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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0章 【造船】 文 / 簫輕宇

    「一個姑娘,叫歐陽茵櫻……」

    周瑜不等那看門人把話說完,便急忙追問道:「歐陽姑娘在哪裡?」

    「還在門外……」

    「你怎麼這麼不會辦事,來了客人,為什麼不把人給請進來?去去去,快去將歐陽姑娘請進客廳。」

    「諾!」

    周瑜轉身進了房間,拉起自己的衣服聞了聞,覺得滿身都是汗臭味,便急忙脫了下來,隨即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這才出門。

    會客大廳裡,燈火已經被幾名僕人給點亮了,整個大廳頓時燈火通明,被照的如同白晝。周瑜從房中趕了過阿里,看到歐陽茵櫻穿著一身戎裝,端坐在客廳裡,便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大踏步地走進了客廳,率先屏退了左右,這才畢恭畢敬地說道:「周公瑾這廂有禮了。」

    歐陽茵櫻早就注意到周瑜來了,只是她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裡,心中卻在暗想:「沒想到六年不見,周瑜居然長成了一個小大人了,而且竟然是那樣的俊朗……」

    周瑜見歐陽茵櫻在打量著他,便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問道:「姐姐這樣看著我,莫不是我身上有什麼泥巴嗎?」

    歐陽茵櫻比周瑜大三歲,兩個人同是廬江舒縣人,歐陽茵櫻的家裡是書香門第,揚州的世家,祖上多時在朝為官的人,而周瑜的父親周尚是縣吏,常常會因為公事來向歐陽茵櫻的父親請教,這一來二去的,周尚便和歐陽茵櫻的父親成了好友。

    後來,周尚便讓自己的兒子周瑜跟隨歐陽茵櫻的父親學習書法、四書五經,周瑜便寄居在歐陽的家裡。歐陽茵櫻和周瑜也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周瑜管歐陽茵櫻叫姐姐。兩個人一起青梅竹馬的生活了好幾年。

    但是好景不長,歐陽茵櫻十二歲那年,父親因為得罪了揚州刺史劉繇,不得不被迫舉家遷徙,先是到了徐州,再到青州。始終未能逃脫揚州刺史劉繇的迫害,便浮海東渡去了遼東,這才躲過了一時。也是那一年,歐陽茵櫻和周瑜才分開。

    如今,兩個少時玩伴時隔六年重新見面,自然有一番異樣的情懷。

    其實,周瑜在曲阿就見到了歐陽茵櫻,當他看見歐陽茵櫻跟在林南的身邊,自報是燕國的郡主時。他便覺得自己或許是認錯人了,畢竟六年不見,人的長相變化很大,而且天底下相像之人非常多,他只匆匆看了一眼,雖然覺得有點相似,但並未動聲色。

    今日再次見到歐陽茵櫻時,他才敢肯定。坐在這裡的哦歐元茵櫻,就是那天自稱是燕國郡主的人。

    「你還好吧?」歐陽茵櫻對周瑜有一種抹不去的情愫。說不出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只覺得見到周瑜時,呼吸就有點不太正常了,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樣。

    「我很好。只是,我沒有想到,和姐姐六年不見。姐姐竟然成了燕國的郡主。姐姐這次來找我,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周瑜緩緩地坐了下去,心底的那種喜悅,也在見到歐陽茵櫻時漸漸的消退,只因他痛惡著燕國的一切。

    「沒事情。難道就不能來找你嗎?」歐陽茵櫻反問道。

    「當然可以,只是,我覺得姐姐來這裡的目的,應該和燕王有關。」

    「公瑾,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聰明,真的很好。」

    「姐姐有什麼事情,就請直說吧,沒必要吞吞吐吐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周公瑾了……」

    客廳內的氣氛並不是很好,由於周瑜對燕國的一切都予以排斥,以至於造成他和歐陽茵櫻之間的緊張關係。

    歐陽茵櫻靜坐在那裡,聽完周瑜說的那句話,心裡暗暗地想道:「如今的周公瑾,確實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周公瑾了,已經逐漸長大了,雖然還很年輕,但是對事情的看法卻已經有了自己獨到的見解……」

    「姐姐怎麼不說話?要是無話可說的話,那就請姐姐回去吧,夜已經深了,姐姐也該休息了。」周瑜見歐陽茵櫻沉默著不說話,便緩緩地站起了身子,有意無意的暗示著逐客。

    歐陽茵櫻沒有動彈,蠕動了她的櫻桃小嘴,緩緩地問道:「在公瑾的眼裡,燕王是何許人也?」

    周瑜一聽見燕王這兩個字,就很來氣,像是上輩子燕王欠了他許多外債一樣,更像是燕王殺了他全家一樣,對燕王這兩個字怒火中燒。他冷哼了一聲,說道:「燕王居心叵測,偽君子一個,是十足的奸詐小人……」

    歐陽茵櫻不動聲色,繼續說道:「原來在你的眼裡,燕王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過,你可知道燕王此次來吳國所為何事嗎?」

    「除了刺探吳國機要,還能做什麼?怪只怪我的大王太過重情重義,如果是我的話,燕王還未踏入吳國,就會被我一舉斬殺。」周瑜嫉惡如仇地說道。

    「呵呵,如果吳王真的是你的話,燕王根本不會前來。我實話告訴你,燕王此行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刺探什麼機要,吳國內部的一切,不用什麼斥候、細作,燕王就能瞭如指掌。燕王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君子,可他也算不上是一個小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全天下的百姓著想,為了百姓,他可以屏棄一切,這樣的人,足可以擔當起天下的重任。不然,那些臣武將為何為拚死的為燕王賣命?」

    「不消說,肯定是燕王用重金收買的,許以高官厚祿。他敢為天下先,手持傳國玉璽,率先異姓稱王,這已經和大漢背離的太遠。大漢天子尚在長安,他拿到傳國玉璽不把玉璽送到長安,卻據為己有,而且還敢公然稱王,這樣的事情,早已經將大漢視為無物,這樣的人。也配稱得上是擔起天下重任的人?還有,他以傳國玉璽為名,兩次挑起了洛

    陽一帶的群雄混戰,使得洛陽百姓流離失所,背井離鄉,這樣的人也叫為百姓著想?」

    歐陽茵櫻反駁道:「那麼。試問公瑾,在你的心中,可否是一直裝著大漢的天子?在你的行為之中,是否一直裝著大漢的律歷?大漢在經歷過黃巾之亂後,朝廷已經名存實亡,燕王起於微末,平定冀州黃巾、掃平涼州羌人作亂、剷除十常侍、說服烏桓人重新依附大漢,東定東夷,北逐鮮卑。西和匈奴,那一項不是赫赫的戰功?除此之外,他勤修水利,廣墾良田,招散流離失所的百姓,鼓勵牧人、商人,開設鹽鐵,輕徭役。薄賦稅,不僅保衛了大漢的北部邊疆。還使得成千上萬的百姓安居樂業,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人人有地耕,這樣的人,怎麼不能肩負起天下的重任?」

    「道不同。不相為謀。姐姐是燕國的郡主,自然會幫著燕王說話,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請姐姐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周瑜一臉冷漠地道。

    歐陽茵櫻站起了身子,走到周瑜面前,注視著周瑜,問道:「你可想知道燕王此行的目的嗎?」

    周瑜的臉上有點動容,但是高傲的他從不求人,只冷哼道:「姐姐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不管姐姐願意還是不願意說,我早晚都會知道答案的。」

    歐陽茵櫻道:「公瑾,你變了。小時候的你,是最聽我的話的,小時候的你……」

    「都過去了,還提他做什麼?再說,姐姐也不是變了嗎?當年歐陽家的大小姐,卻變成了今日的燕國郡主……」

    「那你告訴我,你的心是否變了?姐姐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可饒恕的人了嗎?」

    周瑜皺起了眉頭,看著一臉英氣的歐陽茵櫻,比之他小時候見到的那個歐陽茵櫻要更加的美麗動人,而且也成熟了。一身戎裝的歐陽茵櫻,看上去十分的得體,玲瓏的軀體上有一張嬌艷的臉龐,無論放在哪裡,都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美女。

    就在這一刻,周瑜想起了小時候,那個經常牽著他的手,帶著他一起去遊山玩水、讀書寫字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多麼的希望一輩子就被她牽著,就這樣一直牽著他的手,一路走下去,一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對她產生了依戀,當他知道她一家被揚州刺史劉繇迫害而不得不遠走他鄉時,他的心也跟著疼痛,經常一個人站在河邊面朝北方,目光中充滿了希冀,多麼的希望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再次來牽著他的手,讓他無憂無慮的快樂的生活下去。

    可是,他足足等了一年,一直杳無音信,有傳言說歐陽茵櫻一家都死在了青州黃巾手中,當他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不願意去相信,可是沒有一點音信,又讓他不得不去相信。於是,他從那一刻開始,自己就變了,他要讓自己變得堅強,讓自己變得強大,在這樣的一個亂世,只有強大了,才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他將所有的恨都歸根到了劉繇的身上,當孫堅的部隊打到廬江的時候,他於孫堅之子孫策巧遇在舒城街頭,兩個年紀相仿,同樣有著一身傲骨的少年,一見如故。在得知孫堅準備大舉進攻九江郡時,他的心動了,在孫策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種希冀,一種前所未有的希望,於是,他勸說父親投靠孫堅,並且在舒城招募少年,正式成立了策瑜軍。

    此時的他雖然年輕,可已經是一個小大人了,策瑜軍不受孫堅調遣,率先進入九江郡,因為沒有正規的裝備,而且年紀都在十一二歲左右,在別人的眼裡,這就是一群孩子。可是,就是這群孩子,在進入九江郡的時候,沿途收留流離失所的少年,並且成功的說服了所遇到的盜賊、江匪等少年流氓團體,得到周泰、蔣欽、陳武、凌操、潘璋、宋謙等人,一路奔向了揚州的刺史府所在地,壽春。

    當這群孩子手持利刃,突然在壽春城中發難時,劉繇的部眾沒有一個不感到震驚的,除了凌操已經是二十多歲外,其餘人最大的不過十五六。最小的只有九歲,大多都是一些流落江湖的孤兒,被周瑜和孫策組織起來後,立刻成為了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孫堅也因為壽春城中動亂,而輕易的拿下了壽春,把劉繇逼到了丹陽郡。也是在這個時候。策瑜軍開始引起了孫堅的重視,撥發給糧草、裝備,並且正式納入自己的部下,並且勒令讓其在壽春駐守,接受正規訓練。兩年後,孫堅有了足夠的兵力,正式對佔據的江東劉繇作戰。周瑜在整個佔領揚州的戰役中,都有出色的表現,以智謀過人著稱。並且和孫策聯手,逐漸奠定了策瑜軍在吳國內部的重要性。

    回憶一幕幕湧上心頭,周瑜只感覺到一種孤寂,他看著站在面前的歐陽茵櫻,一陣苦笑,心中卻在想:「姐姐,你可知道嗎,我之所以那麼早的就融入戎馬生涯裡。一切都是為了你,劉繇死了。是被我親手殺死的,我也算是給你報仇了……」

    歐陽茵櫻見周瑜沉默了很久,雖然看出來周瑜若有所思的樣子,但是她並不知道周瑜在想什麼,兩個人時隔六年再次相見,已經是物是人非。青春的萌動在此時此刻已經漸漸的淡化。有的只是兩個人之間那難以割捨的牽絆。

    「你怎麼不回答我?」歐陽茵櫻終於忍不住了,皺著眉頭問道。

    周瑜反問道:「那姐姐你呢?心是否變了?」

    「沒有,我還是以前的我,還希望能夠像小時候一樣,每天的牽著你的手。和你形影不離。」歐陽茵櫻知道此行前來的目的,所以,她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屏棄了所有少女應有的矜持和羞澀,對周瑜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感受。

    周瑜怔了一下,覺得歐陽茵櫻變了,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會這麼直接的說出這種讓人害羞的話來。只不過,他倒是很喜歡歐陽茵櫻的爽快。他嘴角隨之露出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說道:「姐姐,燕王和吳王要給我指定一

    門親事,雖然我當時拒絕了,但是相信他們兩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姐姐已經是燕王的人了,如今卻深夜造訪,傳了出去,只怕會有不妥,所以,還請姐姐回去吧。」

    「你胡說些什麼?我是燕國的郡主,是燕王的結義妹妹!」歐陽茵櫻聽完周瑜的話,恨不得給周瑜幾個大耳光。

    周瑜聽後,也是一驚,臉上露出了一番欣喜,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郡主,是郡公主的意思,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

    周瑜一陣歡喜,他對郡主這兩個字理解錯了,哈哈地笑了兩聲,忍俊不住內心的喜悅,雙手直接抓住了歐陽茵櫻的手,緩緩地說道:「姐姐,我錯了,我以為你已經……姐姐,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建鄴城的吳王宮時,林南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抖擻了一下精神,打開窗戶仰望明亮的天空,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新鮮的空氣,空氣中夾帶著些許花香,直撲入人的心脾。

    簡單的用過早飯後,林南徑直去了歐陽茵櫻的房間,抬起手便敲了敲門。

    可是,林南等了片刻,房間裡沒有絲毫的回應,他再次去敲門的時候,因為用力太大,直接將沒有上門閂的房門給推開了。讓他吃驚的是,房間裡竟然空無一人。

    「小櫻夜不歸宿,難道說他已經把周瑜擺平了?」

    帶著一絲疑問,林南轉身離開了房間,面帶微笑的走到了所居住的前廳,但見甘寧、聘都在前廳裡,便叫道:「你們兩個都起的很早嘛。」

    甘寧、聘看見林南後,立刻站起了身子,十分恭敬地拜道:「參見大王。」

    林南擺擺手,說道:「私下裡就不用那麼客氣了,大家都是患難的兄弟,不用太過拘謹。對了,昨夜小櫻是一夜未歸,還是一早便出去了?」

    甘寧、聘相互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一番後,齊聲問道:「臣等不知,臣等這就去尋找郡主。」

    「無妨,小櫻已經是個大人了,做事自有分寸。不過,我倒是喜歡她是徹夜未歸。而非一早便出去了。」

    「大王為何如此想?」甘寧不解地問道。

    聘急忙插話道:「你傻啊,郡主若是一夜未歸,就說明她已經把周瑜擺平了。」

    甘寧恍然大悟,可是臉上又起了一絲憂慮,說道:「大王,郡主始終是郡主。若是一夜未歸的事情傳了出去,只怕影響不太好。」

    「嗯,說的也是,這件事保密。聘,你現在就去周瑜的府上去把郡主接過來,千萬不要引起別人的懷疑……」林南道。

    「不用了。」歐陽茵櫻從前廳外面走了進來,直接打斷了林南的話。

    「參見郡主!」甘寧、聘二人齊聲道。

    「二位將軍不用那麼多禮。」

    林南見歐陽茵櫻眼睛佈滿了血絲,便問道:「小櫻,你該不是一夜未眠嗎?」

    歐陽茵櫻點了點頭。說道:「大王,我和周瑜的婚事你不用擔心了,我已經和他說明了一切。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和大王說……」

    林南見歐陽茵櫻吞吞吐吐的,便說道:「但說無妨。」

    「我和周瑜聊了一夜,在話語中也透露過讓他去燕國的事情,可是他並不領情,以我對周瑜的瞭解。他應該不會跟大王一起回燕國。」

    「意料之中的事情。」林南沒有感到一點意外,很平靜地說道。「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小櫻,那你就留下來吧,在吳國給我當臥底,以我的預測,周瑜必將成為吳國的一個中流砥柱。你在他身邊,我也可以瞭解吳國的發展。此後的幾年。施傑會負責和吳國通商的事情,你可以將消息讓施傑傳到燕國去,正式開展無間道的工作。」

    「兄長不怕我會向著周瑜嗎?」

    「怕……怎麼不怕……不過,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也無話可說。只能怪自己選錯了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將來要發生的事情。」

    「什麼事情?」

    「在未來的幾年內,江南會有兩個人名聲鵲起,這兩個人都是以美貌著稱,是一對姊妹花,男人都好色,周瑜也不例外,將來周瑜勢必會和孫策各娶這對姊妹花的其中一人,而且他們也會成為一對伉儷。只要你安心的待在周瑜身邊,幫我刺探軍情,我離開吳國之時,便會將這對姊妹花一併帶走,以絕後患。」

    歐陽茵櫻皺起了眉頭,對林南的話將信將疑,可是他跟在林南身邊好幾年了,每次林南的預料,都會出奇的准,這次她的心裡有些害怕。每一個戀愛中的人都是自私的,都不希望和別人分享自己的另外一半。

    她狐疑地問道:「大王是怎麼知道未來的事情?」

    「呵呵,我是紫薇帝星轉世嘛,前生、來世我都知道。」林南調侃道。

    歐陽茵櫻沒有一絲猶豫,當即回答道:「大王請放心,我不會辜負大王的期望。不過,別忘記了大王答應過我的事情。」

    「放心,我不會忘記,周瑜現在對我厭惡,完全是出於不在同一方陣營,等以後天下都是我的了,他自然會明白我的。不過,按照年齡,你比周瑜大三歲,周瑜對這姐弟戀沒有什麼感想吧?」

    「大王何必說的那麼詳細?我和周瑜的事情,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只要兩個人是真心的,年齡又何必在乎呢?」

    「好,只要能成,我就不管那麼多事了。我現在就

    去見吳王,盡快把婚事給辦了,然後我就等著以後抱個小外甥了。」

    歐陽茵櫻聽後,臉上一紅,扭身便走,說道:「不和你說了。」

    林南在那裡呵呵的笑著,看著歐陽茵櫻的背影,便說道:「這兩天你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由我和吳王做主。」

    「諾。」

    ……

    吳王宮的大殿裡,孫堅一臉欣喜的坐在林南的身邊,問道:「賢弟啊,周瑜那小子真的同意了?」

    林南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同意了。」

    孫堅哈哈笑了起來,問道:「賢弟啊,周瑜這小子可是個認死理的人,平常也是心高氣傲的,你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同意的這門親事?」

    林南笑了笑,隨後便將歐陽茵櫻和周瑜小時候的事情講了出來。

    孫堅聽後,略微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周公瑾和郡主還有這樣的一段往事啊,不過,這郡主的年齡比周公瑾大三歲,這是不是有點不妥?」

    「女大三,抱金磚。人家周瑜都沒有嫌棄,怎麼吳王開始嫌棄起來了?」林南道。

    「呵呵。只要這門親事成了,那我們吳國和賢弟的燕國就算聯姻成功了。以後我們吳國要是有什麼美女,我也把她們都送到燕國去,彼此結成秦晉之好,何樂不為呢。」孫堅道。

    「嗯,台兄,這婚事算是成了。那麼咱們就說說下一步棋該怎麼走吧。」

    孫堅聽後,自然明白林南說的是什麼意思,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問道:「賢弟,荊州水軍厲害,我已經讓伯符去柴桑訓練水軍了,如果要等到水軍訓練而成,只怕還需要一些時候,而且吳國現在也並不怎麼富庶,表面上安定,實際上在在南方的山越一直是讓人很頭疼的一件事。山越人數眾多。部落紛雜,雖然我已經控制了一部分山越人。但也就那麼幾個部落而已,和整個山越比起來,實在是九牛一毛。不僅如此,盤踞在交州的士燮也在暗中招兵買馬,吳國的局勢,並不怎麼穩妥啊。」

    山越是百越的一支。依其字面意思,最初是指居於山地的古越族。

    山越的生產方式以農業為主,種植穀物,又因「山出銅鐵」,而常常「自鑄兵甲」。他們大分散、小聚居。好習武,以山險為依托,組成武裝集團,其首領有「帥」、「大帥」、「宗帥」等諸多稱謂,對於中央封建政權處於半**的狀態。

    山越十分勇猛且善於山地作戰,他們也會利用由居住的山中出產的銅鐵,加以鑄造自給自足,並曾經屢屢襲擊漢人居住的聚落。

    東漢末年,孫氏初定江東,境內山越眾多,分佈極廣。他們往往與各地的「宗部」聯合起來,與之對抗,成為孫吳政權的心腹之患。

    因此,陸遜便向孫權表示若不平定山越,東吳將難以經營北方,於是他親自率軍討平了山越,他並以強健者為兵士,以老弱者為農,如此共得數萬精兵。此後吳國仍然時時征討山越,以便不斷地開發江南。

    經孫吳數十年的殘酷征討,江南絕大部分山越被迫出山,徙至平地,一部分用以補充兵源;一部分成為編戶,調其租賦,或為私家佃客。大量山越出山,對於江南經濟的開發起了重要作用,也大大加速了山越自身的漢化過程。雖然直到南朝末年,甚至隋初史籍中仍有關於山越的零星記載,但絕大部分山越此時早已同漢人完全融合。

    孫堅在參加討伐董卓的時候,所帶領的部下裡,就有不少是歸附他的山越人,其作戰能力林南也見過,是十分的驍勇的。

    「台兄所憂慮的,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不過,以台兄之雄才大略,安定吳國也指日可待。不如台兄效仿我安撫烏桓人的方法,軟硬兼施,先平定丹陽、吳郡、會稽等地的山越。」林南建議道。

    孫堅搖了搖頭,說道:「江東人口稀少,我吳國總兵力不過才八萬人,而在丹陽、吳郡、會稽等地的山越就多達數十萬,甚至是百萬,以我目前的兵力,對付這麼多的人,只怕是以卵擊石。」

    林南見孫堅沒有自信,便笑著說道:「被譽為江東猛虎的孫台,為何如此的沒有自信?山越之民縱然有百萬之眾,也不足為慮。山越之民與漢民不同,他們並不團結,以宗族聚居,這就是他們的弱點。只要對準他們的弱點,加以利用,必然能夠起到一個很好的作用。台兄帳下有張昭、張紘二人,此二人都是為政的高手,台兄若是藉機詢問一下,必然會受到意外的收穫。」

    孫堅搖了搖頭,歎氣道:「二張雖然在施政上無出其右,但是對山越用兵,乃是兵事,只怕二張不能勝任。」

    「呵呵,那我舉薦一人,此人必然能夠肩負起為台兄平定山越的重任。」

    「哦,那人是誰?」孫堅急忙問道。

    「周瑜,周公瑾。」林南很迫切地希望周瑜能夠盡快掌握吳國的兵權,同時也隱約覺得山越是個禍害。他完全可以借刀殺人,借用吳兵之手,率先對山越展開攻擊,這樣一來,吳國就有事情幹了,不安定了內部。絕對不會想著去中原爭雄,而他也可以全力以赴的對付曹操。

    「他?他一個小娃娃,怎麼能夠肩負起如此重要的事情?我還以為賢弟所舉薦之人是程普、黃蓋、韓當、祖茂、朱治等人呢。」

    「有志不在年高,程普、黃蓋、韓當、祖茂、朱治等人都是台兄舊部,論作戰能力,可謂是身經百戰,確實比周瑜強過許多,但是若論智謀的話,只怕他們五個人加一起也及不上一個周瑜。」

    孫堅聽林南把周瑜說的如此厲害。心裡面便道:「難道周瑜真的像子羽說的那麼

    厲害嗎?可是以子羽看人的眼光,如果周瑜不是才學出眾之人,他又怎麼肯將郡主嫁給周瑜?難道我吳國境內成千上萬的才俊,都不如一個周瑜出色嗎?周公瑾,真的可以勝任嗎?」

    林南見孫堅猶豫不決,便道:「台兄,這可不像你的風格,什麼時候也開始前怕狼。後怕虎了?」

    孫堅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當我一步步走上吳王的寶座時。我才知道自己身上肩負起的重任。以前我只是作為一名將軍去打仗,從來不會考慮那麼多,只要能打勝仗就行。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身為吳王,做什麼決定,都要左右權衡一番。要看看怎麼做,才對吳國有利。賢弟莫怪,想必賢弟也有同感吧?」

    林南聽孫堅說出了心裡的大實話,確實倍感親切,作為一國之主。確實要考慮事情要周全些。孫堅的內心聲音,也正是林南的內心呼聲,當一個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表面上看起來很風光、很威風,實際上,煩惱比誰都多,國家發生了任何一件事,他都要過問一下,生怕國之基石會坍塌。

    「高處不勝寒,台兄算是說出了我的心聲。不過,請台兄相信我,重用周瑜,絕對能夠平定山越。」

    「我對賢弟是深信不疑的,絕對相信賢弟的眼光。只是,如果我對山越用兵,荊州的劉備萬一乘隙來攻打我怎麼辦?劉備已經今非昔比了,他現在是荊州之主,比劉表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在短短的時間內,便佔領了荊州全境,這是劉表先前想做卻做不到的,他的兩位結義兄弟關羽和張飛又是萬人敵,荊州水軍一直都很厲害,而我吳國的水軍不過才草創而成,根本無法和荊州水軍相提並論。」孫堅擔心地道。

    「台兄所憂慮的,確實是事實,不過,對付荊州的水軍,也並不是沒有辦法。荊州水軍建立較早,戰船多是大型的樓船,而且從上游可以飛流直下。不過,這是荊州水軍的優點,同樣也是缺點。江南水網密集,河流湖泊多不勝數,阡陌的小河道更是密密麻麻,如果台兄能夠借用這點,主動退避三舍,誘敵深入,那麼荊州水軍的大型戰船就無法在小河道內行駛,而台兄則可以用走舸、艨艟對荊州水軍的樓船進行攻擊。除此之外,台兄尚可以採取游擊戰術,敵進我退,敵退我打,徹底將荊州的水軍拖垮,無論是在岸上,還是在陸地上,這種游擊戰術,絕對適合台兄對荊州水軍的攻擊。」

    孫堅聽後,心情澎湃,當即哈哈大笑道:「賢弟啊賢弟,你真是厲害,困擾了我這麼久的難題,終於在今天解決了。三年,只要給我三年時間,我必然能夠使得吳國內部國泰民安,到時候,我必然會親赴燕國,前去對賢弟進行一番拜謝。」

    「那周瑜的事情?」

    「賢弟對周瑜如此的推崇,想必周瑜必然有過人之處,周瑜離開了策瑜軍,魯肅接替了周瑜,這對周瑜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吳國真正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領軍人物,如果周瑜是這塊料,我自然不會吝嗇,肯定會加以重要。他的婚事三天之內,在建鄴城裡一定要辦妥。」

    林南露出了一臉的微笑,內心裡卻是在暗暗地奸笑,緩緩地想道:「孫堅對我推心置腹,這樣一來,以後就不用擔心吳國的問題了,至少孫堅不會和我進行爭奪,那麼以後或許會按照之前的約定進行。周瑜啊,你可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你現在還年輕,而我的帳下人才濟濟,如果你去了燕國,肯定沒有發揮你才華的地方,待在吳國進行一番歷練,是我給你的最好的禮物……」

    「台兄,除了聯姻外,我這次來吳國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向你說明。」林南仔細地想了想,這才說道。

    孫堅道:「請講。」

    「我記得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說過通商的事情,可一晃好幾年過去了,我們卻一直未能將此施行下去。如今我燕國傾力打造了幾艘可以裝載貨物的大海船,可以在海上不間斷的往來,我希望通過海運的方式,將兩國之間互相缺少的物品以通商的方式運抵兩國,互惠互利。」

    孫堅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很贊同你的觀點。南船北馬,東吳就是缺少戰馬,如果賢弟能夠大批的將戰馬運抵吳國,我也不會吝嗇吳國的物產。」

    「戰馬是可以運抵吳國的,只不過要通過陸路,而非海路。海上太過顛簸,而且運輸的時間也很長,只怕戰馬經受不起在海上的顛簸,一匹上等的戰馬,等下了船以後,也必然會變得虛弱不堪。」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可是我們之間夾著一個魏國,曹操雖然和賢弟訂立了盟約,但是這個盟約並不可靠,如果要通過魏國的話,必然會受到阻撓。這樣吧,賢弟每次讓人運送過來一千匹戰馬,沿途好心照料,至於抵達之後還剩下多少,我就要多少。長途的顛簸確實可以使得戰馬受到一定的危害,海路非比陸路,這點我能理解。那麼,賢弟最想要的是什麼?」

    「鑌鐵,稻米,絲綢,水果。」林南很確切地回答道。

    孫堅笑道:「不過是尋常之物,這些我都能滿足賢弟。會稽自古便是冶煉的名地,春秋、戰國時,許多絕世的名劍大多數都是出自此處,鑌鐵豐富,完全可以滿足賢弟的需求。」

    「呵呵,台兄,我要的可是大量的哦,我的軍隊人數眾多,然而還有一些士兵連戰甲都沒有,急需打造一批戰甲、兵器,可惜燕國少鐵,只能依靠台兄了。」林南違心地說道。

    「不妨事,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

    林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希望台兄能夠再給我一些造船的工匠,這樣一來,我就能造出更多的商船出來。另外,在貨幣上,我們也進行一番統一如何?如今我燕國施行的是以五銖錢為基礎,銀幣為本位,金幣為高級貨幣單位的貨幣政策,如果兩國進行貿易的話,在貨幣上應該進行一番統一,只需將金、銀煉製成錢幣即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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