冷如霜發完電報。一臉好奇地問蔣浩然:「旅座。這份電都沒有稱謂。這是發給誰的呀。」
「發給誰。這是你該問的事情嗎。」蔣浩然黑著臉冷冷地說道。
冷如霜頓時粉臉通紅。從來只有她給別人臉色看。哪裡受過這等臉色。心裡立即就罵開了:「哼。你個死色狼。用得著這麼神氣嗎。咦。色狼還真沒有對自己這種表情的。難道他也像某些人一樣。得不到就詆毀。就用職權報復嗎。唉。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往後的日子可就真難過了。」
蔣浩然可絲毫沒有意料到。自己的一個表情。居然引來冷如霜心情如此跌宕。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幾步走到門口。一屁股坐在門檻上。自顧地抽起煙來。
蘇燦看了蔣浩然一眼。悄悄走到冷如霜面前。輕聲說道:「冷副官。今天你可千萬別惹旅座。不然更難堪的事情都會有你受的。」
「為什麼。」
「為什麼。我告訴你。旅座現在心裡有大事。而且正煩得不好怎麼作決定。你說你現在惹他。能有你好受的。」
「你。怎麼看出來的。」冷如霜頓時忘了剛才的尷尬。瞄了門口的蔣浩然一眼。換了個坐姿。面對面地問起蘇燦來。
聞著美人香。原還準備賣個關子的蘇燦。頓時自己是誰都忘了。急忙答道:「旅座很少抽煙的。一旦他表情嚴肅開始抽煙了。這事一准小不了。這時候他下命令。你執行就對了。要是跟他囉嗦什麼一准找罵。」
「噢。如果這命令是錯誤的。也不能囉嗦。執行就是嗎。」
「錯誤的。我們旅座就沒有下過錯誤的命令。」
「切。照你這樣說。你們旅座都成神仙了。」冷如霜頓時一撇嘴。一臉的不屑。
「神仙都坐在廟裡。吊用都沒有。連跟我們旅座提鞋都不配。」
「你這是個人崇拜。你都中了他的毒了。」
「我還真就崇拜了。你知道嗎。我也是個中校營長。我們旅座問我。將我調到特戰隊當個士兵覺不覺得委屈。你猜我怎麼回答的。我說只要是在他手下當兵。就算是倒馬桶我都樂意。」
冷如霜剛想說什麼。電台突然想起來。她趕緊忙著接收起來。
聽到電台響。蔣浩然將手裡的煙一丟。立馬就閃了進來。急切地問道:「怎麼樣。說什麼了。」
冷如霜瞟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心裡卻在嘀咕:「你不神仙嗎。有事不用密碼。把這些數字念成字呀。」心裡這麼想。但手裡的工作也不敢停。
須臾。冷如霜丟下手裡的筆。告訴蔣浩然。明天一早第70軍兩個師將沿長江兩岸進攻武漢。同時。日軍已於今天向南昌發起猛烈攻擊。104師團、第九師團在鄱陽湖艦炮的協同下。幾百門大炮齊發。隨即戰車壓上。永修已經岌岌可危。而第二師團也向修水發起猛烈進攻。形勢嚴峻。
冷如霜念完電。頓時就明白。這份電報只有可能是從國府侍從室發出來的。因為進攻武漢這事可不小。任何一級長官。不可能不問緣由。直接就下達這樣的命令。一旦岳陽方面因此而受到日軍的威脅。除了委員長。還真沒有人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同時也狐疑。這蔣浩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士兵崇拜也還說得過去。憑什麼委員長都會對他言聽計從。而且還是近似乎盲從。
聽到只有70軍兩個師的人馬進軍武漢。蔣浩然直皺眉頭。暗罵委員長小家子氣。雖說是佯攻。這做戲也得做足呀。就這點人馬還真不一定能撕開日軍的江防。而日軍也不一定將他們當回事。但一聽日軍已經開始進攻南昌。他反而大樂。直呼攻得好。
隨即就命令冷如霜回電。請求命令修水守軍。盡量拖住日軍第二師團。如果第二師團撤軍。甚至可以對他們窮追猛打。
蔣浩然的這幾道電一下。特戰隊員頓時面面相窺。彷彿聽書一樣。**要是有反攻武漢的事。何至於武漢失守。就算是佯攻。迫使南昌日軍退兵。怎麼還要拖住第二師團。還對他們窮追猛打。這要是不是說書誰信。
楚中天忍了幾下到底沒忍住。訕訕地說道:「旅座。這、這不可能吧。兩個師攻武漢。這說出去鬼子還不笑掉大牙。」
「呵呵。是該掉大牙。不過不是笑掉的。是打掉牙往肚裡咽。鬼子真他娘的狂得沒邊。為了快速攻下南昌。將兵力全線壓上。整個武漢駐軍不到一萬。江防甚至只有一個聯隊。我原怎麼也不敢相信。趁夜摸進他們的營區一看。不但是只有一個聯隊。而且還有一半是偽軍。他敢跟我們唱空城計。我們未必就要學司馬懿。一旦我們大軍壓境。我就不信他敢坐在城頭彈琴。」蔣浩然心情大好。同時也樂意將自己的戰術教給身邊的每一個人。
「竟然是佯攻。肯定就是為瞭解南昌之圍。那為什麼還要拖住第二師團。」蘇燦也不甘寂寞。急切地問道。
「兩個師進攻武漢。日軍的確會不相信是真的。但他們也不敢不撤軍回援。因為104和第九師團都是野戰師團。戰車、重炮齊備。一時間不可能撤得回來。他們就只有將第二師團這個步兵師團撤回來。如果我們死死咬住他。他們就越會相信我們真是要反攻武漢。撤退也就會更加堅決。鬼子無心戰。我們有心打。鬼子的傷亡能小了去。說不定我們趁勢就可以奪回武寧。一旦武寧失守。鬼子的104師團、第九師團。就得乖乖地退兵。因為第一個撤回的肯定是鄱陽湖的海軍艦艇。加上第二師團一退。他們沒有側翼保護。一旦我們繞到他們的後面將他們的後路切斷。兩個師團恐怕是哭都不會有眼淚。」蔣浩然知道他們要問的問題少不了。乾脆一番竹筒倒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