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妮點點頭說道:「好,凌哥哥先講。」
「嗯……」凌契稍微頓足了一下猶豫了小會背對著鍾意妮,悠然地說道:「我呢……是天劍莊的少莊主,家父名諱南宮玉龍,是當今武林盟主。厄……僅此而已。」
凌契說完,轉過身的當兒鍾意妮已經不見蹤影。「真是的,當我自報身份時卻溜了,有沒有搞錯。」
喃喃抱怨完,凌契漫步進莊。
進去後這才發現鍾意妮原是跟蹤眾多好漢進莊的,好奇之心促使她放棄知道凌契的身份。凌契度步她身邊,看到她眼裡的驚歎與驚愕他錯訛不已,不解她為何會有如此表情。只不過眼前的景像有點嚇人而已,也難怪,說不定她從未見過何為豪傑莊。
鍾意妮走進去後,看到裡面的情景,簡直愣呆了。
整個大院很寬,猶如一個大型練武場地,院周圍都佈滿十八般武器,刀、槍、劍、長矛、弓箭、斧頭、鞭子、繩子、大的小的一應俱全。東邊是一處擂台,上面有著兩人在切磋著武藝。一個年紀稍大,白鬍子都有了。另一個較為年經,一把折扇在手。兩人你一劍刺我一扇擋,打得非常過隱。
擂台下幾十張桌子,只見上面都擺滿了酒和菜,以及水果,都十分散亂地堆積著。紅色桌巾邊坐著四五號觀眾,他們有的穿得很破爛,明顯是丐幫中人。有的看上去腐朽老頭一幫,有的是矜持的女子手持劍站著和一臉高傲不屑看台上打擂的年輕少俠。還有的不是尼姑就是和尚。每個人或羨慕、或激動、惑妒忌、或不屑地看著台上切磋武藝中的兩人。
掌聲不斷,笑聲不斷,嚎叫聲不斷,嘀咕的罵聲也不斷。
西邊,七八個石桌,石凳坐滿了人,都是些看上去仙骨弱柳的年邁老者。只見他們含笑撫鬚對弈著,身後左右都圍滿了人,非常安靜。
北邊,是進入大堂,大堂裡面都站著或坐著些看起來都像是有著皇者風範的男女老少。風度翩翩的、體態圓滿的、老態龍鍾的,以及幾個少見的美貌女子,都在談笑風生。
這南邊,就是鍾意妮現在所站在的門口邊。
凌契瀟灑地走開,不理會呆訛的鍾意妮。從他身邊過來的人都非常爽快地向他打招呼,他也只能一個個面露微笑的回應。
鍾意妮見凌契走開,於是緊跟在他身後。瞧著這滿院不是切磋武藝就是下棋對弈,有的結成群互相討論著。
「凌哥哥,我很急。洗手間在哪?」鍾意妮捂著肚子哀叫著,聲音異常的小。這初來駕到,她也不熟悉地形,只能厚著臉皮問凌契了。
凌契失笑,看著她滑稽的舉動還真是舒心。不過他不懂洗手間是何物,見她捂著肚子說很急,莫非就是內急了。拉來一個站崗的:「這位小哥,麻煩你帶我的朋友解決一下內急。又勞了。」
「少俠,知道了。」
站崗小卒剛想走,凌契又拽他到跟前耳語一番,小卒這才面紅耳赤地帶著鍾意妮離開了。
鍾意妮走後,凌契向北邊的大堂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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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這位大哥,還沒到嗎?洗手間在哪?我急死了,快點啊。」饒了幾處彎彎曲曲的牆角,鍾意妮實在憋不住,忙拉住那小卒著急道。
小卒見她急不可耐的表情,頓感好笑:「到了,就那裡。」手指向樹角後面的幾處低矮茅房。又道:「是女子用的,去吧。」
「非常謝謝了。」鍾意妮道了聲謝轉過身朝茅廁奔去,走了兩步又折回頭,看向小卒,驚愕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她現在長得如此英氣逼人,他能看得出來?
小卒略帶笑意,回答她:「猜的,難道不是嗎?」本來他也不相信「她」是女子,可是剛剛那位少俠言道她是女子,他初看之下她還真像女子,也確實是女子。
小卒被眼前的鍾意妮所散發出的朝氣所染,話語間也學會了調侃。
「你牛!真不愧是江湖上混的人。日後小弟,哦不!日後小意若有出頭之日,定當……噢,買噶!」給小卒豎起大指,佩服一番後,腹部打架正熱火中,再也容不得她停在原地了,直奔茅廁,急促地把門打開,然後又用力關上——
「砰!」
小卒猛摀住耳朵,微笑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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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天劍莊少莊主嗎?自從兩年前一別,今日能再見大駕敝莊,真是蓬蓽生輝啊。盟主最近可好?」見到一貫瀟灑的凌契走進大堂,堂內一陣騷動,豪傑莊少莊主人久笙微笑地恭迎他。
久笙年紀與凌契相仿,兩人性格都非常相同。
每天與江湖人士接觸甚多的久笙明顯比較老練成熟,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頭圈著一塊橙色頭繩,客套話也說得到位。凌契甚少與江湖人士交流接觸,加上自己的父親是武林盟主,接手江湖事少,他也一貫逍遙慣了,對這客套之類,討好人,可不是他所嚮往的。
此次他從家離開,只是代父去黑白兩道發下英雄帖,好讓家父退出武林盟主一職。
凌契收起白扇,也微笑地拱手道:「家父很好,多謝九掌門關心了。」看向周圍眾多雙眼睛,又道:「今日好熱鬧啊,這麼多英雄豪傑聚此談笑話長。」
久笙爽朗一笑,手搭在凌契的肩膀上,邊走邊說:「耶,這怎麼比得上南宮莊主的天劍莊。那可是我們武林第一大家,聲名遠揚,呵呵!」
凌契一笑,附和道:「也是,也是。」
久笙放開凌契,朝大堂最上的椅子坐下。看向堂內眾位,豪爽道:「今日舍下貴客多多啊!有南宮莊主和各路寨王,以及武林上排行第七的七女神凌,真是蓬蓽生輝啊。來,久笙敬各位一杯。」
久笙雖然豪爽之至,可是喝酒之際不忘瞄了一眼那七位漂亮女子,眼光最終落在其中一位身著輕盈白色衣裳的女子身上。面容淡雅的女子也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羞澀地瞥過眼光斟酌她的酒。
凌契略斟酌了小口,然後放下酒杯。眼光淡淡地掃了一眼七女神凌和長相各異、身披各異衣服的寨王,略顯笑意,眼光重新望向久笙。
「久掌門,在下今日到訪,實則是替家父帶來英雄帖給各位掌門人。因家父年邁,對這盟主一職已不甚多精力去打理。所以廣傳天下,希眾多江湖人士前去參加,選出下任盟主。無論身份高貴與低賤、武功的平常與莫測均可參加。這次征招盟主,在黑白兩道都發下話,望品德高尚之士前去參加。」
猶如驚天霹靂,這樣一條消息,在大堂以及院外響開了。
紛紛議論再次開始。
七女神凌為首的一位站起來,看向凌契,激動道:「南宮莊主,你的話,可是真的?」
其他人也紛紛側頭看向凌契。
凌契優雅地站起來,輕啟白扇,微笑道:「神心女俠,這能有假嗎?」
風雲寨寨主站起來,問:「什麼時候舉行武林大會?」
凌契看向他,回答:「下月初十,望各位英雄豪傑大駕光臨。這百年難得的正邪兩派聚集,想必各位都想親眼目睹一下這駭世的大場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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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都走到哪裡了?上個廁所也迷路。」
得到解決後的鍾意妮由於一時沒記住地形,這下東倒西撞,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這前前後後都是假山假樹的,像是花園。而且還有放滿鯉魚的魚池,池中央盛開著荷花,池對岸是一個涼亭。涼亭裡一個石桌,石桌邊一位白鬍子老者在搖椅上閉目養神。
鍾意妮走過去,站在搖椅邊,怯怯地問:「您好,老爺爺,我迷路了。請問怎麼走出莊門口?」
聞聲,久奇緩緩睜開慈目,看到小巧玲瓏粉嫩的鍾意妮,慈祥一笑:「小姑娘,怎麼會迷路了?這裡是豪傑莊私宅,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鍾意妮一怔,苦笑,這已經是她進莊第二個人認出她是女子了。她的打扮真這麼容易拆穿?還是這些都是老江湖了?閱歷匪淺?說不定他們還有透視眼。
想到這,鍾意妮尷尬道:「我……我剛才去上廁所,忘記了路形。迷迷糊糊走到這了,所以特來問您,很抱歉來打擾您清修了。」
久奇微微一笑,坐起來,鍾意妮過去扶起他,坐到石凳後,九奇看向她,面露和氣。
「小姑娘,你是哪個幫派的?」
鍾意妮尷尬一笑,埋下頭:「哪個都不是。」
「哦?」
久奇一怔,心想,如果都不是,門口站崗的人怎麼會放她進來呢?問道:「誰帶你來的?」
「凌契。」鍾意妮如實回答。
久奇又一愣,對於這個陌生的名字,他暗皺眉頭。
「不認識。」
鍾意妮嘟起小嘴,想了一下,又說:「剛才進來的人都叫他天……什麼劍……什麼莊的少莊主,老爺爺,您認識嗎?」
如果不認識,那這老爺爺肯定不是江湖中人。
久奇略沉思了片刻,鏈接鍾意妮的話。微笑道:「認識,認識,天劍莊少莊主嘛,武林武林盟主的兒子。原來你是他朋友,呵呵!老頭我叫久奇,這豪傑莊的老莊主,見過姑娘了。」
不會吧,凌契是盟主的兒子?待會找他算賬。
鍾意妮憤怒了一會,然後傻笑地看著久奇道:「呵呵,早聽說,早聽過。」瞥見九奇手中的大塊於腫,心疼了起來:「久爺爺,你的手怎麼了?怎麼這麼大一塊於腫呢?不去看醫生嗎?」
久奇看了眼自己的手,爽朗道:「沒事,很多年了,治癒不了的於腫而已,不礙事的。」
他被眼前女子的善良所感染,想他活幾十年,除了兒子,還未有哪位女娃如此貼切地關心他。今日,總算碰上了。
鍾意妮略顯埋怨九奇,拉過久奇的於腫之手手,心疼不已:「這怎麼能行呢,都腫成這樣了。是誰幹的,我去找他算賬。」
久奇微歎一口氣,說:「這是我當年不小心中了毒王老翁的忌粉,經過長時間的於留才會這樣的。沒事,都怪老頭我不小心才會這樣,無礙。這也怨不得毒王,他製作的毒藥都沒有解決,所以拖到現在。」
雖然會隨著時間越來越腫大,不過,自己已經活到這把年紀了,也無礙事了。
瞧著那於腫,就這樣待在一位年邁的爺爺手上,那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鍾意妮想想就不忍心,不行,她要幫他治好,免得他生活困難,而且說不定從此都不能見世人了。
「久爺爺,我幫你治好它。」
久奇一怔,瞪著雙瞳不敢置信地看著鍾意妮,驚愕道:「幫我治好?小娃娃,你知道嗎?毒王老翁是一代毒王,他制的毒藥大部分都不會配製解藥的。我中了他的忌粉,這是一種慢性毒藥,無藥可解。你怎麼幫我呢?你的好心我收到,就別做徒勞之舉了。」
鍾意妮立即反駁,非常認真道:「久爺爺,我說的是真的,來,把手給我。」
久奇鬱悶不已,不敢違抗鍾意妮的話。於是喏喏地伸出手,鍾意妮把自己的手掌按在他於腫的地帶。然後輕輕地合上眼,全神貫注,啟動體內萬能芯片裡的醫療功能。
小會,一股力量竄到她的手心,然後力量又從她的手心流入久奇於腫的手臂裡。馬上,久奇感覺到一股舒爽的力量正在他的手臂翻騰著,涼涼的,又暖暖的。那種感覺好像給別人輸入真氣一樣。
一分鐘過後,鍾意妮睜開眼。瞥見久奇於腫的手臂已經和另只手一樣,她慢慢地收神關掉醫療功能。
久奇吃驚地看著復原的手臂,用另一隻手觸摸著,見疼痛不在,於是用力捏了幾下,這下才知道已經好了。看向鍾意妮,唏噓不已。「真是太神奇了,沒有解藥還能治好,真是奇跡。娃娃,謝謝你了。」
於腫不見了,手臂也好了,往日雄風再現。原本有些疲倦的臉色,此刻容光煥發,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幾歲,生龍活虎,表現不凡。
鍾意妮欣慰地笑了:「久爺爺,不用謝,以後您又可以重新面對人了。能帶我去見凌哥哥嗎?」
久奇寵溺一笑,說:「好啊,走吧。」提起腳步剛欲走,又側過頭看向鍾意妮。問道:「小姑娘,久爺爺看不出你有內力。可是你卻幫我醫治好了,這……這解釋不通啊,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嗎?」
這可是他久奇見過最離奇的治療了,他還真想知道她是如何辦到的。
「厄……」鍾意妮搔搔後腦勺,想著怎麼給久奇解釋,吞吐了小會,道:「厄……這個……其實……是……,哎呀,久爺爺,小意不知道怎麼回答您的問題。這個……這個關於時代的差距,差距,久爺爺,你懂嗎?」
久奇悶騷腦袋,歪側腦袋看著鍾意妮道:「什麼什麼差距?不就點破一下怎麼醫治好我就行了,很難解釋嗎?」
天下有這種解釋不得的治療法?
「我……我……」鍾意妮臉色甚是矛盾,這解釋怎麼就那麼難呢?罷了,就實話實說吧,反正人家也聽不懂:「咳咳,久爺爺,是這樣的,我呢……」
「你是哪裡人?」久奇截住鍾意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