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會面
他說的我們,是指他、趙耀、張松林以及無憂社一大批高三的學生。
杜小鳳一愣,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現在聽張少成提起,他感覺有些意外。是啊,少成、阿耀、松林都已是高三的學生,比自己要提前兩年畢業,可是,他們畢業之後要去哪呢?離開無憂社,去上大學?以後將各奔東西?
他神情一黯,垂頭不語。
張少成話鋒一轉,問道:「小鳳,無憂社現在已發展到市內,我想知道,你打算把無憂社變成什麼樣子的社團?」
杜小鳳仰面,喃喃道:「我希望,無憂社是個能幫助人們解決問題,解決麻煩的社團,在我們的範圍內,建立個理想中的家園,沒有不平,沒有不公,呵呵,這或許太理想化了,但我的理想就是這個樣子的。」
「哦!」張少成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畢業之後,我會報考軍校。」
「是嗎?!」杜小鳳心裡暗吃一驚,臉上卻很平靜,微微點了點頭。
張少成道:「一直沒和你談起我的家裡情況,實在不好意思!」
杜小鳳笑道:「朋友之間貴在交心,家裡是什麼樣子的,對你我之間不存在影響,不是嗎?」
張少成笑了,說道:「我父親是d市二七五師的師長。」
杜小鳳一震,就算他已預感到張少成家庭背景不簡單,可也沒想到他的父親竟然是d市駐軍的最高長官。
駐紮在d市的軍隊是第二七五師,師長自然是軍隊中最高統帥。
張少成繼續道:「因為父親的關係,他希望我去讀軍校,以他在軍中的關係和威望,足可以讓我在畢業之後短時間內升到很高的官職,可是,軍旅生涯並不是我想要的,本來,我是不想去軍校讀書的,但是,幾天前我還是答應了父親,決定高中畢業後去軍校上學。」
「為什麼?」杜小鳳疑問道:「既然不想去,為什麼要勉強自己?」
「因為,無憂社!」張少成幽幽答道。
杜小鳳暗吃一驚,道:「無憂社?」
張少成道:「沒錯!你的理想,其實和我的理想是一樣的,我們都希望社會變成沒有壓迫,沒有這樣那樣的不平等不公正,沒有金錢至上的理論,可是,要做到這一點不容易,勢必會碰到一些人的痛處,他們會想方設法的報復你,暗中動你的手腳,正因為這樣,我才選擇軍隊,想辦法在某種程度上,給予你軍方的支持!」
原來是這樣……杜小鳳很感到,低頭幽歎一聲。
張少成笑道:「小鳳,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是無憂社的人,這點不會改變。只是,很抱歉,不能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奮鬥,一起為實現理想去拚搏了……」說著,他眼圈一紅,聲音有些哽咽。
人這一生,能找到一個與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太難了,而找到後卻要不得不分開,那將是更加艱難的選擇。
杜小鳳的情緒也有些激動,咬了咬嘴唇,盡量壓下心中的澎湃,拍下張少成肩膀,牽強地笑道:「說什麼傻話,即使你以後進入軍隊,我們還是朋友,還是兄弟嘛,還需要一起去奮鬥,為我們的理想。無論你我身在天涯海角,只要理想沒有變質,我們就是站在一起的。」
「小鳳……」
「呵呵!等你進入軍隊也要努力哦,把官做得大大的,這樣,我才能指望上你呢!哈哈——」
張少成聽完,也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笑得很開心,但眼中都閃爍出淚花。
張少成擦下眼角,看到手背上的濕潤,他幽幽說道:「看起來,我今天真的醉了。」他在懂事之後,就沒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哭過,可是今天卻流下了眼淚……
杜小鳳看著他,突然感覺少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發生了變化。
兄弟盟的老大被抓,幫會徹底瓦解,下面原本還指望他回來的小弟們也不再抱任何希望,各奔東西,如此一來,等於間接為無憂社剷除了可能存在的隱患。
自無憂社佔據兄弟盟的地盤之後,市內各幫會都抱著觀望的態度,現在是嚴打期間,雖然對無憂社不服氣,卻也不敢輕易去找麻煩。對無憂社最歡迎的幫派,可能要算斧頭幫了。
斧頭幫的老大叫趙九天,在家裡排行第九,和他關係親密的人也叫他老九。他是趙耀的父親,以前兒子加入無憂社,他以為那只是學生打打鬧鬧成立的學生會一類組織,想不到,竟然從開發區擴張到市內,還佔了原兄弟盟那一大片地盤,他當然為之自豪不已,愛屋及烏,對無憂社也充滿好感。
紅蜻蜓那邊也很太平,因為警察盯的緊,紅虎堂的人根本不敢在d市露頭,所以說找他們麻煩的人,也基本沒有。
這個年過的很平靜,只有杜小鳳最忙碌,特別在年前幾天,又要幫風真治傷,又要加緊自己的修煉,同時還要顧及到社團,公司這時也搞出新年酬賓活動,李麗娜隔三差五的找他商量活動細節。
他一天到晚市內和開發區兩頭跑,忙的昏天暗地。
總算等到過完年,杜小鳳才逐漸輕鬆下來,中介公司這時候已到淡季,生意奇少,李麗娜借此機會,開始緊鑼密鼓的佈置她原定的計劃,大開分店,甚至開到了市內,在無憂社於市內的地盤上設了一家分店,專門招待市內有意向到開發區買房子的居民。為了方便,她一口氣買下五輛麵包車,讓前來洽談生意的顧客能享受到最便捷的服務。
大年初十,杜小鳳到風寧家,為風真做最後一次治療。
連日來,在真氣凝針的分割下,風真腦中的淤血塊越來越小,到現在,只剩下米粒的五分之一大小。
他輕車熟路地做完前面的準備工作,隨後把真氣凝針打入風真體內。這段時間,他的精神力又增進不少,真氣凝針的小操作也越來越熟練,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便把剩下的淤血塊全部化解。
他從房間出來,風寧急忙上前問道:「小鳳,怎麼樣?」
在治療之前,杜小鳳已告訴她,今天可能是最後一天的治療。
杜小鳳一笑,道:「送風兄去醫院吧……」
「什麼?」風寧誤會了他的意思,腦袋嗡了一下,險些當場昏過去,臉色煞白,問道:「是不是……哥哥發生危險了?」
杜小鳳搖頭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把他腦中的淤血排除乾淨,送他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是不是還有遺漏的地方,順便問問醫生,風兄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哦!」風寧長出一口氣,臉上終於恢復血色,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話要一次性講完嘛,真是快被你嚇死了。」
是你的性子太急,我還沒有說完,你就把我打斷了。杜小鳳滿肚子委屈,但他也不和風寧爭辯,很久以前他就明白和女人爭辯是沒有結果的。
到了醫院,剛好主治風真的李醫生在,聽杜小鳳說已將風真腦中的淤血排除掉,他根本不相信,又是做b超,又是透視拍片,一番忙活下來,看到的結果果然是風真腦中的血塊已消失。
李醫生當時的表情只能用瞬息萬變來形容,一會驚訝,一會感歎,同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他怔怔地看著杜小鳳,舌頭打卷,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杜小鳳微笑道:「我會針灸嘛!」
李醫生難以置信道:「針灸能化解凝固的淤血?」
嚴格來說,真氣凝針也是針灸的一種,真悟元經在一開始就說的很明白,一般的真具是實體針,而真氣凝針是虛體針,形態不一樣,但卻是同源。杜小鳳正色地點頭道:「沒錯!針灸之術確實可以。」
李醫生臉上閃過一絲驚駭,他一直迷信的是西方醫術,他所學的也是西方醫藥理論,想不到,倍受西醫學者嘲笑的中醫術竟然還有如此玄妙的功效,讓人一時間無法接受。好一會,他嚥下一口吐沫,好奇地問道:「你所用的中醫術是以什麼原理治好患者的?」
「人體內有經絡,遍佈三百六十多處穴位……」半句沒講完,杜小鳳頓住,笑了笑,又道:「李醫生沒有接觸過中醫,講起來實在很麻煩,對了,差點忘記,在西醫界中是不承認經絡和穴道之說的,我還是不講也罷。」
他這話,有暗中諷刺的意味,李醫生也不是傻子,哪能聽不出來,杜小鳳說完,他老臉為之一紅。
杜小鳳也不想讓他太難看,話鋒一轉,問道:「李醫生,風真腦中的淤血既然已經消除,那他什麼時候能甦醒?」
這也正是風寧關心的話題,她集中精力,側耳傾聽。
看得出來,杜小鳳對自己的排斥,李醫生暗歎口氣,他確實有過分之處,太小看中國土生土長的醫術了。
他沉默片刻,說道:「患者腦中的淤血已消失,在生理上,再沒有阻止他甦醒的病因,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如果他意志力足夠強,今晚或者明天就可以醒過來,最次,可能還需要十天或者半個月的時間。」
「哦!原來是這樣!」杜小鳳笑道:「多謝李醫生,耽誤你這麼長時間,實在不好意思,告辭!」
把風真安置在輪椅上,杜小鳳推著準備要走,李醫生忙說道:「杜……小兄弟什麼時候有空,歡迎到這裡或者我家來做客,我們可以對中西醫術相互探討一下,交換意見,取長補短嘛!」
杜小鳳想了想,笑呵呵轉回頭道:「好的,有時間,我一定來拜訪李醫生,只是,到時不要嫌我煩哦!」
李醫生聞言一喜,笑道:「怎麼會呢?!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呵呵!」杜小鳳揮揮手,推著風真走出李醫生的辦公室。
幫風寧把風真送回家,杜小鳳準備去公司看看。
這時,張濤在他身後低聲說道:「我剛剛收到組織裡的信息。」
他說的組織,是指殘月亭。
杜小鳳明白,張濤這麼說,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問道:「怎麼了?」
張濤道:「紅虎堂有動靜。」
殘月亭是殺手集團,但消息非常靈通,江湖上任何的風吹草動,皆瞞不過他們的眼睛,這也正是殘月亭的保身之道。
「哦?」杜小鳳一愣,問道:「他們想幹什麼?」
張濤道:「紅虎堂大量的人手正秘密潛入d市,看起來,似乎想做點什麼。」
杜小鳳笑道:「還能做什麼?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幾天得小心一點才好。」
李翼道:「我估計,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
杜小鳳皺皺眉頭,道:「是我?」
李翼搖頭,反問道:「誰對他們的威脅最大呢?」
杜小鳳心弦一動,立刻拿出手機,給沈三情打去電話。他讓沈三情和於翔再帶上幾名身手不錯的兄弟親自到風真家附近守侯,如果看到值得懷疑的人,一定要嚴加注意。
風真對紅虎堂的威脅自然最大,掌握太多關於他們的罪證,即使身邊有警察不分晝夜的保護,可杜小鳳仍不放心,把無憂社的高手調派過去,他心裡才多少有些底。
李麗娜因為籌劃開分店的事宜,過年這幾天基本都在公司忙。
杜小鳳到公司時,裡面沒有幾個員工上班,到是李麗娜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忙碌的整理文件。
看到杜小鳳,愣了一下,馬上又把頭埋到成堆的文件裡,隨口問道:「你這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來公司呢?」
聽她的口氣,似乎頗有埋怨,杜小鳳一笑,坐在辦公桌旁的椅子上,看了看桌子上亂七八糟的一沓沓文件,問道:「在忙什麼呢?」
李麗娜頭也不抬,邊看文件邊在手提電腦上敲敲打打,心不在焉地說道:「還能忙什麼,過幾天又要開家新分店,得寫好申請的手續,還有其他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需要準備,另外分店的店長也得在這兩天定下來,這裡還有兩份申請加盟我們公司的合同,需要仔細審理一下,只是弄這些,就讓我從早上忙到現在了。」
「這麼麻煩!」杜小鳳看看手錶,已是下午三點,皺眉道:「你中午還沒吃飯?」
「哪有時間?」李麗娜道:「等把這些忙完再說吧!」
杜小鳳可不這樣想,站起身,不由分說的拉起李麗娜,抬腿往外走。
李麗娜一愣,接著,大叫道:「你拉我幹什麼?我還在工作呢!」
杜小鳳道:「要工作,等添飽肚子之後再工作,不能因為忙,就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了。」
被他緊緊拉著向外走,李麗娜雖然滿是無可奈何,但心裡卻暖洋洋的,她道:「現在去吃飯,不知道晚上要忙到幾點才能忙完,大過年的,街上都沒有幾個人,那時我不敢回家怎麼辦?」
杜小鳳想也沒想,隨即接道:「到時我送你!」
李麗娜笑了,她要的就是杜小鳳這句話。其實,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有轎車代步,即使半夜回家也沒問題。
聽完杜小鳳的話,她仍『用力』的甩手道:「可是,我還是想先把工作忙完再去吃飯。」
杜小鳳看了她一眼,道:「我是老闆,我說的算!」
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李麗娜咯咯嬌笑,嘀咕道:「小老闆……」
由於公司所在的地方在繁華的商業區,周圍酒店林立,杜小鳳帶著李麗娜就近在一家環境不錯的酒店吃飯。
李麗娜要的是西餐,杜小鳳則簡單要了一杯咖啡。
她問道:「你不吃嗎?」
杜小鳳道:「我中午已經吃過飯了。」
李麗娜別有含義地笑問道:「和哪個小姑娘一起吃的飯?」
杜小鳳苦笑,向坐在臨近桌的張濤和李翼揚揚頭,道:「沒有小姑娘,只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小伙子!」
「哈哈——」李麗娜被他的話逗得大笑不已,心情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更加爽朗。
她向干坐在旁邊的張濤和李翼招招手,笑道:「你倆坐過來,咱們一塊吃點東西吧。」
張濤和李翼像兩塊木頭似的,對李麗娜友善的召喚似沒聽見,面無表情,一起將頭扭向別處。
在杜小鳳的介紹下,李麗娜早已知道二人的身份,對他倆的性格也有一定瞭解,見狀,絲毫沒有生氣,因為她見過張、李二人這麼多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她問杜小鳳道:「這兩天沒看到你過來,在忙什麼?」
杜小鳳道:「幫人看病。」
「看病?」李麗娜一怔。
杜小鳳笑道:「你忘了,我的專長可是治病救人哦。」
李麗娜笑了,如果杜小鳳不說,她真差點把杜小鳳這個本事忘記了,因為他身上的閃光點太多,發出的光芒很容易把其中的一個掩蓋住。記得,曾經她被歹徒綁架時,父親因著急上火而突然中風,正是杜小鳳給他治好的。她問道:「給什麼人治病?」
杜小鳳笑呵呵道:「曾經的敵人。」
李麗娜奇怪地放下刀叉,問道:「既然是敵人,為什麼還要幫他呢?」
杜小鳳道:「外交界不是有很經典的一句話嘛,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李麗娜恍然道:「這麼說,你這個敵人對你有很大的用處?」
杜小鳳歎口氣,道:「雖然這樣說很冷酷無情,但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的。當然,也有其他的原因。」
他想,就算風真不能指證紅虎堂,如果風寧來請求他幫忙,他也不會束手不管的,他和風真是敵人,但畢竟和風寧是朋友。
李麗娜聳聳肩,道:「如果不看外表,真不敢相信你是個十五歲的男孩。」
杜小鳳糾正道:「錯了,實際上已是十六歲的男人!」
李麗娜搖頭而笑,杜小鳳有時候執著得可愛。
翌日,紅蜻蜓的白易給杜小鳳打來電話,讓他去一趟紅蜻蜓的分堂。
紅蜻蜓自佔據紅虎堂的地盤不久,便建立起自己的分堂。未過多久,又派過來一名社團中的高級幹部擔任分堂主,因為局勢還沒有完全穩定,作為紅蜻蜓四大天王之一的白易繼續留在d市協助管理分堂。
白易會突然找自己,杜小鳳多少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欣然接受。
傍晚,杜小鳳前去赴約。
紅蜻蜓的分堂堂口設在一家不大的小酒吧,這裡是他們剛剛買下來的。
酒吧不大,裡面的人卻不少,放眼看去,黑壓壓的一片,不過,裡面卻沒有顧客,皆是紅蜻蜓旗下的幫眾,阿勇和孫先生竟也在其中。
在酒吧最裡面的沙發上,端坐一人,看相貌只有四十多歲,但雙鬢已白,顯然,實際年齡要比看起來的大。
紅蜻蜓的副堂主董磊坐在這人的旁邊,而白易則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與他並肩而站的還有幾名和他年紀相仿的大漢。
雖然從未見過此人,但只看這架勢,杜小鳳對坐在正中的這個中年人身份已猜出個大概,不過心裡也很奇怪,他來d市幹什麼呢?
看到杜小鳳,白易急忙迎上前來,點頭一笑,接著伏在他耳邊細聲說道:「小兄弟,我家堂主來了,就是……」
不等他說完,杜小鳳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略帶不滿道:「為什麼不在電話裡說清楚,讓我好有個準備。」
「這個……」白易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正琢磨應該怎麼解釋時,那坐在酒吧最裡端的中年人站起身,笑呵呵道:「是我讓小白這樣做的,如果有失禮之處,實在很抱歉。」
他說話聲不大,卻讓杜小鳳聽得很清楚。
杜小鳳心裡一震,剛才,他和白易的說話聲都不大,而且他倆站在剛進酒吧的大門旁邊,而中年人坐在最裡面,如此遠的距離下還能將二人的細語聲聽清楚,耳力實在驚人,其深厚的功力也可見一斑。
心裡雖驚,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他哈哈而笑,越過白易,快步走上前,客氣道:「想不到宋堂主會來d市,我有失遠迎,倒是應該感到抱歉才對!」
他早聽白易談起過,紅蜻蜓的堂主真名叫宋卓,雖然六十開外,但看外表就好像四十出頭的人,功力精深,而且為人正派,極講義氣,是不可多得的老大。
想不到杜小鳳能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而且他年紀不大,講起場面話來卻絲毫不輸經驗豐富的老江湖。宋卓微感意外,含笑看了一眼身旁的董磊,暗暗點頭,看到老董所言不假,杜小鳳這少年人確實不簡單。只對了一句話,他心裡已給杜小鳳打出高分。
兩人親密地握了握手,分賓主落座,宋卓道:「我聽老董和小白談起過很多關於你的事,忍不住心裡的好奇,所以就親自過來看看,小兄弟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