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為了要修煉,蕭若特意把家裡的警戒提升了幾個級別,讓龍越等人大為緊張,還以為會有敵人來襲,整晚都在外巡視。
在文昌宗和王宇一家人房子周圍佈置了大量安全裝置,蕭若就帶著被催眠了的李慕雲父子四人和齊穹進了混沌珠。
將人都安頓好,蕭若直接到了只有自己能進的傳承大殿,揮手召來個可靜心的蒲團,盤腿坐下,心神沉入了識海。
看到依然飄揚在識海上方的《演化錄》,蕭若第一次凝神認真看了起來。
心神與金色口訣甫一接觸,剛得到混沌珠那一幕幕就重新從蕭若面前劃過,只是這次有口訣相互呼應,讓她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感悟,沒有迷失在那亙古的宇宙變遷之中。
與此同時,蕭若的身體上也被一陣柔和的白光籠罩,變的若隱若現,整個混沌珠都逐漸變得霧濛濛起來。白澤正在煉藥,倒是沒有察覺,齊穹則是如臨大敵。不過他也被自家山主交代過,一會便靜了下來。
隨著演化的進行,蕭若對口訣的感悟也在進一步的加深,而在口訣將近尾聲之時,幾道無形的波動掃過她的整個身體,將她體內的識海和經脈一一梳理。蕭若忽有所感,《演化錄》第一篇《鴻蒙》猛地跳了出來,她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微笑,在混沌珠中開始了引氣入體。
第一道被她引入體內的氣團,通體紫色,進入她的身體之後隱而不見,同時混沌珠內以混沌元魂果樹為中心,一陣氣流猛地擴散開來。如同發生了爆炸一般,整個混沌珠內,除了蕭若自己設置的小空間和傳承大殿,都被炸的支離破碎。
蕭若的引氣入體還在進行,她在識海內的心神卻遇到了一個「人」。
面前的道人一襲青色道袍,看不出具體的年紀,還在替她梳理身體的無形波動從他身前拂過,彷彿他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貧道鴻鈞。」他開口說道,聲音如同從天外傳來。飄渺不定。
「呃……」聽到這個,蕭若有一剎那的愣神,隨即便意識到這個聽起來很有些耳熟的名字的含義,「你是……道祖?」
鴻鈞微微一笑:「如此稱呼也可。」
蕭若無語,也很不忿,聖人了不起啊,可以隨意進出別人識海的?
彷彿感受到了她的心情,鴻鈞竟然解釋了一句:「你所在的星球十分特殊,貧道只能如此。」
蕭若心裡馬上警鈴大作,堂堂道祖。和自己一區區凡人交談口氣卻這麼隨和,肯定有什麼目的。
「我門下該有七聖。」好像沒有看到蕭若臉上的戒備,鴻鈞接著說道,「其餘六聖已歸位。唯余一聖位,你既已得混沌珠,合該入我門下。」
「啊?」感情人家是來收徒弟的?
「那個……不需要我做什麼?」不是蕭若想的多,可這事也太好了吧?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鴻鈞看著一臉目瞪口呆的蕭若,也不解釋,語氣平靜無波:「你我有緣。且你前番已有諸多磨難。雖你如今仍有幾分混沌,可已堪雕琢。」
磨難?蕭若回味過來,難道說的是她前兩世的事情?莫非那些都是什麼收徒考驗?
她想罵人了,自己過的如此辛苦,他就這麼輕飄飄一句「磨難」就過去了?還「已堪雕琢」?那就是說自己以前朽木不可雕了?
「天道無情,天道無私,有所得必有所失,混沌珠有大機緣者方可得。你那種種磨難也是合該有,不必介懷。」
不介懷?蕭若苦笑。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了,可是被鴻鈞這麼一說。她又有些不甘起來。
她並沒有非得要混沌珠啊,她寧願能一直和父母親人在一起,平穩安定的過一輩子。可是人家是聖人,她就算心裡不爽,也只能想想而已。
「道祖好意,蕭若心領了,只是我心無大志,只願能與身邊人一起,和樂生活而已。」聖人?她沒那麼大野心。
「天道之下皆螻蟻。不為聖,大劫之下,化為飛灰,你也願意?」
「不是說聖人也只是大螻蟻嗎?」蕭若輕笑,「而且螻蟻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不用操心聖人要操心的事情。」
在其位謀其政。聖人,雖然聽著好聽,可她如何不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個道理?她自認只能顧著自己的小家,其餘的,真不想管。
「大劫將起,你不為聖,如何能保得身邊之人?」鴻鈞好像十分好脾氣,讓蕭若心裡更是不敢放鬆。
「而且……」鴻鈞一揮手,蕭若面前便出現了兩個人。
「爸爸,媽媽!」蕭若失聲叫道。
是陳川和文慧。
「若若!」兩人也是十分激動,想上前去抱住自己好久不見的寶貝女兒,可是沒等他們走到近前,便如同出現時一般消失不見。
「老師!」蕭若懷念的看了一眼父母消失的地方,毫不猶豫的跪下拜師。
「徒兒莫要怪為師,實是大劫將至,覆巢之下難有完卵,要實現你心中所想,還得用心提升方為正道。」鴻鈞歎了口氣道,「你所處之所,所遇之事,為師也是知曉一二,只是為師不便插手,只能略微助你一助。」
蕭若還在咀嚼自己新出爐老師口中的「知曉一二」怎麼不是「全都知曉」,就見一道光芒衝自己而來,沒入額頭不見。
「到時你自會知曉,你那處有為師留給你的護身之物,不久你便會見到。」
又是不解釋,蕭若腹誹,聖人都喜歡打啞謎麼?
「老師,徒兒想問,老師口中的大劫是指……」蕭若總覺得這個大劫好像和自己有關,聽起來也挺不同尋常,所以開口便問。
鴻鈞又是甩出一道光。而且還是那句:「到時你自會知曉,徒兒需用心提升修為。」
「那個……老師,您那裡有沒有什麼功法之類的?」蕭若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要被差使了,預先要點好處也是應該。
鴻鈞點點頭,甩出第三道光。然後對蕭若點點頭,便消失了。
聖人果然神出鬼沒,蕭若感歎了一句。剛想看看便宜老師給了什麼好用的功法,識海中又有人出現。
來人一老、一中、一青年,蕭若忽然福至心靈。行禮道:「見過三位師兄。」
有這種神通的,也就是聖人了,再轉念一想,就知道這是哪幾位了。
三清也是還了一禮:「七師妹。」
「不知三位師兄有何見教?」蕭若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練功了,否則識海老是被侵入,也太沒有安全感了。
「見教談不上,只是來恭賀一下七師妹。而且我等門下皆有門人在師妹處,請師妹多多照看。」老子代三清回答道。
門人?蕭若皺眉想了一會,哦,應該是蔚藍星上那些各大門派什麼的吧。
「不過如果他們惹到師妹。師妹請儘管教訓,只要道統未絕便可。」通天說話十分直接,底線也撂的很爽快。
元始輕咳一聲:「還請師妹好生教育,都是老師門下。不好動干戈。」
蕭若一一應下,反正那些人如果沒惹到她,她也懶得和他們計較。
三清和蕭若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蕭若也沒有看三清留下的東西,因為又有人來了。
「四師兄,五師兄安好。」果然。是西方教那兩位。
同樣一番客套。答應幫忙照看那些西方教之人,兩位聖人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最後到的,是女媧。
「六師姐。」蕭若行禮問好。
「七師妹。」女媧笑盈盈的還禮,「師妹有空一定要去媧皇宮坐坐,老師門下,只有我們二人是女子,可要好好親近才是。」
蕭若對女媧的熱情很不適應,話說自己前世可是打殺了不少妖族之人。現在面對這位妖族聖人,感覺十分怪異。
「師妹修為淺薄。估計要師姐好等了。」蕭若歎氣,自己才剛剛引氣好不好?媧皇宮?太遙遠了吧。
女媧掩唇一笑:「師妹福緣深厚。修行之路自會一片坦途。」
「但願如此,多謝師姐吉言了。」
聖人也是人啊,蕭若一邊感慨一邊和女媧客套。
「師妹處有我兩位族人吧?師姐這裡有兩套功法,還請師妹交予他們,妖族式微,還望師妹善待他們。」女媧最後提起了白澤和齊穹,留了兩套功法,裊裊而去。
蕭若搖搖頭,鬆了口氣,終於不會有人來了。想想時間,暗道不好,好像過了很久了。
睜開眼,蕭若從修煉中醒了過來,她第一時間察覺了混沌珠的不對,整個樣本空間消失無蹤,整個混沌珠內一片霧濛濛,沒有天,沒有地,只是一片虛無。
這就是天地未開,鴻蒙未判的時候吧。
幸好她的小空間安然無恙,否則可真是得不償失。不過樣本空間裡的生物信息大都已經被她收錄進了天網內,她也不在意。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實力,竟然已經初入化神期了,可《鴻蒙》一篇才剛剛開始而已,不愧是成聖法訣。
聯繫上混沌珠的核心,蕭若查詢了一下時間,才吁了口氣,想來是聖人神通吧,感覺過了那麼久,也才一晚上不到而已。
見時間還早,她閉上眼睛,開始整理今天得到的東西。
大師兄老子的丹方,二師兄元始的煉器訣,三師兄的一些雜篇,四師兄接引和五師兄准提西方的一些功法,六師姐女媧給齊穹兩人留下的妖修功法……
還有便宜老師給的……嗯,是九轉玄功?
不錯,可以給親人們來煉。
蕭若把東西整理好,便去了齊穹那裡。
「小姐,您……您開始修煉了?」齊穹一眼就發現了蕭若的變化,現在的她,身上的氣息和仙界時候的已經有些相像了。
蕭若點點頭,一指點出,將女媧給的功法傳給了齊穹:「這是新得到的功法,正適合你用。」
只瞄了幾眼,齊穹就感到了功法的玄妙,馬上屈膝跪地:「謝小姐!」
「行了,別這麼多禮了,你去修煉吧,這裡我來看著就是了。」蕭若擺擺手,打發齊穹去修煉了。
「咦?」齊穹一走,蕭若忽然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