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人員和裝備無誤之後。蔣浩然命令特戰隊暫時在這裡駐紮。同時告訴大家。在他沒有找到更好的住所之前。他們將在這裡潛伏三天以上。因為他們是空降。而外援組達到一定的地點之後。甚至只能步行。他們必須等外援組到達指定位置之後。才能採取行動。行動的機會只有一次。不管成不成功。他們都必須按制定的路線撤退。所以。在這三天裡。他必須到城區摸清敵人的兵力部署、指揮部位置。以及撤退路線的制定。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他甚至不會來這裡。如果有人頭戴鮮花。說出「爆菊花」的暗號。這個人就是自己人。特戰隊員可以隨他進入安全的住所。
安排好一切。蔣浩然卸下身上所有的東西。甚至連口袋都掏得乾乾淨淨。又取下頭上的帽子。就準備出去。
「旅座。你就一個人出去。是不是太危險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楚中天急忙閃出來問道。
「你。呵呵。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當兵的。帶著你放在身邊招鬼子呀。」蔣浩然這樣一說。大家都樂了。
「要不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有敵後工作的經驗。兩個人也有個策應。送個信、傳個話也方便一點。」冷如霜主動請纓。雖然剛才不愉快的陰影還在。但工作還是不能和私事混為一談。看著特戰隊員的身板。也的確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而自己長期身處敵後。知道這敵後工作的難度。一個人。的確很難開展工作。
聽冷如霜這樣一說。蔣浩然淡淡地點頭同意了。倒不是指望她能幫自己幹什麼。事實上自己一個人高來低去更方便。只是也不願意在冷如霜面前。顯得自己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沒有一點氣度。同時。有個美女在身邊嘰嘰喳喳。也是一種樂事。雖然她明顯對自己有一種敵意。但總歸是美女。只要不是敵人。在蔣浩然的意識裡。還沒有拒絕美女的習慣。
乘著月初一點黯淡的月光。兩個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話。蔣浩然是走得健步如飛。冷如霜卻是走得跌跌撞撞。蔣浩然有心牽她一把。但又擔心會吃到閉門羹。所以一路走走停停。從郊區到城區不到五里的路程。居然走了近兩個時辰。
整個武漢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言。沒有狗吠。甚至在天上看到的燈火也不見一盞。整個籠罩在黑暗之中。如果不是乾淨整齊的街道裡。不時就有一隊隊的日軍打著手電筒。踢踢踏踏地走過。蔣浩然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他卻不知道。葉兆豐的航彈恰好丟在了發電廠。而自己的空降也已經暴露。整個武漢已經戒嚴。城內所有百姓。夜裡都不許點燈。不許出門。哪裡還會有一點城市的氣息。
蔣浩然從老百姓的屋簷下。收來兩套衣服鞋子。閃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遞給冷如霜一套。吩咐她趕緊換上。兩個人身上的迷彩服。別說是小鬼子。就算是老百姓見了。都會要嚇一跳。
冷如霜也不扭捏。接過衣服。往前走了幾步。就悉悉索索地寬衣解帶。這黑燈瞎火的。就算是不走這幾步。她相信蔣浩然也看不清楚。只是女人對男人都會有個心理距離。彷彿走上幾步心裡就踏實一些。她哪裡知道蔣浩然逆天。晚上看東西跟這白天也差不了多少。別說你走個三四米。就算你走個十幾二十米。他也照樣看得清清楚楚。
可惜冷如霜的裡面還穿了內衣內褲。蔣浩然只是無不遺憾地。欣賞了她的妙曼身材。但不自覺地嚥了幾口口水。竟然引來冷如霜驚慌地喊著旅座。蔣浩然知道。這是她在確定自己的位置。為了撇清自己並沒有上前偷看。趕緊「嗯」了一聲。
藏好換下的衣服、鞋子。蔣浩然一聲不吭地往大街上走。雖然腳步輕盈。但甩著膀子。好像在自己家裡一樣旁若無人。冷如霜快步跟著。有心提醒他小心暗處的敵人。張了幾下口都沒有說出來。但看他每每警覺地躲起來。必定就會有日軍經過。才稍稍放了心。她哪裡知道蔣浩然不光眼睛好。聽力也異於常人。這黑燈瞎火的地方。要想躲過他的眼睛和耳朵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轉了幾個街口。冷如霜越來越搞不懂。蔣浩然到底是要幹什麼。除了拿塊石頭不時地在牆上、電線桿上。玩似的。不知道畫些什麼。跟刺探敵情有一毛錢的事情都沒做。就嚷嚷著找個地方睡覺去。
冷如霜再也按耐不住。幾步追上蔣浩然很直白地問道：「旅長。我們到底是在幹什麼。」語氣中明顯帶著質問。
蔣浩然一歪脖子玩世不恭地說道：「你幹什麼我不知道。我嘛。玩囉。」
「你好。我承認。在跳傘的時候。我不知道開傘索斷裂。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但請你不要拿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好不好。」冷如霜頓時氣結。一向工作態度嚴謹、潑辣的她。哪裡能明白蔣浩然的處事風格。
冷如霜的這番話。倒是讓蔣浩然有小小的意外。看她這樣子。也不似作假。冷傲如她。居然也會跟別人道歉。這義正言辭的。搞得好像蔣浩然因為吃了她的虧。在拿兄弟們的性命夾私報復一樣。蔣浩然來有心刺她一句。「你還沒有這麼大的魅力」。但突然就有種感覺。外表的冷傲。只是她的保護色。內心的柔軟、細膩才是她的來面目。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讓他突然就滋生一種走進她內心的**。雖然她的身份還不明朗。但這種骨子裡透著正義感的人。應該質差不到哪裡去。遂第一次正色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麼大的武漢。又不熟悉地形。靠我們這樣瞎轉。怎麼可能摸清敵人的兵力部署。放心吧。這些事情。有人會幫我們做好的。」
「啊。你早就在武漢佈置了人。」
「切。沒有一點後盾。你以為我就傻不拉幾地。帶著這二十多個人來找死。我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