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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8章 【獻城】 文 / 簫輕宇

    夜深人靜時,林南獨自一人坐在大帳裡,映著昏暗的燈火,他拖著下巴苦思冥想該如何進展屈狼吞虎的後半段策略。

    「主公,郭參軍在外求見!」親兵進了大帳,拱手道。

    「郭嘉?他怎麼來了,讓他進來!」

    不多時,郭嘉便走了進來,拱手道:「屬下參見主公!」

    林南抬起手,指了指身邊的一張草蓆,便對郭嘉道:「奉孝,坐到我身邊來。」

    郭嘉徑直走到了林南的身邊,毫無拘束地坐了下來,拱手道:「主公還不休息嗎?」

    「你不是也沒休息嗎?我要是休息了,誰還來接見你呢?你深夜從南門那裡過來,是不是張郃有什麼事情?」

    「張將軍一切平安無事,是屬下有事。」

    「哦……說來聽聽。」

    郭嘉看著林南愁容滿面,便問道:「主公是不是在為屈狼吞虎的下一步策略而煩惱?」

    林南點了點頭,笑道:「嗯,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

    郭嘉道:「呂布小兒,匹夫之勇,但是身邊有個陳宮,而且似乎對陳宮的話言聽計從,如果主公要鼓動呂布去攻打司隸的話,就必須有一個好說辭,能夠讓陳宮信以為真。不過以屬下看來,陳宮這個人心機頗重,對人的疑心也很重,不容易上當受騙。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呂布帳下的諸位將軍下手,呂布對高順、張遼很是器重,還有他的妻舅魏續,以及新近投靠的醜,這四個人如果一起向呂布進言的話,呂布肯定會去佔領司隸。」

    「那你說該如何說服這四個人呢?高順、張遼、丑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郭嘉道:「屬下願意去逐一說服這四個人。屬下很少在人前走動,是以晉軍很少有人認識我,加上我能模仿各地口音,混入晉軍之中不是難事。」

    「可有危險?」林南擔心道。

    「三分驚,七分險,但是屬下自有化解之處。明天就開始對鄴城發動總攻了。也是晉軍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屬下便可以趁著這個時候混進晉軍裡,然後在攻下鄴城之後逐一接觸晉軍的這四個人,讓他們勸說呂布南下攻打司隸。只要呂布帶兵一渡過黃河,主公便可以抄其後路,調兵遣將把守黃河的各個渡口,不讓他北渡。另外,主公還必須結連一下鮮卑人,鼓動鮮卑人南下攻打并州……」

    郭嘉頓了頓。見林南專心致志的聆聽著,便繼續道:「一旦鮮卑人南下攻打并州,留守并州的張揚勢必會向呂布求援,我軍已經封鎖住黃河各個渡口,消息傳遞不通,呂布也無從知道。主公便可在此時帶領一支勁旅入并州,名義上幫助張揚擊退鮮卑人,暗中卻襲殺張揚。然後再許以鮮卑人好處,讓其退兵。派兵駐守并州,便可輕而易舉的將并州奪取下來了,如此一來,整個黃河以北就歸主公所有了。」

    林南哈哈地笑道:「妙計啊,你的這一步棋走的可真是妙啊。不過,你確定你隻身入晉軍大營不會有任何危險嗎?」

    郭嘉道:「主公放心。屬下自有脫身之策,而且這也將是我郭嘉在主公帳下所立的第一功,以後天下人就會記住我郭嘉的名字了。」

    「這小子,還是那股衝勁,初生牛犢不怕虎。為了出名不要命。」林南心中暗暗地想到。

    兩年前林南在洛陽士孫瑞的府上第一次見到郭嘉時的情形逐漸浮現上了心頭,看著眼前的郭嘉已經長成了一個體格健壯的帥小伙,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羸弱的少年了,便歡喜地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笑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奉孝,好好幹,以後你將會在史書上留下重要的一筆,也將會成為我的開國功臣!」

    「多謝主公讚賞。」

    林南和郭嘉又在大帳中聊了一些話,隨後分開,然後倒頭便睡,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清晨,林南出了營帳,看到營地外面的積水已經消退,而鄴城裡的水也退的差不多了,抬頭看了看烈日,便下達了準備攻城戰的命令。

    鄴城裡的積水暫時沒有消退,所有的房屋都在積水中浸泡著,百姓苦不堪言,士兵怨聲載道,袁氏曾經的恩信在他們的心裡都已經煙消雲散。就在昨夜,一些百姓和士兵紛紛從無人把守的四個城門偷跑了出去,游過護城河,或者乾脆放下吊橋,出城投降到了燕軍大營裡。

    鄴城已經是一片澤國,士兵沒有戰心,百姓感到恐慌,這大半個月來的圍城折騰了不少城裡的人心,那些人吃不好、睡不著,生怕城破之日便會喪生在亂軍之中。

    南門的甕城上,韓猛看著自己部下疲憊不堪的模樣,加上蔣義渠、張南、呂曠、呂翔、馬延等將領的抱怨和心生降意,他的心裡也稍稍動搖了起來。

    一大早,剛剛接掌全城兵馬的韓猛便將張南、蔣義渠、呂曠、呂翔、馬延等人聚集在了一起,大家坐在一起,彼此暢言。

    「今天叫你們來,沒別的意思,經過大水一淹,鄴城頓時陷入了空前的危機當中,昨日聽說有幾千名士兵和一萬多百姓從北門出城投降燕軍了,我想問問你們,你們覺得我們還能否守得住此城?」韓猛最先開口道。

    張南首先回答道:「還守個屁,士兵們都已經沒有了戰心,只要敵軍一攻城,我軍就會立刻潰敗,破城是遲早的事情。我看,咱們不如早點投降算了。」

    「就算要投降的話,也要考慮清楚投降給誰,是投降給燕軍,還是投降給晉軍!」蔣義渠聲名道。

    呂曠、呂翔、馬延都一起拱手道:「韓將軍,我們都聽你的。」

    韓猛

    閉著眼睛想了想,隨即睜開時,便問道:「你們覺得我們應該投降給哪一方?」

    「丑投降給了呂布,不如我們一起投降呂布吧?」蔣義渠道。

    張南道:「不,我們應該投降給林南。聽說幽州在林南的治理下欣欣向榮,而且在燕軍裡當兵軍餉什麼的都很不錯,我覺得應該投降給林南比較好點,至少吃喝不愁。」

    韓猛道:「一旦鄴城被攻破,袁氏基業便會毀於一旦,冀州也會出現雙雄併力的局面。東邊是林南,西邊是呂布,兩邊現在看起來很好,但是為了爭奪冀州早晚都會發生爭鬥。我們要做好一個抉擇,否則選錯了,就會遺憾終生。」

    眾人沉默不語,良久之後,才一起拱手道:「韓將軍向來眼光獨到,不知道將軍心目中可有什麼人選嗎?」

    韓猛笑道:「晉侯呂布。驍勇善戰,堪稱天下無雙,其部下也都可謂是虎狼之師。燕侯林南,智勇雙全,在治理地方和用兵上很有獨到之處,我軍曾經多次吃虧。在我心裡,呂布不過是一介武夫,而林南才是真正的雄主。在和燕軍作戰的這些日子裡。讓我徹頭徹尾地認識到了燕軍的實力,燕軍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一群人,燕侯帳下人才濟濟,假以時日必然會成為天下的霸主。」

    張南、蔣義渠、呂曠、呂翔、馬延等人聽韓猛說的如此透徹,便都明白了,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便齊聲對韓猛拱手道:「我等皆願以將軍馬首是瞻!」

    韓猛一拍大腿。便站了起來,大聲叫道:「好,咱們要做就做乾脆,打開城門投降,不如直接獻城。先將袁熙、沮授兩個人抓起來,再出兵控制全城,攜帶滿城武一起向林南投降。」

    張南等人都異口同聲地答道:「我等甘願聽從將軍調遣!」

    韓猛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心中默默地想著:「張郃,我既然要做你的對手,就要做你永遠的對手……」

    隨後,韓猛進行了一番調兵遣將,張南、蔣義渠、呂曠、呂翔、馬延等人都各自帶著自己的親隨部下在城中奔走,韓猛則親自帶兵前往趙侯府,一系列的事情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

    ……

    離午時還有一刻時間,地上的積水早已經退去,露出了地面,黃忠率領著大軍在北門外列陣,林南策馬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巡視。

    突然,從鄴城的甕城裡走出來了一隊武官員,經過殘破的北門淌著水走了出來,領頭的是韓猛,手中托著一個盤子,盤子上面放著一些印綬和書。

    林南注意到這個異常的舉動時,便狐疑地問道:「敵軍……敵軍主動前來投降了?」

    正如林南所看到的一樣,韓猛率領鄴城武確實捧著降表前來投降了。

    韓猛率領眾人淌過吊橋,來到了燕軍的面前,眾人都沒有攜帶兵刃,武官員排成了兩列,尾隨在他的身後。

    「敗軍之將韓猛,率領鄴城所有武官員拜見燕侯!」韓猛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帶著丁點積水的地上,手捧著降表,朗聲說道。

    「我等拜見燕侯……」武官員一起跪在了泥濘的泥潭裡,也不顧及身上的衣服是否高貴了,異口同聲地喊道。

    林南看著在他面前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見他們的臉上都是十分的誠懇,便朗聲道:「你們可是真心獻城?」

    韓猛作為發言人,回答道:「我等久仰燕侯大名,之前與燕侯為敵,實在是出於無奈,如今我們都是十分真誠的前來投效燕侯,希望燕侯能夠寬宏大量,收留我們。」

    林南看一眼地上跪著的眾人,左邊一列是武將,分別是張南、蔣義渠、呂曠、呂翔、馬延、淳於導等人,右邊則是辛毗、逄紀、陳琳、陳震等人,他沒有尋見沮授、袁熙的影子,便問道:「袁熙和沮授何在?」

    韓猛扭臉朝城門口招了招手,大聲喊道:「將人帶出來!」

    只見幾個趙軍士兵推搡著袁熙、沮授二人出了城門,而袁熙、沮授兩個人則被繩索捆綁的緊緊的,十分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哈哈,有意思……」林南看到沮授、袁熙被推搡著出來,便笑道,「韓將軍,眾位將軍、大人。都請起來吧,暫且站在這邊,我准你們降了!」

    韓猛等人的臉上都面無表情,異口同聲地謝過林南的恩德之後,便站在了一邊。

    袁熙、沮授很快被推了過來,兩個人的嘴被布堵的嚴嚴實實的。目光中卻充滿了不同的眼神。沮授的眼神是憤怒和無奈,袁熙的眼色則是祈求。

    黃忠見趙軍士兵走近了林南,便挺刀策馬而出,向前奔馳了兩步,橫刀立馬,大聲喝道:「來人止步!」

    趙軍士兵不敢近前,只將袁熙、沮授向前推了一下。

    林南冷笑了一聲,策馬來到了袁熙和沮授的身邊,揚起手中的馬鞭指著袁熙道:「黃口小兒能耐不淺。殺了你的親生父親和兄弟,卻要來誣陷我?我林南敢作敢當,可也不願意替你背這黑鍋。我要將你弒父殺弟的事情公佈天下,讓你受盡天下人的唾罵……」

    「唔唔……」袁熙嘴裡被堵的嚴嚴實實的,喊都喊不出來話,只見他撲通醫生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向著林南磕頭,之前的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登時化為了烏有。

    「怎麼?你這是在求我不要殺你。放你一條狗命?」林南得意洋洋地道。

    袁熙搖了搖頭,有唔唔的發出了幾聲聲音。

    林南很是奇怪。便對一邊的士兵道:「讓他開口說話。」

    士兵取

    下了塞在袁熙口中的布,這邊布剛一拿下來,那邊袁熙便大聲喊道:「燕侯,我袁熙並非貪生怕死之人,而且我也早有降意。不過我有一件事想求燕侯答應過,就算是我臨死前的哀求。」

    「哦。你且說說看……」林南暗自打量著面前的袁熙,見這個少年和他想像中的大相逕庭,便感覺袁熙的身上多了一分神秘感。

    袁熙道:「鄴城之中有七萬百姓,這些百姓正被泡在水裡,許多百姓的糧食也都被污水泡過。已經不能吃了,如今只有府庫中的存糧可以救濟這些百姓,我想請燕侯得到鄴城之後開倉放糧,救救全城百姓。」

    「呵呵,你果然和你的老爹不一樣,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還知道如何去體恤百姓,我答應你就是了。」

    「多謝燕侯!」袁熙叩了一個頭,之後站了起來,大義凜然地對林南道,「燕侯,罪只在我一個人,我願意替所有人受罪,請燕侯斬掉我的首級,以正軍心吧!」

    「唔唔……」沮授突然跑到了袁熙的身邊,用力地搖著頭,卻始終喊不出話來。

    林南擺了擺手,示意士兵將沮授嘴裡堵著的布給取掉。

    沮授嘴裡的布一經被取掉,便急忙對林南道:「燕侯,我家主公是無辜的,所有的錯都在我一個人身上,請你放過我家主公,他和老主公和其他袁家的人不同,他身上雖然流的是袁氏的血,卻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早在三天前我家主公就有投降之意,是我在從中作梗,你要殺就殺我,而且也是我讓燕侯的兩萬多將士葬身在巨鹿澤一帶,不殺我不足以平民憤,我沮授甘願一死以謝天下!」

    「父親……」沮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從燕軍的陣營裡穿梭了出來,哭喪著臉,奔跑到了沮授的身邊,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沮授看了一眼沮鵠,理都沒有理,朗聲道:「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我的兒子早在半月前就已經死了。」

    沮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停地朝著沮授叩頭,請求沮授原諒,可是沮授已經是鐵石心腸,連頭都不再扭一下的。

    沮授徑直走到了林南的身邊,朗聲道:「燕侯,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是一場緣分,我很想做你的對手,可是到頭來卻發現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是個雄主,我相信,你一定會結束戰亂不斷的紛爭,建立起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林南看著沮授現在的遭遇,稍稍動了一點惻隱之心,輕聲道:「其實,你不一定非要死……」

    沮授道:「忠臣不事二主,我對不起老主公,因為是我鼓動少主公去殺了老主公,我已經是一個罪孽深重,無君無父的人了,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林南蠕動了一下嘴唇。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沮授那堅毅的面容,他知道,自己是萬萬不能再動惻隱之心了,死去的兩萬多將士就是他為沮授付出的代價,這個代價已經夠大的了。他歎了一口氣。最後問了一句:「你真的不願意為我所用?」

    沮授道:「半個月前,我夜觀天象,看見屬於我的那顆星越來越暗,在正北方向的紫薇帝星卻越來越亮,同時紫薇帝星的周圍圍繞著一群明亮的將星,只能說我已經是上天注定的。我聽說你是紫薇帝星轉世,你用實力證實了傳言,我預祝你以後能夠早點平定天下。腐朽的大漢王朝已經名存實亡,或許你能夠開創起一個新的時代。」

    話音一落。沮授便獨自一人向護城河裡快速跑了過去,縱身一跳,撲通一聲便跳了進去,濺起了一層水花之後,再也沒有浮上來。

    「父親……」

    沮鵠見沮授投河自盡,緊跟著也跑了過去,奮不顧身地便跳了進去,想救出沮授。可是。當他剛一跳進護城河裡的時候,原本隱藏在護城河裡的毒蛇便游了過來。緊緊地將他纏住了,使勁地往水底下拽。水面上冒出了一些氣泡之後,沮鵠便不再動彈了,深深地沉入了護城河底,和他的父親一起消失在護城河裡。

    袁熙看著沮授慷概就義,沮鵠也隨後赴死。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他望著林南,說道:「燕侯,請處斬我吧!」

    林南擺擺手,對士兵喊道:「鬆綁!」

    袁熙驚奇地道:「燕侯。你……你不殺我?」

    「沮授用死救了你,我就不會再殺你。既然他說你和你的父親兄弟都不一樣,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哪點不一樣。袁熙,我問你,你可願意投降給我,替我賣命,從此以後誠心歸附?」

    「主公!萬萬不可啊!」賈詡突然策馬來到了林南的身邊,急忙勸阻道。

    林南道:「有何不可?」

    「袁熙身為袁氏血脈,他若不死,袁氏舊部就會心存一絲的牽掛,留下袁熙,只能說是養虎為患,請主公三思!」賈詡道。

    「哈哈哈!這或許就叫上天注定吧,燕侯,既然你答應了我的請求,就請不要食言,我袁熙就算死了,也可以瞑目了。為了燕侯以後的大業,為了那些投降的將士,我袁熙捨棄一條命換取全城七萬百姓的性命又有何不可?」袁熙大聲地笑了起來,話音一落,他轉身便朝後跑。

    「軍師,我來找你了!父親、三弟,我來給你們賠罪了!」袁熙一邊向前跑,一邊大聲喊著。

    很快,袁熙也跳進了護城河裡,立刻有許多條蛇將他全身纏住,之後便沒入了水底,在沒入水面的那一剎那,他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容。

    林南歎了一口氣,道:「一日之內,死了三個義士,袁紹帳下能人不少,只可惜袁紹無能,不能駕馭。軍師,命人打撈袁熙、沮授、沮鵠的屍體,將三人分別葬在鄴城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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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諾!」賈詡拱手道。

    林南指著在一旁的韓猛道:「韓將軍,請帶我入城,我要開始接管鄴城!」

    韓猛點了點頭,帶著身後的武官員,一起向城中走去。

    黃忠領著一千騎兵跟隨在韓猛的身後,林南帶領一千騎兵走在中間,後面的大軍則全部交給了趙雲帶領,並且派人去通知南門、東門的張郃和太史慈二人,讓他們不要攻城。

    進入鄴城之後,一切正常,韓猛等人確實是真心投降,這才讓林南的心稍稍安定了不少。

    林南率領大軍入城,在韓猛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了華麗的趙侯府。他看到這座府邸差點就成為了趙王府,不禁對袁紹是一番的感歎。

    武入城,黃忠、趙雲、陳到等人各自率領兵馬很快便接管了東、南、北三座城門,並且放下吊橋,將南門外的張郃、東門外的太史慈的兵馬一起放進了城裡,而盧橫、林陽、廖化、聘四個人則去接管鄴城的西門。

    盧橫、林陽、廖化、聘四個人在淳於導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西門,淳於導撤去了守城的士兵,將原有的趙軍士兵統一帶到了校場,而把城門留給了盧橫、林陽、廖化、聘四人。

    盧橫首先帶著士兵登上了城樓,撤換掉了掛在旗桿上的大纛,一個黑底、金字的「燕」字迎風招展。燕軍士兵則都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城樓上。

    西門外不遠處的晉軍大營裡,呂布剛點齊兵馬,正準備出發時,卻忽然看見鄴城的城門上掛上了燕軍的大旗,他費解地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午時才發動攻擊的嗎?」

    「報——」斥候拉長了聲音策馬揚鞭的跑了過來,見到呂布後立刻拱手道:「啟稟主公。趙軍大將韓猛率領城中武投降給了燕侯,袁熙、沮授跳河自盡。」

    「什麼?」呂布暴跳如雷地大聲喊道,「韓猛小兒怎敢如此,竟然破壞了我的計劃……燕軍現在何處?」

    斥候道:「所有燕軍有一半湧入了鄴城,並且接管了四個城門的防務。」

    「混賬東西,林南怎麼敢這樣對我?」呂布大怒道。

    陳宮這個時候湊到了呂布的身前,急忙道:「主公,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去興師問罪了。鄴城是我們的,林南不應該進。」

    呂布當即叫道:「丑、高順、張遼、魏續!」

    丑、高順、張遼、魏續四將齊聲答道:「屬下在!」

    「點齊所有兵馬,隨我出營!」呂布將方天畫戟向前一揮,立刻策馬而出,也不等其他人回答,便一溜煙的奔跑出了營寨。

    鄴城西門的城牆上,盧橫帶著士兵嚴密地監視著晉軍的一舉一動,見呂布騎著赤兔馬一個人奔跑了過來。便立即朝城樓下面喊道:「呂布果然來了,都做好準備!」

    在城樓下面待著的聘、廖化、林陽三個人都一起點了點頭。留下騎兵堵門,帶著弓箭手便上了城樓,立刻將西門的防守力量增強到了最大。除此之外,尚有一些士兵推動著車弩上了城牆,架在城牆上,嚴陣以待。

    呂布的馬快。一小會兒的時間便奔馳到了西門城下,見吊橋升起,城門緊閉,而城樓上站立著盧橫、聘、林陽、廖化四將,便氣不打一處出。衝著城牆上大聲喊道:「林南何在?讓他出來見我!」

    盧橫回答道:「我家主公身體不適,暫時不能見客,現在正在城中休息。軍師讓我轉告晉侯,說等我家主公身體康復之時,便將鄴城轉交給晉侯,只能暫時先委屈一下晉侯暫住城外了。」

    「身體不適?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少用這些話來搪塞我,快去叫林南來見我!」

    盧橫繼續回答道:「實不相瞞,我家主公確實是身體不適,昨夜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條毒蛇,傷到了主公,主公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放你娘的狗臭屁!剛才韓猛獻城,那穿著盔甲的是誰?你少給我在這裡打哈哈,快去叫林南來見我,為什麼答應我的話如今又要食言?」

    呂布大聲地咆哮著,臉上青筋暴起,他要的只是鄴城,最主要的是他擔心鄴城裡袁紹府邸下面埋藏的財寶。他的身後無數馬蹄聲響起,丑、高順、張遼、魏續帶領所有的騎兵全部到了呂布身後,一個個騎兵都十分健碩,頗有幾分威武之色。

    盧橫對身邊的林陽道:「晉軍騎兵甚是雄壯,不知道和我軍比起來誰高誰低?」

    林陽道:「不用問,一定是我軍的騎兵厲害。」

    「呂布帶的都是騎兵,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做出讓步,沒有個兩三天的時間,就無法將城中糧食和財物運送出去。而且百姓若要遷徙,也需要時間。」廖化道。

    聘道:「反正主公交待過了,無論如何都要拖住呂布三天時間。盧將軍,你就繼續編吧。」

    盧橫點了點頭,轉身眺望著呂布,朗聲道:「晉侯,我說的都是實話,剛才接受韓猛投降的只是我家主公的替身而已,我家主公昨天確實被毒蛇咬到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已經被抬入城中休息了。」

    「盧橫說的話,你們信嗎?」呂布輕聲地問道。

    丑、高順、魏續都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呂布見張遼一臉的躊躇便問道:「遠,你相信了?」

    張遼搖了搖頭,緩緩地道:「信與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南為什麼要這樣做。將我軍堵在城外不讓進城,無非是害怕我軍進城之後不給承諾的糧草了,屬下以為,這或許是林南故意拖住主公的借口。」

    「著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魏續嘿嘿笑道。

    高順道:「不排除這個可能,可是這樣的話。那我軍豈不是要在城外多待幾天?」

    「不行的話就攻城吧,反正我軍帶的有攻城器械,再攻打一次鄴城不遲!」魏續道。

    「打你個大頭鬼,現在守城的是燕軍,不是趙軍了,燕軍的士氣十分的高昂,我們現在去攻打城池,那不是自討苦吃嗎?」高順道。

    「別吵吵!」呂布大聲喊道。

    高順、魏續立刻安靜了下來,一起盯著城樓。

    呂布心裡有了落差。總是感到很不爽,可他急於得到城中的寶藏,又不能和燕軍開仗,便朗聲喊道:「兩天!我再給你們兩天時間,快讓出鄴城,否則的話,就別怪我軍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呂布調轉了馬頭。策馬回營去了,其餘眾將也都紛紛跟著退走。

    盧橫看到呂布率軍離開。鬆了一口氣,轉身對林陽道:「你去將這事告訴主公,這裡就交給我們把守,這兩天我們會嚴密監視呂布的動向。」

    「好,我這就去。」

    ……

    趙侯府中,林南一一會見了趙軍所有投降的將領。為了穩定趙軍將士的心,便任命辛毗為河間太守,陳震為渤海太守,張南為清河太守,蔣義渠為平原太守。讓韓猛為冀州刺史,坐鎮安平郡的信都城。

    忙完這些之後,韓猛等人便退出了大廳。

    「好了,現在該說正經事情了。如今袁氏已經瓦解,剩下的就該輪到呂布了,我軍的糧草帶了一年之久,這才用了一個半個月便徹底將袁氏勢力瓦解,算是可喜可賀的了。不過這驅虎吞狼的計策一定要實行下去,趁著我軍現在士氣高昂,只要暫時休整一段時間,就可以再次投入戰鬥。只是,我現在需要一個人親自去跑一趟鮮卑的單于庭,給鮮卑人一些好處,讓他們在一個月後攻打并州,不知道誰願意去一趟塞外草原?」林南問道。

    張郃挺身而出,抱拳道:「主公,屬下願往。」

    「我也願往!」太史慈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

    「你?」張郃冷笑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太史慈斬殺了顏良,現在是神清氣爽的,看見張郃一臉不屑的樣子,便道:「我怎麼了,你去得我就去不得嗎?」

    張郃道:「草原不是你這種人去的地方,你知道鮮卑的單于庭在哪裡嗎?你知道鮮卑人有多少個部族嗎?你知道哪幾個部族和我軍的關係好,哪幾個和晉軍的關係差嗎?你知道鮮卑人幾時狩獵,又在那塊草原上嗎?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太史慈眨巴眨巴眼睛,被張郃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點了傻眼了,腦子裡竟然一片空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林南見到太史慈的窘狀,便道:「子義,你確實不適合去草原,以我看,這件事只有張郃能勝任了。俊乂,你可有把握說服幾個鮮卑部族?」

    張郃在塞外雲州待了好長一段時間,那裡是集貿市場,平時士孫佑負責商貨來往,他負責當地的治安和政令,接觸的鮮卑人也非常的多,這一來二去的,和一些鮮卑人就成了好友,也從他們的口中瞭解了鮮卑這個草原上的民族的一些情況。他想了想,在心裡默默地細數了一遍,便對林南道:「主公,鮮卑有二十八大部族,五十三小部族,以屬下和一些鮮卑人的交情,說服八個大部族和一二十個小部族不成問題。」

    林南道:「應該夠了,鮮卑人生活鬆散,各部族間互有芥蒂,不需要那麼多,你只需要去找一個人就可以了,許以好處,相信以他的號召力,應該可以聚集數萬鮮卑騎兵南下攻打并州的。」

    張郃想了想,急忙道:「主公莫非說的是步度根?」

    林南笑道:「正是他,三年前在遼東我們和他打了一仗,後來步度根便老實了,經常派遣使者來薊城,而且他還是檀石魁的後代,相信依靠他父親的名望可以招攬幾萬人。」

    張郃道:「屬下明白,何時出發?」

    「越快越好。」

    「那……那屬下今夜便動身,我的部下可以交給徐公明、龐令明掌管。」

    林南笑道:「我自有安排,你快去快回,不耽誤你回來之後帶兵入并州。」

    「諾!屬下先行告退!」

    賈詡站了出來,拱手道:「主公,臧霸傳來消息了。」

    「哦,青州那邊有什麼狀況嗎?」林南很關心地問道。

    賈詡道:「據臧霸奏報,魏延佔領了樂安郡,他也佔領了濟南郡,只是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劉備居然先他一步佔領了齊郡,而曹操則隨後進駐了臨淄城,並且派人向臧霸索要濟南、樂安、平原三郡之地。」

    林南冷笑一聲:「青州的局勢並不怎麼喜人,告訴臧霸,讓他暫時拖著曹操,盡量動員當地百姓撤離,撤離到黃河以北來,我要的是人口。另外,讓臧霸派人去和曹操協商,以濟南、樂安兩郡之地換取曹操在黃河以北的東郡九縣。曹操那麼聰明,一定知道我的用意何在,只要交換成功,我軍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賈詡「諾」了一聲,當即拱手道:「主公英明。」

    「主公!」林陽從外面走了進來,抱拳道,「呂布果然如同主公所料的一樣,暫時退兵回營了。只是,他讓主公兩天後交出鄴城,否則的話,就刀兵相見。」

    林南皺起了眉頭,

    凝思了一會兒,隨後道:「荀攸、荀諶、許攸、王君,你們四個人務必在兩天內將全城百姓遷徙到信都城,我軍準備撤離,將鄴城內能帶走的統統帶走,呂布要鄴城,咱們就給他一座鄴城。」

    荀攸、荀諶、許攸、王君四個人齊聲答道:「屬下領命!」

    「徐晃、龐德,你們兩個人統領張郃本部兵馬,在西南、西北各立下一座營寨,和鄴城西門遙相呼應,形成一個弧形的半包圍態勢,每日放出巡哨,發現可疑人就立刻逮捕,暫時關押起來,兩日之內,我不想讓呂布知道我軍在做什麼。」林南朗聲說道。

    「屬下明白!」徐晃、龐德二人齊聲答道。

    太史慈見林南冷落了他,便急忙抱拳道:「主公,那我呢?」

    林南道:「你負責掩護百姓撤離,東門就交給你了。」

    太史慈見林南給他的是這個任務,便老大不願意,但是還是硬著頭皮接受了。

    「黃忠、趙雲!你們二人一個守南門、一個守北門,若徐晃、龐德的兩處營寨有任何不測,就立刻予以支援。」林南又下令道。

    黃忠、趙雲兩個人同時喊道:「諾!」

    命令下達完畢之後,眾將便開始去執行命令去了,大廳內頓時空無一人。

    當天,鄴城內空前的熱鬧,林南遵守了對袁熙的約定,將糧倉裡的糧食全部發放給了城中百姓,並且適時鼓動城中百姓,動員他們舉家遷徙。

    鄴城內的百姓有不少人是祖祖輩輩居住此地的,都不怎麼捨得背離,辛虧荀攸、荀諶、許攸、王君帶人極力的做思想工作,才勸動了不願意遷徙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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