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遠古神帝
「我信任捷克,他不可能騙我們!」
我眺望了一下遠處的情況,基本和這裡的層層密林差不多。歎息一聲,回頭對同伴說:「現在怎麼辦?」
「只能繼續走了,除非你想放棄。」阿諾淡淡拋出一句,轉頭又問我:「那個疾風魔狼王不就是從可洛大草原避難出來的?你還記得他說過什麼嗎?」
「這個……我想想,對了,他說他們之所以搬離家園,是因為可洛大草原受到了某種異乎尋常的力量的干涉!」
「不尋常的力量!?」
「對啊!狼王還說,根據他們的狼族占星醫推測,可能是得到了『神殿守護者』的辟護力量……」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凱斯突然前言不對後語地冒出一句:「我最近接到古拉的信了,只有幾句話,類似一個占卜:東南方暗黑力量突然湧動,斜角辰星發生劇變,來自未知的威脅正悄然降臨。記得,切記不可靠近異變之源。」
眾人陷入長久的沉默。
「看來,這次可能是撞到刀口上了。神殿大概就是異變的始作俑者吧?這片大密林也很可能是異變力量的結果。」阿諾難得細心分析道:「按我看來,這神殿一定有些蹊蹺。為什麼它千不變萬不動,偏偏在這個時間發生異變?也可能,這對我們是個罕見的好機會!」
「呵!那還等什麼?繼續全速前進!」
羅林停頓了一下,暗暗望了望前方的密林,又看了看先行一步的我們,臉色剎那間變幻莫測,陰暗的氣息悄然滋長。
不知踩過了多少嫩草,砍倒了多少擋路的大樹,在地圖的指引下,一片空曠而暗無生機的神秘地帶豁然出現了!
高大漆黑的建築物,完全淹沒在聳立的樹木之間,那扇拒絕來訪的陰鬱大門厚重地擋在來者面前。黑夜,像死亡一般的寂靜,悄然襲來。
遠古圖案?厚重大門的門把是獅頭人身的詭異雕像,延綿到地面的部分則是一個巨大的魔法陣符號。六芒星像一個監牢的守衛者般,忠實地圈住了整個神殿外圍。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看到大門一側竟然有模糊的文字。梵文?古文?反正是我看不懂的文字,我求救地望向身後的同伴。
「這是……」凱斯正欲答話,一旁沉默許久的羅林突然神情激動,一躍而起撲到那石碑上。
「天啊,天啊天啊!這是早已失傳的亞特蘭蒂斯文字?我,我真是不敢相信竟然能在這裡見到數千年前的古跡!天啊……」
「亞特蘭蒂斯?」我莫名其妙地瞪著似乎已激動到失去理智的羅林,忍不住詢問:「那上面寫著什麼啊?你看不看得懂啊?」
「我,我當然懂啊!我可是遊蕩過世界的偉大吟遊詩人啊!只,只不過懂的不多而已……」羅林小心翼翼地摩擦著碑文。
片刻,他緩緩念出:「創世神垂憐……什麼對妨礙神殿安寧的入侵者,將處以……什麼最嚴厲的……死亡的翅膀,在神門敞開的一剎那間,將籠罩所有……」
「喂!你到底懂不懂啊。我聽得半清不楚的,比什麼都不知道還鬱悶!」我著急地抱怨一句,伸手想靠到那碑文上去。
羅林焦急地一把打掉我的手,說:「這可是珍貴的遠古遺跡,不能亂觸碰的。」
「你,你自己不也是……」我盯著羅林緊緊抱住石頭的手。
「好了好了。作為補償,我就多說一點。這些文字既然是亞特蘭蒂斯時代的,那麼我告訴你們一些關於那個時代流傳的吟遊詩文好了——
是誰?在三千年前苦苦尋覓?
是誰?在三千年後殷切呼喚?
時間的帷幕背後,神隱藏了多少未知的秘密?
世人尊偉大的神帝威拉為主宰,亞特蘭蒂斯的光明從此到來。
然而洪流運轉,天旋地轉。
神帝啊,您竟丟棄了忠於您的人民。
去了遙遠的何方?
世人呼喊,黑暗降臨……」
「這是關於神帝威拉的,那個遠古最偉大的勇者。傳說是他統一了混亂的奧法大陸,建立起了第一個神聖的亞特蘭蒂斯帝國。只不過,在世人以為和平從此到來的時候,神帝神秘失蹤了。」
「對了,還有那個傳說中的破滅冥王,也就是詩文裡所說的給那個亞特蘭蒂斯帝國帶去黑暗的恐懼之神。是他在神帝威拉失蹤的時間裡,把整個奧法大陸從和平帶向黑暗與流血,從統一分裂成了數千年的混亂!有些詩文裡說最後是被創世神所驅逐,也有懷疑是神帝威拉突然現身並囚禁了冥王,反正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冥王是那個時代的?我好奇地和凱斯阿諾對視一眼,內心蠢蠢欲動,想呼喚那個總是藏在未知角落關注我們的幽靈人物。
凱斯悄然對我搖了搖頭,似是阻止。看來不到萬不得已,凱斯是絕對不會想見到那個破滅冥王的。
「還一段是關於亞特蘭蒂斯『神聖祭壇』的傳說——
洪荒的古樂,穿過靈魂的阻隔,
隱藏在世間的神啊,呼喚清醒的祭品。
神帝最驕傲的女神,
穿著迷人的綵衣迎接天之光輝……
沒落,在女神消逝的那一刻,
在神帝失蹤的那一刻。
世人迷茫啊……
爬滿滄桑灰塵的雕像上,
你要尋找什麼過去的印痕?
劃布歲月血跡的石階上,
誰還會記得古老的傳說?
只遺留那空蕩蕩的祭壇,
安然,沉睡在時間的縫隙中,
獨自,凝望著往日的榮耀……」
羅林用金靈豎琴將那美妙的遠古之音緩緩傾倒而出,眾人剎那間沉浸在滄桑的人世變換之中。寒光一閃,我猛然清醒,感覺到羅林周圍有一股淡淡的殺氣。
「羅林!當心!」我大喊一聲,迅速催動銀色鏈子前去救援。
「碰咚!」銀鏈和金靈豎琴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羅林臉色濃郁地看著我,猛然破口大罵:「洛雨你幹什麼啊!你難道不知道打攪吟遊詩人的唱作是最最可恥的事情嗎?」瞪大的眼睛滿是憤怒。
「我,我看到你身旁有殺……」
「哼!住口!無論用什麼理由搪塞我我都不會原諒你的。我不會再告訴你們關於亞特蘭蒂斯的事情了!」羅林顯然氣極了,粗魯地打斷我的話,迅速轉頭跑到一旁不理睬我。
我嚥了嚥口水,把未出口的話塞回了肚子,免得被當做搪塞的借口。這個羅林,竟然把自己的職業看得那麼重?完全不容許別人褻瀆的樣子。思路被打亂,我暫時也略過莫名殺氣的事情,沒有去深入究察了。
「這個神殿?和消失的亞特蘭蒂斯帝國有什麼關係嗎?難道這裡就是遠古的殘存地?可畢竟過了幾千年了,再長命的東西也消失殆盡,除非——那是神,或者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