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道:「去將沮授叫過來,顏良迎戰聘!」
「諾!」
……
關羽單刀匹馬,掄著青龍偃月刀便朝混戰的雙方裡衝去,發出了低吟的巨吼,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徐晃,大聲叫道:「徐晃!」
徐晃正在開弓射箭,猛然聽見了關羽的一聲大喝,便回過了頭,一看對方是關羽,便尋思道:「關雲長有萬夫不當之勇,我若擊敗了他,必然能使得敵軍士氣大落,而增強我軍士氣。」
一想到這裡,徐晃便立刻招呼了十餘個騎兵和自己一起來會關羽,將自己的部下委託給了手下的幾個軍司馬,讓他們繼續帶著騎兵進行奔射,他自己則棄弓換斧,掄著鎏金大斧和身後的十餘名精挑細選的親隨一起迎上了關羽。
關羽見徐晃帶著十餘騎衝了過來,只冷笑了一聲,將青龍偃月刀在胸前一橫,刀頭向外,一手拽著馬韁,一手舉著大刀迎著最先衝來的兩名騎兵便是兩刀揮砍。刀鋒所過,兩名騎兵被攔腰砍斷,上身從馬背上脫落了下來,而下身還緊緊地騎坐在馬背上,鮮血噴湧而出,灑滿了一地。
徐晃看見後,心中猛然一驚,他知道關羽厲害,沒想到關羽如此厲害,只輕描淡寫的兩刀,便將兩個不同方向衝過去的士兵攔腰砍斷,而刀鋒劃過身體之後,那寒光逼人的冷艷鋸上竟然只帶著死死血滴,當血滴完全滴落後。刀頭便又恢復了寒光閃閃的局面。
「好快的刀!」徐晃稱讚著關羽,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鎏金大斧,一斧頭便劈了下去。
關羽用刀架住。冷笑了一聲:「徐晃,你不是某的對手,快去叫林南出來受死,只要他一死,這場仗就用不著打了!」
徐晃見關羽很是孤傲,心中不服,臉上起了猙獰之色。轉動了一下手中大斧,橫劈向了林南的肋骨。
「噹」的一聲響,青龍偃月刀和鎏金大斧發出了轟鳴般的聲音。兩把武器上都通身發顫,那強勁的顫抖將二人的手掌都震得微微發麻。
「好大的力氣啊!」關羽暗自讚歎道。
兩馬相交後,二人只一個招式的比拚便分開了,而關羽並沒有閒著。青龍刀還在不斷的揮舞著。連續斬殺了徐晃背後的三名騎兵。
徐晃的虎口早已經震得發麻了,只一個簡單招式的比拚,他便已經知道了關羽的實力,他雙手握斧,而關羽還只是單手,實力已經遠在他之上。他覺得硬拚下去也不是辦法了,唯一的方法就是不理睬關羽,可是憑關羽的武力。如果放任自流只能損失更多的士兵。他尋思了一下,斜眼看到了東南方向來回奔馳的趙雲。二話不說,拍馬掉頭就走。
關羽見徐晃走了,也不去追趕,只顧著向前衝,單刀、匹馬,遇到燕軍士兵就殺,一刀一個,像砍瓜切菜般簡單,弄得燕軍士兵人皆避之。
徐晃向趙雲那邊快速奔馳而去,見趙雲殺的酣暢淋漓,便急忙對趙雲喊道:「趙將軍,南門附近遇到了厲害人物,我打不過他,請你去與之一會,否則我軍將受到重創。」
趙雲一聽這話,那還了得,當即對徐晃道:「你率領我的部下,我和去率領你的部下,務必要拖延下去,給主公充足的時間準備。」
徐晃點了點頭,便和趙雲一分為二,替換下了趙雲。
趙雲單槍匹馬,策馬狂奔,來到南門外的時候,正見關羽正在一個人追殺燕軍士兵,所到之處猶如無人之境。他更不答話,握緊手中長槍,拍馬直取關羽。
關羽剛剛斬殺一顆人頭,只覺得背後一陣凌厲的涼風,他急忙低下了頭,一桿長槍從背脊上掠過,當真好險。他一個蹬裡藏身,青龍刀刺斜裡揮了出去,但見騎在一匹白馬上的是趙雲,不禁吃了一驚:「子龍?」
「雲長兄,我來會你,請全力出招吧。」趙雲掠過關羽的身邊,隨口說道。
關羽見趙雲鐵了心的要和自己打,也抖擻了精神,哈哈笑道:「也好,關某早就想領教子龍高招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此次既然子龍誠信想要,那關某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人寒暄了兩句,當即便拉開了架勢,在四周都是短兵相接的燕、趙士兵的陣營裡展開了殊死搏鬥。
關羽、趙雲兩個人一經纏鬥,便直接進入了白熱化,刀槍往來,殺意逼人,周圍十米範圍內沒有一個人,雙方士兵不敢近前,卻也不敢圍觀,生怕被對方偷襲,只能遠遠離這兩人遠一些。關羽、趙雲你來我往間互鬥了二三十合不分勝負,兩個人卻越鬥越勇,廝殺不止。
聘帶著四千騎兵在敵陣中往來衝突,將袁紹的士兵踐踏的無處藏身,正殺的興起時,卻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大叫一聲,他便扭頭看了過去,但見是袁紹帳下的大將顏良。
顏良持著大刀,帶著三千騎兵呼嘯而來,拍馬直取聘。
聘見顏良來勢洶洶,遵循林南的話語,並不與其直接交戰,而是帶著騎兵邊退邊打,繼續利用他騎兵的優勢來和顏良進行軍團作戰。
……
海東青再一次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報告了它在空中看到的情況,然後由李玉林轉述給了林南。
林南待在城裡,望著南門外的戰場,見趙雲和關羽正在憨鬥,而聘和顏良正在進行交戰,同時也得知了其他六將的兵馬也進展順利,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對身邊的斥候道:「吩咐胡彧、太史慈,讓他做好準備,隨時進行突圍。」
……
土坡上,沮授得到了袁紹的命令。快馬奔馳了過來,看到自己佈置下的十
重之圍竟然沒有成功,頗感到意外。同時也帶著一絲惋惜。
「參見主公!」沮授拱手說道。
袁紹道:「你來的正好,你看這前方的戰場,已經全部混戰不堪了,我軍該如何是好?」
沮授大致地掃視了一下戰場,對袁紹道:「此時十重之圍已經無法結成,唯一的辦法就是全兵壓境,利用我軍的兵力優勢。騎兵和步兵同時攻擊南欒縣城外的騎兵。林南所依仗的無非是騎兵而已,只要將騎兵牢牢的控制住了,那麼林南就等於缺少了走路的雙腿。就算他還有步兵,也已經是無法抵擋我軍的攻勢了。」
丑道:「屬下覺得國相大人說的有理,應該立刻發兵全力攻打林南,讓燕軍沒有喘息的機會。」
劉備也隨聲附和道:「國相大人的話乃是上上之策。而且一定要告訴士兵。專攻擊燕軍騎兵的下半身,他們上半身披著的都是鋼製的戰甲,對一般刀劍和弓弩的有著極好的防禦效果,只有如此,才可以抑制住燕軍騎兵的猛攻。」
沮授聽後,當即道:「主公,應該派遣數員猛將扼守南欒縣城的北門,以防止林南趁亂突圍。」
袁紹聽後。當即吩咐道:「丑、張飛、蔣義渠,你們三人迅速帶領部下趕赴北門。聯合韓猛、高覽二將務必死守北門,千萬不要放過一兵一卒,否則的話,殺無赦。」
「諾!」
張飛有點不太情願,可是見劉備朝他使了一個眼色,便沒有反對,和丑、蔣義渠各自帶著部將離開了土坡,每人帶領一萬馬步分別開向了南欒縣城的北門。
……
縣城裡,林南已經下了城樓,帶著白宇、李玉林等都聚集在了北門門外。
太史慈、胡彧、林陽、廖化、盧橫五個人各自帶著部將等候在這裡,一見到林南來了,便齊聲道:「參見主公!」
林南道:「城外什麼情況?」
「啟稟主公,陳到已經率領騎兵衝破了第一和第二道防線,並在按照主公的命令,在進行遊擊戰,利用弓箭和騎兵的優勢對敵人的防線往來衝突。」林陽回答道。
林南道:「你們都準備好了,現在是該突圍的時候了。」
眾人齊聲答道:「請主公下令!」
林南道:「打開城門,全軍開始突圍!」
偌大的南欒縣城外面已經亂做一團,趙雲和關羽憨斗不下,聘、徐晃、黃忠、褚燕、陳到、龐德、周倉借用騎兵的優勢迅速突破了趙軍的第一、二道防線,並且將燕軍的威風全部打了出去。
當南欒縣城的北門被打開之後,陳到、褚燕在北門外廝殺不停,騎兵所到之處踐踏的趙軍士兵無處可躲,城外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體,而這些屍體又被燕軍的騎兵往來衝突的踐踏的血肉模糊,地上一片狼藉,血腥味也瀰漫著整個大地。
太史慈、胡彧、林陽、廖化、盧橫五個人各自帶領著一千騎兵從北門魚貫而出,林南在白宇、李玉林二人所帶著的輕、重步兵的護衛下湧出了城門。
陳到、褚燕見林南出城了,便將兵馬聚集在一起,集中所有騎兵開始猛衝趙軍的第三道防線,二人帶著七千多人的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馳了出去。
防守在第三道防線的趙軍步兵突然紛紛撤退,一個二個的都不再進行抵抗,大概退了五十米左右,所有人便一起回轉了身子,巨盾立在地上,長槍架在巨盾之間的縫隙上,弓箭手、弩手全部分散在兩翼,又立刻形成了一個防守嚴密的陣形。
嚴密的陣營裡,韓猛提著一把長劍在萬軍的簇擁下站了出來,見陳到、褚燕的騎兵就要衝到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同時大聲喊道:「放箭!」
「嗖……」箭矢如雨,在灰暗的天空下,看不清楚到底飛出去了多少。
燕軍的騎兵毫不畏懼的向前猛衝,可是沒有等到敵軍箭矢落下,衝在最前面的陳到、褚燕二人頓時感到馬失前蹄,身體連同馬的身體一起向下墜落,面前登時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深坑。深坑裡還插著無數被削尖了的木樁,人畜要是墜落下去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陳到、褚燕二人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二人都是馬上的精英,遇到這種情況,想都沒想,立刻用雙手撐起了馬背,雙腳站立了起來,縱身向前一躍,便躍到了深坑對面的土壁上。身體緊緊的貼著土壁,但聽見背後人畜盡皆落入深坑的聲音,一回過頭。便看見燕軍騎兵一個個人仰馬翻,尖銳的木樁穿透了戰馬的身體,那些衝在最前面的一兩千騎沒有絲毫的防備,也來不及像他們這樣反應迅速。子啊落入深坑的一剎那。即使不被木樁插死,也會被後面勒不住馬韁的士兵給活活的壓死。
深坑內血流成河,鮮紅的血液染透了整個黃土,很快便形成了一個血色的泥沼,一些還沒有死透的人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倖免於難的陳到和褚燕,用盡最後一口氣呼喊著「將軍快走」的話語。
太史慈、胡彧、廖化、林陽、盧橫五個人見前面負責衝鋒的陳到和褚燕掉進了趙軍佈置的陷馬坑裡,剩餘的五千騎兵面對那一道又長又寬的深坑也無可奈何,他們根本無法縱馬向前跳躍過去。見後面太史慈等人跟來了,便合兵一處。一萬騎兵排開在一道長長的陷馬坑面前,只能望著對面的平地興歎。
烏黑的天空中突然射來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一支支箭矢穿透不少士兵沒有被鋼甲覆蓋的要害,立刻又有一片人倒在了敵軍的箭雨中。
林南從後面趕了上來,看到前面的動靜,他整個人都懵了。他親率大軍從此地經過,那個時候這北面的地面一切正常,可是為什麼出來的時候卻突
然顯現出來了一個彎曲的陷馬坑,他百思不得其解。
弧形的陷馬坑形成了一個月牙狀,一被陳到、褚燕觸發之後,陷馬坑便全部塌陷了,圍著一南欒縣城的北門形成了一個包圍狀。如果無法突破陷馬坑,就無法順利突圍。
「主公,陳到、褚燕兩個人都掉進陷馬坑裡了,生死未卜!」盧橫立刻回來報告道。
林南整個人都變得異常冷靜起來,他心裡一直在想:「我不能慌,我要冷靜,一定有什麼辦法的,我不應該會被堵在這裡的,我要冷靜,冷靜……」
「放箭!」陷馬坑對面排列著陣形的趙軍在韓猛的一聲大喊中又密密麻麻的射出了大量的箭矢,從佈滿密雲的天空中飛落下來,又射倒了一片騎兵,想要迫使靠近陷馬坑的騎兵後退!
太史慈、胡彧、廖化、林陽分開指揮部隊,從背上取下弓箭和對面的敵人對射,可是對射的結果確實騎兵弓遠不如步兵弓的射程遠,何況冀州強弓硬弩也是出了名的,能射出大約二三百步遠,而達到同等射程的貊弓在燕軍的部隊中只配備了極少數人,根本無法和早就準備就緒的趙軍弓弩手相抗衡,在敵軍強大的箭陣的威脅下,眾人只能暫時後撤到了敵軍弓箭手的射程範圍以外。
燕軍的一萬騎兵和兩萬步兵全部被堵在了北門,面對三面無法跨越的陷馬坑,眾人都不知所措,開始高昂的衝鋒士氣此時逐漸開始低落了下來。
眾將全部圍在了林南身邊,齊聲道:「主公,我等無能,請主公責罰!」
林南的臉上帶著一絲悲傷,緩緩地道:「此戰的錯都在我,和你們沒有一點關係,你們拚死護送我,我又怎麼會責怪你們呢。這個偌大的陷馬坑應該是早已經設置好的,我們來的時候走的是官道,官道上都一切正常,可是卻忽略了田地下還有可能埋藏著一個秘密。我現在終於知道沮授為什麼開始圍而不攻了,而是在給挖掘這條陷馬坑準備充足的時間。只是…陳到和褚燕他們都……」
「主公,陳到、褚燕一定會吉人天相的,請主公放心好了。現在最為關鍵的是護送主公逃出這個險地,這一仗我們雖然敗了,但是我們並沒有受多大損傷,趙雲、黃忠等人還在浴血奮戰,我們現在應該立刻返回去,從其他門突圍出去。」太史慈朗聲道。
林南道:「撤回城裡,從西門突圍。」
話音剛落,數萬馬步軍開始折返回到了南欒縣城。大軍開始從西門突圍。
西門外,黃忠、周倉兩個人正在浴血奮戰,袁紹派遣丑、張飛、蔣義渠增兵北門的兵力在這裡被他們兩個率部給攔了下來。兩個人加一起只有八千騎兵,本來對付西門外陳列著的五萬步兵,現在又多了三萬馬步軍,直接導致了兩個人被大軍包圍,八千騎兵經過一番廝殺之後,也已經所剩不多了,只有不到三千人而已。
黃忠掄著鳳嘴刀沖在敵軍陣營裡瘋狂的砍殺。所經過的地方就會有一堆頭顱落下,愣是一個人在敵軍的陣營裡殺出了一番天地。周倉也毫不示弱,摩拳擦掌許久的他開始奮力的砍殺。手中的鋼製大刀的刃上已經被砍捲了,可周倉還是一如既往的進行戰鬥,利用那把大刀砍死了不少敵人。
黃忠、周倉和三千騎兵被包圍了西門外的一個坎心上,正被丑、蔣義渠、呂曠、呂翔、韓莒子、呂威璜等袁紹的將領率軍圍攻。
林南帶著眾將一出了西門。看到這一幕。便立刻道:「太史慈、林陽、盧橫、胡彧、廖化,火速率領騎兵支援黃忠、周倉!」
眾將齊聲答應了一聲之後,太史慈帶著部下的王門、單經、田楷、鄒丹四將便直接撲了上去;胡彧帶著部下的王君、施傑二將領著騎兵也緊隨其後。兩撥人馬一左一右,猶如兩把尖銳的利刃,直接從趙軍的背後插了進去,太史慈、胡彧兩桿大戟開路,王君、施傑、王門、田楷、單經、鄒丹六將緊隨其後,後面的數千騎兵也都各個展現出了兇猛的一面。直接撲了過去。盧橫、林陽、廖化三人則在左、中、右三面掩護,兩戟、三槍。五位十八驃騎的將門在此刻展現出來了從未有過的武勇。
白宇跟在林南的背後,看到前面混亂的戰場,急忙對林南道:「主公,這個時候應該是重步兵參戰的時候,請勻速我帶著一支重步兵前去支援。」
林南道:「好,給你五千重步兵,一定要結成一個嚴密的陣形,以防止敵人入侵。」
白宇抱了下拳,朝林南道:「主公,我是白起之後,此時正當是表現給主公的時候,我一定會保護好主公的。」
李玉林一直想上戰場,此時也急了,急忙對林南道:「主公,末將也願意領兵出戰。」
林南道:「不,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瞭解這周圍的形勢?迅速傳令到東門和南門,讓徐晃、聘、趙雲、龐德全部帶兵到西門來,我軍現在就從這裡殺出去,爭取一口氣突破敵人的防備。」
李玉林無奈中之下,便立刻去傳達了話語了。
林南這次出來沒有攜帶游龍槍,當即從腰中抽出了鋼刀,大喝一聲之後,便帶著身後的一萬五千步兵全部衝了上去,企圖減輕黃忠、周倉的壓力。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沮授在遠處看在了眼裡。
沮授看到林南改變了突圍路線,他也隨之做出了調整,立刻讓所有士兵全部聚集在西門,企圖再次將林南圍起來,圍在平原上。
整個大地都在咆哮著,燕、趙兩軍的兵力一下子全部匯聚在了南欒縣城的西門,空曠的原野上也顯得擁擠不堪,到處都是嘶吼著的士兵,兵器的碰撞聲、淒慘的哀叫聲,以及那代表著勇氣的吶喊聲,在這一刻都擰在了一起,亂作一團。
黃忠、周倉尚在坎心浴血拚殺,太史慈、胡
彧、盧橫、廖化、林陽帶著一萬騎兵直接擺出了錐形,從趙軍的背後殺進了重圍,順利地和黃忠、周倉會合在了一起。白宇緊隨其後,帶著五千重步兵結成的方陣,依靠著覆蓋全身的鋼甲,手持著鋼槍、鋼刀一起殺了過去,宛如一方滾動的巨石,走到哪裡就壓到哪裡,無論是敵方的騎兵還是步兵,都被這股新上陣的鋼鐵戰士所踐踏。
林南帶著另外的五千重步兵開道,一萬輕步兵緊隨其後,一萬五千人宛如一條扭動的巨蟒,扭動著它那巨大的身軀,在林南帶領的五千重步兵的開道下張開了血盆大口,吞向了趙軍進行抵擋的士兵。
丑正在指揮士兵廝殺,登時看到燕軍孤注一擲將所有的兵力全部壓在了這裡。他立刻怒吼道:「殺!」
一聲吶喊過後,丑當先一騎衝了出去,手持一桿精鋼長槍。身披連環重鎧,領著身後的五千騎兵便衝著燕軍的士兵殺了過去。
從中午起,天氣就熱得人透不過氣來,遠處隆隆的雷聲不絕;大片濃密的黑雲早先就橫在遠遠的天邊,像鉛色的幕布一樣,現在它開始擴大了,而且在樹梢上出現了。悶熱的空氣受到快要到來的大雷雨愈來愈強烈的震動,開始更加顯著地顫抖起來了,刮起了風。一下子吹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後來又停息了,然後又接連地響著,吼著。
幽暗降臨大地了。迅速地趕走了光明。濃密的雲彷彿得到自由似的,突然浮動起來,空,雨點落下來了,閃電突然間亮起一道紅光,雷聲沉重地、憤怒地滾滾而來了。
曠野裡一片黑暗,天地溶合在一起,什麼也看不見。遼闊的平原上。沒有一星燈光,大地似乎是沉沉地入睡了。然而。雷卻在隆隆的滾動著,好像被那密密層層的濃雲緊緊地圍住掙扎不出來似地,聲音沉悶而又遲鈍。閃電,在遼遠的天空裡,在破棉絮似的黑雲如呼啦呼啦的燃燒著。空氣中有一股潮濕的泥土氣味,大雨即將傾盆而下。
南欒縣城的西門外還在不停的廝殺著,東門外的徐晃、龐德接到了李玉林的傳話,開始往城裡撤,準備穿城而過直出西門。
負責指揮趙軍戰鬥的眭元進、韓莒子二人看到徐晃、龐德要走,自感來了契機,便用剩下僅有的一萬兩千人開始猛撲徐晃、龐德。
眭元進、韓莒子兩個人一馬當先,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嘴裡大叫著「賊將休走」的話語,直接追了過去。
徐晃凝視著這兩員趙軍的戰將,心中極大的不忿,衝鋒陷陣時遠遠地躲在後面,可是一到追擊了就跑在了前面,他扭頭對龐德道:「你先走,追兵我自擋之。」
龐德只點了點頭,便大喝一聲帶著剩餘的三千多騎兵魚貫入了東門。
徐晃舉著大斧,身後帶著三百騎兵,當道堵住了眭元進、韓莒子的去路,見眭元進、韓莒子二人即將靠近,徐晃暴喝一聲,率領著三百騎兵便衝了出去。
眭元進、韓莒子二人見徐晃兵少,不以為然,紛紛操著兵刃要去攻擊徐晃。要知道,袁紹不單下了取林南人頭封侯千戶的獎賞,更下了取燕雲十八驃騎人頭者的也一併有不菲的封賞,所以眭元進、韓莒子二人才躲在後面指揮士兵圍著徐晃、龐德打,想把二人活活累死。
徐晃更不答話,掄著鎏金大斧在眭元進、韓莒子二人攻擊過來的時候,便快速出招,以一擊必殺的招式猛然砍出了兩斧,可憐眭元進、韓莒子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人頭落地,只剩下頭部以下的身子從馬背上墜落下來。
主將一死,其餘的追兵都不敢近前,加上前部衝過去的士兵都被徐晃背後的騎兵所斬殺,其餘的趙軍士兵都急忙停了下來,畏懼的看著徐晃和那三百騎兵。這時一道閃電橫空劈下,「哧啦」一聲,閃電直接劈在了擋住東門的徐晃和趙軍士兵中間的空地上,在地上劈出來了一個大大的深坑,深坑的周圍一片焦黑,泥土上還冒著白煙。趙軍士兵在閃電劈下的那一剎那都看見了徐晃猙獰而又恐怖的臉龐,那張臉龐猶如鬼魅一樣,讓人一看就心生畏懼,這些士兵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好幾步遠,面面相覷之下,誰也不敢貿然進攻。
徐晃見趙軍害怕了,急忙巨吼道:「前進者死!」
吼聲如雷,震耳欲聾,讓本來就有了畏懼心裡的趙軍士兵更加的恐懼起來,雖然還守在那裡,卻沒有一個人敢以身犯險。
徐晃見狀,帶著身後的三百騎兵緩緩後退,退入東門之後,便直接將城門緊閉,然後帶著三百騎兵朝西門而去。而東門外的士兵卻都鬆了一口氣,愣在那裡無所作為,也不敢攻擊東門。
南門外,聘全身是血,說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只能看見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他所帶著的部下在和顏良帶領的趙軍騎兵混戰,從最開始的拉鋸戰變成近身搏鬥。他的部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四千騎兵所剩無幾,而且顏良的勇猛也超乎了他的想像。
看到顏良在戰場上成為了一個嗜血的狂魔。任何前去攻擊的人都喪生在了顏良的刀鋒之下,聘抖擻精神和顏良交手了幾個回合,可是卻被顏良的刀給砍傷了左臂,使得他無法雙手持槍,只能以鋼刀代替。
顏良同樣也是血人,只不過他身上的血是敵人的,他自己毫髮無損。他手持大刀任意在燕軍士兵中揮砍。加上身後還帶著一百精銳的親隨騎兵,使得他往來衝突所向無前。每每他砍掉一顆人頭的時候,都會親自縱馬到血液噴湧而出的敵軍脖頸前。接受著血的洗禮,並且張開嘴巴品嚐一個每一個被他斬首的敵軍將士的血。
聘害怕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手持鋼刀率領著五百親隨遠遠地躲避著顏良。可是顏良卻形如鬼魅一般。總是陰魂不散的跟著他,讓他躲都躲不掉,無奈之下只能迎戰。
同樣的南門戰場,趙雲和關羽兩個人正在進行著拚死較
量,兩個人一槍、一刀,往來衝突間已經交手了五六十回合了,卻始終勝負未分。但是在交戰的過程中,兩個人都是驚險萬分。因為對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出手便是克敵制勝的殺招。
天空中的雨點已經漸漸落了下來。慢慢地由小變大,趙雲氣喘吁吁的綽槍騎在馬背上,望著不遠處同樣氣喘吁吁的關羽,心中暗暗地叫道:「關雲長果然名不虛傳,刀法精湛毫無任何漏洞,而且尚有幾次險些砍到了我,此等厲害人物若是不盡早除去,只怕會危害到主公的性命。」
關羽也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座下戰馬也和趙雲的一樣,都已經累的不行了,他們人倒是還可以進行七八十回合的戰鬥,可是座下戰馬早已經吃不消了,也只能暫時歇息一番了。他注視著面前的趙雲,心中慨然道:「子龍真是一個很好的對手,槍法精湛毫無破綻,與三弟不相上下,就是不知道燕雲十八驃騎裡面如他這等身手的尚有幾人?」
四目相望了許久,任憑雨點滴在兩個人的鎧甲上,任憑雙方士兵在兩個人的身邊廝打著,兩個人就那樣的對望著,並且漸漸平復了氣促了呼吸。
突然,兩個人共同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中夾雜著惺惺相惜,發自內心的笑容中給予了對方的肯定,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分別轉身朝各自的軍隊中走去。
李玉林單馬出了南門,逕直奔到了趙雲的身邊,急忙喊道:「主公有令,全軍移往西門突圍。」
趙雲聽到這句話後,橫掃了一眼整個戰場,見聘被袁紹緊緊相逼,便對李玉林道:「你帶著這三千多騎兵先走,我去幫助聘。」
李玉林「諾」了一聲,便帶著趙雲所剩下的部下開始退入了城中,趙雲則單槍匹馬的奔馳到了聘的軍隊裡,一邊奔跑著,一邊怒吼道:「顏良,休得猖狂,常山趙子龍前來會你!」
……
關羽單刀、匹馬迅速地離開了戰場,登上了土坡,翻身下馬,來到了劉備的身邊,同時向袁紹拱手道:「侯爺,關某無能,未能將敵方大將斬獲,趙雲有萬夫不當之勇,實在是一個勁敵。」
袁紹沒有理會關羽,因為他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西門,關羽和趙雲的打鬥他看都沒看。他遠遠地眺望過去,見燕軍已經開始匯聚在一起了,便急忙問道:「國相,林南似乎將所有兵馬都匯聚在西門了。」
沮授道:「一定是韓猛在北門外的陷馬坑起到作用了,主公應該火速傳令全軍,讓所有士兵都一起集結到西門,務必將燕軍驅趕到靠近巨鹿澤沿岸的地帶上。」
袁紹言聽計從,當即吩咐斥候去傳令了。
南欒縣城的南門外,趙雲單騎奔馳而來,見顏良率部緊逼已經受傷的聘,他舉起手中的望月槍便立刻從側面殺了出來。槍挑一條線,所過之處凡是抵擋的人都個個被挑死倒在了地上。
趙雲單槍匹馬的便殺了過去,直接截住了顏良的追擊,橫在顏良和聘之間的空檔位置,稍微側了一下臉,對聘道:「你快率領部下到西門去!」
聘驚詫地道:「趙將軍,你想一個人擋住顏良?」
趙雲沒有回答,扭頭看著顏良,口中喊道:「聘,速速撤退,遲則生變。我不會有事的,不要為我擔心!」
聘點了點頭,對身後騎兵道:「汝等百騎留下保護趙將軍……」
「全部帶走,一個不留,快走,進城時緊閉城門!」趙雲直接打斷了聘的話,話語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
聘心中一橫,道:「趙將軍保重!」
話音一落,聘便帶著剩下的一千多殘餘的騎兵開始回到了南門,之後一咬牙,便將南門緊閉了起來。
顏良立在馬背上,舉著一把帶血的大刀,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嘴角邊的一滴鮮血,見對面趙雲擋住了去路,他也不著急,畢竟聘對他來說太沒有挑戰性了。他剛才見關羽和趙雲打的難解難分,早就把要殺的目標鎖定在了趙雲身上。他嘿嘿笑了笑,對趙雲道:「你放走了我的獵物,那麼,你就要留下性命。」
趙雲見顏良不可一世的神情,早就厭煩了,他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道:「要殺我,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顏良不可置否地笑道:「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趙雲沒有回答,「駕」的一聲大喝,突然策馬狂奔,舉著望月槍俯身在馬背上,和衝鋒的白馬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合體,衝著顏良便殺了過去。
「放……」顏良身後的一個偏將高高抬起了手,手向下一落,便大聲地喊道。
顏良立刻叫道:「放你娘的放!誰敢放箭老子第一個殺了他,這麼好的獵物,老子要好好的享受一番,都給我退下!」
一聲令下,顏良背後的大軍便都朝後退了兩步。
顏良抖擻了一下精神,扭動了一下脖頸,發出了卡卡的骨脆響的聲音,緊握手中的大刀看著朝他衝過來的趙雲,便準備迎戰。
哪知,趙雲的戰馬奔馳到一般距離,突然向西而去,趙雲貼在馬背上,用一種譏諷的眼色望著顏良,同時朗聲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和你單打獨鬥,顏良記住我的姓名,我叫趙雲。」
顏良整個人傻眼了,他感覺自己被趙雲耍了,心中氣血翻湧,揮舞著手中的大刀便向後猛然劈了出去,一道血鋒飄過,顏良背後的三顆人頭落地,噴湧而出的鮮血澆灌著顏良的身軀,使得他的身上變得更加血腥。
其餘的部眾都是一臉的驚恐,他們深知顏良的脾氣和嗜殺,都紛紛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好幾步,遠離
顏良大刀所能砍到的範圍。
顏良的臉上青筋暴起,猙獰的面孔變得更加猙獰,加上他身上佈滿了鮮血,使得他整個人猶如地獄來的惡鬼。他調轉了馬頭,看到趙雲相去不遠,身後的騎兵都驚恐地站在那裡,他便大聲地吼道:「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快給我追,今天殺不了趙雲,你們誰也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