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天劍莊庭院裡,有著許多含苞待放的花苞正在等待著早晨的到綻放。一池湖水上,隱隱泛紅的荷花,有點彌蒙的霧水已經鑲在了綠葉上。池湖邊上,一個不寬的涼亭,佇立一個身影背對著鍾意妮。
她認出這個背影的主人,正是他——龍傲,那個極品帥哥。
龍傲對於鍾意妮略顯不歡迎的語氣俊眸有點黯然,隨即掩藏起來,轉過身,靜默地看著她。
月光下的她多聖潔,任何東西也無法嚙噬她獨特的氣質。她澄澈無波的水眸有規律地泛著,薄唇些微抿緊,一身粉紅的流仙群披在她身上,盡顯她美麗絕倫的畫面。靜,就靜出奇;動,卻俏皮得很。
這一刻他才發現她是那樣的美,原以為那次在客棧所見到的她是男子,實則是女子。
「不說我走了。」
鍾意妮受不了龍傲審視犯人的眼光,見他不提隻字片語,也只能提起腳步離開。剛轉過身,卻被龍傲拉著手反轉回頭。看到她和他十指相扣的手,用力甩開,退出好幾步。龍傲的手尷尬地伸在即腰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手還是收回來,免得讓她惶恐而逃。
「對不起,冒犯了。其實我是來向你賠不是的,那次在客棧……我的高傲差點就傷了你,今日你不惜犧牲自我的生命救醒我,我……,我真的感激你,你是我的恩人,請受我一拜。」
龍傲說畢,忽地蹲下身子,給鍾意妮深深一跪拜。鍾意妮沒有攔住他,只是隨他的意願。看不到他臉上的傲慢、狂妄之色,她欣喜,這樣一個高傲狂妄的男人原來褪去那份羈絆的神情還是蠻值得耐看的,並不是長得很令人討厭。
龍傲跪拜完後重新站起來,對視著臉色平靜的鍾意妮。
鍾意妮笑笑,為他眼裡消失的那份傲慢。
「既然你這樣誠心誠意,那麼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你也別記恨當日被我的護體神光震到客棧外,我那時也是純屬自衛,並不是針對你。雖然當日我的言行也有些偏激,不過今日我們也算扯平了,天色已晚,早點休息吧,晚安!」
語畢,鍾意妮朝龍傲略顯淡淡的笑,然後提起裙角離開涼亭,離開庭院。
庭院深處意濛濛,月光下,龍傲原本淡定的身子朝亭台處歇坐。望著鍾意妮越來越渺小的身影,他微仰頭,歎息了起來。眼裡多了層灰濛濛的柔情與難以割捨的興奮。
那是喜歡了她的表現嗎?
她身邊的那個俊美男人,又是誰?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他不該這樣。但是,他醒來時看到她的充滿淚水的眼眶,他的心開始五味陳釀。從那一刻起,他愛上了她的淚,泛著星光的神奇眼淚。可是,她已經有了守護她的天使。
該怎麼淡忘?
又一個淪陷在鍾意妮心上的男人,接下來,陌逸又開始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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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庭院,鍾意妮沒有馬上回西廂房。看著朦朧黯幽的夜色,她想到天劍莊的後山那條小溪邊玩,畢竟很久沒有靜靜地去享受過午夜溫馨的到來。自從從21世紀來到這裡,她經歷了許多,也認識了各色人物。但,人畢竟是有感情會思想的動物,她想回她的家了。
後山,位於北廂房的後面。
幽靜的小溪流,潺潺的流水聲,迴響在這個寂靜柔美的午夜時多麼的靜溢。
岸邊突兀的石頭諸多,鍾意妮隨便挑了一顆在上面坐著。幽靜的水面映照著彎月的影子,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被溪面上的水光反射,鍾意妮的眼睛頓時覺得一陣刺痛,瞇起了雙眼躲掉那水光,可是她的眼睛還是隱隱的刺痛,溪流雖發出流水聲,但是她卻看不清楚溪面下魷魚的蕩漾。
平時的她可是視力超好的,通過鑒定屬於高級視力強人,今日怎會?
許是今日哭多了眼淚,這會起反作用了。視網膜受到損傷,估摸她以後需要靜養了。
待鍾意妮靜下心枕著雙腿看溪流發呆時,她聽到一些細微的回執聲,似是有一對男女正在周圍談論,彼此之間言語有些不和,明顯的壓抑。難道是鴛鴦吵架了不成?
站起身手,偷偷摸摸地向聲音傳來地走去。
一顆大石頭的前面,一對男女正在彼此壓抑痛苦的表情,都並不忍聲音過大。
鍾意妮倚靠在石頭背面,偷偷地探出頭來——
「那個男子怎麼那麼眼熟呢?好像是十大邪教的某個教主吧?叫什麼來的?絲,我怎麼忘記了,真是秀逗腦袋。」鍾意妮小聲喃喃了句,然後看向正在彼此抹傷的兩個人身上。
近看,地羅剎教主——血禁,正半瘋狂地握緊一名女子的手,臉上征服人的神情使人有點不敢恭維,他的霸道使女子的眼淚與痛苦更深,用力一甩開血禁的手,背著他偷偷流下無奈的淚水。
血禁緩緩自己瘋狂的情緒,帶著無可奈何的眼光看著女子,然後把自己的雙手圈起女子的腰,動作放柔,聲音也隨之放柔,緊緊地把自己的頭埋在女子的肩膀處。
「我知道你愛我的,你一直不接受塵遠的愛是因為你心裡有我,雲箏,自從那一晚與你**過後,你悄然的離開使我像著了魔般不能自已。我太渴望見到你了,我找了你那麼久,你居然天天都在我身邊隱藏著注視我,為什麼呢?難道不是因為你愛我嗎?」
女子扳開圈在她腰間的手,捂著鼻子小聲抽泣著。
「我知道,我愛你,可是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轉過身,淚眼朦朦地注視著血禁,無奈道:「我是上官雲浩的妹妹,浮華宮的人,向來與邪教不甚接觸。況且……,況且我的身子已經被惡魔玷污過,我……,我就算愛你也不能與你結合,你明白嗎?
上官雲箏?
躲在石頭後面的鍾意妮臉色稍頓了頓,開始在大腦裡搜索上官雲箏這個名字。
良久,鍾意妮才知道上官雲箏是上官雲浩的妹妹,那個塵遠付出全部愛去照顧的女子。是美,像夜紫一樣有著柔弱的外表。同時又有著難以言訴的苦痛,這大概就是她了。上官雲箏被惡魔玷污過,因此對血禁的愛不敢接受,偏偏血禁偏要愛她愛得盲目。
這樣一對有著不同背景,又噪雜到身體創傷的情侶怎麼撮合呢?
鍾意妮摸索著腦袋苦思冥想中……
「我不介意,況且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我愛你,不需什麼來證明,管他什麼邪教黑白。我只知道,我想要的是你,沒有你,我的日子像是行屍走肉般,怪就怪你當初不應該走進我的世界,不應該擅闖地羅剎地盤然後讓我捉到你;更不該趁我在房間洗澡時溜進來煽惑我。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你怎忍心拒絕我?」
「我……」
上官雲箏欲言又止,被血禁駁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他眼眸裡的柔情幾乎要粉碎,她的心就揪疼得痛。她想與他永遠廝守,可是她無法逃出惡魔對她施暴的那幕畫面,她該怎麼辦?她不能把折磨帶給她最愛的血禁身上。是的,血禁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那一晚,她擅闖他的房間,她和他發生的點點滴滴她全部記得。只是……
唉,都是古代思想束縛了女子的自由。
鍾意妮深深地哀默幾秒鐘,為上官雲箏保守的貞操惋惜。如此執著一心一意愛她的男人都可以忍受,她為何就不能忘記那段纏鞭重新與他生活在一起呢?畢竟找到一個真心的男人很難。
這個世間的愛情真的無奈,他愛她,她卻藏著另一個人;等到她發現她愛他時,他已經是別的女人的。
相愛著,就是彼此用猜疑和妒忌去享受,以為愛情必須要這樣做才可天長地久。何苦呢?既然兩情相悅走到一起,那麼何不如用寬容之心互相尊重對方廝守終身?偏偏利用傷害以及心碎來談情說愛。
看著慘淡的稀雲躍過彎月,鍾意妮轉回身不再盯著他們瞧,結果由於無意,撞到了一堵牆壁。都是那對纏綿情侶惹的禍!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