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壁畫的秘密（下）
我湊上去抓著他的肩膀問道：「知道了？到底是……」
羅林比我更著急，打斷我的問話徑直說下去：「我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
汗！原來他說知道的是這個啊！我鬆開手，依舊靜靜地聽他說。凱斯在一旁噓了聲氣，似有所隱瞞。
「那個女的是遠古的『鬼之魔畫師』！我在野史上看到過，是歷代詩歌裡所唱的神帝威拉和神後的御定宮廷畫師。據流傳的文字來看，鬼之魔畫師在當時是十惡不赦的邪女子，後被神帝和神後收服，成為了凌駕於眾人之上的魔畫師鼻祖。」
「她除了超凡入勝的畫技讓人驚奇以外，幻化畫之鬼也是其特技之一。據說能灑墨成形，調遣出千軍萬馬殺人於無形。」
「那些無臉小人，原來都只是畫出來的啊……怪不得死了之後除了黑色的模糊，什麼也沒有剩下。」我瞭然地頷首。
「那麼那些畫……」轉頭看看消失於空氣中的壁畫，我突然明白自己幹了怎樣一件蠢事——天啊，那些可都是神帝和神後的遺像啊！那麼多遠古的壁畫，在當今世界可是價值連城珍貴無比啊！啊啊！我的上千萬金幣啊……我開始無聲哀號。
「對了！那個魔畫師怎麼不見了？」我遲鈍地這才發現眼前空蕩蕩的寧靜。
「不知道。她用了那最強一擊之後就不見了，死了吧？」娜拉癟了癟嘴，對那個讓我們差點去混沌地帶的敵人沒一點好印象。
「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凱斯沉思片刻，說道：「那畫師一開始就可以先殺我們，可她沒有那麼做，而是和洛雨交談了幾句。從這裡看來，她可能不大想和我們作戰。而我們是入侵者，她是守護神殿的人，她剛才打算不殺我們而放我們回去。唯一的解釋就是——如我們看到的那樣，她的能量似乎有限而不願浪費。」
「那她剛才爆發的強大能量讓她力盡而亡了？」我順著凱斯的思路說出來。
「不知道。但這個可能性很大。」
眾人贊同的點點頭。閒談的瞬間，前方緊閉的大門顫悠著緩緩打開了。
走廊出來後是一個奇怪的大廳。沒有精緻美麗的雕刻，沒有連綿華美的錦緞，僅僅只是角落裡排站著的各色人形石雕和前頭的廳室有一些類似。
由於剛才的危機所促，我們謹慎地走在空蕩蕩的大廳裡，暗淡的光線讓每個人戒備萬分。
「叮——」我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略停下腳步，我伸手正準備去摸索。
「不要再前進了……」安靜的大廳裡冒出一個冰冷的聲音，似從寒泉裡攀延而出一般，刺得每個人心裡毛毛的。
「誰？！在哪裡？」我抓著手中剛摸索手到的東西，還沒有來得及看，先厲聲詢問隱藏在角落裡的敵人。
「再前進的話，下場就和你手裡的東西一樣……」敵人絲毫沒有理會我的聲音。
我詫異地把視線轉到手中——佈滿了食肉蛀的人形骷髏！
「啊！」我尖叫一聲扔掉了手裡的東西，不停地用布擦著自己的手臂。「好，好噁心的東西啊……」
凱斯眉頭一皺，盯著地上七零八落的骨頭破鎧半刻，遲疑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死者應該是以前來神殿的十大勇者之一，紅矮人捷克以前的搭檔聖魔弓箭手歐文。」
「對！」羅林在一旁插嘴，「十大勇者在神殿裡死了八個，其中不乏捷克最要好的同伴。可捷克他為什麼不重整威風再來報仇，反而還替神殿驅逐欲進者呢？」
「天知道他想做什麼。」娜拉蹦出一句。
沉默的聲音再次響起來：「那些愚蠢的侵入者，神必將懲罰他們……我絕對不會再一次讓你們通過這裡！」
刺耳的聲音在眾人耳裡衝撞，有種透徹的冰涼。
「不要在前進了，不然……」
「等等！」羅林突然攔住我們，臉色黑沉地面對我們，說：「我記得一些關於十大勇者的謠言。我想，我們最好考慮一下是不是要繼續前進。」
我好奇地望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根據流言來看，那次神殿探險隊歷盡千辛萬苦卻未能到達神殿的主大廳。途中似乎知道了什麼秘密，深受刺激，然後一個個都懊悔萬分紛紛奔逃出來。」
「探險隊的隊長，也就是當時的十大勇者之首聖騎士羅潔在中途因戰鬥而凍傷了雙腿，坐騎也被殺。為了不連累同伴們，『自殺』了……」
「狂戰士奧茨在回程時被不知名生物咬傷，痛苦不堪而發瘋，最後死於體力不支。金徽牧師艾文拉為了同伴的安危，聖潔之力透支而亡。魔劍手與隊員失散，在刀光劍影裡消失無蹤。還有……」
「夠了。」我緩慢地吐出這兩個字，心裡有種麻麻的痛楚。這麼淒慘的情況，難道將來也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嗎？真不敢想像……
凱斯無言地伸手摸摸我的頭，眼神卻盯在羅林身上，似乎在無聲詢問：為什麼你會知道那麼多事情。這些都是聯盟中心的機密吧。
羅林似乎遲鈍的樣子，繼續揉揉自己受傷的手臂，渾然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