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驚心動魄
這個該死的女人砰的一聲,一聲巨大的身影從辦公室裡傳了出來,低沉的怒吼和咆哮聲,即使辦公室有著一流的隔音設備,可是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憤怒聲,依舊讓外面的人齊刷刷的一個顫抖,究竟是什麼人惹的王發出這樣讓人恐懼的聲音啊?
不敢相信一直想要平靜生活的安夜去了日本不說,去了歌舞伎町找牛郎不說,竟然還敢插手到山口組的武試裡,她就那麼想要幫助山口藍堂?
韓雋風臉色鐵青的可以刮下一層寒霜來,目光死死的盯著剛剛收到的畫面,可是當看見安夜那不入流的招式,原本的憤怒卻又煙消雲散,氣也不是,怒也不是,幽深睿智的黑眸此刻只能泛著無奈盯著那笑的得意而頑劣的熟悉面容,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攻擊男人的最脆弱的地方。
看著跪在地板上痛苦不堪的宮本勁,韓雋風只感覺太陽穴痛的厲害,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小夜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這個女人,就不能帶著小宇在洛亞市好好的過日子嗎?雖然說他短時間裡無法回去,可是只要找到機會,他就會去洛亞市看她,就算她自作主張的將自己給忘記了,他也有信心讓她重新的愛上自己。
可是看著這樣搗亂胡鬧的安夜,韓雋風舉手揉著痛的厲害的頭,現在除了讓一直保護在小夜身邊的影子們繼續保護好她之外,韓雋風徹底的無語,哪有女人這樣能鬧的,那裡可是山口組,她多少給那些人留下面子啊。
在韓雋風挫敗無力之中,電話響了起來,歎息一聲,將剛剛所有的表情都給收斂起來,韓雋風漠然著峻朗的臉龐,又恢復了一個黑暗帝國王者該有的冷傲氣息,「什麼事?」
「王,有人在查安小姐的一切,不過安小姐所有的資料都被機密封存了,所以對方沒有查到什麼情況之後,就退出了。」電話裡,黑暗帝國的手下向著韓雋風快速的回稟著消息,雖然不知道王為什麼會注意一個普通的女人,可是只要是王的命令,他們都會百分百的執行。
「查清楚對方的身份再匯報過來。」除了黑暗帝國的元老,和帝國裡一些直接向韓雋風匯報工作的手下,其他人只知道王回到了帝國,卻根本不知道韓雋風就是黑暗帝國的王者。
這個該死的女人又惹什麼什麼人了?韓雋風重重的歎息一聲,雖然不擔心安夜的安全,也不擔心安斯宇的安全,可是想到安夜如今的表現,卻還是頭痛不已。
豪華的別墅,在日本東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這樣碩大的別墅絕對不是普通人能住起的,而此刻,暖氣之下,奢華的大廳裡,沙發上一個男人正晃動著手裡的高腳杯,水晶燈柔和的光芒隨著那修長的手的動作,高腳杯折射著璀璨的光芒。
「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查出來了嗎?」男人懶懶的開口,語調低沉而醇厚,優雅的姿勢讓人聯想到了尊貴的皇族,可是眼前的男人卻有著一張媲美女人般的美麗臉龐,披肩的黑髮,丹鳳眼,雪白的臉頰,薄唇微微的勾著冰冷的笑,看起來危險十足,讓人忽然明白即使這個男人有著女人似的臉,卻絕對不會將他看成女人,因為女人不會擁有這樣的氣息,危險,而又冰冷,他在笑,可是轉眼之間卻又可以讓人血濺三尺。
「查了,卻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可疑。」一旁的手下紅梅恭敬的開口,如果自己查不出來那就說明了兩種情況,一是這個女人真的沒有任何的可疑,二是這個叫做安夜的女人可疑的根本查不到,那麼她究竟是什麼人,背後又有什麼勢力,為什麼會出現在山口組,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幫助山口藍堂?
「居然還有查不出來的身份,果真有趣啊。」男人慵懶一笑,丹鳳眼微微的瞇了幾分,細長的眼睛裡泛著讓人驚恐不已的光芒,這麼久了,居然還有查不出身份的女人,山口藍堂,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優雅的將酒杯湊到了唇邊,脖子微微的仰起了幾分,露出那性感而雪白的幾分,甘醇的酒滑入了口中,男人歎息一聲,將酒杯放到了茶几上,清朗的嗓音裡帶著說不出來的魅力,「既然查不到,那麼只有去問她本人了,將人帶回來。」
「是,先生。」即使知道安夜此刻在山口組,即使知道她的身手一流,可是紅梅卻沒有一點的遲疑,領下命令之後,快速的轉身向著別墅門口走了過去,先生要將人帶出來,就算犧牲再大,她也會將人帶出來的。
「幽,你說日本這一趟是不是很有趣,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對一個有興趣了。」男人再次的笑了起來,將一旁沙發邊的一個男人給拉到了懷抱,佔有式的抱住了他的腰,笑著將下巴親暱的蹭在名為幽的男人的頭頂上,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帶著慵懶笑容的眼睛卻如同被霧氣籠罩了一般,悠遠悠遠的,讓人根本看不到他眼中的真實感情。
「先生,您高興就好。」被稱為幽的男人只有一張平凡的臉,紮在人堆裡根本找不出來,聽到男人的話,只是平靜的應了一聲,可是那一雙被長長睫毛掩蓋的眼睛裡卻流淌著愛慕和深情,更加乖巧的偎依在了男人的懷抱裡。
冬天的日本還是很難冷,即使按照中國的農曆早已經過了立春,也出了三九天,可是天還是陰寒陰寒的,山口組的內院很是安靜,靜的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身影,夜色之下,只有迴廊裡的壁燈泛出淡淡的光亮。
內院沒有人把守,這不代表內院就能被人隨便進入,而是因為內院外東南西北四面卻早已經有了最嚴密的監控和防守,不要說人了,估計一直鳥都難飛進來,所以這也是內院沒有人防守,如此有恃無恐的原因。
白天武場上的喧鬧已經過去,不習慣穿和服和木屐,安夜依舊是一身簡單的冬裝,攏了攏暖和的大衣,靜靜的坐在木質的迴廊下,清瘦的身體懶懶的靠著一旁的木柱,視線悠遠的看著夜色之下的天空。
很冷,風凜冽的吹拂著,帶走了身上僅存的熱氣,可是卻沒有一點的睡意,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裝作什麼都忘記了,可以不再有任何的顧及和不安,隨心所欲的胡鬧,可是在笑容背後,在這樣的夜晚,卻連偽裝的力量的都失去了。
苦澀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陣陣的痛,如同尖銳的鋼針一般一點一點的紮在心臟上,不會要了人的命,卻讓你無時無刻都在痛。
冰涼的淚珠滑過眼角,安夜靜靜的抬手擦了過去,看著指尖上的濕潤,苦澀的勾了勾嘴角,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怎麼可能用假死這樣的招數來欺騙自己。
思念,之前的悔婚,自己還可以驕傲的偽裝著,畢竟那個時候他不愛自己,不是嗎?所以再愛,再念,卻也努力的維繫著自己的尊嚴,不被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多打敗。
可是如今,閉上眼,卻總是想起那張冷峻卻又溫柔的臉,那樣溫柔的眼神總是帶著可以感知的溫情,那個男人可以安心的依靠,可以放心的和他撒嬌耍賴,可以乖巧的膩在了他的懷抱裡,什麼都不想,就那樣抱著他,即使到了地老天荒。
笨蛋真的以為用背叛,然後再假死,自己就可以放開懷了嗎?韓雋風這個笨蛋男人,活該吃醋吃到冤枉死安夜哽咽的抽噎著,抬手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白皙的手背,情緒無法控制之下,整個人都顫抖著,用力壓抑之下,牙齒狠狠的在後背上留下深深的咬痕,鮮血立刻從牙縫裡滲透出來。
或許是因為知道山口足的內院,即使是韓雋風的黑暗帝國也無法探查到,所以才會放任自己就這樣被悲傷的情緒籠罩著,任由淚水滴落下來,任由牙齒咬在手背上,不讓自己真的在黑暗裡徹底崩潰。
不知道坐了多久,全身都已經在寒風裡冷的僵硬,身體微微一動,立刻床來凍僵直的痛楚,安夜看了一眼手機的手背,無奈的一揚嘴角,剛剛竟然咬的太深,原本白皙的左手拇指下方卻已經是血肉模糊,差一點就將大拇指給生生的咬斷。
這可不能讓小宇看見?懊惱的看著左手的傷,安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孩子,或許還能瞞的住,小宇那雙精明的眼睛就像是雷達一樣,安夜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明天一早,小宇一定能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口。
歎息一聲,看了看安靜的院子,安夜認命的向著不遠處的房間悄然無息的走了進去,看來明天有必要將手趁機傷一下,這樣才能遮擋住傷口。
第二天,天色有些的陰暗,沒有下雨,可是那堆積的雲翳還是讓天色看起來暗沉暗沉的,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
「媽咪,你還賴床賴到什麼時候?」安斯宇無奈的推開移門,看著床上依舊蜷縮在被子裡布起來的安夜,面無表情的小臉上滿是無可奈何,媽咪就算要賴床,多少也看看地方。
「小宇,媽咪再睡一會。」含混不清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了出來,安夜動了動,可是依舊將臉埋在暖和柔軟的被子裡,半點沒有起床的打算。
「可是藍堂大哥一直在等媽咪起來吃早飯」這才是安斯宇徹底挫敗的地方,媽咪賴床就賴床吧,反正昨天已經胡鬧過了,所以今天媽咪不出面,安斯宇才感覺慶幸。
可是安斯宇第一次發現愛情這東西還真是讓人徹底的無語,藍堂大哥因為想等媽咪一起吃早飯,竟然一直坐在花廳裡,即使還有半個小時武試就要開始了,可是一想到山口藍堂那理所當然的認為等安夜吃早飯比武試更重要的態度,安斯宇很想敲開山口藍堂的腦袋看看,他就算想玩垮山口組,也不用這麼任性吧?媽咪不起來吃早飯,藍堂大哥也不去武試的大堂,為什麼一個個都比自己大上那麼多歲,可是一個個卻像是孩子一樣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