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直是相安無事的,知道劉明遠被抓,那個組織的人才浮出水面讓我知曉,可惜我的家人已經被他們控制,不得已,我只能歸順他們。」喬山歎了口氣,非常無奈的說道。
林南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喬山的敘述。喬山見到林南並沒有打擾自己說話,便接著說道:「等到第四天的時候,我剛剛接到押送劉明遠的囚車被人襲擊的時候,劉明遠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劉明遠並沒有死,而是被組織上的人給救了出來。因為我平時的表現非常得他的心意,所以他回到洛陽之後第一個找到的就是我。而他找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準備人手,在方文清回長安述職的時候動手。從這點就可以肯定,他們在朝中肯定有人,而且地位不低。」
聽到這裡,林南眉頭一挑,不過也並沒有打斷他說話,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喬山繼續說下去。
「直到方文清上路之後的第二天,劉明遠便找到了我,讓我從軍營裡抽調心腹,隨他和劉明濤兩人出去截殺方文清。因為要坐鎮洛陽的原因,劉明遠不希望我和劉明濤同時離開,便把我留了下來,好讓我接應他們。」喬山淡淡的說道。
雖然林南看似漫不經心的聽著喬山說話,可林南確是一直都在注意喬山的言行,見他並沒有任何波動,林南也便相信了他。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在撒謊的時候眼睛裡總是會有一絲波動。一個高手可以控制自己說謊時的心跳,情緒波動,甚至是身體毛孔擴散的程度,但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控制自己眼睛裡所承載的東西。
而喬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坦蕩。絲毫沒有做做,所以林南才會相信喬山的話。
「之後的事情,王爺也都知道了,其實王爺殺了劉明濤並不是明智之舉,劉明濤那個傢伙雖然知道的沒有我多,但他從前朝開始便是軍人。搜刮的民脂民膏無數。我大概估計,他最少也有幾萬兩黃金啊。要是用於我朝建設救災之用,那能救活多少人啊。」喬山非常惋惜的說道,還真沒看出來,這貨也算是個愛民之人。
林南微微一笑,沒想到喬山連這事都能打聽的出來啊。幸虧少爺我技高一籌,把他的寶庫都給搬空了,別人頂多認為那是一個密室而已。
幾萬兩黃金,別逗了。那傢伙的寶藏如果折算一下,最少都有十幾萬兩的黃金,都快趕上西明半年的稅收了。
就當沒聽到喬山的感歎,林南連忙轉移話題,說道:「劉明遠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劉明遠自從殺了方大人之後,便消失無蹤了。只有聯繫我的那個青袍老者知道,他走的時候只是留下一句話。讓我好好為組織辦事。」喬山皺著眉頭想了想,便開口說道。
「青袍老者?你那個組織是怎麼劃分的。你知道嗎?」林南想了想便開口問道。
「回王爺的話,組織裡從上到下是這樣劃分的。最上面有一個殿主,下面分三大長老,分別是日、月、星辰。四大護法,分別是罪、大、惡、極四人。在往下就是八大堂主了,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名字。他們跟三大長老和四大護法一樣,都只有代號。他們的代號是休、生、傷、杜、井、死、驚、開,分別控制著組織裡的,暗殺、情報、交易、行刑、攻擊、防守、訓練以及護殿。其他的事情,小人也不知道了。」喬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倒豆子般。全都說了出來。
「平時跟你聯繫的是什麼人,這個組織裡有多少高手?」林南聽了喬山的話,接著問道。
「跟我聯繫的是月長老,小人認為,朝廷裡的官員都是由這位長老聯繫的,因為這位月長老對與朝中的事情顯然是非常的清楚。有多少高手,這個,我一點都不知道。」忽然,喬山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著林南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那天聽星長老和月長老說,他們準備對醉仙樓下手了,好像是一個叫秦樓的,是組織上策劃了許久的事情,要吞併西明各地的青樓用作收集和傳遞情報之用。本來是打算對醉仙樓下手的,不過聽他們的對話,好像在那裡吃虧了,所以打算向別的青樓下手。本來我是聽不到這樣的事情的,只是當時月長老和星長老一面走路一面說的這話,當時他們以為我已經睡著了,所以也沒有避諱。因為我的院子裡都是他們的人,也不怕被別人聽到。」
聽到這話,林南突然一震,終於讓我找到一條線索了,看來他們還真不是那麼簡單啊,想要吞併醉仙樓。嘿嘿,胃口不小嘛。
喬山說完這話,不光林南面露驚訝,就連嫣然這個從來都是以林南為中心,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她興趣的人都不由的看向了喬山。福伯雖然還是一貫的冷漠,但也把眼睛看向他,搞的喬山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東西一樣。
李月如雖然去過太一門,但她卻並不知道太一門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但看了林南的表情之後,冰雪聰明的她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並不尋常,看來是林南家遇到麻煩了。而方曉倩母女也是通過上一次林南述說在醉仙樓裡的事情,那個時候才知道他和醉仙樓有關係,但卻不知道醉仙樓其實就是林南加的產業。小冰塊就好了,除了練功、砍人,他是什麼事都不管,仍舊一臉冷漠的坐在那裡。
「嗯,看來他們的胃口不小啊。福伯,傳令下去,讓氣字堂的人給本少動起來,全力追查秦樓背後的勢力。但千萬要記得,不能打草驚蛇。」林南想了想便對著福伯說道。
「老奴領命,如果少爺沒有什麼吩咐的話,老奴就下去了。」福伯上前躬身說道。
看著福伯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門口,林南微微一笑,說道:「嫣然。看來江湖這潭水又要起浪了,真不知道又是哪個傢伙又開始攪風攪雨了呢。」
「對了,嫣然。你前兩年在江湖上走動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林南沉默了一會便開口問了一句。
「少爺,嫣然前兩年走動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可能是嫣然沒有關心吧,跟著娘親在外面接觸的都是一些生yi上的事情。對於這些江湖上的事過問的很少。而且一般江湖上的事情都是由氣字堂的人處li的。」嫣然靠在林南的身邊,靜靜的說著,語氣平淡的沒有一絲波動。
「唔。喬大人,你對這個組織還瞭解多少?」林南抬頭看著喬山問道。
「回王爺的話,小人知道的並不多,所有小人記憶裡的東西都已經告訴王爺了。」喬山說完便低頭下去,略微思索了一陣之後,便接著開口道:「小人只是記得這個組織好像是叫什麼邪極殿的,其他的小人真的想不起來了。」
「邪極殿……邪極殿……。聽起來很陌生啊。但是我怎麼總是感覺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呢……」林南站起身來一邊踱步,一邊嘀咕著。
聽了這個名字,滿屋子人都是一陣的迷茫,包括嫣然這個太一門出身的大小姐。
「啊」林南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原來他們又復出了,看來江湖真的亂了。」林南仰天長歎一聲,樣子非常無奈。
「少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就不要吊人胃口了,快點說吧。」嫣然聽了這個名字也是隱約知道。但她卻始終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哎,這事說來話長了。少爺我也只是在家裡的典籍裡面看到過,那個時候並沒有在意,看來得傳訊回家,讓他們送資料過來了。」林南坐下來,喝了一口悶酒。猶豫了一下之後,看了看房間裡所有的人。
這裡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人,不用顧及。小冰塊也沒什麼,只是不知道喬山這貨可不可靠啊。隨即想了一想,林南覺得讓他知道也無所謂。反正最後肯定是要跟邪極殿開戰的。那時候江湖上肯定是風起雲湧,是個人都知道邪極殿的存在,早知道晚知道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林南低頭想了想,看了看已經發亮的天色,便讓小冰塊去把李平元那個小鬼太子叫來。有很多的事情都應該讓他知道,否則對於以後他做了皇帝是沒有好處的。
片刻的功夫,小冰塊就和李平元兩人走了進來。
看到一屋子的人,小鬼太子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呢,連忙上前見禮道:「師父早,眾位師娘早。不知師父叫徒兒來有什麼事情?」
「嗯,是有關一些江湖秘聞,對你以後治理江山有用,故而讓你過來聽聽。」林南隨意的抿了一口酒說道。
「多謝師父。」李平元說完便跑到李月如的身邊坐下,抬頭看到坐在林南對面的喬山之後,詫異的看了一眼,便說道:「咦?這不是那個摸辣椒水的厚黑大師麼。」
李平元此話一出,立刻讓喬山尷尬異常。老臉微紅,配合上他那並不算白皙的臉龐,越發的顯出了醬紫色。
當時他那個樣子也不是他自己願意的,都是下面的人出的餿主意。說這玩意沒啥副作用,就是眼淚流的太多而已。可誰知道,他用了這個方法之後,直到眼淚是流下來了,可是他卻止不住。等到回家了之後將辣椒水洗掉才算是好了很多,不過眼睛卻是到了第二天才算消腫。
尷尬之後,喬山還是微微一笑,看到一個不認識小孩進來,便抬眼看向了林南,不理解他為什麼這個時候弄個小鬼進來。當然了,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小鬼太子也跟著林南在一起,畢竟他上面的人並沒有跟他說這個情況。
看到喬山詢問的眼神,林南莞爾一笑,對著喬山點了點頭,道:「這位就是當今太子殿下。」
詫異的看了一眼李平元,喬山連忙起身下拜,恭敬的說道:「下官洛陽城衛軍副統領喬山,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起來吧,我現在就是跟在師父身邊的弟子而已。」李平元這個時候也要拿出太子的架勢。畢竟這個喬山還不算是親信,至少他心裡是這麼想的。
再拜一禮,喬山躬身而起,端坐在桌前。
林南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剛才我們說道邪極殿,不過我對他們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只是在家中典籍裡見過而已。」
「邪極殿初創在秦朝初年,原本是始皇帝嬴政為了控制江湖中人而設立的一個組織,本名原是武閣,負責監控江湖中人動向和用於收集情報之用。只不過後來嬴政昏庸,朝中大小事務皆由宦官趙高,權臣李斯把持,而武閣也被兩人用於暗殺反對人群所用。」林南頓了頓,一口將杯中之物幹掉,接著說道:「那個時候因為秦始皇已經疾病纏身。算得上是昏庸了吧。這兩個老貨就逐漸收攏武閣力量,最後嬴政掛了之後,他們便篡改詔書,逼得公子扶蘇自殺,立胡亥為皇帝,稱秦二世。」
掃了一眼在座眾人,均是一副驚訝與迷惑的表情,林南很是得意的笑了笑。當初他看到這些秘聞的時候也是狠狠的驚訝了一番。很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咳嗽了一聲,繼續開口道:「直到後來。趙高害死李斯之後,他也明白這事不能長久,他畢竟是個受過宮刑的閹人,自己沒有子嗣,不可能稱帝的。便將武閣收攏,對於不服從自己的人全部殺掉。便退隱與山林。當年子嬰殺掉的不過是趙高為了保全性命而尋來的一個替死鬼而已,而真正的趙高則是隱匿與幕後,操縱武閣。這個時候,武閣正式更名為邪——極——殿。」
說道這裡,林南不由的暗自惱怒。媽了個巴子的,一個宦官也來攪風攪雨,實在是讓本少也氣憤。如果不是這趙高已經死了無數年,屍骨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本少不妨當一把惡人,把這老閹人拉出來鞭屍。
看了看還在等著自己說話的眾人,林南便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說道:「這邪極殿也算是個喜歡攪風攪雨的主了,歷史上有幾次事件都與他們有關。這群雜碎整日裡妄想稱霸天下,企圖控制朝廷,在幕後操縱。如果不是有我太一門暗中壓制的話,恐怕他們真的就成功了。想當年秦末年間,趙高控制邪極殿脫離朝廷之後,便自立門戶,與當時的西楚霸王聯合妄圖顛覆秦朝,統一天下。只不過閹人始終是閹人,沒有絲毫大局觀可言,只看到當初項羽勢大,卻不知真正的梟雄乃是劉邦。之後的事情就如歷史上的一樣,劉邦最後統一我中華大地,結束了分裂之局。後來漢末三國之時也隱約出現邪極殿的影子,只不過早在秦末楚漢相爭的時候,邪極殿被我太一門打擊的元氣大傷,漢末時期也沒有恢復。所以他們也是曇花一現,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但我們確實沒有想到啊,如今西明已定,他們怎麼又出來攪風攪雨了,這麼不明智的事情,怎麼能出現在傳承幾百年的組織裡。」林南歎了一口氣,眉頭緊皺的思索一番,卻得不到任何頭緒。
嫣然輕輕的撫平了林南緊皺的眉心,輕聲的問道:「少爺,那當時咱太一門為什麼不直接剷除邪極殿呢,到現在留下個禍害?」
嫣然的問題,也是在座所有人的疑問。從林南的話裡,他們聽的出來,太一門肯定是比邪極殿還要強的組織。如果太一門想要剷除邪極殿的話,他們未必辦不到,只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這麼做。
看著一雙雙盯著自己的眼睛,林南開口說道:「並不是老祖宗們不想剷除邪極殿,而是不能剷除邪極殿啊。你們想想,就算老祖宗剷除了一個邪極殿,那肯定就會有第二個出現。而且就算我們殺光了邪極殿的人,難道他們就沒有漏網之魚麼?我太一門何不留下一個邪極殿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呢,這樣一來的話,就算他們有什麼動作,我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們打殘,至少要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才能恢復元氣。可如果將他們剿滅的話,如果有漏網之魚的存在,肯定就會有第二個邪極殿的產生,那個時候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一旦有重大事情發生的話,我太一門就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映。你們說說,我太一門應該如何選擇呢。」林南抬頭掃了一圈,見到在座眾人除了嫣然和福伯之外,皆都在沉思,看來林南的話。給了他們不小的衝擊啊。
反映最快的就要數李月如了,聽完林南的話,她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抬起頭來,對著林南甜甜一笑。其實這個問題並不算難,只不過在座的人都沒有接觸過而已。李月如畢竟是當過將軍的人,而且生在帝王之家,這些小兒科的問題根本就難不倒她。
眾人依次醒來,看了看林南,又看了看坐在旁邊幫林南添酒的嫣然。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兩人是在一唱一和的讓眾人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林南轉頭看向了還在思考的李平元,知道他沉浸在這個問題裡也不去打擾他。如果他今天能夠明白這個事情的話,對於以後他在治理江山的問題上有很大的幫助。畢竟,帝王要做的,並不是只有殺戮才能解決問題,控制與平衡也是非常重要的。而太一門在對待邪極殿的問題上也是如此,只不過是最顯而易見的手段罷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李平元還是沒有醒來的樣子。林南便叫來福伯,讓他吩咐下去將早飯送上來。畢竟不能餓著肚子等他吧。
眾人見到李平元還在那裡沉思也都沒有去打擾他,都在安靜的吃著自己的東西,生怕發出一絲響動而影響到他。不過林南這頓早飯也沒吃消停,就在林南等人的早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李平元哇的一聲,大叫了出來。緊接著就如同猴子一樣。一蹦三尺高,高聲大叫「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的確,李平元是明白了,可林南這貨就鬱悶了。因為李平元就坐在林南不遠的地方,他那一聲高喊立刻嚇了林南一跳。剛喝到嘴裡的米粥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李平元這貨剛想去跟林南邀功,便看到林南滿臉壞笑的轉過頭來,對著李平元說道:「乖徒弟,來跟師傅說說,你都明白什麼了?」
李平元還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已經讓林南很是不爽了。聽到林南問話,立刻跑到林南的身邊笑嘻嘻的回答道:「師傅,徒兒明白你剛才的話是什麼道理了。就如同在對待突厥的問題上一樣,我們要做的並不是趕盡殺絕,而是最初的時候是要控制突厥的發展,然後慢慢的讓他們都逐漸轉變成我西明子民,這樣到最後的時候便在也沒有突厥這個國家了。這就是一個形勢上的控制。而在對待邪極殿的問題上,就是另一個形勢的控制了,我們是要將他們控制在一個可掌握的範圍之內,無論在任何時候,我們都能用最快的速度掌握他們的行動。這樣便有利於我們的行動,這就是另一個形勢的控制了。我說的對不對啊,師傅。」
林南很是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李平元的腦袋說道:「嗯,不錯,這麼快就能明白這個道理,你這小鬼還是很聰明的嘛。」
聽了林南的誇獎,李平元非常高興的的同時也不忘拍林南的馬屁,笑嘻嘻的說道:「這都是師傅教導有方,否則徒兒也不可能有如此成績。」
「嗯,孺子可教也,你能明白這個道理,為師很是欣慰啊。希望你能夠再接再厲,為師很看好你,要努力啊。」林南說著陰陰一笑,在李平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聲吼道:「你這個臭小鬼,不知道剛才嚇了為師一跳嗎?現在給我去扎槍一千次,否則就別想吃午飯!!!!!」
很顯然,李平元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個無良師傅的反覆無常,雖然很是無奈,不過還是屁顛屁顛的跑去聯繫扎槍去了,否則這個無良師傅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方法來這麼自己呢。
李月如雖然不忍,不過也只能順著林南的意思去了,她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真的阻止了林南今天的行為,那李平元可真就有苦頭吃了。
在座眾人也只有喬山這個新人沒搞清楚狀況,很是迷茫的看了林南一眼。在他心裡,就算林南是太子太傅,也不可能這麼折騰李平元吧,畢竟規矩還是有的。不過林南可沒管他的詫異,把李平元趕出去了之後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洛陽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畢竟主謀兼主犯的劉明遠已經消失,不知道跑到哪個旮旯裡瀟灑去了,雖然還沒有殺了他,但方曉倩母女的仇也算是報了一半。
喬山這個算不上是幫兇的幫兇,也沒有被方曉倩母女為難。畢竟人家也是被逼迫的,試問。如果方曉倩的家人被人挾持了,自己也一定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也就放過了喬山,不過方曉倩母女心中的仇恨卻更加的深厚了,劉明遠一日沒有伏法,這母女二人就一日不可能解開心結。
至於秦樓,林南根本就沒打算去關注他,在林南的眼裡,邪極殿的這個下屬秦樓根本就是如同跳樑小丑一般,不可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林南現在要做的就是返回長安。去找李雲平商量一下。林南總是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算邪極殿的人再傻,他們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
從古到今,邪極殿哪一次妄圖顛覆控制華夏的舉動成功過,哪一次不是被太一門橫插一手給破壞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組織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但他們肯定能明白,能夠破壞他們計劃的人肯定要比他們邪極殿的能量要大的多。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每一次戰亂結束之後,他們都沒有一點好處撈到。反而損兵折將。
在林南的心中,邪極殿現在的動作最大的可能就是混淆視聽。暗地裡肯定還留有一手。
心中下了這個決定,林南便吩咐眾人做好準備,這兩天便啟程返回長安,雖然林南這貨就是為了吃喝享樂而下山,但自己爺爺吩咐的事情他還是不能不做的。
就在林南準備返回長安的同時,邪極殿也全面運作起來。一條條命令散發下去,頭一條命令就是禁止與各地醉仙樓引發衝突。這是當然的事情,就算邪極殿這個組織如何龐大,他們也是不可能與太一門對抗的。而醉仙樓的管事就是一個純正的地榜中人,這就讓邪極殿的高層想到了那個隱藏在深處。時刻與他們作對的太一門。雖然不知道這個太一門是否仍然存在,但他們以為,還是小心翼翼的行事比較好。畢竟從古至今都有這樣一句話在世間流傳,雖然現在已經淡薄到幾乎無人知曉,但是相對於他們這樣傳承久遠的組織或者門派來說,那句話還是有很大的威懾力的。
這句話就是,「太一令出,群雄伏誅。」
縱觀歷史,太一令只出現過兩次而已。第一次就是武王伐紂,那時的封神大戰讓無數人心驚肉跳,中華大地遍地瘡痍。到後來元始、通天決戰之時,太一令突然出現。就是因為兩人如果真的施展無上神通,要拚個你死我活的話,那中華大地也就別要了。鴻鈞坐下兩大教派要是真來個大決戰的話,嘿嘿,毫不誇張的說,中華大地上能倖存下來的人,百人之中能留下一兩個就是極限了,甚至更少。
如果僅僅是太一令出的話,可能還沒有這樣的效果。但最重要的是人家慕容老祖有道啊,太一門成立之初,慕容老祖就請動了鴻鈞老祖來坐鎮。同時也說出了最有威懾力的話,那句話就是,「在凡間,太一門的話就代表我鴻鈞的話。」有了這位最高boss的話,哪怕太一門拿出一根雞毛來,別人都能當成令箭、聖旨一般供起來,誰趕叫囂的話,那他離被滅就不遠了。
而第二次出現的時候,就是秦始皇嬴政一統中原各國,結束分裂局面的時候了。不過那個時候太一令並不是因為統一之戰而出現的,而是因為在統一之初,秦朝並不安穩。武林群雄混亂不堪,互相攻伐不止。太一令出之後,並沒有什麼人聽從,隨後便是血腥的開始。從此便有了這樣的話,雖然現在的世人已經漸漸淡忘,但他的威懾力還是很強的。
這也是為什麼邪極殿會退隱幕後,一直蟄伏不出的原因。
而邪極殿有這樣的命令也不單單是這一句話的功勞,而是看到了實力。現在這個世界上,他們邪極殿可以說是除了太一門之外最龐大的組織了,可就是這樣的他們也不可能讓一個地榜上的人來坐鎮一個青樓。除非他們別的地方都不用人了,專門發展青樓事業,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另外一方面他們也有他們的打算。如果邪極殿真的用閃電般的速度控制了一個王朝走向的話,只要不做的太過分了,在他們估計,太一門到那個時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到。
所以他們才會有這樣的野心,才會有現在的一系列動作。
當然這只是他們的一廂情願而已,他們不知道的就是。歷代王朝在開國之初都有太一門的影子跟在身後。如果他們知道了這件事的話,估計他們就會轉向稱霸武林,而不是妄想著去操控王朝了。
在洛陽玩了兩天之後,林南一行人啟程前往長安去了。不過這次卻不是那麼匆忙了,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是三少自在。喬山一家子和喬山本人都被林南送到一個秘密地方安置起來,反正這貨是不可能回去做他的城衛軍副統領了,還不如藏起來清淨的過完下半輩子。而林南並不害怕喬山洩密,聽了林南的話。喬山就應該知道,林南背後有多大的能量。要是他真敢胡說的話,那他就離死不遠了。
十幾天的時間,林南等人算是進了長安城。
剛剛進入聚仙閣,林南等人的屁股還沒坐穩,李雲平便差人前來請林南等人過去。
來人並不是別人,而是李雲平身邊的保鏢頭子,高順高統領。
見到林南。高順便躬身行了一禮道:「卑職參見王爺、公主殿下、太子殿下。」
「起來吧,都不是外人。以後在我面前隨便點就好,你上頭那位戰爭販子又有啥事啊,我這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就讓你過來了。」林南揮了揮手,很是無奈的說道。
聽了林南的話,高順抹了一把頭上本不存在的冷汗。呲牙一笑道:「陛下讓卑職過來請王爺、公主和太子殿下進皇宮一續,陛下和皇后娘娘多日不見太子殿下想念的緊,所以差卑職前來傳話。」林南這貨可以隨便調侃李雲平,可他高順可沒那個膽子。聽著林南的嘮叨,高順也知道。自己頭上那位還真如林南所說的那樣是個典型的戰爭販子。
「行了,走吧。說的可真是好聽,想兒子了。我靠,嚴重鄙視一下李雲平。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是因為想兒子才叫我進宮的呢。」林南拍了拍沒什麼灰塵的衣服嘀咕道,不過還是站起身來,讓高順帶路。
暗自吁了一口氣,高順立刻躬身說道:「那就請王爺隨卑職進宮吧。」說完便當先引路,走了出去。
「嫣然,岳母你們就在這裡休息吧,月如姐和小鬼跟我進宮。媽的,李雲平你給我等著,今天本少爺要是不好好整治你一下,我就不叫林南。」林南惡狠狠的衝著皇宮的方向揮了揮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雖然誹腹不斷,但林南的腳步還是沒有慢下來。一直到上了馬車還是一臉的不情願,看到林南這樣,李月如也只能勸慰一下。畢竟,自己這個二哥這次做的確實讓人不爽,風塵僕僕的從洛陽回來,連頓午飯還沒有吃呢,就被他叫進宮裡,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雖然生氣,不過林南還是在李月如的勸慰下順了順氣,不再像剛才出來的時候那麼氣憤。不過李月如看林南的樣子就知道,這次李雲平肯定是要被林南收拾一次了,最少也免不了被敲詐一番。
隨著車輛的前行,一行人暢通無阻的通過了朱雀門,直到承太一門前才停了下來,步行進去,畢竟還是要給李雲平一點面子的,不能坐車進去。一路走進太極宮內院的時候,就看到李雲平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哎呀,我的好妹夫,為兄可是等候多時了啊。來人啊,設宴,將宮中最好的酒菜上來,今天要為我的好妹夫接風洗塵。」李雲平見到林南進來大笑的說道。下面的宮女太監聞言立刻下去忙了起來,只留下了幾個近侍伺候。
聽到李雲平的話,林南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在那裡也不理會李雲平。自顧自的喝起了面前的茶水,讓李雲平一番熱情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搞的尷尬不已。
見到林南這個樣子,李雲平也知道林南是生的什麼氣,連忙解釋道:「好妹夫,你看,為兄這不是把你叫來就是為了給你接風洗塵的麼。」
冷冷的看了李雲平一眼,林南開口道:「接風有你這樣的麼,少爺我回來屁股還沒坐熱乎呢,這一路風塵僕僕的連個熱水澡都沒洗就讓你給叫來了。」
「為兄這不是心急嘛,更何況,平元也跟你出去有月餘時間了,我和你嫂子都是想念的緊。今天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可好啊?」李雲平聽了這樣也是有些老臉微紅,不過這皇帝也不是白當的,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恢復了過來,對著林南說道。
「哼哼,我看不是這麼簡單吧,我還不知道你,沒什麼事情的話你會好心給我接風,打死你我都不信。說吧,到底什麼事。」林南這會正在氣頭上呢,根本就不理會李雲平的話,直奔主題的說道。
李雲平很是尷尬的嘿嘿一笑,連忙道:「咱們先吃飯,正事之後再談,時間還是有的。」對於李雲平吃癟,在座眾人還是非常願意看的。畢竟李雲平現在是皇帝,能讓他吃癟的時候也只有左右丞相那倆老貨的直諫納言,其他人跟李雲平對掐的時候而已,其他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到。
如今有這樣的情況,大家也都不在意,反正都是自己家裡人,這是無所謂的事情。
林南哼哼了一通之後,便也沒有在為難李雲平,玩玩可以,但也不能太過分了。雖說是一家人,但也有個度不是。
酒菜上桌,林南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大吃大喝起來,看他那架勢,好像要吃窮李雲平一般。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咋說他還是個皇帝。吃窮他,厄,這好像不太可能。
眾人嬉笑著,推杯換盞好不熱鬧。除了李平元這個小鬼不能喝酒之外,其他人也都是放開了架子,喝起酒來。眾位也都是從血與火中走出來的人,喝酒對於他們來說再平常不過了,就連蕭雨柔這個嬌滴滴的沒有絲毫武功的女人也是喝的小臉微紅。那一顰一笑之間醉眼朦朧的模樣,看是李雲平雙眼通紅,如果不是林南他們還在的話,李雲平這貨估計這個時候已經變身狼人了。
這也是林南故意的,本來蕭雨柔喝的是葡萄酒,可林南這貨卻是不放過她,硬是逼著蕭雨柔喝了好幾杯白酒下肚,就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