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魂運轉的陣法竟然失控了,這一前所未有的情況讓元煌和陶青兩人都是好一陣不知所措,而僅僅是片刻的驚愣,林風的修為已經暴增的到了元嬰九層,速度之快簡直讓兩人懷疑是不是幻覺。
「不行……必須阻止!!」元煌眼看著林風的修為幾乎已經快要達到元嬰大圓滿,終於悚然驚醒,他不敢想像如果林風還要繼續突破到化神期的話,丹魂會受到多麼巨大的損失,那恐怕將是如今的丹魂宗所不能承受之重,必須要阻止!!
哪怕背信棄義,做一回惡人也在所不惜!!
元煌神色一定,體內真元開始激盪,目光死死盯著前方大陣中的林風,就準備直接出手將林風強行拉出來,雖然這樣做可能會傷害到林風,甚至還可能對丹魂也造成未知的損傷,但是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總比眼睜睜看著丹魂的本源能量全部耗光要好……
陶青看出了元煌的意圖,頓時臉色一變,忍不住遲疑道:「師叔!真的……要這樣嗎?!」
元煌沉著臉道:「別無他法了!這惡人就由我來當吧!!」說罷便要出手。
陶青驚道:「師叔!等等!!」
元煌眼中怒色一閃,暗覺陶青怎麼如此不知輕重,到現在了還想阻止自己,但隨後卻聽陶青繼續道:「停下來了!!」
「嗯?!」元煌頓時一愣,立即凝神看去,卻見前方的大陣中,丹魂那激盪的波動居然真的停了下來,而林風的修為竟在剛才那須臾間已經漲到了元嬰大圓滿,並就此停止了上漲。
「終於停下了……」元煌只覺心頭一鬆,竟然有種幾乎脫力的感覺,他已經有近百年沒有體會過這種緊張到心都幾乎要跳出來的感覺了。
林風周圍的大陣以及這邊的控制小陣都同時開始收斂光芒,元煌和陶青第一時間看向了丹魂,只見此刻丹魂已經從林風的身上撤了出來,重新徐徐飄上半空,上升時逐漸擴散變淡,當懸停到初時的高度時,已經重新變成了一個十米大小的『氣泡』,光芒暗淡幾乎完全透明,彷彿輕輕一吹就會徹底破散。
但終究……是還沒有消散。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元煌和陶青同時鬆了一口氣,但接著又同時露出了無比肉疼的表情——丹魂光澤淡到這個程度,也不知這一次消耗掉了多少丹魂本源能量,恐怕兩三百年都不一定恢復得過來,而且,百年內怕是都不能再啟動了,否則一定會徹底消散……
丹魂在啟用時,不管有沒有提供充當『燃料』的靈材,都是會消耗本源能量的,只不過在有靈材時,本源能量的消耗會被減到最低,而若沒有靈材,本源能量的消耗則會非常巨大,所以丹魂宗從不在沒有靈材的情況下直接啟動丹魂。
不過,丹魂的本源能量其實是可以自行恢復的,可問題是恢復的速度實在是太慢太慢,丹魂宗萬年歷史中,從來都是盡量少啟用丹魂的,但即便如此,丹魂的本源能量也一直是『入不敷出』,一直到現在,已經幾乎虛弱到極限了,這次若不是為了確認林風這個重要人物的善惡,還有清理宗門叛徒,丹魂宗也不會捨得動用丹魂的,但萬萬沒想到,在林風身上居然出現這麼大的意外,超出預算的巨大消耗,讓之前提到的『幾乎』兩個字直接摘掉了——現在丹魂是真的虛弱到了極限了。
好在總算是沒有徹底消散,那就還有恢復的可能,否則的話,自己可就成了丹魂宗的千古罪人了——這是元煌和陶青心**同的想法。
……
在這邊兩人心情複雜地暗自糾結之時,林風也已緩緩從修煉中醒了過來。
雙目睜開的那一瞬,似有一道赤紅如血的光芒在林風眼中一閃即逝,他自己似乎都沒有察覺,低頭審視了一下自身,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
「沒想到居然一舉就到了元嬰大圓滿,實在是意外之喜啊……」林風喜不自禁地暗自想著,這才下意識地抬頭往上看去,當他看到那幾乎完全透明的丹魂時,也不由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他目光閃爍地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況,心裡頓時明白了大概,暗道一聲不妙,又下意識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元煌和陶青。
果然看到了兩人欲哭無淚的樣子。
「我好像隱約記得當時丹魂有要收回的跡象,卻因為歲月蒼炎的突然『出手』而『失敗』了,也就是說,我後來吸收的所有丹氣,其實都是『強行』吸收的,而這顯然對丹魂造成了某種很嚴重的損害,這肯定不是丹魂宗所願,這可尷尬了……」
推測出原委的林風頓覺尷尬不已,自己這幾乎可以算是『強搶』了,可不是什麼厚道的行為,可惜之前自己只顧提升修為,竟沒有留意到這個情況,要是……不,當時的情況,恐怕自己就算察覺了,也不一定捨得停下來吧?
林風暗自無奈歎息了一聲,暗道現在想這些也是無濟於事了,既然已經發生了,總要去面對,他整理了一下心情,站起身走向陶青和元煌兩人,迎著兩人複雜的目光,他頗為尷尬和愧疚道:「陶宗主,元前輩……我……事先並不知會對丹魂造成這麼大的損傷……實在抱歉。」
「……」
陶青和元煌沉默半晌,元煌終於長歎一聲道:「唉……罷了……一切都是天意,既已發生,那便沒什麼可追究的,林道友也不用道歉,所幸你修為大漲,已不下老夫,這對我丹魂宗也是幸事一件……還有,林道友切莫再稱『前輩』,老夫愧不敢當。」
看來他也是想通了,既然米已成炊,那再怪罪林風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大度一些,而林風自然也承了這個人情,誠懇道:「兩位放心,林某必不忘此次恩情,以後定當為宗門盡力辦事,以報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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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後宗門之事,恐怕要多仰仗林道友了。」元煌微微點頭,沒有繼續在『報恩』這個問題上糾纏,因為現在說再多場面話也沒用,日後自見分曉,不過既然林風通過了丹魂的測試,應該是值得信任的,以後丹魂宗就是多了一個元嬰大圓滿的強大底牌,甚至已經可以不再懼怕那隱劍門了,這麼一想,丹魂的消耗似乎也物有所值了,元煌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隨後元煌就又想起一事,問到:「對了,林道友,實不相瞞,其實之前我們是想要強行停止丹魂洗禮的,可是不知為何,控制陣法竟然失效了,這種事在我宗歷史上從未發生過,不知當時林道友可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林風略微沉吟,搖頭道:「沒有,我當時全心修煉,並沒有留意到什麼異常。」這是實話,只不過『事後』是明白了原因的,但卻不能如實相告。
「唉!恐怕是丹魂本就太過虛弱,所以最後剩下的這點丹氣一旦釋放,就難以停止……又或者是陣法已經有所破損,導致失控……」
元煌皺眉輕歎,他並沒有懷疑到林風身上,因為他之前確實沒有發現林風有什麼異常,而且因為林風已經通過了丹魂的測試,所以他潛意識裡已經對林風有了很大的信任,因此並未對林風有所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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