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治療
孔老爺子聽完,沒覺得怎樣,其他人則臉色大變。眾人對他的傷很瞭解,一旦散去真元,陰柔之氣必將擴散,後果不堪設想。
「小兄弟……」段老闆剛要說話,孔老爺子一擺手,阻止道:「讓小鳳繼續說下去!」
杜小鳳道:「散去真氣的後果我自然明白,所以,我昨天才沒敢草率下針。昨天晚上我考慮過了,即使孔爺爺不用真氣壓制陰柔之力,我也有辦法將它凝聚在一處而不會向外擴散。」
眾人聞言一驚,孔老爺子興趣十足地問道:「用什麼辦法?」
杜小鳳道:「封穴!以針具封住您脾胃周圍的穴位,使經絡閉塞,陰柔之氣自然無法再擴散。」
中年人宋文軍擔憂道:「聽起來有道理,不過這並非兒戲,而是性命憂關的大事,小兄弟可要算計精準啊!」
杜小鳳頷首道:「我相信不會出現問題,當然,其中的風險也並非沒有,孔爺爺要考慮清楚!」
孔老爺子沉吟片刻,環視一周眾人,再看看杜小鳳,哈哈一笑,說道:「小鳳,你儘管診治,我相信你!」
杜小鳳大為感動,病者對醫者的信心,就是對醫者醫術最大的肯定。他正色道:「孔爺爺,我需要一間安靜又封閉的房間,在我治療時,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有人打擾。」
「這沒有問題!」孔老爺子對高大青年道:「劉桐,你去整理一下內室。」
孔老爺子所說的內室是指別墅地下的一間小臥室,四周封閉,只有一扇房門通往外界。這裡似乎專為練攻而製造,房間溫度適中,通風良好,地面鋪有蓆子,牆面上畫著人體穴位圖,其中不少穴位與經絡用紅線連接。杜小鳳雖然沒修煉過武功,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那是內家行氣的心法。
他只看一眼,便沒再多瞧,要知道內家心法都是三口不說、六耳不傳之秘,窺視人家的心法,招人反感不說,也是小人行徑。而且,他不認識孔老爺子的內功心法會比真悟元經所傳授給他的正宗道家心法更玄妙。
在兩位青年的攙扶下,孔老爺子被安置在床鋪上,杜小鳳又讓二人幫忙,脫掉老人身上的衣物,並將各種需要的醫具全部準備妥當後,讓兩人離開,並將房門牢牢關好。
杜小鳳再次為老人診脈,作到心中有數。
他暗暗思量一翻,決定自己第一步先封穴。他說道:「孔爺爺,我要先為您封穴,前提需要您收功,但是我怕寒氣趁您收功的時候藉機擴散,所以得一點點來。」
孔老爺子笑道:「我這條老命交給你了,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做!」老人倒是看得開,不過,這麼一說,卻令杜小鳳更加小心。
他深吸口氣,暗討道:脾胃相連,經脈相通,欲封寒氣,需要上封「食寶」、「乳根」、「期門」三穴,右封「幽門」、「通谷」、「陰都」、「商曲」四穴,下封「章門穴」,致此,才能把寒氣牢牢困在脾胃。當然,下方還有兩個缺口他沒有封,那是為了將流竄到孔老爺子雙腿的寒氣逼回至脾胃而留下的門戶。
杜小鳳先從「食寶穴」下手,他拿起一隻小玻璃罐,往裡面放張黃紙,點燃後,說道:「孔爺爺,一會我讓您收回「足太陰脾經」上的真氣時,要速速收回,不可耽擱!」
「好!」孔老爺子沉重答應一聲,此時到了醫治的時刻,絲毫大意不得,所有一切,只能聽杜小鳳的安排。
杜小鳳拿起小玻璃瓶,看準「食寶穴」,瓶口向下,快速按在穴道的上方,同時急道:「收功!」
孔老爺子一震,忙收回「足太陰脾經」上的真氣,納入丹田之內。
杜小鳳一刻不敢耽擱,用「火罐」的方式,只能阻止寒氣片刻,時間一長,以那股陰柔之氣的霸道,定將衝破「火罐」之效,向外擴散。當孔老爺子收功的同時,他迅速拿起一支毫針,順勢在酒精燈上撩過,刺在「食寶穴」上。
刺入後,他側頭觀察孔老爺子的表情,見他泰然自若,隱約有驚喜之象,知道封穴成功,寒氣未在擴散,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封「食寶」、「乳根」二穴都很簡單,只需分別撤除「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的真氣既可。
而「期門」和「章門」二穴則不然,兩穴位於「足厥陰肝經」之上,若收功,需要同一時間封出這兩處穴道。
杜小鳳深吸口氣,拿起兩隻玻璃瓶罐,放入紙,點燃後,認準兩穴位置,將瓶罐按在穴位上方,並且急道:「收「足厥陰肝經」上的真氣!」
經過剛才的兩個封穴,孔老爺子已對他醫術深信不疑,聽他說完,想也未想,立刻收回「足厥陰肝經」上的真氣。
杜小鳳信手捏起兩支毫針,出手如電,分刺在「期門」和「章門」兩穴。
杜小鳳長出口氣,不過他提在嗓子眼的心並未因此放過原位,因為剩下的四處穴位「幽門」、「通谷」、「陰都」、「商曲」,同為「足少陰腎經」上的穴道,封穴需要四穴同封,不可有一刻偏差。
他嚥下一口吐沫,轉頭觀瞧孔老爺子,現在後者正在向自己笑,笑容中充滿信心,那是對自己的信心。
杜小鳳振作精神,說道:「孔爺爺,下一步我要封「足少陰腎經」上與脾胃相臨近的四處穴道。」
「嗯!」孔老爺子點點頭,道:「你做吧,我相信你!」
杜小鳳笑了笑,五指大張,拍在桌案上,五指間夾起四隻玻璃瓶罐,他緩緩將紙放入其中,一一點燃,按在「幽門」、「通谷」、「陰都」、「商曲」四穴中間的空隙上,他凝神吸了口氣,道:「收功!」
孔老爺子剛剛收功,杜小鳳已抓起四支毫針,雙手並用,又快又準地分刺在四處穴道上,緊接著,他面容緊張地抬頭問道:「孔爺爺,你感覺怎麼樣?」
孔老爺子閉眼默默感受,時間不長,老頭咧嘴一笑,又驚訝又佩服道:「完全封住,沒有擴散出一絲寒氣!」
杜小鳳興奮地打個指響,仰面大笑三聲,別看封穴的時間不長,可其中的風險極大,一個不甚,寒氣外洩,功虧一簣是小,傷人性命是大。也只這一會工夫,杜小鳳已滲出滿頭的汗珠。
下一步,就是逼雙腿上的寒氣了!杜小鳳邊拿手巾擦汗,邊暗暗琢磨。
孔老爺子腿部的「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都以被陰柔之氣所侵,排除之前,當把侵入這兩道經脈的陰柔之氣逼回脾胃,如此一來,才不容易出現遺漏。
不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非常麻煩。「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共有二十六處穴位,想把陰柔之氣全部逼回到脾胃,必先將這二十六處穴位按照從下往上的順序一一針灸,並且每將寒氣逼退一個穴位,還需封一個穴位。
杜小鳳尋思一會,說道:「孔爺爺,我要先把你「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的寒氣逼回到脾胃!」說著話,他拿起數根毫針,在酒精燈上迅速撩過,將其中一根刺在老者「足太陰脾經」最末端的「隱白穴」上。
孔老爺子毫無反應,只是笑呵呵地點點頭。杜小鳳並不停頓,暗中提氣,雙指蘸過酒精,點著,指尖頓時著起青色的火焰,他兩指捏緊針尾,上下移動,時間不長,火焰傳到針尾上,受針尖傳來的熱氣,遊蕩於「隱白穴」上的寒氣快速產生反應。
陰柔之力並不肯輕易退讓,擺出頑抗到底的架勢,杜小鳳將針尾的火焰加到極限,若再加大,就會燒傷老人的肌肉和經脈,即使如此,寒氣仍不退讓半分。杜小鳳深吸口氣,加大雙指上的真元凝聚,將自己體內的道家純陽真氣通過針具灌入穴道內,以此來輔佐灸之熱量一起退寒。這一招果然見效,他的純陽真氣注入之後,寒氣開始抵擋不住,迅速潰敗,向後退縮。
當寒氣退到「大都穴」時,杜小鳳第二針隨之也到了。
這一針恰倒好處,又精準不比,恰好將「大都穴」上的寒氣全部封住,讓它無法再退回。
杜小鳳如法炮製,邊用針灸邊以輸入自身真氣進行配合,將存於「足太陰脾經」寒氣一點點向上逼,分別行過「太白穴」、「公孫穴」、「商丘穴」、「三陰交」、「中都穴」、「地機穴」「陰陵泉」等八處穴位。「足太陰脾經」的陰柔邪氣已退至膝蓋上方的血海穴。
孔老爺子感覺得很清楚,心中喜悅,同時也暗暗佩服杜小鳳的醫術。
杜小鳳可並不輕鬆,腦門已見了汗水。
當他將整個「足太陰脾經」內的寒氣全部逼回到脾部經絡時,杜小鳳背後的衣服已被汗水濕透,整個人彷彿被雨水打過一般。
孔老爺子看得真切,不過見他全神貫注的模樣,又不好出言打擾,現在趁他有所停歇,忙說道:「小鳳,你坐下來歇歇吧!」
「沒事!」杜小鳳微乎其微地搖搖頭,他現在,連晃頭的力氣也懶的用。
「足太陰脾經」上的十一處穴位,讓他消耗了十一次真氣,加上精神高度緊張,所以大有身心疲憊的感覺。
不過現在封穴進入最後一步,怕夜長夢多,發出未知的變化就得不償失了,他不敢歇,也不能歇。
杜小鳳喘息了幾下,擦擦汗,再次拿起針具,對「足陽明胃經」開始逼寒封穴。
由「歷兌穴」開始,至「內庭」「陷谷」「沖陽」「解溪」等穴,最後封完「脾關穴」,總算大功告成。
這時,再看孔老爺子,身上密密麻麻插滿鋼針。
杜小鳳又診了一次脈後,欣慰地笑了,有氣無力地說道:「孔爺爺,封穴,總算完成了。」說著,他用力站起身。
他不站還好,這一站,頓時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晃,幾乎直挺挺摔倒。
還好杜小鳳反應夠快,連忙伸手扶住牆壁,把連連搖晃的身子勉強穩住。
孔老爺子見狀大驚,但他身上插滿鋼針,一動不能動,忙大喊道:「來人,快來人!」
「噹!」他話音剛落,房門已被人撞開,高大青年第一個沖了近來,後面還有劉萬輝、段老闆等人。由於孔老爺子赤身**,秋婉沒敢進去,看不到裡面發生什麼事,在外面焦急地喊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沒事!」段老闆看清房中情況下,高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下,隨口應了一聲。
「老爺子,怎麼了?」高大青年幾個大步跨到孔老爺子面前,關切地問答。
孔老爺子指著一旁的杜小鳳道:「小鳳幫我療傷,真元消耗過大,快幫他恢復真氣,不然要損他修為了!」
「哦,原來是這樣!」高大青年轉身扶著杜小鳳坐在地上,他則坐其身後,雙手抱於小腹,凝神運氣,突然拍出一掌按在杜小鳳背後,將自身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杜小鳳體內。
杜小鳳扭轉身子,搖頭道:「這位大哥,我歇會就好,不要……」
「別說話,我幫你恢復真元!」高大青年沉聲喝道:「心如旁念,定氣凝神,把我輸入的真氣納為己用,不然浪費掉,就可惜了。」
杜小鳳無奈,只好照做。
劉萬輝、徐林、宋文軍三人不約而同在盤膝坐在杜小鳳左右,一起探出手臂,按在他身上,運起渾身功力,為他補充真元。
這三人的內力要比高大青年深得多,也精純得多,三人同時輸功給一人,真氣之足,可想而知。
只一瞬間,杜小鳳覺得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真氣強行衝入自己經絡中,雄厚而又粗壯,自己的經絡幾乎無法承受,他暗暗叫苦,這哪裡是為自己補充真元啊,簡直在要自己的小命嘛!
現在,不是他的真元去包納外來的真氣,而是外來的真氣反將他自己真元納如其中,在經絡之間循環。
這股真氣過於粗壯,所過之處,將杜小鳳自身經絡撐大。
功力越高,經絡也就越粗壯,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個人的修為是一點點積累的,經絡也是一點點變得粗壯。
不過循環在杜小鳳體內的這股真氣已遠遠超出他自身的修為,經絡根本承受不起。
那股彷彿要斷裂般的痛苦幾乎讓他哼出聲,他運起道家內功心決,盡量將真氣引離丹田,使它在經絡中遊走。
他知道,現在自己雖然難受,但也是個難得機會,如此強大的真氣是自己從來沒有達到過的,如果利用它將自己經絡變得更加粗壯,那功力將上升到一個新的台階。
杜小鳳引導真氣,在經絡中一遍又一遍的循環遊走。
第一遍是最痛的,經絡被強行撐開一倍有餘,身子都彷彿被撕裂一般。第二遍時,疼痛感減輕許多,即使如此,仍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杜小鳳的忍耐力驚人,由始至終也沒叫喊出一聲,現在的痛苦和他剛開始進入真悟境界時巨痛感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杜小鳳毫不停歇的運行真氣,一遍又一遍,疼痛感漸漸消失,取而帶之的是泰然與舒適。
一下子變得粗壯的經絡,以及充斥在經絡中強盛的真元,讓他的身子好似都快要升起來。
那種飄飄欲飛的感覺,像身處在雲端,無比暢然。
杜小鳳一口氣行功十八周天,方將真氣緩緩納入丹田。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劉萬輝、徐林、宋文軍和高大青年都在打坐。
四人臉色蒼白,身上冒起淡淡的青煙,那是行功時身體灼熱,將衣服上的汗水化為蒸汽的結果。
杜小鳳心中一陣感慨,顯然這四人為自己恢復真元,消耗過多真氣,他轉頭看向孔老爺子。
後者見他醒過來,面露喜色,關切地問道:「小鳳,感覺怎麼樣?」
杜小鳳站起身軀,甩甩胳膊,舒展一下筋骨,他這一動,身上骨骼發出一陣嘎嘎的脆響聲,舒服地吸了口氣,他說道:「孔爺爺,我感覺自己現在的真元比以前強大一倍還多!我不知道……」說著話,他轉頭看看打坐的四人,為難道:「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他們。」
「呵呵!」孔老爺子輕笑道:「不用謝,就當送你的見面禮吧!」
「可是……」杜小鳳苦笑道:「這個見面禮也太珍貴了。」
孔老爺子別有深意道:「不用內疚,如果你想感謝他們,以後機會還有很多呢!」
杜小鳳一想也對,也沒往深裡琢磨孔老爺子這話的意思,隨口答應道:「是啊!等以後再找機會報答他們吧!」
孔老爺子聞言,又是一陣大笑。
杜小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穩定心神,說道:「孔爺爺,我們繼續吧!」
「好!」孔老爺子望望站在門口守侯的段老闆,再瞧瞧打坐的四人,問道:「那他們……」
杜小鳳道:「沒關係,封穴是第一步驟,也是重中之重的一個步驟,這一步完成,剩下的就好說了,不再怕人打擾。」
孔老爺子點點頭。杜小鳳道:「孔爺爺,逼出陰柔之氣時,一定會很痛,我先幫你麻醉。」說著,他捏起一根毫針,刺在孔老爺子頭部鬢下的「下關穴」,接著手向上移,又刺耳朵上方的「頭維穴」。刺過兩處穴位後,孔老爺子眼皮漸漸變得沉重,不知不覺閉上眼睛,杜小鳳見狀知道自己的下針起到效果,這才開始準備對聚集在脾胃的寒氣發起最後一擊。
杜小鳳左手放在孔老爺子脈門,右手則不時地下針積壓寒氣。
他用邊針邊灸的手法,一點點將寒氣逼到「不容」、「承滿」、「梁門」、「太乙」四穴。
他略微考慮片刻,決定再繼續對寒氣施壓,迫使其全部集中在一個穴位。
杜小鳳先後對「不容」、「梁門」、「太乙」三穴使用針灸之術,同時將自己大為增進的真氣灌入三穴,陰柔之氣雖強,但他的道家純陽真氣偏偏是它的剋星,加上由針具傳來的灼熱,寒氣抵抗不住,全部退到「承滿穴」。
他拿起一隻鋒針,刺入之前,停頓一會,將一旁放於桌子上的毛巾拿在手中,深吸口氣,這才將針刺入。
鋒針針頭鋒利,呈三稜錐形,又叫三稜針,刺皮即破。杜小鳳在刺入的同時,用自身的真氣對困在「承滿穴」的寒氣施加壓力。
他刺入得慢,但拔出的卻異常之塊,手腕一動,將鋒真提出。
孔老爺子雖然處於麻醉狀態,身子仍劇烈顫抖一下。
「嘶!」杜小鳳拔出鋒針,一股黑血自刺口處射出。他早有準備,迅速將手中毛巾一展,擋在面前,那股黑血全部噴在手巾上。
杜小鳳微微一笑,將手巾疊起,旁到一旁,雙手按在刺口處周圍,運氣內力,將那些混合在氣血裡殘餘寒氣慢慢擠壓出來。
黑血,自刺口處一點點流出,孔老爺子的身體也震動得越來越激烈。
俗話說去病如抽絲!寒毒在孔老爺子體內二十多年,根除時所產生的疼痛可想而知,杜小鳳怕老人承受不了,不敢大意,提起一針,再刺他的「璇璣穴」。刺過後,孔老爺子這才安穩一下,緊閉的雙眼漸漸鬆弛,皺起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
杜小鳳邊擦拭刺口流出的黑血,邊繼續施力。黑血足足流出將近五分鐘,杜小鳳已用掉五條手巾,這時,刺口處的黑血顏色逐漸變淡,又過了一會,已變成鮮艷的紅血。
成功了!杜小鳳臉上沒什麼變化,心中卻歡喜若狂,將刺口處的血擦乾淨,簡單處理一番,再為孔老爺子診脈,脈象雖虛弱,但平穩,陰陽業已調和,體內無一絲殘留的陰柔之氣。
他長噓口氣,站起身形,舒展僵硬的筋骨。段老闆見他起來,忙跑上前,問道:「小兄弟,老爺子的傷怎麼樣了?」
杜小鳳笑呵呵道:「已無大礙,寒氣已全部被我逼出,剩下的只是調養了。」
「啊?真的嗎?」段老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玄冰掌的寒氣折磨孔老爺子二十年,訪過多少名醫,結果全都束手無策,現在卻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人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徹底根除,心中說不出是震驚還是激動,一時間回不過來神。
杜小鳳又道:「段老闆,孔爺爺體內的寒氣剛剛被逼出,身體必然虛弱,血氣不足,你去找些補血和補身的藥來,給老人家喝下,這樣身體會恢復得快一些!」說完,見段老闆仍傻站在那裡呆呆愣神,他大聲補充道:「馬上!」
段老闆一震,驚醒過來,問道:「小鳳,你說什麼?」
杜小鳳搖頭苦笑,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段老闆連連點頭,仰面哈哈大笑兩聲,一蹦多高,快步如飛地跑出密室。
杜小鳳本想將孔老爺子身上的針具拔掉,但轉念一想,又作罷,覺得還是讓他多睡一會更好。
段老闆去得快,回來也快,後面還跟有兩位青年,手中端著托盤,上面又是燕窩又是補血藥。
杜小鳳點下頭,讓眾人將藥品先放在一旁,段老闆揮揮手,示意兩青年先出去,等二人走後,他先望了一眼躺在床上,身上插滿針具的孔老爺子,面帶擔憂,問道:「小兄弟,老爺子怎麼還沒有醒過來,不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