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明明聽到簫聲的,這會怎麼就沒有了呢?」
撇開凌契和禮藍,鍾意妮因為經過浮華宮一片小竹林時,聽到一陣憂鬱的簫聲傳來,忍不住好奇便走進竹林裡的小道,走著走著,除了琳琅滿目的竹子和小亭外,根本就沒有見到什麼人在吹簫,這會不停地抱怨起來。
頭頂上垂吊的竹枝,剛好它的嫩葉尖尖碰觸到她的額頭,她沒好氣地用力扯斷那小小的竹枝。
「連你也欺負我,是不是?」對著竹枝抱怨。
「嗖!」
一條人影忽然出現,手中握著長劍刺向鍾意妮。鍾意妮聽到身後有聲音,便轉回頭,不巧被一貌美女子執劍相逼,她不懂防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劍刺向自己的胸口了。躲、逃,這四面八方都是竹子堆積的地方,她怎麼逃?
劍隨女子的憤怒的臉越逼越近,女子一揚劍——
「你……」
最終還是躲不過那鋒利的劍,鍾意妮被重重地刺了一劍,鮮血從她嘴角不停地流出,一滴滴滴到地上,她無力地跪在地上。女子冷眸一掃她的痛苦表情,劍一縮,從鍾意妮的胸口拔出來。
「我猜你就是上官雲箏!今日終於死在我的劍下了!」冷言一句,女子帶著冷艷離開。
望著那消失的女子背影,鍾意妮嘴角揚起一絲苦笑,笑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會一劍被刺死。這一天,居然發生了,從來都未曾受過如此痛苦的身體,現在,她感覺胸口好痛,好痛,就算她意志力再大,此刻也感覺頭暈目眩了,眼皮越來越沉重。
她要死了嗎?
痛,使鍾意妮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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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宮飯廳裡,上官雲浩、凌契、禮藍已經入座暢飲了起來。其中時不時唐羽的眼眸是盯著禮藍看的,而禮藍筷子在動,但眼光始終瞄向門口,她擔心起鍾意妮來,看向凌契,擔憂道:「凌契,小意到底在幹嘛?這會怎麼還沒有來呢?會不會出事啊?」
禮藍的擔憂提醒了凌契,放下手中的酒杯,眉頭輕皺了起來,也瞄向門口。
上官雲浩見狀,便問:「怎麼了?你們在等什麼?」
禮藍回過頭,笑道:「就是和我們同行的那位女子,她現在不知道在你宮中在幹嘛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擔心她出事。上官宮主,她的命很重要,不能出半點事的,您能帶我們去找找嗎?」
凌契說:「是啊,禮藍姑娘說得沒錯,她的命關於天下蒼生,不能出事的,況且她是神……」
不,他不能說出鍾意妮是神劍的人,要不然江湖傳開了對她沒有好處的。
凌契說了一半的話欲言又止,使唐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上官雲浩安慰道:「禮藍姑娘,契,你們別擔心了,這是浮華宮,沒有人能傷她的,說不定這會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女孩子都愛玩……」
「宮主不好了。」
這時,一人急促地奔進,打斷了上官雲浩的話。
「阿才,什麼事這麼慌張?」
阿才戰戰赫赫回答:「主子,剛才在竹林發現一具女屍。」
「砰!」
上官雲浩手中的杯子掉落地上,阿才的話重重打了禮藍、凌契三人胸口一拳。
禮藍驚慌起來,站起來,來到阿才跟前,問:「你說什麼?一具女屍,她長得什麼樣子?告訴我。」
上官雲浩猛地站起來,看向阿才:「走,帶我去看看,誰這麼大膽敢在我浮華宮殺人。」
說完,隨著阿才的帶路,禮藍和凌契也都惶恐地跟著前去。
經過竹林,發現躺在地上臉色煞白的鍾意妮時,禮藍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地上,凌契更是睜著不敢相信的雙瞳,馬上跑上去抱起鍾意妮:「妮子,你怎麼了?你醒醒,是誰幹的,告訴我,醒醒啊!」
原來他也會流眼淚,生平第一次為女人流。
「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麼這會這麼不濟於事。」拍打著鍾意妮的臉頰:「你還要保護宇宙,保護地球,保護全人類,你不可以倒下的,你還要去找你的團隊,你忘記了嗎?你還要去攪亂武林,你忘記了嗎?你不是說要去魔界嗎?魔界都去不了你還怎麼去仙界佛界?醒醒。」
隨著凌契嘶聲吶喊,禮藍哭成了淚人,看著那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孔,凌契更氣:「你就知道睡,你都能打敗龍傲和雙殘,為什麼偏偏就過不了自己這關呢?」
聽到凌契的話,上官雲浩神情一怔,也仔仔細細地打量起鍾意妮。傳聞幾天前,武林出現了一位小魔女,她在一個時辰左右便打敗了雙殘和龍傲,同時也救了黑姬,這些都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連他都難以對付,怎麼就被眼前這麼一個小女孩呢?
他不信,絕對不信,但是,到底誰殺了她?這筆帳一定要算清楚。
這時,唐羽趕到,禮藍馬上拉過他。
「神醫,你幫我救活她吧,求求你了,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的,只要能救活她,可以嗎?她的命很重要,要是她死了,我們全天下的人就別想活了,要是她死了,我怎麼跟陌逸交代呢。」
看著禮藍如此痛苦,都是為眼前這位小女孩,唐羽眼裡閃過一絲心疼,拍拍禮藍的肩膀安慰道:「禮藍姑娘,你先別哭,我的職責就是救人,我去看看。」
走到鍾意妮身邊,看了眼異常難過的凌契,唐羽心裡一陣鬱悶,心想,這南宮契是天劍莊少莊主,怎麼會為眼前這麼個小女孩痛苦成這樣呢?不過,救人要緊,先撇下自己的疑惑吧。
唐羽把手放在鍾意妮的脖子上,然後又伸到她的鼻孔前,神情立即沮喪下來。
上官雲浩問:「怎麼樣?她還能有救嗎?」
唐羽搖搖頭,無奈道:「她已經死了,一劍刺中要害,下手之人的劍上有毒,是無藥可解的劇毒。」
禮藍立即癱瘓在地,凌契更是抱緊鍾意妮難過。
禮藍爬過來:「小意,你醒醒啊!你怎麼可以睡著,我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你就撒手不管了,你混蛋,你不要你的藍姐姐了嗎?你不想回你的21世紀了嗎?你和陌逸還沒有牽到手你就……你就離開,你對得起我們嗎?你不要你紅姐姐了,你也不要你的凌哥哥了。」
任禮藍怎麼呼喊,鍾意妮始終是無動於衷,一張慘白的臉依舊不改。
凌契難過得無言以對。
禮藍還是不死心,用力拍打鍾意妮的臉。
「我還指望你教我製作蛋糕的,你忘記了嗎?」聲音變得很柔,似是回憶起往事:「你曾經在文學上打敗那麼多人,你的智力那麼超人,你捨得浪費掉嗎?你說過,要幫我和你楚哥哥製作婚紗的,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呢?」忽然大聲一喊:「好,你睡,等陌逸回來和你陪葬!」
「誰說逸要和我陪葬的,呵……困死我了,這麼好的太陽都不讓我睡覺,真是折磨啊!」
眼睛未睜開,話已經響徹眾人貴耳了,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埋怨話,驚愕住了所有人,令所有人都瞪著不可思議、不敢置信的瞳孔。
對上官雲浩來說,他是喜歡上這個淘氣的姑娘了,居然裝死。
對唐羽來說可謂鬱悶不已了,他明明發現她中毒已死,可是這會卻活過來,是幻覺,還是見鬼,還是他成庸醫了?
凌契苦笑,放下鍾意妮站起來,從未有過的舒適感遍及他全身,不過同時也納悶了,連他都能脈出她已經死了的事實,這會怎麼又可以活過來了?
禮藍嘟起小嘴,重重地甩開鍾意妮的手,沒好氣道:「睡睡睡,就知道睡,害我們在這裡擔心,起來,要睡去床上睡,別在這裝死人,我的眼淚很好賺嗎?哼!」
嘴上雖然不饒人,可是心裡已經雀躍萬分了。
鍾意妮緩緩睜開眼,打了一陣呵欠,看到刺眼的陽光剛好照到眼睛,又瞇了起來,看到上官雲浩和唐羽,一愣,馬上站起來,可是一張臉還是煞白如白紙。
「哈嘍,兩位帥哥!」
禮藍狂暈,拽過她:「這會還開玩笑,你看你的臉那麼白,回去休息休息。」
提到臉白,鍾意妮笑笑,於是把臉上的膏面膜撕掉,馬上她美麗粉嫩潤紅的臉蛋再次映入大家眼前,還有她額頭閃閃發亮的紅星。
「哇——」上官雲浩一陣感歎。這是他見過最美最有氣質最與眾不同的女孩了,她怎麼就長得那麼吸引人呢?
「嚇到你們了,我剛才在敷面膜,所以一張臉白是情有可原的,這麼好的下午,要多多保養保養,呵呵!」
話語也如此逗人,這更令上官雲浩著迷了。凌契瞥到他眼裡的信息,於是偷偷用扇子打了他一下,小聲嘀咕道:「別對她抱什麼幻想了,她的心上人你得罪不起。」
上官雲浩一怔,鬱悶地看著凌契。
禮藍看向鍾意妮,問:「小意,我剛才明明幫你把過脈,證實你已經死過去了,而且你胸口還中劍又中毒,怎麼回事?連神醫也說你已經無藥可救了。」
鍾意妮笑笑,解釋道:「剛才是有一個女子一劍挑了我的命,而且劍裡有劇毒,不過……不過你忘記了,我有芯片護身,百毒不侵,至於這麼一劍呢,我是受了點痛苦,不過我芯片有醫療功能,很快就會復原了。當時,臉色不怎麼好,所以在吊墜空間裡拿了一包面膜敷著,你不知道,原來我吊墜空間裡的東西都是我以前放下的,厲害吧?」
禮藍難能可貴地扯出一絲笑意,咬牙切齒道:「厲害,厲害,我們的擔心那麼久,害得我那麼絕望,我砍死你……」忽然臉色一變,朝鍾意妮的脖子勒去。
「媽啊!救我啊!」鍾意妮見狀,馬上逃到了凌契身後,可禮藍還是不放過,不刁難刁難鍾意妮,她剛才那麼賣命的哭,怎麼受得了。
威脅凌契:「凌契讓開,讓我好好教訓她,越來越不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裡。」
凌契有苦難言,看著身後緊扯著他衣裳的鍾意妮,他不知當退當進。
「凌哥哥你要是讓開的話,我就跟你絕交。」朝禮藍吐吐口舌,扮鬼臉:「來啊,來啊,捉不到我對吧,哈哈——」
怒火燃燒,禮藍不顧凌契是否難堪,直接抱住凌契的腰伸出手往他後背的鍾意妮抓去,旁邊的唐羽和上官雲浩瞪出眼珠子。
鍾意妮見凌契不可靠,又溜到上官雲浩身後,雙手抓住他的腰,探出頭來:「藍姐姐,你又失手了。」
上官雲浩動都不敢動,只能讓這禮藍和鍾意妮這兩個瘋女子為所欲為了。
禮藍扔開凌契,又撲到上官雲浩身子上,鍾意妮又躲到唐羽後面。
「藍姐姐,我在這!」
此時此刻禮藍猶如發了瘋的狐狸,不把鍾意妮給湊一頓實在不甘心,又不顧一切撲到唐羽身子上。兩人前前後後在唐羽身邊一個扯衣服,一個扯手臂地胡鬧著,惹得唐羽緊閉著眼睛無法看。
焚身的火已經開始蔓延在三個男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