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狼皋淒厲滲人,令人毛骨悚然。
「轟!、轟!」血魔也有著自己的驕傲,被逼入絕境,他們選擇了自爆。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兩團血色蘑菇雲再次升起………
山崩地裂,沙石飛揚。狂暴的血煞能量肆虐,血色光波突破層層光幕,幻生幻滅,血色紅空,席捲而來,華夏各大勢力方陣首當其衝,淹沒、吞噬、消融,湮滅…
「啊」無數聲嘶力竭的淒慘哀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師長、師兄(弟)、朋友被血色吞噬湮滅,驚懼的失聲吼道:「逃!、逃!、逃!……」
面臨著瀕死的危機到來,殘存下來的人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逃!,逃!,一定要逃出去,我還年青,還有大好年華。」
金松子的英雄式的犧牲激發了無數人的血性,給這些人贏得了一線生機。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一種求生的本能讓殘存下來的人選擇了逃,恨不得爹娘給他多生兩條腿,瘋狂狂奔。
「卡嚓!卡嚓!」
「彭!」殘破的圖狀陣圖仙器承受不住這狂暴的自爆,碎裂湮滅;餘下九件虛空劈下的仙器失去了支持,斑駁黯淡,發出一聲悲鳴「嗚!」,悄然隱去。
三品血蓮淒厲的一聲「嗚!」,碎裂的細縫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延伸,「卡嚓!」,血光映天,血色紅空,血氣瀰漫……先天靈寶也有著它的驕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轟!………
身後再次響起的轟隆聲,就像懸在這些逃命之人頭腦上的催命符。「噗!」修為低和深受重傷之人回首看一眼席捲而來的血煞能量,不得不燃燒精血,御氣狂奔。
血煞光波攜著無邊的威勢席捲而來,「啊!啊!…」瀕死的慘叫湮滅在轟隆的爆炸聲中。
「呼!,終於安全了。」逃出生天的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有餘悸的看著被血煞風暴吞噬的人影,掙扎、湮滅、無跡……
殘陽如血,紅霞似火。金色夕陽餘暉照在亂石凌亂的巨坑裡,說不出的悲愴、悲涼、悲淒…嗚嗚的風呼啦啦的刮,唱著一首生命的輓歌,淒涼、落寞……
每一次自爆不下於超級原子彈的威力,超過萬人的十大修士方陣,在能量風暴的「洗禮」下,最終殘存下來的只有十之三四,大多數都是帶有重傷,缺胳膊少腿佔了一小半,真正毫髮未損的一個巴掌數得出。(看小說就到——)這還是金松子英雄式犧牲喚醒大家血性的結果,可惜這些人浪費了他的犧牲,如果不是他們心生逃意,只要一直堅持激發十大仙器的終極威能,現在估計又是另一個結局,至少不會隕落這麼多人。
生命如此的脆弱,孫旭東心沉如水。看著金松子的屍體被血色能量風暴吞沒,他肅然起敬,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油然而生。金松子是一位英雄,修真者大多都是自私的,但是從金松子身上,孫旭東明白了什麼叫做責任和犧牲。他自認換成自己設身處地,絕不會做到像金松子那樣慷然犧牲,這是一種值得尊敬的選擇。
「走,能起來的人跟我走,去追殺馬家的餘孽。」一位身著青色道衣的老者率先站了出來,喚醒了沉默不語,痛呼悲傷的眾人。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現在這樣的慘然的結局已經不能讓華夏各大勢力接受,如果再讓馬家的餘孽逃竄出去,這種如鯁在喉的感覺更不能讓這些人接受。很快就有人響應:「追殺馬家,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我也參加。」
凡是能動的人都齊齊響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心思難免活泛了起來,馬家餘孽潛逃,所攜帶的東西肯定價值不菲。財帛動人心,唯有利益才是讓這些人蠢蠢欲動的動力。
山崩地裂,沙石飛揚。馬家已經成為一片廢墟,要想從裡面挖出寶貝,不是一時之功。而馬家餘孽就不同了,殺人越貨,這是馬家發家方式,我們做一次,也算是替天行道。
手快有,手慢無。青衣老者作為提議者,大手一揮:「出發。」
「走。」人影閃動。
「唰!」一位身著玄色八卦水火道袍的老者悄然出現,一臉凝重哀傷,難掩眼角的喜色,淡然的說道:「等等,各位。老夫騰蛇客,馬家餘孽已經被我觀緝捕,現在正押往阿爾金山,等到各家聚集,再做定奪。現在各位重傷在身,先好好療傷,再圖挖掘馬家遺跡。老夫這裡有一些療傷藥,希望能幫助你們恢復傷勢。」騰蛇客虛手一揮,丹藥細雨般落入重傷之人手中。
「嘶!」,這一份眼力,這一手絕招讓在場的人忍不住高看一眼,尊者級別的高手,的確夠他們心驚。
阿爾金山倖存者齊齊躬身謝禮:「謝謝老祖。【——*悠】」
騰蛇客悲慼的看著亂世橫陳的巨坑,深深悲慟不已,閱盡滄桑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哀傷和落寞。金松子走了,走的這麼悲愴,為了阿爾金山的崛起,他不得不選擇做這個英雄。馬家不滅,阿爾金山難為。只有激發所有人的血性,才能把馬家逼入絕境。可以說,現在這個局面,都是金松子用自己的命為阿爾金山換來的。
恍惚間,眼角晶瑩滴下,他又彷彿回到了三百年前,那個動亂的皇朝更替年代,第一次遇到金松子的情景,一個倔強的小男孩,為了一個能救活自己母親的饅頭,與一隻飢餓的野狗殊死扭打在一起。哪怕是血肉模糊,毫不退卻。從小男孩身上,他看到了兒時的自己。從此,騰蛇客枯木道長多了一個弟子,這個弟子叫金松子。
三百年,從黃毛小童到一派主持,枯木道長在金松子身上傾注了無數心血,這種感情亦師亦父。知徒莫若師,同時金松子也知道這位亦師亦父的師傅一生的願望,騰蛇客的願望就是要走出深山一隅。為了完成師傅的願望,金松子做得非常好,用一人之大義,換阿爾金山之崛起西北。
青衣老者慢慢走向騰蛇客,恭敬肅然的勸慰道:「師傅,人死不能復生,師兄的犧牲是值得的,馬家滅了,這是師兄最大的心願,他完成了自己的心願。我相信,這也是他最願意看到的。」
肅然落寞,悲慟哀思。枯木道長輕輕一歎:「青松子,召集所有弟子收拾一下殘局,立即回山祭拜。馬家的遺跡就讓給各門各派吧,我們阿爾金山的目的已經達到。」說完,身影一閃,悄然離開。
「是。」
阿爾金山倖存下來的弟子在青松子的帶領下,收拾了一下隕落同門的屍體,在所有人奇怪的眼神注視下,肅穆的離開了。
阿爾金山走了,瓜分利益就少了一方,這對華夏各大勢力是一件好事。按照先前的口頭協議,阿爾金山要佔據所有收益的一半,這樣的苛刻的要求就是虎口奪食。現在主動退出了,也省得各家在利益的衝突。
這個世界上,在利益面前,不患寡而患不均。薑是老的辣,騰蛇客怎麼會看不出端倪來,阿爾金山只有放棄這到嘴的利益,才能避免成為華夏各大勢力的眾矢之的。再加上金松子的犧牲,也堵住了華夏各大勢力發難的悠悠之口。其實,阿爾金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們最希望的是馬家的滅亡,至於利益,在其次。有地盤,還怕沒利益。
阿爾金山這份誠意,也得到了華夏各大勢力的主動賣好。西北幾省的勢力範圍基本上劃在其門下,阿爾金山的崛起勢不可擋。借助華夏各大勢力的手,滅掉了盤亙在西北的宿敵馬家,這筆買賣做的是太有賺頭。
「可笑!可歎!可悲!」孫旭東看著夕陽的餘暉,喃喃自語。
「老公,悲天憫人可不是你的一貫秉性。」牡丹尊者看著滄桑落寞的俊臉,忍不住打趣道。
「呵呵,我只是偶爾有點感悟。可笑這些大門派大勢力心甘情願被人當刀使,還有苦說不出,何苦來哉!可歎的是金松子為了門派,心甘情願的犧牲,何其壯哉!可悲的是那些炮灰,到死都不明白人為財死,何其悲乎!這樣也好,各大勢力吃了這麼大虧,也該老實點,這也是高層所願意看到的結局,也是最好的結果。」
「撲哧,沒想到,你這麼痞賴的傢伙,還看得這麼清楚,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這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走吧,慢慢琢磨。」牡丹尊者一拉孫旭東,瞬移離開。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孫旭東一路上在心裡推算著這次西北一戰的目的,慢慢看出了端倪。都是修煉資源給逼的,各大勢力是想去蕪存菁。末法時代,各大勢力已經承擔不起修煉的消耗,逼不得已,不得不這麼做,這是一方勢力守護者不得不做的殘酷選擇,這樣才能把資源節餘下來。
說殘忍也好,道無情也罷。為了傳承的延續,不得不這麼做。一個迫在眉睫的難題需要解決,那就是「跨界傳送陣」,孫旭東越來越感覺自己是重任在肩。
一將功成萬骨枯,為了剿滅馬家,幾千人同時隕落,血染紅了西北的天空。生命有時候真的很脆弱,有一次這樣的經歷也會成為倖存者永遠的噩夢。
華夏很快發佈了西北寧海地震的新聞,絕口不提這次西北之煬。劉老和文老一致做了決定,不再打壓各大勢力,改為暗中監控。這樣的結果,對華夏政府無疑是天大之喜,不僅剿滅了危險因素,也消弱了各門各派實力。
西北之煬讓華夏政府暫時對各大勢力放下了心,對於世界各大勢力來說,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消息。雖然西北之煬,華夏各大勢力都有人隕落,實力看起來有點下降,但從深層次分析,這些歷練過,經歷血腥倖存下來的人更為可怕。由一斑可窺全豹,華夏一個不是最頂級的勢力就能滅掉山口組三分之一的高手,那麼被滅掉的馬家更不簡單,華夏其他勢力潛在的底蘊更是難以估算,弄不清楚華夏存在多少高手。
西北之煬這一戰,雖然被高人遮掩了天機,但是,沖天的威勢和漫天的血光足夠震懾世界各大勢力。
不可力敵!世界各大勢力對華夏勢力突然的爆發升起了無力感。現在,華夏修真勢力已經拋除閉關自守的陳規舊律,已經開始試探著走出國門,許多危險的遺跡已經有華夏修士的身影。西北之煬,像一陣風般傳遍世界大小勢力,震懾了世界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的心,改為暗中合力對付華夏之勢。
西北之煬最後的結局出來後,山口組的太上長老忍皇伊籐和博氣得老臉比爹死娘嫁人還難看,連摔三隻心愛的古瓷器。
山口信義一行一百多金忍以上級別修為的高手隕落華夏西北,把山口組推向了浪口風尖,山口組成為了世人眼裡的一個笑話。不僅有來之國內各大勢力的打壓,還有組織內部也開始動亂起來。這一切,搞得伊籐和博焦頭爛額。明知道山口組的敵人就是阿爾金山,伊籐和博也生不起「死人道「精神去報仇,只能把這個仇恨慢慢的隱藏。
金烏西下,月兔東昇。
暮色沉沉似水,天空繁星閃爍點點。
難得寧靜的看著天空,孫旭東心思重重。這麼一場血腥大戰,身上難免沾染血煞之氣和一些負面因子。他一直很好的壓制著血煞之氣對自己識海魔念的負面影響,這樣的經歷已經是第二次,這一次比上一回更為嚴重。一不留神,大巫濁氣吞噬了不少血煞之氣。
當時沉迷於看雙方大戰,忘記了血煞之氣對大巫濁氣誘惑力。一股嗜血的感覺像火山爆發般的席捲而來,他想發洩,他有了一種近乎野獸的**本能,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渴望。
一定不能慌,要鎮靜,「給我鎮!鎮!屏氣凝神,無我無一,天心從上,萬法莫從……斬!」血紅的眼眸慢慢的隱去,擦拭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的喘著氣。
緊張,好奇,驚訝,牡丹尊者一臉古怪的看著他,滿腹心思狐疑的問了一句:「老公,你剛才入魔了?你好像很輕鬆就斬去了,老公,你是怎麼做到的?」
輕鬆?開什麼玩笑,沒看見我都把吃奶的勁使出來,孫旭東皺了皺眉頭,戲謔的說道:「是輕鬆,你要不要經歷一次?」右手一翻,一團血煞之氣耀眼灼目。
俏臉微蹙,柳眉彎彎,身影瞬間移動,牡丹尊者很是不謔的留了一句話:「不要了,老公。你慢慢玩,玩夠了,把自己洗乾淨,要是讓我聞到你身上有這噁心的氣味,你就不要上床了。看著手裡閃爍的血煞氣團,孫旭東無奈的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