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峰笑了,撇在身後的手伸了出去,手伸得很慢,但是眼前的男人卻是如中了魔一般,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陸天峰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被提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掙扎,臉上漲紅如血,一隻拳頭笨重的朝著陸天峰揮了出來,但陸天峰哪裡會給他出拳的機會,手上的五指一用力,只聽「卡嚓」一聲,就已經扭斷了他的脖子,凝力的拳頭,也瞬間垂落。
陸天峰手縮回來的時候,「啪」的一聲,落在地下的已經是一具冷冰的屍體。
四周傳來倒吸氣的聲音,但是陸天峰卻是沒有理會,只顧的往裡走,一直走到在廳堂中最高的台上,然後在那高椅上坐了下來。
這麼多觀眾,今天怎麼也要演出一場好戲才對。
「今天聽說揚城各位在這裡聚會,想來一定很熱鬧,所以不請自來,大家應該不會不歡迎吧,對了,認識一下,哪位是洛家老爺子?」
陸天峰坐下來的時候,三女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外圍衝進來的宋家衛士守在門口,看著四人虎視耽耽,但沒有衝進去,被一個中年男舉手喝退了,進來了宴會廳,這件事已經不是宋家的事了,用不著白白犧牲家衛的生命。
首桌此刻站起了一個老人,七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也是殘年,身形枯瘦,但行動並不遲緩,這會兒站了起來,說道:「老朽添為洛家家主,不知陸少有何見教?」
陸天峰還沒有說話,在洛家主的身側,也不請自起一個老人,這老人雖然也老邁之態,但是鷹眼勾鼻,看起來就是一種具有殺氣的面相,此刻瞪著陸天峰恨意不加掩飾,喝道:「陸天峰,今天我宋家宴客,你不請自來也就罷了何故要這裡動殺念,辱我宋家?」
「這位是一∼一?」陸天峰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端起了天芳絕遞過來的一杯茶,很淡然的喝著,卻是冷聲了問了這麼一句。
「我?我是宋運河。」
陸天峰抬頭來,看了他一眼,說道:「原來你就是宋家家主長得人模狗樣的,可惜本少此刻沒有興趣與你說話。」
「陸天峰,你∼∼一宋運河被這麼一氣,手捂著胸頭,差點昏了
「陸天峰,你不要太過份,這裡是揚城,不是京城不是你可以囂張的地方?」一個中年人扶住了老人,衝著陸天峰喝道,樣子看起來面皮白淨應該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只是這會兒身為宋家人,被陸天峰如此的打臉,有些忍受不住了。
陸天峰手一抬,一吸,這個中年人就已經飛了起來,陸天峰不屑的哼了一聲,喝道:「你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說話。」
一拳如風,就要把這個活活的打死。
「陸少手下留情。」一聲急叫陸天峰勁力收留了半分,一聲慘叫,掌風襲在中年男人的身上,男人飛了出去,一連撞翻了三張桌子,菜水與碗筷紛飛有種雞飛狗跳的感覺。
陸天峰並不是一個喜歡手下留情的人,但是這個聲音,卻還是讓他手頓了一頓,因為這是燕飛飛。
燕飛飛恨燕家,也恨宋家,卻為何在手下留情,陸天峰有些不解,但這會兒燕飛飛似乎並沒有解釋,而是走到了躺在地下呻吟的中年男人身邊,蹲了下來,玉手仲出,很溫柔的替他擦拭著嘴角的血絲。
「仲平,你受傷了,痛不痛?」
這是一種關心,一種夫妻之間的情深,但躺在地下的仲平臉色卻很是詫異,叫道:「飛飛,我好難受,我的腿斷了,我的腿斷了。」
「啊,我扶你。」燕飛飛伸手很吃力的把仲平扶了起來,仲平雖然沒有死,但陸天峰的那一掌,卻真是要了他半條命。
看到這兩人的相依相隨,場中很多人都有些奇怪,宋家大兒子宋仲平與老婆關係的冷淡並不是秘密,只是因為燕飛飛是燕家人,礙於家族的關係,一直沒有離婚,但大家心知肚明,這對夫妻之間,並沒有情意的存在,只是這會兒燕飛飛的表現,讓人很感動。
這個女人不錯啊,在面對如此的強敵,竟然還能不離不棄,相依相隨。
當然了,更有部分在座的人尷尬不已,因為他們都是暗中與這個女人有過一夕之歡的人,只是沒有被宋家知道罷了。
很奇怪的,所有人都看著這兩口子,似乎都忘記了台上陸天峰這個煞星的存在,怎麼會這樣呢,嗯,對了,看戲,就是感覺在看一場戲,燕飛飛的樣子,不像是真情流露,而是在演著一場戲。
宋仲平才站起,痛得牙齒都裂開了,但是燕飛飛竟然放開了手。
「啪」的一聲,宋仲平又摔倒了,這一次可真是太不小心了,整個人俯面,好像是臉先著地的,一聲稃叫傳來。
「啊,伸平,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你摔痛了沒有?」
燕飛飛一腳踏了過去,很是自責的說著話,但是地下的宋仲平卻是慘叫聲連連,因為燕飛飛這一腳,正踩在他的斷腿了,那裂開了骨頭,在這一腳之下,刺入肉裡,痛入心肺,宋仲平昏了過去,但又醒了過來,經歷了生生死死。
燕飛飛一邊踩著,一邊說著對不起,聽她的聲音,很溫柔多情,賢淑內秀,但她的腳,一雙高跟鞋不停的踩著,血已經從宋仲平的褲子上滲了出來,沾在白色的地面磁磚上,醒目刺激。
如果這個時候眾人還看不出事情的真實,那就太傻了,這個女人哪裡是關心宋仲平,分明就是藉機虐待他,看她的腳跟如尖刀似的,這十幾腳踩下去,還真是凶狠啊,看得很多男人肉都緊了起來。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竟敢傷害我兒子,給我滾開-------」
宋運河不顧心裡的煩躁,立刻衝了過來,看著兒子那只斷腿慘不忍睹,他心裡都怒火沖天,恨不得給燕飛飛幾個耳光。
燕飛飛抬頭,很無媚的看了宋運河一眼,說道:「不要臉?好像昨晚你上我床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
「嘩∼一∼的一聲,燕飛飛的這句話,震動整個宴會廳,若說一個男人好色,多幾個女人,並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就算是某些男人有些不好的愛好,譬如說喜歡別人的妻子,用卑劣的手段掠奪,或者說喜歡少女的處子之身,用強暴的手段佔有。
這些都可以私下當成了聊談的話題,但唯有這之事,卻是家族的不傳之秘,這種事,絕對不會落入第三人這耳。
但燕飛飛,竟然都這麼說了出來。
宋運河也沒有想到,燕飛飛竟然會大庭廣眾的說出來,這種事,應該是女人最顧忌的,他哪裡知道,燕飛飛早就已經心懷死志,她說過要把宋家滅絕,就當然會霍出一切。
「混帳,你說什麼話,你身為我宋家的媳婦,不相夫教子,安守本份,竟然在外面勾三搭四,現在連我這個老人都敢污蔑糾纏,真是死不悔改,就算你是燕家人,我也不給面子,從今天起,你被逐出宋家,與宋家再也沒有半分關係了。」
宴會開始到現在,眾人談論的話是,一步步的轉變,首先宋家與洛家是焦點,然後陸天峰出現了,陸天峰的殺戮,帶著一種滲入人心的恐懼,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但是現在,焦點卻是燕飛飛,這個女人掌控著場中一切。
天芳絕似乎想要說話,但是被陸天峰阻止了,他知道,燕飛飛出演的一場大戲,這才剛剛開始,他當然不能打擾,得讓她傾情的演下去。
「趕我走一∼一哈哈哈∼一一-你們捨得麼?」燕飛飛很好笑,笑得很放肆,很瘋狂,然後轉身,掃了四周的人一眼,問道:「你們捨得麼?」
的確捨不得,燕飛飛雖然年紀不小,但是嫵媚天成,那成熟的身子,可以說是百玩這厭。
「其實你不必如此的掩飾爭辯,這並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你問問他們,你問問宋家人,有幾個男人沒有上過我的床,對了,倒是有個男人例外,我這個『老公,可是對我這個妻子一點興趣都沒有,也許老婆都是別人的好。」
燕飛飛一副自嘲的樣子,說出了揚城這數十年來最大的奇聞,但看著她的眼光,那些男人一個個的轉過頭,不敢與她面對,看樣子她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