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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海島探險 第十二章 月媒術 文 / 泥男

    第十二章月媒術

    太陽當頭,正是午時時分,叢林深處的霧靄徹底散去,任遠與蘇晨背著所剩無幾的裝備,戴上膠皮手套,拄上棍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椰樹林。

    椰樹林與紅樹林夾雜,穿過這片林子,就見高大的喬木與灌木叢,再穿過這片地帶,路頓時難走起來,籐蘿蔓掛,根本就沒有路,這些對王姐、老張他們都成問題,但顯然難不到任遠與蘇晨兩個。

    兩天過去了,林子裡依然殘留蛇爬過的痕跡,好在暴曬後已經徹底凝固,且大多被灰塵掩蓋,看不出有什麼危險,至少,厚厚的登山靴踩上去沒事。

    蘇晨望到這樣的慘狀,不禁想起那晚的恐怖場景,雖然她自認膽氣過人,這時也有些心悸。

    見蘇晨傻楞當場,任遠催促道:「走吧,傻姑!」

    「誰傻姑?!」蘇晨幾乎要跳起來,卻看到任遠彈指欲敲頭,趕緊擰身閃開,乖乖地跟在任遠後面走,嘴邊嘀咕著:「一會說我是魔女,一會說我是傻姑……」蘇晨這樣嘀咕著,心裡還真有些武俠小說中男女主人公仗劍天涯海角的感覺。

    這感覺,很快在身心潤開,竟讓此時的蘇晨有一種小幸福的感覺在心頭蕩漾。

    任遠在前頭帶路,一路饒過蛇爬行的路徑,考慮到葛川、老張他們,任遠還得選擇好走一點的路,且一路走一路留下標誌。

    穿過荊棘密佈的灌木叢,任遠與蘇晨開始一路上行。遠處,海島的最高峰,那個昔日的火山噴口已能清晰看見。任遠知道,那些蛇,現在都呆在那火山口裡的山縫洞隙當中。

    兩個小時後,二人上一個山坡。

    任遠眼睛一亮。

    山坡的方向與火山口背離,整個地勢相對平緩,靠北處有一青白色的山壁垂直,可以避風,且一處向岩石內凹進去,有些像閣皂山的仙人洞。整個山坡正對著山下、沙灘上,近、遠海有沒有船隻都能看清楚。任遠在這個地方轉了一轉,確定沒有蛇的蹤跡,決定這個地方就是大家轉移宿營地。

    任遠向遠處望去,此刻,遙遠的天海交際的地方積壓了大片的雲團,和昨日的萬里無雲正好相反。任遠心道,雖沒有地震發生,颱風說不定卻是有。任遠於是和蘇晨一商量,決定立刻下山,原路返回,讓沙灘上的人盡快轉移到這個地方來。

    上來花了兩個小時,下來就快了,兩個人飛奔。

    蘇晨乃是正宗的暗勁高手,兩腿一邁開,或大步流星,或如游魚穿梭,大有荊棘可踏,亂林可鑽的英雄氣勢。當然,蘇晨也存在任遠面前顯露一手的想法,可是一見任遠的身法,蘇晨立刻沒了脾氣,因為自己差遠了。

    任遠也發覺蘇晨的速度問題,想到隊伍上了那個山坡還得兩個多小時,天一黑,那就有些麻煩,於是乾脆叫蘇晨伏在他背上。

    蘇晨覺得很沒面子,扭捏了一陣,到底是聽姐夫的話,乖乖地伏在任遠背上。

    任遠說裡聲「抓好」,身子就竄了出去,蘇晨就覺得身子一蕩,趕緊手腳齊用,如猴子一般搭掛在任遠身上。

    掛,蘇晨這點功夫還是有,無論任遠怎麼施展身法,她都能緊貼其身。可這緊貼,問題就來了,特別上任遠充分施展他的蛇行,腳下不是邁,不是奔,根本就是一蹭一竄,脊椎骨發出陣陣輕微的擺動,蘇晨的掛畢竟不能做到揉進任遠身體內,這兩相一運動,就是摩擦。蘇晨腹部可以收縮起來,怒胸卻是沒辦法,甚至還包括下身一些敏感部位,都是著力點,偏偏蘇晨又是練武之人,皮膚敏感度遠超過常人。任遠卻毫無知覺一般,迅速竄行,可憐蘇晨緊咬牙關苦忍。

    半個小時不到,任遠就已經到了椰樹林了。任遠不再竄了,站住,發覺蘇晨還掛在自己背上不願下來,說道:「可以下來了。」

    「還沒到地方了。」蘇晨貝齒微微咬著紅唇。

    「你想讓大家看見紅彤彤的臉啊。」任遠說著,身子依然可惡地背對著蘇晨。蘇晨鬆開手臂,滑溜下來,心裡恨恨地說道:「你也知道是在折騰了人啊?!」

    站定,蘇晨身子有些發軟,休息了片刻,臉色終轉正常,然後惡狠狠地瞪了任遠一眼,喝道:「走吧!」

    任遠與蘇晨出了林子,沙灘上葛川、高達等人已經把能收拾的都收拾了,甚至連撒進沙裡的雄黃也盡量拾了起來,拾不起來的就連沙子一起剷起來。沒辦法,雄黃已經在那一夜用完了,只得重新裝好。

    任遠也不多話,在下來途中就已經用步話機提前通知他們做好準備的,當下說了一聲:「大家跟我來!」說著點頭在前面帶路。

    葛川臉色正常,並不覺得任遠說了他應該說的話,很自覺地站在隊伍後面押後。

    一路趕,兩個半小時,終於趕在天黑之前重新回山坡上。

    王姐累得夠戧,孫不周也體力有些不支,高達與魯傑都表現出不行的感覺,其他的都還好。到了地方,大家見任遠挑選的地方,心裡讚了一句,但是都沒力氣出言讚歎,一個個也不等葛川吩咐,各自忙碌過。

    第一樁事先把火點起來。很快,火苗竄起。第二組的人就開始四處挖溝渠,既防蛇又防火焰滿眼到外面去,第三組拾柴火的拾柴火,第一組則負責搭建棚子。這一幫子人知道身處絕境,惟有團結齊心才能捱到出島的那一天。

    一陣忙碌,一個小時後,天黑下來,慶幸的是,今夜滿月,月光散發出無數銀豪,讓天地格外清亮,這讓人們心緒多少好了些。

    四堆火燒了起來,溝也挖好了,遮擋風雨的棚子也弄好了,當然,這個矮棚子是無法擋住颱風的,不過還有岩石內凹處,人們在地面上鋪滿乾燥的馬尾鬆鬆針。

    一直忙了三個小時,才把這一隊人暫時安身立命的地方弄好了,每個人都有一個容身之所了。這個時候,葛川也沒多餘的廢話,只說了一句:睡覺!

    眾人各自躺進松針鋪就的既柔軟有些扎人的臨時地鋪進去。很快,男人的呼嚕聲起來,後來就連王姐的輕微溫柔的呼嚕聲也起來,可見這一干人經過這兩天的緊張與勞累,身心憔悴到了何等地步?!

    葛川也瞇起眼,這個時候他不得不佩服任遠。任遠說他值夜班。

    葛川現在是搞清楚了,自己與他的差距隨著對任遠的認識越來越深刻而越來越大。葛川心有不甘,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正面已無法與之抗衡,更何況,任遠現在確定無疑是他們這支隊伍能走出海島的希望。明天,後天接應組就應該行動了吧,天氣可一定要好啊,這樣就能保證七天後他們照常離開翡翠島。葛川心中暗歎一句,自己叮囑過接應組都第一天沒接到海事衛星電話不要在意,現在看來,什麼叫弄巧成拙,這就是!葛川扇自己大嘴巴的心都有。看著睡到最外頭卻是靠著任遠睡的蘇晨,葛川心頭又是一陣惱恨,先前自己多少還有些表現,到末了,完全就是任遠了。不過此刻葛川並沒有完全放棄,心頭還有一線希望。

    葛川眼皮一沉,沉浸在睡夢中。

    蘇晨是特意跑到任遠這邊,她可不想夾在兩個臭男人之間,這睡在外頭,客觀上說最危險,因此她主動請纓,沒人說不是。

    任遠躺著,沒有對著蘇晨,但卻能隱隱感覺蘇晨『臀』部的豐盈。任遠覺得心躁動得厲害,感覺身體內的**攪動得越來越厲害。單單是蘇晨這小妮子弄不出這麼大的文章,而是火山口那萬蛇仰天的情景。這個躁動任遠無法忽視。

    人命如何?神似乎視之螻蟻,卻不知其實神從不這麼看。這是一些人這般看自己而已。

    螻蟻力量依然可以無窮。大象、蟒蛇、獅子、獵豹這些居於食物鏈頂端的動物又如何,漫山遍野的螞蟻大軍來了,不一樣要丟盔棄甲,稍跑慢一些立刻就成了骨架。

    自然又如何,曾經讓人類膽戰心驚,匍匐於下,現在,卻被螻蟻一般的人類處處蠶食。

    一條蛇,你可以藐視,但是蛇類,這個種族卻不能藐視,這個在遠古時代就存在的種群,其頑強的生命力,其獨特的智慧繼承方式,存續至今,怎能、怎敢藐視?

    人對蛇有一種本能的畏懼,就是因為它的力量。它的毒念就是一種執著,你惹了它,那它就想盡辦法怎麼著都得咬上你口,這就是力量。上百萬條蛇聚集、盤踞在火山口上下,這樣的景象,試問這一陣沉浸蛇形蛇性的任遠怎能不動心?!

    自躺下起,任遠的身體就處於微顫當中,可以理解這又是一種心魔,也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執念,就在這時,任遠感覺蘇晨身子轉了過來,胳膊立了起來,用手撐著頭,另一隻手開始很惱火的溫柔撫摸任遠耳朵。

    「他們睡著了嗎?」

    任遠不作聲。

    蘇晨加大了力氣,摸很有變成「掐」與「拎」的味道。任遠不得不應了一聲。

    蘇晨嘻嘻一笑,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想去的。」

    任遠依然不作聲。

    蘇晨立刻八爪魚一般趴在任遠後背上,輕聲道:「你不去看的話,那就要面對我這個美女蛇了!」

    任遠心中歎了一口氣,坐了起來。

    蘇晨吐了一下舌頭,也坐起來,拉著任遠的手撒嬌道:「姐夫,人家想去看熱鬧嘛。」

    「那麼多蛇,你不怕?」

    「不怕。」蘇晨認真地點頭:「我就想看龍是什麼樣子,呵,要知道,這可是老張的最愛。」

    「真拿你沒辦法。」任遠站了起來,出了這個臨時矮窩棚。蘇晨也跟著出來,滿月如輪,月光如水銀潑洩下來,映照二人身上,而滿月,實在是很多詭異事發生的絕好背景。

    蘇晨一臉激動:「走吧!」

    任遠點點頭。

    走了幾步,蘇晨道:「那他們呢?」

    「沒事,我已經設置屏障,蟲蛇之類的不會過來。」

    蘇晨跳了起來:「哈,就知道你早有準備。」

    說罷,二人不再多話,貓身下了山坡,一轉,逕直朝火山口奔去。

    任遠在前奔,路還好走,不需背蘇晨。

    很快,路荊棘難行。任遠轉身停下,正欲叫蘇晨做好準備,吞下根本符,但是一看俏立在月光下的蘇晨,雙目突然放出光芒。

    蘇晨看到任遠楞楞地看著自己,臉紅了起來,道:「怎麼突然這麼看著我?」

    月光下,任遠竟看見天際有數道淡淡的紅線自天而降,降到蘇晨身上。

    蘇晨心頭正想著姐夫不會這個時候蛇性大發吧,就聽任遠說道:「蘇晨,別動!」

    蘇晨嚇了一跳,連忙道:「怎麼呢?」

    任遠見蘇晨慌張,道:「不是蛇。」

    「嗨,你嚇我一跳!」蘇晨放鬆下來。

    任遠搖了搖頭道:「你脫下右鞋子給我看看?!」

    「幹什麼?」蘇晨立刻又警惕起來。

    任遠:「你怕我還能把你怎樣?」

    蘇晨白了任遠一眼:「我還怕你不會把我怎樣了!」

    任遠:「不開玩笑,快脫下來給我看看。」

    蘇晨見任遠一驚一咋的,不知道他又弄什麼玄虛,不過知道他一定有充足理由,蹲下身翹起美『臀』,把登山靴脫了。

    任遠:「襪子!」

    「不會這麼惡趣味吧。」蘇晨心想,但還是聽話把襪子脫了。剛一脫,任遠過來,跪下身子,逕直就捧起蘇晨的右腳。

    蘇晨的右腳很精緻,腳面與腳底都紅潤嬌嫩。

    練拳的人,腳底就好像人的臉面,越是粗糙的就越是初級工夫,只有到達上乘,這皮膚才會重新嬌嫩起來。

    秦劍手指也是這般。而一般的遊戲高手,長期用手指,握鼠標,局部地方肯定有老繭,但秦劍卻會用巧力,所以手上皮膚亦是嬌嫩。

    蘇晨長期站樁,站好樁,內裡外面都協調過來了,不是一處用力,而是處處用力,又處處不著力,自然嬌嫩。

    任遠卻不看這個重點,而是盯著其腳踝外側看。

    任遠這麼一端詳,蘇晨禁不住一陣芳心亂顫,心道,任遠這是要幹嗎啊,難道是順勢把自己推倒?蘇晨也是反應很快,馬上而迅速地思量:自己這個時候要不要從了?王姐那個建議,似乎不錯哦。

    可以說,大膽、心思縝密的蘇晨在任遠手指挨到他肌膚的剎那,出現了大腦當機狀態。

    「蘇晨,你腳踝外側面上這顆紅痔是本就有的嗎?」任遠問道。

    聽任遠這麼一說,紅著臉的蘇晨低下頭,果然在自己右腳腳踝面上看到一顆紅痔,連忙搖頭:「沒有,以前沒有!」

    「你肯定?」

    「肯定!」

    任遠聞言,抬頭望了望天空,沉默起來。

    「怎麼呢?」蘇晨問道。

    「有人向你施了法術。」

    「什麼?」蘇晨嚇了一跳。

    任遠站了起來,說道:「我大意了,這幾天,我就見你有些不對,但是沒太在意,以為是情緒方面的原因,也是因為對方法術不高,在你身上的反應法力不明顯的緣故。」

    「到底怎麼呢?」蘇晨有些焦急了。

    任遠沒有直接回答,先問道:「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對一個人印象越來越好?」

    「有啊,就是你!」蘇晨嬉皮笑臉說道,雖然聽任遠說有人對她施了法術,但是有姐夫任遠在,估計搞得定,是以蘇晨也不著急。

    「除了我!」任遠故作生氣道。

    蘇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在眼眶裡轉了轉,道:「好像沒了。」

    「葛川、葛川、魯傑他們三個。」

    「排除法的話,我選葛川,我最近覺得他表現不錯,很man。」蘇晨實事求是地說道。

    「那就是他了!」在一瞬間,任遠眼中爆出一絲精芒。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滿月之下,我看到你頭頂上有一根根紅線,自天際而下,正在纏繞你。」

    蘇晨:「這你也能看到?」

    任遠:「這是月媒術。月老總聽過,千里姻緣一線牽也聽過吧。」

    蘇晨點點頭。

    「原理差不多。只不過月老是根據人前世今生的因緣來排定,再根據現世彼此內心的心意,最後確定,不是亂來的,而月媒術卻是人為施法,比如某個男子愛慕一個女子一直不可得,就可以施用此法,把兩根情弦用紅線牽在一起,而這法術最明顯的甄別方式,就是看人腳踝面有沒有出現紅痔,如果越來越紅,另外一方也越來越紅,這兩個若是呆在一起,雙目相對,氣息相聞,就會對對方產生強烈的傾慕喜悅感,也就是愛情,而且會認為是自然而然產生的。」

    「天啦,還有這等法術?」

    見蘇晨還很是欣賞的神色,任遠不禁搖頭:「你一點都不擔心啊?!」

    蘇晨:「不是有你在嗎?」

    任遠道:「你不知道,那個施法術的人現在就在你臥室裡,而且在你床上,你還不擔心嗎?」

    蘇晨立刻發出一聲尖叫,任何一個女人不能容忍一個陌生的人呆在她的純私人空間裡,那裡面可有許多自己私人世界的戰線。蘇晨叫完,道:「不可能吧?」

    任遠:「施這法術的人,就得在當事人氣場最好的地方施法,這個地方,自然是你臥室最合適,而且要連續施法七天,通過一定的規儀,然後心中觀想出月媒之神,再然後把代表你們二人的體征的物件呈現,然後祈禱。」

    「什麼物件啊。」蘇晨的聲音有些顫抖。

    「比如說人的指甲,人余留下的毛髮等。」

    「靠,這個不要臉的!」蘇晨怒容滿面,一想到這個猥瑣的傢伙很可能到自己淋浴房裡收集那些、那些東西……一想到這,蘇晨就禁不住顫抖起來,比見到那萬蛇扭曲奔騰的場面還要心裡覺得噁心。

    「現在覺得噁心了吧?」任遠笑了笑。

    「快,快給我把那人拿下!」

    「不急。」

    「為什麼不急啊?」蘇晨重重地跺腳。

    「我們要理清脈絡。現在看來,有人把你以遊戲的名義誆出來,然後,那個施法的人偷偷摸進你的房間,擺開道場,開始施法,需要七天,甚至更多時間,這依個人法力來定……」

    在任遠的講述中,蘇晨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葛川。」任遠道。

    蘇晨鳳目圓瞪:「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卑鄙!」一剎那間,蘇晨對葛川僅有好感瞬間消失,而特別想到自己還對葛川微升起的好感,蘇晨就覺得越發得噁心。

    「這人怎麼這樣啊?!」

    「人的一顆心,很難說的,被**蒙蔽了雙眼,就有可能做出如此混帳的事來,如果沒猜錯的話,葛川的左腳腳踝面也會出現一個紅痔。」

    「我靠!」蘇晨終忍不住爆粗口了,「誰要跟這個傢伙一樣。」說到這,蘇晨連忙央求道:「姐夫,姐夫!快幫我弄掉這噁心的東西。」

    任遠笑了笑,道:「把法術破掉,自然就沒了,不過,你想怎麼懲罰他們呢?」

    蘇晨眼露促狹之色,道:「只要不弄出人命來就可以了,畢竟大家是一起出來的,少一個人回去不好交代。」

    任遠點頭道:「也好,那我就不把葛川與這林子中裡的母蛇搞拉郎配了。」

    蘇晨被任遠很平靜的這麼一句話嚇得齒冷,連忙道:「不需要,不需要。」

    「你替我護法,我要出陽神。」

    「陽神?」

    任遠點點頭:「只有出陽神我才可以瞬間回去,就像一個觔斗雲十萬八前裡一樣。」

    「怎麼出?」

    「就是跳出這個軀體,你要守好,先吞根本符,如果蛇來了就念隱身咒,這樣我們兩個都不會被蛇發現。」

    「好的,沒問題。」說完,蘇晨有些緊張地後退一步。

    很快,蘇晨看到自認識任遠以來最為神奇的一幕:任遠的多塊頭蓋竟然浮動起來,數十道金光從那骨縫出傾洩出來,瞬間,一個金光燦燦的任遠跳出,但是一轉眼金光轉薄,只看到淡淡的影子,再仔細一看,倏地一下就不見。

    蘇晨整個人就像是施了定身體法一般站在那,饒她平時對任遠口裡「大仙大仙」的叫著,也見過他諸般神通表現,但那些大抵是她能夠接受範圍內,但是,出陽神這樣的事,她是聽也沒聽說過,更不用說見過。

    人之所以為人,是陰陽互根,那是片刻不能離開的,陰陽相棄,那就是死翹。任遠成就陽神,就是把身體純無形的「陽」部分徹底凝聚,現如今就餘下一具陰質的軀殼在。蘇晨理解任遠要她守衛軀體的意義,若是軀體受損失,甚至不見,陽神回來找不到軀體,那就麻煩。不能過正常人生活,就意味著從此真要過逍遙神仙日子。

    蘇晨心念閃動,很快明白這其中的關鍵,那就是這軀體是「拖」著任遠流連人間的根本所在,一定要好好守衛。可是,就在這時,蘇晨耳邊忽然響起了輕微的「絲絲」聲。蘇晨心頭一驚,環顧左右,卻是什麼也沒看到,但是耳中的「絲絲」聲卻是越來越響。

    蘇晨並不知道,就連任遠一時也沒想到。陰屬於有形,即是軀體,而任遠肉身正是勤練蛇性,上島之後見萬蛇奔騰蛇形已接近大成,眾蛇雖在火山口等著「參拜」小蛟龍,但任遠肉身存在,對眾蛇而言,不啻一蛇中之王,所以有些也要過來看看究竟。

    蘇晨當下不管,掏出任遠給她的根本符,趕緊點了吞了。

    且不說蘇晨這邊怎遭群蛇圍困,單說任遠一個「觔斗」瞬間回到了上海,來到蘇晨的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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