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冰艷抬起手,看了看腕表,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再有一個小時天色就黑了,在天黑之前,不能讓他們捏索到這裡,否則就真的要被包圍起來,陷入死局了。
「漢界,你帶你的人出去,搔擾他們的視線,最好衝擊他們的包圍圈,多殺一些人,如果可以衝出去,你們就暫時離開吧,這裡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到了這個時候,許冰艷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只是想著陸天峰,她卻還是有著堅持的信念,不然早就放棄了。
漢界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說什麼,但終是沒有開口,只是點頭應了一句是,然後轉身離去,與許冰艷一同經歷生死的訓練,漢界這個七尺男兒也相當的佩服這個女人,不僅僅因為她是陸天峰的女人,更因為她身上的執著與堅強。
說句實在話,到了這樣的絕境,就算是他這個大男人,都感受到強大的壓力。
漢界離開,許冰艷掃了三人,說道:「於化兵,你的任務就是守護這駐地,務必要保護所有的傷員,當然還有楚河,就算是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也不要讓敵人進入這裡半步,明白麼?」
這話帶著幾許殺機,於化兵「啪」的一聲站起來,應道:「是,許小堊姐。」
楚河與他亦師亦友,就算許冰艷不這麼說,他也會這麼幹,作為一個經歷生死訓練的人,逃走不是他的個性,而且力量的提升,他也渴望著強烈血腥的殺騁。
於化兵也離開了,屋裡只剩下三人,許冰艷、寧曲靖、江白,許冰艷掃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身份不一樣,有沒有想過離開,天峰很早之前就與我說過,若是你們想離開,隨時都可以,這一次身陷險境,我們真的可能會死在這裡。
寧曲靖與江白都是京城頂級家族的人,身份的確不太一樣,陸天峰雖然很嚴厲,但對兩人還是有些優待的,只是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若他們離開了,就不可能再有回來的一天,這一點,兩人心裡當然也很明白。
這會兒離開,就是逃跑,以他們的身手,獨自一人離開,絕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這樣雖然可以活命,但卻會背負一生的懦弱,再也不可能有什麼提升的機會了。
「許姐,你吩咐吧,需要我們做什麼,現在我只是強兵衛隊的一員,不是寧家少爺。」寧曲靖當然不會離開,他付出了這麼多才走到今天,眼看就要走出狹窄的小道,步入輝煌的人生,就算是死他也不會放棄的。
江白也說道:「許姐,現在也未必是最後的絕望,你說,需要我們做什麼?」
許冰艷說道:「我要進行毀滅性的反擊,至少要讓他們在黑夜的時候,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最好可以打通一條路,可以把所有的傷員帶出去,若真的可以做到,新的合圍形成之前,我們還可以再支撐一個星期。」
江白與寧曲靖相視一眼,眼裡都有著熾熱的火焰湧動,兩人都點頭,說道:「放心吧,我們不會讓陸少失望的。」
駐地的小院裡,江白與寧曲靖兩隊人手已經聚在一起,看著兩人,眸裡都閃動著戰的慾望,這些天他們幾乎很少有休息的時間,早就習慣了這種壓力,只要命令一下,他們手中的戰刀隨是可以出擊,把敵人的頭顱斬下來。
江白上前一步,說道:「各位,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這裡的駐地已經被發現,敵人馬上就會合圍這裡,今夜,我們若不能把所有受傷的戰友帶出去,那麼,我們就都死在這裡。」
寧曲靖也上前了一步,說道:「我們一路走來,經歷了最殘酷的磨練,這一次,才是真正的生死我不想讓陸少失望,也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沒有任何一座山,可以擋住我們強兵的去路,我們是世上最強的兵,所有擋路者,死……」
從窗戶看著寧曲靖,許冰艷輕輕的點頭,果然不錯,這個帶著幾分嬌氣的寧家小子,果然已經成熟起來了,也許男人就都應該是這個樣子。
抬起頭,看著天空最後一抹雲彩,許冰艷輕輕的歎口氣,細聲的喃語道:「天峰,你這傢伙,難道真的忍心看著我去送死麼?」
最激烈的一戰在三分鐘後展開,首先由漢界的小隊發動,從西北發起了攻擊,或者說是進行了突圍,這一次的包圍圈已經很小了,為了對付強兵衛隊,印尼亞在這小小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集中了五乃多士兵,可以說是圍得水洩不通。
除了士兵,還有大量的高手,這些高手都是為了豐厚的獎金而來,更多的是一些亡命之徒,若是平日裡相遇,強兵衛隊絕對有十足的把握,把這些人統統斬殺.但是可惜,對方人手實在太多了,而強兵沒有任何的後援,這也是他們不敢傾力一戰的原因。
吸血鬼又如何,狼人又如何,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他們照樣可以被化為灰燼。
強兵的氣勢,是愈戰愈強,那個吸血鬼血爵的死亡,可是讓這些來自西方的高手相當震撼的,因為他們很明白這血爵的強大,但是最後竟然落得屍骨無存的結局,實在太悲慘了。
正是由於這種震撼與恐懼,讓他們更是合心合力,要把這一支讓人害怕的力量剷除,不然若是逃脫,等他們恢復力量報復的時候,絕對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他們所有參於這一次行動的人,都得死。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在這些強兵犄大的力量後面,還有一個陸天峰的存在。
隨著漢黑髮起了攻擊,江白與寧曲靖也動了,他們接受的是毀滅性的攻擊,無論是士兵還是西方的高手,都是殺無赦,在這貧民居的狹小巷道裡進行著慘烈的大殺戮,十幾號強兵隊員,不僅有軍刺還有火器,這些當然都是從印尼亞軍士兵手中奪來的。
強兵隊員若是力量恢復正常,火器就是一種累贅,但是經過數星期來的搔擾,還有輪番進攻,強兵隊員的體力消耗已經到了極限,若不是他們一年來的訓練讓他們意志到達一種難以想像的地步,他們怕早就倒平了。
現在支撐他們的就是一種意志。
而這就是陸天峰需要的,人的潛能就是在意志的堅持下被激發出來的,強兵隊員不知道的是,這一刻,陸天峰已經來到了印尼亞,而且就在他們身邊,只是這一戰,陸天峰還沒有準備出手,他當然也看得出來,這一戰對強兵衛隊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外面殺聲震天,也讓印尼亞知道了,他們尋找了數月的敵人就在這個小小的包圍圈裡,立刻驚喜的調動更強大的力量,把這個包圍圈織得更牢固。
「傳令所有聯盟組織,不准放一個人離開,天黑之前可以進攻,天黑之後,只許守,不許攻,最多明天,就是他們的末日。」這就是此刻最後指揮官,印尼亞最強勢的某些陸軍上將下達的命令。
既然已經找到了目標與方向,而且所有人都在包圍圈裡,也不在乎多等一天了,他很相信,在這種強大的包圍圈中,就算是這些人再強大,他也可以用士兵的生命拖住他們,殺不死也要累死他們。
這一次印尼亞丟了臉面,在國際上被冷嘲熱諷,總統很是生氣,這會兒下達了不顧一切也要把這些人殺戮怠盡,以洩心頭之恨的命令,所以對於士兵的犧牲,這會兒並沒有人去擔心。
這是為國家而戰,犧牲是一種榮耀。
西方的高手在強兵三大衛隊的強殺下,傷亡了不少,像強兵這些強大的高手,一旦爆走,絕對可以擁有一種匪夷所思的力量,就算是對方更強,卻也會生出畏懼之心的,正應了那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許冰艷守在總指揮室,耳邊不斷的傳來各種報道聲,而她也需要不斷的調整攻擊方向,這會兒,她所承受的壓力,絕對是最大的一個。
若可以的話,她希望可以當一名士兵,在第一線與敵大戰,不需要考慮任何事,還比掌控全局更輕鬆一些。
陸天峰就站在窗外的一顆樹下,看著燈下工作的許冰艷,輕輕的笑了笑,很是滿意,身形一個躍動,就消失在夜色中,在幾個強兵隊員嚴防的小屋裡,楚河靜靜的躺著,除了輕輕的生息,像是一個癱渙沒有意識的植物人。
再嚴密的防守,也擋不住陸天峰的身形,如就一陣風吹過,門口的強兵沒有任何的察覺,手指探在楚河的脈膊上,輕輕一按,陸天峰心裡卻很是一驚,因為楚河的身體,竟然發生了異變,這或者也是許冰艷找不到他昏mi的原因吧!
當初在強兵部隊裡,楚河與漢界得不到隱世家族的真傳,就是因為他們身上少了武脈的力量,所以正宗的武技心法,他們根本就接受不了。
而陸天峰就用平凡人潛能的提升之法,希望可以讓他們達到同樣的境界,而讓人沒有想到的,這一年來的磨練,特別是楚河受傷之後,身體被觸動了禁區的力量,那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武脈,竟然出現了,而且產生了真勁,這會兒緊緊的護住了他的心臟,如果不是這樣,楚河怕真是死去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