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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八章 遺憾與後悔 文 / 瑤木

    第二天,蕭若便跟著李慕雲去了李家老太太劉雪麗所在的醫院。

    此時在醫院裡守著劉老太太的是李雅蓉,這幾年,也是她一直守在自己奶奶身邊,很少離開。

    據她說,這是在為自己兄長所做的錯事贖罪。

    因為,李慕塵正是她的嫡親大哥。

    李慕雲和蕭若到了病房門口,就看到李雅蓉和李慕塵在對峙。

    「忘塵大師!你要清楚,裡面那個人是你的親祖母!她是因為你才生死不知的躺在那裡!你沒有資格見她!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李雅蓉顯然怒極,可她還是強自壓抑了怒氣,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來。

    李慕塵呆呆的,嘴唇囁嚅,想說出點什麼,最終也沒有說出來,任由李雅蓉推搡著向著走廊外移動。

    「姐,奶奶今天好些了嗎?」李慕雲沒有理會李慕塵,拉著蕭若過去問李雅蓉道。

    李雅蓉看到李慕雲,臉色才算好了點,看見蕭若也在,甚至還對她擠出了個笑容:「蕭若也來啦?奶奶還是那個樣子,你們過來,是要看她老人家嗎?腳步記得要輕。」

    「我知道。姐,我今天帶若若來是想讓她看看奶奶的病的。」李慕雲輕輕拍了拍李雅蓉的肩,「你也聽說過吧?若若醫術很好的。」

    李雅蓉先是眼睛一亮,過會又暗淡下來,看著蕭若欲言又止:「慕雲,我知道你擔心奶奶的病情,可是蕭若她……」

    「讓我看看吧。」蕭若也不指望李雅蓉能相信自己,她只是不想李慕雲傷心才過來幫幫忙,沒有必要理會旁人的看法。

    李雅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李施……雅蓉。我能一起去看看麼?」李慕塵吞吞吐吐的說道,他也不自稱貧僧了,那個「施主」也只說了半截。

    「大師請回,我們這裡是小廟,容不起您這座大神。」李雅蓉拉著李慕雲和蕭若進了病房,直接關上了門。

    「雅蓉,剛才那個人走了?咦?慕雲來了?這位是……」

    特護病房是個套間,李雅蓉他們一進去,外面房間裡坐著的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青年就站了起來,看到李慕雲。愣了一下,笑著打了個招呼。便轉向蕭若。看到她的一瞬間,青年金邊眼鏡下的眼睛閃了一閃,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

    房間裡不止他一人,餘下兩人都是年輕女子,一個是護士打扮。另一個是個一臉傲慢的卷髮女孩,她的髮型顯然是新弄的。可惜並不適合她的臉型,搭配上她身上過於亮眼的衣著,更是彆扭。不過她倒是沒有感覺,看著李慕雲一臉的花癡相。

    「這是慕雲的女朋友蕭若,嗯,我可以叫你若若嗎?」得到蕭若的同意,李雅蓉繼續道。「這位先生是奶奶的主治醫生盧哲,這位清秀的小美女是他的助手覃佩,她旁邊的是左真小姐。」

    覃佩站起身,羞澀的對著兩人笑了笑。

    「你就是蕭若?」左真斜著眼看著蕭若,也沒有起身。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嫉妒,「怎麼?得不到李家的承認。想來走祖母路線?我看你省省吧。雅蓉,你這麼做就不怕李爺爺不高興?」

    「我們去裡面看你奶奶吧,回去還要商量明天去遊樂場的事。」蕭若止住想要說話的李慕雲,指著裡間的門道。

    被無視的左真大為光火,忽的站起身來,可沒等她走到蕭若身邊,就被李雅蓉攔住了。

    「阿哲,下不為例!」李雅蓉臉色十分難看,蕭若的懂事讓她很滿意,可是這個左真,實在是太不識時務了。她當這是什麼地方?當李家和蕭家楊家是什麼人?是她可以隨意亂說的嗎?

    盧哲反應過來,先是彎身向蕭若施禮道:「對不起,蕭小姐。表妹她實在太過無禮,我對她剛才的話表示萬分抱歉。」說完冷冷的眼神掃過左真,讓本來想開口的她一下子噤聲。

    「這和盧先生沒有關係,而且,看來貴表妹並覺得自己有說錯嘛。我今天還有事,就不多談了,慕雲,我們進去吧。」蕭若看了一眼嘴裡嘟囔個不停的左真,輕笑道。

    看著左真這個時候還不自覺的攏著耳邊的髮絲,蕭若心裡冷笑。

    既然你如此喜歡你這張臉和這滿頭的髮絲,我就幫你一把吧。

    於是左真當晚就被不知名人士用特殊手段弄掉了全部頭髮,臉上也多了些斑斑點點,看起來甚是嚇人。由此又引出了蕭若和盧哲的「鬥法」,此為後話,暫時不提。

    「我領你們進去吧。」李雅蓉說完,當先走向裡間。

    跟著李雅蓉進了裡面的病房,蕭若就看到一個瘦的不成樣子的老太太躺在床上,被子都看不出有鼓起。等到再近一些,蕭若就看到她顴骨突出,臉色蠟黃,還帶著呼吸機,被子下的胸口的位置看不出一絲起伏。

    幾人越走越近,蕭若感覺眼前一片模糊,幾乎要扶著李慕雲才能站好。

    這個景像她何其熟悉?當年的愛麗絲也是這樣,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她就這樣看著她的生機一點點的消失,最終逝去。她就在旁邊,卻什麼都做不了。

    「若若?」再一次看到奶奶的李慕雲感覺鼻子酸酸的,她比上次自己見到的時候更加的虛弱了,彷彿一碰就會碎一樣。可是肩膀上猛地加重的感覺讓他把注意力放到了蕭若身上,側臉看去,馬上發現了她的不對。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將蕭若移到眼前,輕輕抬起她的臉,李慕雲才發現她竟然滿臉淚水,不由大驚。

    「沒有。」蕭若吸了吸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奶奶的。」然後又看向病床上的人,眼底閃爍的那種堅決讓李慕雲很是不解。可見蕭若沒事,也就暫時壓下心思。從口袋裡掏出手帕輕輕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李雅蓉雖然也感覺奇怪,不過蕭若的保證還是讓她心裡一喜。

    蕭若整理好心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指搭上了劉雪麗老夫人的手腕,閉上眼睛悉心診斷了起來。

    手指剛一放上,蕭若就是一震,觸電般的縮回手,滿眼的不敢置信之色。

    「若若,怎麼了?奶奶她……她……」蕭若的表現讓李慕雲心裡一沉,張口想問。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可說了半截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蕭若只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半晌抓住李慕雲的手,急切的說道:「慕雲,你快看看,用元力試探一下,看她的情況。你是不是很熟悉?」

    李慕雲見她雖然表情奇怪,但不像是難以應付。心神不禁放鬆下來。聽她的話,彎下身握住自己奶奶的手,放出一絲元力,小心的沿著老人的經脈探查起來。

    元力剛一放出,李慕雲的反應是和蕭若如出一轍的渾身一震。他不信邪的將元力繼續深入,可是由於輸送進去的元力量太小,那種讓他吃盡苦頭的異種能量很快便將這一絲元力吞噬掉。不過這足以讓他知道自己奶奶的病情了。

    「現在你也知道大概情況了?」蕭若表情嚴肅的問道,「能先壓制一下嗎?」

    「當然可以,具體需要怎麼做?」李慕雲點點頭,問道。

    蕭若把手指放上,將自己的一絲元力輸送進去。她驚訝的發現,那些異種能量遇到自己的元力竟然有退縮的跡象。

    「不用你了。我來吧,我的會更有效一些。」蕭若收回手,對李慕雲說道,「我會在她老人家體內形成一個循環,這樣起碼可以讓她能正常生活,至於內力估計是不可能重新回來了。等我找到方法,會徹底治好她的。」

    「真的嗎?」一直站在旁邊的李雅蓉出聲了,聲音顫顫的,「若若,你的意思是……奶奶她不會……她能正常生活?」

    「應該可以。」蕭若握住老人的手腕,開始向她體內輸送元力,同時閉上了眼睛。

    如果不閉上,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次掉下淚來。

    對不起,愛麗絲!都怪我不用功,否則你不會離開我的!

    蕭若心裡是翻江倒海般的愧疚,要是當年她已經衝破那個大關口,那麼就有辦法救愛麗絲了,可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逝去,痛徹心扉。

    隨著蕭若元力的湧入,老人體內的異種能量緩緩撤退,最後退至上中下三個丹田處,分別縮成一團抵禦著元力的入侵。

    蕭若把送入的元力形成了一個最基本的循環,便退了出來。她並不想把功法到處傳播,所以只是一個最基礎的引氣方式而已。同時她也留了個心,用特殊方法讓旁人探查不到李老婦人體內的情況,等到她找到合適的救治辦法,自然能將這個這些祛除,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等到蕭若元力輸送完畢,劉雪麗老夫人的情況明顯好轉,臉色紅潤起來,胸口的起伏也顯得更為明顯了一些。

    「她不會馬上醒,得過幾天才行。我會留下個藥方,你們按照上面的來煎藥就行了。」蕭若拿起旁邊床頭櫃上的紙筆,快速寫下個藥方,遞給面露喜色的李雅蓉。

    「若若,謝謝你,謝謝你,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只能說謝謝了……」李雅蓉接過藥方,再看到奶奶肉眼可見的變化,激動的語無倫次。

    「不用謝,我這麼做也算是在彌補遺憾吧,雖然那個遺憾,其實永遠彌補不了。」蕭若苦笑一聲,想起愛麗絲,眼睛又是一熱,連忙眨眨眼,對李慕雲說道,「她的情況你也知道了,當年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回去和家裡說一下吧。」

    「那你……」見蕭若的情緒十分不好的樣子,李慕雲不由滿是擔心的望著她問道。

    蕭若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東西而已。那你就先留在這裡吧,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蕭若頭低了一會,然後抬頭,表情正常起來:「不用了,你留在這裡陪著你奶奶吧,我現在想一個人靜靜。她的情況也不好說,如果有反覆再聯繫我吧,你在這也可以幫忙壓制一下。如果今天晚上一切正常,那就沒事了。」

    李慕雲頓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即便擔心她,可她說的也對,奶奶這裡也需要他的,只能先暫時按下心思,等到以後再問。

    「對了,明天的事,你有空的話就去,沒空的話就算了,我會和孩子們說。」離開之前,蕭若對他說道。

    「嗯,我會盡量趕過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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