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搞定。見到幫中高手拚命也摸不著人家的衣角,混混們屁都不敢放一個,老實地看臉色等指示。
「把他帶走,滾吧。」雷貝殼揮手趕走這些蒼蠅。精瘦青年看似只受小傷,但危機未解。若不用對應的緩衝劑解除超級狀態,待藥效自然退去,身體將大損。雷貝殼很懷疑此人是否有解藥。黑市上賣超級英雄藥劑的很多,配有對應緩衝劑的很少,對於藥劑的後患更是諱忌莫深。
敵人的麻煩不是麻煩。雷貝殼不去理會那些自作自受的傢伙,轉身進店。
艾姬一直關注戰局,此刻打開店門,極為高興地迎接英雄凱旋,嘴裡不停地關懷雷貝殼是否傷到,是否累到。
雷貝殼禮貌地回應中感到一絲不對和熟悉。美艷女老闆笑開花的俏臉似有不同。微微分神,細細回思,立刻找到。與平日高高在上的老闆氣派不同,此番有一份崇拜的存在,像極鍾慧?離開時的眼神。母女倆做此等神情時非常相像。
只不過鍾慧?不是簡單的崇拜,而是混合了愛,包括地上、床上和廚房裡。女老闆崇拜什麼,他不過擊退一個,趕走一群毛賊而已。
雷貝殼很聰明,艾姬確實生出崇拜之心。不過雷貝殼再精明也猜不到,女老闆被開始神奇的打鬥吸引,悄然用手機錄下第三次擊倒的畫面。她的手機錄像每秒有六十幀,就算如此在攻擊前後一秒內,六十幀圖像中僅有二幀有雷貝殼出腳的動作。也就是說,他只用了不到五十毫秒就完成攻擊,超過正常人眼的反應時間。難怪會讓人絲毫未覺,以為未曾動。
通過錄像的分幀圖像,艾姬充分認識到雷貝殼的強大。這是真正的非人類,傳說的強者。這樣強悍的超級英雄還非常向著她,生出一點小崇拜也就不奇怪。女人需要關懷,美人喜歡英雄。女老闆對自己能引來英雄的關懷,非常興奮。她本能地為只花萬五就雇到如此強者慶幸,同樣又很快擔心小池塘養不了真龍。
此時,女兒早晨的戲言自動冒出:「雷大叔很帥啊,媽媽是不是……」
艾姬瞭解女兒,清楚後文的意思,不外乎動心了或想泡他。本來,她沒有一點意思,現在立場卻堅定不起來。沒有依靠的女人日子不好過,尤其像她這樣貌美如花,蜜蜂追著飛的美人。有個超級英雄傍身,生活將多麼安逸。寶貝女兒大了,長得比母親還出色。這已不是幸福,而是危險之源。若有強者庇護,不必再擔心地睡不好覺。
女人的心思很多。艾姬的腦海瞬息轉了三圈,依舊沒有結果,只能暫時放下,有空慢慢想。有些事就像洪水,一旦開了口,就再無法阻擋。某些念頭是無法當做沒產生的。艾姬在放下的同時,告訴自己多觀察。僅認識兩天就做決定,不僅草率,而且花癡,還極不負責。
女老闆絕不會想到,十年來首次覺得有資格做女兒爸爸的男人已經先把女兒吃掉,認識時間甚至不到一個小時,而她的寶貝女兒一點沒覺得草率。世事出人意料。後浪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不是沒有理由。
英雄又入廚房做本職工作。愛家店恢復平靜。與先前各聊各的不同,顧客都在談論適才的詭異一戰。他們也是旁觀者,同樣沒看懂。開始沒人想到手機錄像,等想到戰鬥已結束。適才的交鋒極為短暫。一群黑社會流氓來時沖沖,去時匆匆,讓人感慨無數。愛家店的名字倒被深深記住,並在回去後得到傳播。此舉讓女老闆未來看賬本時高興許多。
夜裡關門下班,艾姬不再推脫英雄的護送。路上,她隨意地問起雷貝殼的小時候。女老闆知道他如此強悍,必有神秘的經歷,所以先避開這。
雷貝殼對悲慘的過去並不介意,反而興致勃勃地講起如何離奇地被義父,也就是一個等死的老拾荒者撿到的故事。他被丟棄在一處荒涼的沙灘,那兒少有人去。老拾荒者也不常去,當時還崴了腳,更不該去那麼遠的地方。可是老拾荒者就是去了,說是聽到孩子的哭聲。要知道那天雷雨交加,十步外就聽不到人聲。休說孩子哭,就是大人喊也不行。偏偏老拾荒者說聽到了,還堅持瘸著腿過去,就為可能的走失小孩。
接下來走失的孩子沒有,被丟棄的嬰兒有一個,剛剛出生。被大雨淋過的幼兒不僅活了下來,還無比茁壯的成長。老拾荒者一直說雷貝殼是天神下凡,不然小小年紀怎麼哭的那麼響亮,害他瘸腿走了幾里地。
「我是個幸運兒,長大了肯定有福,義父一直這樣嘮叨。」雷貝殼無限感慨,滿臉回憶。老頭已走,再聽不到嘮叨。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義父是對的。」艾姬說著不好意思地抹掉眼角的淚水。真可憐啊,讓人無法控制。
雷貝殼抱歉地道:「對不起,害你流淚了。」
「沒什麼,」艾姬忙道:「是我不該讓你回憶過去。」
「呵,我並不難過這些,」雷貝殼道:「老頭疼我愛我,付出所有,足夠了。」
艾姬好奇地問道:「你找過親生父母嗎?」
「沒有,」雷貝殼道:「既然他們不要我,就等於跟我割斷血緣關係。在那樣的雨天,我肯定活不了。他們不會再想一個死人,我這個死人自然不會去煩惱他們。」
艾姬聽得出裡面的怨氣,不敢多問,轉而道:「你後來跟著義父拾荒?」
「是啊,」雷貝殼笑道:「老闆不會嫌棄我這個窮要飯的吧。」
艾姬噗嗤一笑,道:「你是窮要飯的,我比你好不到哪去。」
雷貝殼好奇追問。艾姬簡單解說。原來她小時候,家裡做生意破產,欠一大筆債。一家人靠救濟金過日子。等父母有了工作,大部分收入得還債。等到無債一身輕時,父母已累壞身體,早早去世。
「咱們都是苦命人,就不說這了。」艾姬趕緊結束此話題。
兩人又閒聊一會,抵達家門。艾姬表面猶如昨日般例行邀請上去一坐,喝杯茶。雷貝殼卻感受到一絲不同,女老闆有點小緊張,似希望答應。他真想上去,不為其他,能參觀小尤物的地盤也好。昨夜的美妙令他回味無窮,念念不忘啊。但又另有擔憂,不得不拒絕道:「今天不行,我得回去看店」
艾姬頓時失望難掩,語氣不免不渝地客氣道:「那下次吧。」
雷貝殼敏銳地察覺,立刻解釋道:「那群混混兩次白天受挫,弄不好會晚上會出ど蛾子,得小心。」
艾姬聽此俏臉轉晴,到頭來對方關心的還是她,遂道:「那你回去吧,小心點。」
「沒事。」雷貝殼說著告辭。
艾姬待其身影消失,轉身依到牆上,以手做扇輕扇微燙的臉龐,心中埋怨剛才的表現太不堪。定好先再觀察一段時間,轉頭卻巴不得他去家裡。那像三十多歲的成熟寡婦,根本就是大花癡。女老闆卻不知道,形容戀愛的女人詞很多,卻多是盲目,瘋狂,傻子,白癡,瞎子,智商等零之類。像可愛和美麗很少用來感慨。
激流再奔騰也不如決口的洪水兇猛。一個是細水長流,始終減壓,一個是囤積到極點,徹底奔瀉,不可同日而語。這恰是艾姬所臨的情形。她禁慾十年,飢渴十年,又不是對性事懵懵不懂的青澀少女,而是深悉男女美妙的成熟少婦,對於夾在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之間的寡婦,好不容易發現幸福,又怎能按耐得住。
春心就怕寂寞。有了心,就無法像先前一樣輕鬆壓制。如同堤壩不破,簡單修補就不會出事。若堤壩決口,投入再多的力量也不一定能擋住。尤其艾姬的愛情經驗並不豐富。當年早早結婚,未及享受愛情的美妙,便陷入家庭的瑣碎中。之後是長久的閉鎖,憋得美婦比大姑娘還飢渴,是以一天都等不了,宛如大花癡。
離開的雷貝殼不知道無奈之舉恰達到欲擒故縱的效果。不管艾姬事後如何自省,心中失落總是無法否認,直到走進家門,失落又變成慶幸。之前麻煩纏身,沒心思做家務。寶貝女兒又不會幫著收拾。屋裡現在又髒又亂。若讓雷貝殼看到,不僅沒臉見人,更不用妄想給女兒找爹了。
「真好!」艾姬得意地揮揮拳頭,然後擼起袖子,大掃除。
沒過多久,鍾慧?回來,見到乾淨明亮的客廳,大吃一驚,在臥室找到努力工作的母親,好奇地道:「今天什麼日子?」
艾姬聽得出背後的意味,惱怒地道:「幹活的日子。」
鍾慧?感覺到裡面的火氣,吐吐舌頭退出去。
艾姬虧心地瞄了瞄門口,露出羞赧的模樣。若有男人看到,定會魂都被勾掉。這才是真正熟透的水蜜桃,豐滿多汁,嬌艷欲滴。
此時客廳裡又傳來鍾慧?的聲音:「媽,怎麼把舊茶具翻出來了,洗的這麼乾淨!」
艾姬深吸口氣,恢復正常,道:「我想喝茶,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鍾慧?感覺媽媽今天口氣很沖,不敢再說,直接溜進臥室。
艾姬幹完活,又擺弄一番茶具,回憶以前擅長的茶道,不由尋思:喜歡喝什麼茶呢。明天去休息室看看,還是直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