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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雨石山神 文 / 瑤木

    地仙界,南瞻部洲,坤國邊緣,雨石山背陽一面的山腰處。

    「怎麼樣?好了嗎?」

    亞瑟站在一塊突出的山石上,問旁邊懸空而立的奧古斯丁道。這塊山石是臨時削出來的,比起身在空中,他更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這裡的山石太過於光滑,整面山體只要是裸露在外的山石全都光滑無比,普通人根本無法在上面立足,亞瑟也就只得自己動手了。

    他們已經在這裡呆了差不多半個月了,就是為了布下陣法,讓這山神無法逃跑。已經初顯陣法大師氣度的奧古斯丁出手,效果非常不錯,困住這個不過是天仙級別的山神綽綽有餘。加上還有軒啟這個仙帝在這壓陣,也算是準備充分。

    餘下幾人或是懸在空中,或是學著亞瑟,在山體上削出一塊空地,都在等著奧古斯丁將陣法完成。這個傢伙可是個完美主義者,就算是等得不耐煩,也沒人過去催。

    再次將陣法檢查了一遍,奧古斯丁收回神識,沖眾人點點頭:「好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亞瑟吁了口氣,喜笑顏開。隨手掐了個法訣,往這面如同鏡面一樣的山體上丟了個爆裂的法訣。

    「轟!」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整座山都隨之震動起來。「鏡面」如同玻璃碎裂一般,迅速皸裂開來,形成一個五六米高的洞口。

    對自己造成的結果非常滿意的亞瑟點點頭,剛想吼上兩聲,就聽到一個氣憤的聲音從洞裡傳了出來。

    「何方狂徒?敢打擾本神歇息!」

    這聲音由遠及近,剛開始的時候好像還是在洞裡很深的地方,等說完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洞口。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人穿著一身的金甲,現在正好是日落時分,金甲反射了太陽光,讓亞瑟等人忍不住瞇了瞇眼,然後才看到人的全貌。

    金甲人身材高大魁梧,頭上戴著一個彎曲的髮飾。倒是把他的整體氣質襯托得柔和了幾分。他的長相比較陽剛,額頭上還有個深灰色的山形標記,表明了他的身份。

    雖然穿著打扮顯得非常高檔,但這個人那睡眼朦朧的樣子將他的氣質破壞了不少,眼尖的小愛麗絲甚至看到他的眼角還掛著一顆眼屎……

    稍稍有些潔癖的小愛麗絲嫌棄地撇撇嘴,打消了上去搭話的念頭。

    她不開口,自然有人過去。

    活躍的亞瑟對於這種事總是非常積極,不過他倒是沒有離開自己踏著的那塊山石,直接朝那貌似山神的金甲人招了招手:「喂,看這裡!」

    金甲人似乎還有些迷濛。頓了頓才反應過來。然後就看到了亞瑟這幫人。

    雖然身上帶著隱藏實力的法寶。但喜歡捉弄人的亞瑟他們都會不定時的取下來,或是進行調節。現在正好是他們拿下那些法寶的時候,所以金甲人非常容易地就看清了他們的修為。

    「不過是些還未成仙的小輩,你們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這金甲人也不算傻。軒啟的修為他看不穿,所以與其還算客氣,但也並沒有將姿態放得很低,有些像是蔚藍星上遇上了帶著小輩出來溜躂的神秘人物的警察。在沒有確定神秘人物身份的時候,一般都還能表現得稍微正常點。

    見這個金甲人的態度不錯,軒啟也就衝他點點頭:「小孩子不懂事,我代他們陪個不是。但閣下身為山神,卻任由妖怪在此作祟,也算是失職了吧?」

    軒啟這麼好說話。金甲人也鬆了口氣,不過聽到後來卻是愣了愣:「妖怪?」

    說完之後,他便站在原地,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片刻之後便鬆開眉頭。隨手一招,眾人面前便出現一個半人半豹的少年來。

    想必這就是鎮上的人所說的吃人妖怪了,果然是像軒啟說的,是個豹妖。這豹妖一看就沒化形完全,修為也很低,不過才化神六層,模樣也就只是個少年。

    這少年穿非常磕磣,看起來破破爛爛,小皮裙只勉強將臀部遮住,上身純粹就是幾根布條。他的臉上還有明顯的豹子特徵,兩邊的臉頰上帶著幾根鬍鬚,嘴巴微微張開,可以看到兩顆豹牙,這麼看起來反倒有些可愛。

    豹人少年對於突然被抓來顯得非常吃驚,也有些害怕,黃色的貓眼裡帶著明顯的驚恐,身子也有些微微的顫抖,顯得有些可憐。

    小愛麗絲眼睛裡精光大冒,和同樣精神的宋雲舒對視一眼,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意見。

    「此妖身上並無人的怨氣,該是沒有吃過人才是。」金甲人聳了聳鼻子,得出了這個結論。

    「山神先生,既然這個妖怪沒有吃過人,那就把他放了吧?」宋雲舒提議道。

    金甲人愣了愣,隨即搖頭拒絕道:「就算沒有吃過人,他也是妖。而且你們剛才不是說他吃過人嗎?那人就算不被他吃掉,也可能是死在他手上,不能姑息。」

    「那個人不是我殺的!」聽到宋雲舒替自己求情,估計是覺得可能會被救下,豹人少年在金甲人手中掙扎了起來,「是他們自相殘殺,我只是過來拜祭一個朋友,被他們看到了。」

    「拜祭朋友?是原來在這裡住的妖怪嗎?」小愛麗絲好奇道。

    由於金甲人剛才稍稍放鬆了手,豹人少年咳嗽了幾聲才說道:「是的。這裡是人類的國度,我們妖族過得很不好,我想和他去妖族的地界,但是還沒出山就遇上了人類的修士,他為了保護我……」

    想到自己死去的好友,豹人少年的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掉了下來,看起來更加的淒慘。

    兩個女孩子惻隱之心被撥動,正打算再說些什麼,那金甲人已經是怒氣勃發了:「兩個小小的妖怪,也敢出現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好膽!」

    說著,他抓著豹人少年的手往上移動,抓住少年的脖子就開始用勁,竟然想活活掐死對方!

    軒啟眉頭一皺,一個閃身便到了金甲人身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豹人少年奪了過來,並且將人擋在了身後。

    「閣下這是何意?本神有權處理掉管轄範圍內的任何妖族,閣下莫非想要阻攔本神?」金甲人臉色一沉,右手一伸,一桿長槍便拿在手中,頓時一股凜然的氣勢便散發開來,讓人陡然升起面對整座山峰之感。

    軒啟暗中點頭,別的不說,光是這種氣勢就很不錯,能夠將整座山的精氣神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也可以拿來對敵,這也是山神這一神職的某項特殊法術了吧。

    這樣看來,越是龐大或是古老的山峰,其山神也應該越厲害,特別是一些名山。如不周山那種,估計是沒有修士有資格做它的山神的。

    從這雨石山來看,這個山神在山神中應該是墊底的角色,畢竟雨石山這種山峰,實在是太小了些,對於軒啟來說,壓力倒是不大。

    「我家的孩子比較喜歡這妖族,況且他們也少了個坐騎。這豹妖好好培養一番,倒也堪用,閣下不若放他一馬,如何?」雖然看似用的商量口吻,但軒啟話裡話外都是不容置疑,那金甲山神也是聽得出來,頓時臉色就是一變。

    聽說要拿自己當坐騎,那豹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張口就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說話了。現在能對自己做出這種事的就只有眼前的厲害修士,看這修士能讓這個好像是山神的這麼客氣,就知道他肯定比這山神厲害許多,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豹妖,想要抵抗也是沒有辦法的。豹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頹然低下頭,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臉色陰晴不定了良久,金甲山神終於吐出一口氣:「既然如此,就依閣下所言。」

    雖然有些疑惑這山神竟然這麼好說話,但這個結果也算是不錯,軒啟便衝他拱了拱手,算是承了他的情。

    交涉完關於這豹妖的事,金甲山神朝軒啟拱拱手:「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軒啟也看出他好像有事所求,正好他們也有事要問,便非常配合地將自己這方人馬介紹了一遍,並且小小顯露了一下自己的實力。

    「原來是軒啟仙長。」既然雙方氣氛變得融洽,而且軒啟的實力也確實比他高上不少,金甲山神也就顯得客氣了許多,「小神是這雨石山的山神,仙長稱呼小神雨石便可。」

    軒啟點點頭:「那我便以雨石稱呼你了。雨石,你身為山神,為何在此沉睡?」

    雨石山神聞言微愕,不過想想軒啟的年齡,便恍然,不答反問道:「那不知如今距離天地第五次大劫有多久?」

    「第五次大劫?不是只有四次大劫麼?」軒啟也有些驚訝,不過倒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試探著問道,「那次大劫中損失甚大,很多記載都已經模糊不清,就連具體的時間也是無法追溯。我修行的時間尚短,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時間,不過幾十元會應該是有的吧?」

    「是啊,那第五次大劫可真謂是最接近無量量劫的大劫,若不是幾位聖人出手,我地仙界可能損失更大。如今這靈氣雖然不如之前,但對修行之人來說還算充足,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雨石山神心有餘悸地感慨道。

    軒啟心中一震,果然,這第五次大劫很是不同尋常,但為什麼在地仙界沒有流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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