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遇襲
風寧的家就在開發區,但地腳比較偏僻。順著大道進入她家所在的住宅區內,杜小鳳四下觀瞧,發現小區面積不小,卻少見行人,由於建在山下,地勢陡峭,上下坡極多,道路兩旁路燈多有損壞,路面黑暗。
杜小鳳歎了口氣,自己真不應該坐風寧的車來送她,送好送,可自己怎麼回去呢?一路上,他沒看到一輛的士,甚至來往的車輛都少見,如果自己靠兩條腿走回去,他估計至少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他一陣頭痛,說道:「風寧,你家住的地方有些閉塞,晚上,最好不要一個人回家。」
風寧道:「叫我小寧!」
杜小鳳沒反應過來,疑道:「什麼?」
風寧笑道:「你叫我小寧就行了。」
杜小鳳沉默。
風寧道:「這裡雖然偏了一些,但很幽靜,而且我也習慣了,即使再晚一點回來,也不覺得害怕。」
杜小鳳苦笑道:「如果遇到壞人怎麼辦?」
風寧自嘲地一笑,道:「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嘛!」
聽她怎麼說,杜小鳳心中一陣不舒服,問道:「你為什麼要加入鬼飄堂?」
風寧道:「鬼飄堂是我哥哥和魏廣凌聯手成立的,因為有哥哥在,所以我也順理成章進來了。」
杜小鳳停頓片刻,幽幽道:「風寧,我希望你找個機會,脫離鬼飄堂吧!」
風寧道:「小寧!」
杜小鳳一愣,接著搖頭而笑,風寧真是個固執的人。
風寧聽見他的笑聲,小嘴一撇,哼道:「你笑什麼?你以為人人都可以叫我小寧嗎?」
杜小鳳笑道:「很高興我在你心中不是一般人,這讓我受寵若驚啊!」
「切!」風寧回頭,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她又正色地問道:「為什麼讓我脫離鬼飄堂?」
杜小鳳悠悠道:「鬼飄堂不適合你,而且魏廣凌這人心術不正,和他接觸時間長了,難免受其影響,我不希望你最後會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風寧面容一冷,道:「我會變成什麼樣的人,用不著你來管,更用不著你來瞧不起!」
杜小鳳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忙說道:「我沒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正相反,我認為你以後會有更好的發展前景,你唱的歌很好聽,而你也喜歡唱歌,只要你努力,以後一定會成功,離開鬼飄堂,去追逐你的夢想,不要再荒廢自己的光陰,站於朋友的立場,我想我現在應該這樣勸你,即使不願意聽,我也要這麼說。」
風寧幽幽歎息一聲,良久無語。時間不長,她在一座樓前停下摩托,下了車,道:「我家到了,謝謝你能送我回家。」
她在生氣,杜小鳳能感覺得到,不過,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頓了好一會,他瞇眼一笑,道:「回家好好休息,我走了。」
杜小鳳轉身沒走幾步,風寧將他叫住,垂首問道:「你打算怎麼回去?」
杜小鳳雙手插進口袋中,笑得輕鬆,道:「如果能碰到的士,就坐車,如果碰不到,就走回去。」
風寧氣道:「這麼晚了,你去哪找車?」
杜小鳳道:「走回去也不錯,就當散步了。」
「傻瓜!」風寧低聲嘟囔一句,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他,說道:「這是我朋友的電話,他是開出租車的,你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吧!」
杜小鳳本不想要,但又不忍心拒絕風寧的好意,猶豫一下,他還是接過名片,笑瞇瞇地道聲謝。
風寧抬起頭,看著他眼睛,道:「你是第一個對我說這些話的人。」
「是嗎?」杜小鳳抬頭望望夜空,柔聲道:「希望,我剛才的話能被你聽進心裡。」說罷,他揮揮手,走了。
望著他清瘦的背影,慢慢融於黑夜中,風寧站於原地久久未動,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才回過神來,默默走進樓內。
「今天你去福運來夜總會唱歌了?」風寧剛進樓,樓梯口處站有一人,無聲無息,一席黑衣,冷然一句話將她嚇一跳。
「哥哥?」風寧很快認出這人是誰,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裡?」
這人正是風真,臉上如同面具般的微笑已消失,毫無表情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憂慮,他道:「如果我不在這裡,又怎麼能看到杜小鳳送你回來。」
風寧身子一震,反射性地問道:「哥哥,你都看見了?」
風真道:「看見了,也聽見了,不只是我,還有凌哥!」
「啊?」風寧倒吸口涼氣,驚問道:「魏廣凌也在這?」
風真淡然道:「他不在,不過,卻是他通知我杜小鳳送你回家的。小寧,你和什麼人交往,我不會多過問,但是,杜小鳳他……」
「杜小鳳怎麼了?」風寧提高音量,打斷他的話,語氣不滿道:「我覺得杜小鳳比魏廣凌好一百倍,一千倍……」
「小寧!」風真臉色一變,大聲斷喝,皺著眉頭道:「不要這樣說凌哥,若是被別人聽見,傳出去怎麼辦?」
風寧神色一黯,低聲說道:「哥哥,你在怕魏廣凌嗎?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風真垂下頭,沉默好一會,輕聲說道:「我和凌哥是朋友,也是最好的兄弟。」話雖這樣說,但他底氣卻不足。風寧抬頭,看著哥哥的面孔,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出話。若在以前,說風真和魏廣凌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她百分之二百的相信,可是現在,他倆還是嗎?鬼飄堂越做越大,賺的錢也越來越多,魏廣凌對風真的感情,反而越來越淡,他更看重那些能為他賺錢的人。
風真在逃避現實,風寧又何嘗不是?!
杜小鳳雖然接了風寧給他的名片,卻沒有打算撥打上面的電話號碼,風寧的朋友,十之**是鬼飄堂的人,他不希望和對方扯上太多的關係。夜路昏暗無光,又幽靜得嚇人,若是以前,杜小鳳或許會感到害怕,但是現在,他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喜歡這樣的安靜,在忙碌的生活中,在喧囂的都市裡,能有一刻難得的清淨,也是一種享受。
當他快走出住宅區的時候,迎面駛來一輛白色麵包車。
麵包車很普通,平凡無奇,白色的漆面有不少地方脫落,或許由於住宅區內路面狹窄的關係,麵包車的速度很慢。
若是平常人見了它,並不會感到什麼,但是杜小鳳心中卻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那種感覺很奇妙,雖然他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心裡就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他神經一緊,暗中加了十足的小心,表面上,依然在不急不緩的向前走著,目不旁視。
當麵包車行駛到他身旁時,猛然間,車門被拉開,接著,白光一閃,從車內砍出一把一尺半長的片刀,直取杜小鳳的腦袋。
這一刀,力量十足,顯然下了死手,若真被砍中,杜小鳳性命堪憂。說是遲,那是快,杜小鳳來不及細想,全力向下低身。
「嗖」的一聲,片刀貼著杜小鳳的頭頂掃過,雖然未傷到他,卻斬斷他一縷頭髮。杜小鳳左腳用力蹬地,沒等對方砍出第二刀,他整個身子橫著竄出兩米多遠。
他轉身抬頭,再瞧麵包車,從裡面跳出五名大漢,一各個身高都超過一米八零,膀大腰圓,身材魁梧,皆穿一身黑衣,黑布巾蒙面,手中則提著明晃晃的大片刀。
杜小鳳心中一顫,眉頭擰成個疙瘩,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五名大漢並不答話,互視一眼,齊舉起手中片刀,直奔杜小鳳衝去。
五人一上來就下了死手,刀刀掛風,每一刀都是向杜小鳳的要害去的。
杜小鳳嚇了一跳,不再多問,這五人,簡直就是來要自己性命的,他和什麼人有仇,什麼人最恨他,即使傻子也能猜得出來。
又是鬼飄堂的陰招!杜小鳳雙目一瞇,先側身閃過迎面劈來的一刀,然後連續兩個後跳,將左右橫掃過來的四刀避開。
他身手靈活,對方又疾又狠的五刀,連他邊都沒粘上,五人同時愣了一下,稍頓片刻,五名大漢又衝上前,展開第二輪進攻。
杜小鳳連蹦帶跳,閃過對方幾輪攻勢後,已將他們的底細摸清楚。這五人的刀勢固然兇猛,但並無武術功底,剛猛有餘,靈性不足,而且一招一式,毫無章法而言,全憑直覺和衝勁。這樣的人,即使再多一些,杜小鳳也不會放在心上,他暗中冷哼一聲,凝神聚力,將自己的真元提升到極至,精神力自然擴散,頓時間,五人凌厲迅猛的攻擊在他眼中變得如同慢動作一般。
嘴角一挑,在五人的亂刀之下,他竟然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笑得自信,卻也深深刺痛五名大漢的自尊心。五人露在黑布巾外面的眼睛,紛紛閃過一道凶光,齊聲怒吼,將手中片刀揮舞的嗡嗡作響。
這種虛張聲勢的打法,在杜小鳳眼中如同兒戲。他低下身,猛的向前一個箭步,躍到一名大漢近前,不等對方舉刀,自下而上,一記勾拳正中大漢的小腹。杜小鳳恨這幾人下手狠毒,大有至自己於死地的架勢,下手並未留情,即使沒用上全力,可也差不了多少。那大漢哪能受得了杜小鳳的重擊,身子被他打得離地彈起半米多高,聲也未吭,人在半空時便已昏死過去。他正在下落時,杜小鳳下面抬腿一腳,重重踢在大漢的胸口上,他的身子受力,橫著向後飛射而去,與另外一位正準備衝上前來的黑衣大漢撞在一起。
那漢子哎呀怪叫一聲,被同伴的身體撞得頭昏眼花,仰面摔倒。他叱牙咧嘴的剛要爬起身,眼前突然一黑,杜小鳳好似鬼魅的身子已竄到他上空,下落後,一腳踏在他的面門上。
杜小鳳年少體輕,可整個身體的下落之力也不小,那大漢被他踩得滿臉開花,鼻口噴血,雙眼翻白,隨即昏迷不醒。
說起來慢,實際只是幾秒鐘的事,杜小鳳乾淨利落的打倒兩人,讓剩下的三名大漢心中生起絲絲寒意。
三人倒退兩步,咽口吐沫,回頭向麵包車的方向望了望,將牙關一咬,大喝一聲,又瘋了一般向杜小鳳發起猛攻。
杜小鳳身形快如閃電,靈活的又像一條泥鰍,鑽進三人的刀陣當中,左右兩拳,分擊在兩名大漢的面門,趁他倆踉蹌後退時,飛起一腳將迎面的片刀踢飛,不等對方做出反應,高高抬起的腳順勢下落,鞋跟重重刨在那人的天靈蓋。那大漢吭哧一聲,仰面而倒,再未動一下。剛剛勉強穩住身形的二人手捂面頰,見又有一名同伴倒地不起,嚇得面白如紙,沒等回過神來,杜小鳳身子提溜一轉,一個滑步在兩人身旁閃過,同時兩記手刀分劈在二人的脖根。
撲通!兩名大漢同時倒地,陪三位同伴一起去找周公下棋了。
低頭環視一周,杜小鳳淡然一笑,暗中搖頭,鬼飄堂找來這樣的五個人來暗算自己,不知道是他們太自大,還是他們太小看自己了。他正準備轉身離開,麵包車內突然傳出掌聲。
還有人!杜小鳳心中一震,剛準備邁出去的腳步又收回來,轉身凝視麵包車車內。
只見車門處人影一閃,從裡面飛身跳出一名青年,和前面五名大漢一樣,也是一身黑衣,但卻沒有蒙面,看相貌,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淡眉窄目,鼻陷口大,模樣平凡,但不大的眼睛中卻閃動精光。
「你是杜小鳳?」青年嗓音沙啞,說起話來,好像用石頭劃過玻璃似的,讓人聽後,渾身都癢癢。
「沒錯!我是杜小鳳!」杜小鳳打量他片刻,外散的精神力在對方身上找出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凝神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也不必知道。重要的是,你是杜小鳳,而你要知道的是,我要切下你的腦袋。」青年咧開嘴,露出焦黃的牙齒。說話時,他慢慢解開衣襟,從腰間抽出一把劍。
杜小鳳眉頭大皺,對方的聲音難聽,而講出來的話更難聽,語氣雖然平淡,但其中隱藏的陰狠和殘酷卻讓人不寒而慄。
杜小鳳能感受得到,他的話,不是在開玩笑,他確實為切下自己的腦袋而來的。當青年拔出劍之後,杜小鳳又是一震。
當今社會中,劍這種古代常見的兵器幾乎成了人們家居的裝飾品,打鬥中,刀和棍是最常見的,沒人會拿出劍來拚殺,但青年此時卻抽出一把異常鋒利的鋼劍。劍長有三尺,沒有劍柄,把手只是用白布纏繞,鋼劍看起來簡陋,但劍身卻雪亮的嚇人,而且薄如紙張,在月色下,鋼劍寒光四射,冷氣逼人。杜小鳳眼睛瞇縫成一條縫,問道:「你是鬼飄堂的人?」
他並不確定對方是鬼飄堂的人,只看這青年的外表,便能判斷出他的身手相當不簡單,而劉劍冰並未向自己提過鬼飄堂有這麼一號人物,那他究竟是誰呢?為什麼找自己的麻煩,甚至要殺自己呢?除了鬼飄堂,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還得罪過什麼人。
「鬼飄堂?哼!」青年冷傲地說道:「你太小看我了!只憑你這句話,我決定不讓你死得那麼痛快,亮出你的武器吧!」
果然不是鬼飄堂的人!杜小鳳面不懼色,冷笑道:「看起來閣下的身手應該不錯,怎麼連自己的名字和身份都不敢講出來嗎?」
杜小鳳邊使出激將法邊將自己的精神力向青年腦中延伸,希望用精神力瞭解到對方的一切。
當他的精神力延伸到青年腦中,正準備向他大腦深處探尋時,有一道無形勁氣阻隔了他的精神力,使之無法再前進一步。
杜小鳳倒吸一口冷氣,這種情況,在孔老爺子身上也發生過,那是由於對方內力深厚,強大的真氣在身體裡不斷流轉中而自行阻隔外力的結果。如果自己用精神力強行入侵,或許可以突破對方的真氣,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那太消耗自己的精神力,而且給對方身體也會造成傷害,不到萬不得已,不至於這麼做。
精神力不同於真氣,嚴格來說,它只是一種電波。杜小鳳企圖用精神力侵入青年的大腦,雖然被其真氣阻擋住,但青年毫不知情,甚至毫無感覺。他聽了杜小鳳的話,明知道是激將法,還是仰面一陣大笑,道:「既然你想死的明白一點,那我告訴你也沒關係,我叫汪俊鋒,至於我是幹什麼的,你去問閻王好了!」說著話,他身形一晃,彷彿離弦之箭,瞬間到了杜小鳳近前,手腕一抖,劍身亂顫,挽出三朵劍花,分刺他咽喉和左右胸口。
好快!杜小鳳即使將精神力擴散在自己四周,周圍一切任何細微皆在他的感知之內,但仍被對方的速度嚇了一跳,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身手如此迅捷的人,刺出的三劍雖然分先後,由於速度太快,卻好像同一時間刺出來似的。
杜小鳳想不出破解對方招式的辦法,無奈下,只能向後退。
他退得快,青年追得更急,三朵劍花消失,鋼劍似毒蛇吐信一般,點向他的咽喉。
他從道路中央一直斜退到路旁,而劍尖就在他脖前三寸遠的地方,始終未拉開一分。
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就是栽種在路旁兩旁的大樹,若再退下去,他的身子將會撞在樹上。
青年心裡一笑,眼中殺意更濃,手中加足力道,準備一劍將杜小鳳的咽喉刺穿。
就在杜小鳳與大樹馬上要相撞時,他突然一轉身,好像一隻陀螺,從樹前繞到樹後。
撲!青年這一劍沒刺中他的咽喉,卻深深刺在樹幹上,三尺長劍,竟然有一半沒入樹幹內,尖劍從樹身另外一側探出。
好深厚的功力!杜小鳳暗暗咋舌,將柔軟如紙的薄劍刺穿樹身,那可不是只憑臂力過人便能辦到的。趁對方薄劍插在樹幹上,微微愣神之機,他閃身竄到青年身側,運起全力,向對方小腹狠擊一拳。
杜小鳳出拳暗含勁氣,又迅猛無比,青年臉色微變,上身後仰,同時抬起左腿,用膝蓋頂開杜小鳳的拳頭。
不等杜小鳳打出第二拳,他握劍的手腕猛一抖動,薄劍劃開樹身,直抹向杜小鳳喉嚨。杜小鳳不敢怠慢,身子向下一低,下面使出掃堂腿。青年身形向後一縱,跳出兩米開外,狀態輕鬆地避開他的進攻。
兩人一觸即分,經過一個回合的過招,心中對對方的實力又有新的理解。
青年內力驚人,招法又快又毒,幾乎沒有虛式,招招都是可斃命的絕殺。
杜小鳳不會什麼招式,但內力深厚,精神力超強,即使在打鬥中,周圍一切皆在感知之內,剛才與青年拚殺時,他情況危及,雖然沒有機會回頭察看,但是他的精神力卻清楚感覺到身後大樹的存在,讓他在後退中與樹身碰撞的一瞬間,及時避開。
兩人相互凝視,青年收起輕視之意,嘿嘿冷笑一聲,道:「難怪魏廣凌那些小子拿你沒有辦法,哼,你的身手實在很不錯!」
杜小鳳雙眼精光閃爍,雙拳緊握,平淡道:「你的身手也很不錯。」
青年低頭看看手中薄劍,嘴角一挑,道:「看起來不用真本事,很難搞定你了。」
杜小鳳聞言,身體一側,一腳在前,一腳在後,做出迎戰的最佳姿態,他明白,對方再進攻時,將會比剛才更加犀利。
果然,青年話音剛落,他猛然向前竄出,不過他並未向杜小鳳的正面衝,而是竄到他身體的一側,看準機會,突然刺出一劍。
杜小鳳心中一顫,忙向旁閃身,劍尖緊貼著他衣領劃過。他剛要反擊,青年快步轉到他另外一側,又狠又毒的再次刺出一劍。
杜小鳳無奈,只能閃身躲避。
青年在杜小鳳身體周圍不停的轉動,不時刺出薄劍,招式不多,可異常凶狠,逼得杜小鳳連連躲閃,甚是狼狽。
杜小鳳不是不想反擊,而是根本抓不住反擊的機會。青年身法玄妙,而且速度又快,在他周圍飛速旋轉,化出無數虛影,時間不長,杜小鳳身上的衣服已被劃開五六條口子,雖未傷到皮肉,但他臉上已汗如雨下,隨時有受傷的可能。
「該結束了!」青年轉到杜小鳳身後,陰森森說了一句,突然加力,連刺七劍,分襲他背後七大死穴。
這七劍,只要中任意一劍,都夠要杜小鳳的性命。他背後沒有眼睛,也不會聽聲辨位,但擴散在身體周圍的精神力卻將身後的危機分析的清清楚楚。他牙關一咬,真氣下沉,身子橫著撲倒在地,對方顯然沒料到他會閃開自己勢在必得的一招,更沒想到他會用這種不顧臉面的方式,七劍連成一線,刺到的卻只是空氣。杜小鳳倒地後,身體就勢一滾,來到青年腳下,展開雙臂,一把抱住對方雙腿,往懷中用力一拉,喝道:「躺下!」
青年心頭一緊,在杜小鳳拉抱他雙腿的同時,人已向上竄起,腳尖振動,正點在杜小鳳的胸口上。
撲!杜小鳳悶哼,橫著飛出七八米之遠,撲通一聲,重重摔落在街道中央。他躺在地上,胸口發熱,氣血翻騰,嗓子眼一甜,一股鮮血湧出來。這口血,杜小鳳卻不敢吐,他深識醫術,知道自己此時要是吐出這口血,必將元氣大傷,真氣難以凝聚,活命的機會將等於零。他牙關緊咬,雙唇一抿,將這口血又硬生生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