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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巴國迷藏 第十七章 偷衣賊 文 / 泥男

    第十七章偷衣賊

    「你的舞跳得真好看!」一個聲音忽然在岩石背後響起。

    聲音盡量輕柔,以免過於突兀,但依然讓藍鳳凰驚得差點沒載倒下去。

    藍鳳凰立刻用雙手捂著了胸,雙腿也夾緊,身子立刻轉了過去。還好,藍鳳凰總算是非一般,沒有發出一聲尖叫,劃破雲霄。

    「蘇先生,沒想到你這麼無恥!」藍鳳凰恨聲道,聲音都在顫抖。她立刻重新回到了池中,身子蹲了下去,只露出一個頭,濕漉漉的秀髮如瀑一般披在肩上。

    「沒用的,即便水面再蕩漾,我依然能清晰看見!」

    「無恥!」藍鳳凰小聲喝道。她不得不小聲,怕吵醒別人。

    藍鳳凰極度氣憤,基本上肺都氣炸,原本極暢快的舒展身心的自由之遊,一想到這一切都有人在旁偷看,藍鳳凰美好的感覺頓時一掃而光。藍鳳凰心頭暗道:此事了,自己一定親手挖下這個人的眼睛來!

    「你跳得真美!」任遠的聲音繼續感歎。此刻,他很乖巧很識趣地躲在大岩石背後。

    他再次出言讚歎,的確是發自內心。因為他看到一個最美的舞蹈,一個發自內心,靈與肉一起跳躍的舞蹈。它的美似乎有著一種穿越時空的力量,讓人覺得回到了純淨的歲月。任遠之於這方面自然敏感,因此他格外有感受。

    任遠心道,忘乎所以也是一種境界,甚至能閃爍著「道」的力量,而剛才,這個一路上既嫵媚成熟又凶狠彪悍的藍鳳凰就在那一瞬間達到了忘乎所以的境界。

    她真如一優美無比的白天鵝,她的優雅、高貴、寧靜一點一滴隨著她無比輕柔優美的動作散發出來,瀰漫這整個空間。任遠是從不介意用自己的雙眼,用自己的心靈去直視這樣的一種美的。

    藍鳳凰在盡情地宣洩自己,任遠知道,她是用著自己幾乎以為遺忘卻一直刻在骨子裡的方式來表達著自己。

    任遠於是有一點瞭解,有一點同情,甚至有一點鼻子發酸。

    他不知道藍鳳凰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肯定,在藍鳳凰十八歲一定發生了無比慘烈的事,這之後,她的人生發生了逆轉。任遠僅從人生閱歷就可以讀出這些來,可以想像在藍鳳凰十八歲之前,天空是晴朗,人生是按照一種美好的既定設想而前進,但是一切突然嘎然而止,這景這情與任遠實在有相通之處。

    任遠得病之前的生活是完美的,日子也是單純的,可是一發現得了絕症,一切都變了

    藍鳳凰此刻在劇烈的顫抖,以致池水也有一種接近「憤怒」的蕩漾。

    一個人的忘乎所以,是因為在她以為完全私秘的空間,藍鳳凰卻沒想到卻是如此,她的那些下屬即便知道她出來了也是萬萬不敢過來的,而江先生顯然沒這個膽子,藍鳳凰終究還是低估了蘇先生,或者說她遺算了這位蘇先生。一股巨大的不自在讓藍鳳凰有些瀕臨失控的邊緣。

    藍鳳凰原本發誓,此生此世再不跳舞的!

    可是,她現在跳了,那是為自己跳的,為了自己能得到解脫跳的,但是,卻被人看到了!

    「蘇先生,你不介意我挖了你的雙目吧?」藍鳳凰的話從她的牙縫中狠狠蹦了出來。

    「不介意,但是,你不能阻擋我的心靈!」任遠依然說道。

    任遠在藍鳳凰面前非常真實而成功地進行猥瑣猥瑣再猥瑣的表演。

    任遠並不是因為覺得這很有趣,好了,是有些趣味,任遠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猥瑣和臉皮厚實,能幫助他進入一個外表堅強內裡脆弱抗拒男人不相信感情女人心防。

    「蘇先生,你不要以為我不敢?!」藍鳳凰發現自己幾乎要抓狂了。

    任遠忽然站了起來,從岩石後直接轉了出來,目光無比澄淨,望著池水中的藍鳳凰,道:「藍小姐,你不要以為我不敢站出來!」

    「你!」藍鳳凰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她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敢堂而皇之站出來,一瞬間,那塵封的因男人所受的屈辱齊齊湧了上來,眼睛忽然濕潤了,再下一刻眼淚就要忍不住洶湧而出了,就在這時候,就聽任遠道:「我對你的讚美是真誠的,因為,我沒看到藍小姐,只看到這水面上一頭這世界上最優雅,最驕傲的天鵝在展開無比動人的舞姿。」任遠微微抬起頭,沒有看著藍鳳凰,似乎沉浸在剛剛所看到的美景當中。

    任遠的嗓音帶有一種奇特的魅力,似乎能催眠,藍鳳凰就感覺要暴走的自己彷彿被什麼安撫了一點,高昂的情緒狀態似乎有些低落下去……

    最優雅,最驕傲的天鵝?

    藍鳳凰有些回味這樣美好的詞彙。

    藍鳳凰很快意識到自己心思轉變,這這一發現比自己剛才暴怒還要驚訝。藍鳳凰到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無形中總是受這個傢伙的言語牽引。很顯然,這位蘇先生高明得超乎自己的想像。藍鳳凰暗暗長呼吸幾口氣,讓自己神色與心境迅速平復下來,目光恢復清冷。

    「再看看你現在,抱著自己肩,全身心緊張成這個樣子。」任遠發出可惡的「嘖嘖」聲,又無賴地搖了搖頭,「現在可丑多了!」

    藍鳳凰瞬間放開雙手,接著「嘩啦」了一聲帶著水花從鹽池裡站了起來,道:「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任遠的目光沒有一絲躲藏,一一在藍鳳凰的身上各部位停留。

    藍鳳凰的臉已經很紅了,不知道是因為羞還是因為惱。

    任遠心道,就在前不久他剛剛見識過一個美女,而現在馬上又再現這一幕,任遠都不得不感歎自己這一段時間著實飽了眼福。

    「看夠了沒有?」藍鳳凰眼神清冷。

    任遠收回自己火辣辣的目光,道:「藍姑娘現在這個樣子,已足夠讓這洞中奇異色彩統統失色!」

    藍鳳凰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很會說話,對自己的身體也很有忍耐力。藍鳳凰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就只有你和我。」

    藍鳳凰聽了這話,睫毛閃了閃,嫣然一笑道:「想不到你很會說一些討女孩子喜歡的話。」說著,藍鳳凰腰肢一扭,向任遠徑直走過去。藍鳳凰無法在言語上討得便宜,特別是現在如此不利的狀況下,藍鳳凰要動用的就是女人最原始的武器。

    然而讓藍鳳凰微微有些失望的是,這個可惡的男人站在那並沒有動彈,一點沒有被自己艷光嚇到的樣子。他的小眼睛,尖刻的面容,偏偏目光有一種安撫人身心力量的澄淨與安寧。

    藍鳳凰有些忘記目下自己正是一絲不掛,強大好奇心讓她想起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的內心世界是怎樣一個世界。

    隨著藍鳳凰的蓮步輕邁,水面在降低,直到最後,藍鳳凰完完全全地呈現在這個男人面前。

    「看過我身體的男人不是瞎了就是死了!」藍鳳凰顯得饒有興趣地看著鎮定的任遠。

    任遠輕輕吐出兩個字:「值得!」

    藍鳳凰覺得心潮微微一蕩,當下噗嗤樂出來:「哪怕是命都不要了?」

    「人長眼睛就是用來欣賞美的,如果不讓看,那還不如瞎了!」

    「我對蘇先生越來越好奇了!」說著,藍鳳凰的身子貼了過來,一隻手臂已經環繞著纏在任遠的脖子上。藍鳳凰心道,女人這般裸露,這般貼近,任何一個男人都得情緒失控,亢奮無比,可是,在藍鳳凰不知道任遠會怎樣表現的時候,藍鳳凰就覺得自己有些開始情緒失控,有些亢奮。如此近距離與這個男人站在一起,藍鳳凰鼻息中分明聞到了一種非常好聞的味道。這種味道分明就是這個男人身上的散發出來的,在兩個人被「捆綁」在一起的時候藍鳳凰就有感覺,只不過當時太過緊張感覺還不是很深刻,但是眼下卻是很清楚。藍鳳凰知道一些男人形容女人身上的味道往往喜歡用「似麝似蘭」這樣的詞眼,那麼男人呢?該用怎樣的形容詞來形容?很快,藍鳳凰腦海中浮現一個詞,那就是如龍如虎。這個各自不高,讓藍鳳凰耿耿以懷的小眼睛,尖下巴的猥瑣男人身上竟然有如龍如虎的味道,而這樣的味道,聞得越多,女人就越有一種微嘴的感覺。

    藍鳳凰清冽的眼神開始有些迷濛了,她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置疑,那就是這天底下應該還有一些讓人驚奇的男人,男人並不都是可惡的,可鄙的,不是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或許,與眼前這個男人ml,就在這溫泉鹽水池中,是個不錯的主意。

    有些念頭就像是一條裂縫,一旦出現就止不住讓人去想,然後裂縫越來越大,再然後「噗」的一聲,所謂的心防就此被攻破。

    藍鳳凰脊椎挺了挺,讓整個人更加挺拔了一些,胸前的兩團也就更加茁壯。藍鳳凰對自己的身材,對自己每一個女人部分都是相當驕傲。當然,這個驕傲是最近才養成,以前,她對自己身體是厭惡的。在叢林莽野學習的時候,她會用一長長的白布把自己胸牢牢地捆綁起來,然後讓自己全身上下失去每一點女人的特點與特色。但是,最近,最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藍鳳凰雖依然強硬,但是屬於女人的東西還是一點一點釋放出來。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一樣,藍鳳凰知道這一點,她學會用恐嚇那嚇退這些。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分明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男人。他依然沉靜,目光帶著真誠的欣賞之色,放肆地在自己身上各個部位游弋,而藍鳳凰心頭卻起不了從前的怒火,即便起了也很快被這個男人三言兩語就打發了。現在,藍鳳凰開始回顧自己為什麼會在街頭把這個傢伙挑中的,這仔細想來,讓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突然加入自己團隊,這本身就是非常冒險的舉動,湯姆就表示過反對,但是自己相信直覺,相信感覺,然而自己向來準確的直覺卻讓自己現在以這樣一種方式與這個男人相對。

    他望著自己,沒有把自己看作是獵物,他是藍鳳凰人生境遇中碰到的第一個男人。

    藍鳳凰心中感歎,男人中也有這樣的男人。

    就在一剎那,藍鳳凰心頭下了決心,她已經充分展現女人的原始武器去誘惑這個男人。這是女人的本能,而她竟然很久很久沒有用這樣的本能技巧。藍鳳凰於是笑了,微微笑了起來,嫵媚至極,這經過無比複雜心理衝突最後凝結在嘴角的微笑,即便是任遠這樣境界的人看了也不禁心中一動。顯然,藍鳳凰的魅力是屬於她自己的,絕不同蘇晨,也不同陳可欣,那是完完全全不同的類型。她有些像蘇夜。哦,不,蘇夜並不是這樣的。任遠心念閃動,事實上,蘇夜與他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私秘空間裡,兩個人都忘乎所以的時候,蘇夜可以輕易的演變成任遠所喜歡的各類極致女人。當蘇夜極嫵媚,極妖艷的時候,就如同藍鳳凰現在。任遠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藍鳳凰心頭微喜,知道這個男人在克制自己,那纏在他脖子的手臂更緊了一些,接著,整個身子泥鰍一樣纏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任遠,另一隻手開始摩挲著任遠的胸口。

    這傢伙的胸是寬闊的,摸上去感覺很塌實,藍鳳凰貝齒咬著嘴唇,心裡道,這麼多年,自己為什麼要討厭男人,為什麼?僅僅是受了一次男人欺負就把自己身心緊緊地鎖在一個黑暗的狹小空間裡,這麼多年,自己浪費了多少縱意快活的生活。人生,不應該就是享受的嗎?為什麼自己這麼在意呢?

    任遠感覺藍鳳凰柔軟的身子整個貼在自己背上,一雙手很是「放肆」地在自己身上游動,一開始還只是在上身,終於探向了下身。

    藍鳳凰的玉手迅速地被捉住。藍鳳凰幽幽嗔怪了一句:「你還是不是男人?」

    任遠嘿嘿一笑,道:「你應該問,我還是不是人?」

    「好,我問你,你還是不是人?」藍鳳凰嬌笑著問道。

    「當然是人,男人,很強壯的男人,我只是想說,你真的很想嗎?」

    藍鳳凰猛的一推,任遠反應很快,推出兩步後就站住,然後轉過身,望著藍鳳凰,卻不說話。

    「滾!」藍鳳凰斥道。

    任遠看了看藍鳳凰,依然沒作聲,只是做了一個動作,伸出手去摸藍鳳凰的臉。

    藍鳳凰拍了一下任遠的手,卻沒有阻止到他,任遠的手最終整個的摸在藍鳳凰的右臉。任遠的手指輕撫去藍鳳凰的淚水。

    一瞬間,一種無比猛烈的情緒衝擊著藍鳳凰,藍鳳凰猛地衝進任遠懷中,雙臂抱著這個男人的頭,有些遲疑,有些膽怯,有些害怕,有些恐慌……

    任遠低著頭,準確無比的咬到了藍鳳凰的唇。藍鳳凰搖著頭,想擺脫,但根本又不想擺脫,很快,男人的唇整個覆蓋過來,前所未有的唇齒相交美好的感覺頓時讓藍鳳凰眩暈了,迷糊了,整個身子都軟了,像是掛在任遠身上一般。

    遠處,帳篷還是那幾頂帳篷,依然如同紅燈籠一般,沒人知道在這許多鹽水池當中的一個正在上演著前所未有的激情。

    時間,完全以神經錯亂的節律在前行,兩個貪婪的人,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海浪沖擊沙灘,終於停歇了。

    藍鳳凰全身沒了力氣,躺在任遠懷中,臉上洋溢著極樂之後的喜悅。

    雷電交加,天雷地活的發生,任遠覺得再自然不過。

    一切的一切都在推著這兩個人達到現在最親密的一種方式,至於之後,是繼續,還是相忘江湖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

    對於藍鳳凰的突然爆發,任遠不能拒絕,因為當一個女人經營了十多年的堤壩被你破了你又不願承擔這後果的話,那麼洪水就會四處肆意,而洪水過去,這個女人自然是身心荒蕪,一片死寂。

    任遠若是拒絕,只能讓這個女人對男人徹底的歇斯底里起來。

    男人最原始動作的傷害讓藍鳳凰一直無法走出陰影,任何其它的辦法都沒有辦法,只有用同樣男人最原始的方式治癒。

    事實上,治療效果非常好,藍鳳凰的身體一直呈現著美麗的玫瑰紅,臉上的羞意一直沒褪,頭也一直沒抬起來,很顯然,她享受到她原本應該享受的,關於男人的恐懼與陰影,在這一瞬間不在了。

    女人輕輕地咬著男人的肩,聲如蚊吶:「沒想到,和男人那樣,感覺那麼、那麼好……」

    「什麼?」男人的聲音很是得意。

    女人輕輕捶了一下男人的胸,道:「你知道的。」

    男人終於嘿嘿地笑了起來。

    女人沉默了一會,道:「你不會以為我很隨便吧。」

    男人:「遇到我的女人沒一個是隨便的。」

    女人感覺被噎住了,只用動作來回答。

    這樣的言語一句一句從藍鳳凰口中無比真實地出來,而這些原本是藍鳳凰無比鄙視的。

    「我的衣服了。」

    「想不想聽一個仙女洗澡,結果衣服被光棍漢偷走最後不得不嫁給他的故事。」

    藍鳳凰笑著推了任遠一把,道:「好好的牛郎與織女的故事,卻被你說成如此不堪!」

    任遠笑了笑,沒作聲,心裡道,織女於無情仙界呆得太久,自然渴慕人間有情世界,而自己,這幾輪煎烤,不就是一面無情,另一面友情,像烙餅一般烤來烤去。

    藍鳳凰見男人不作聲,幽幽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因為你就要走了。」

    任遠沉默了,藍鳳凰果然是心有靈犀。

    藍鳳凰看著洞頂,心中一些混亂開始清晰,她因此感覺到未來的某種狀態:「也許,很久很久以後,我們再見時,我們都要很努力才能認出對方。」

    「我過來,其實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任遠說道。

    「什麼事?」

    「我發現你忠心耿耿的手下阿虎,在你走後也摸出帳篷,偷偷去了黑白池。」

    「你不早說!」藍鳳凰「嘩啦」一聲從鹽水池中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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