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三強男
上海,去往機場的路上,蘇晨就「喋喋不休」地交代,共有三個強男追求她,讓人不厭其煩。
這一次,互為情敵的三個人,忽然聯合起來搞了這次戶外海島生存活動,宣稱蘇晨若不參加,騷擾頓時升級。如果蘇晨經過這次荒島生存體驗後,對他們三個依然沒興趣,那麼他們三個從此死心。
任遠問蘇晨為什麼要答應。
蘇晨說她原本就愛探險戶外活動,正好手頭的案子沒了,閒也是閒著,若是不答應,三男輪流上門堵路,那可受不了!
任遠聽得兇猛的蘇晨也有受壓迫的時候,禁不住笑出聲。
蘇晨拿手毫不客氣地「擊打「著任遠,道:「叫你來,就是讓那三男徹底死心,說好了,你現在可是我的男朋友了!」
任遠知道反對無效,只得點頭,心裡卻知,這一趟出來再回來,方雅的丫頭生涯也正好到期。
蘇晨見任遠爽快同意,於是更加勁述說起三男的背景,特點。
葛川,三十歲左右,身家過億,家族企業是鋼鐵製造業方面,自小跟一個牛屁烘烘的高手練習鐵砂掌和武當劍法。人很傲,囂張。不過,就是這樣的人,在一次宴會見過蘇晨後,對蘇晨驚為天人,更為其颯爽的武人風範癡迷,於是後來逢人就說發誓要把蘇晨追到手。因為葛川他打從心底認為他與蘇晨文對文、武對武,是天造地設再適合不過的一對。因此,這個葛川是三人中攻勢最猛烈的。葛川本人少參與家族企業,興趣卻在戶外商品連鎖店,在上海、北京、杭州等地他的山川戶外運動品店相當有名,其本人也是上海戶外界大佬級人物,此次活動就是由他全程發起並組織的。
高達,也是三十左右年紀,身家要更高一些,是典型的海歸派中的成功者。十年前與一朋友開一家網絡公司,就那個什麼xx浪網絡公司,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是年年福布斯上榜的人物;為人儒雅,行事低調,很有些書卷氣息,按照蘇晨的話來說,高達的氣質有些類任遠。
魯傑,三十四五歲,網絡遊戲公司大佬,長相就要比前面兩位差很多,矮胖子,不過很有個性。他經常笑瞇瞇說:我很醜,但我很有特色!說完這句,他馬上又為換一個面孔說道:即便你是美女,沒特色,那一分錢不值!
蘇晨滔滔不絕說的不止這些,但後面任遠實在沒聽進去。最後蘇晨發覺任遠沒認真聽,停住不說,歎道:「我忘了你是神仙了!這三個,哪一個都是上海灘上少女、少婦入夢來的絕佳對象,可謂最頂級白金的鑽石王老王,可是這三個人加在一起,都抵不得你的一根小指頭。」
任遠聽得這話,立刻睜開眼,道:「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人都有獨特之處,不可小覷。」任遠這話的語態說很真誠,但蘇晨卻直接給了任遠一個「鄙視」的眼神。
在機場大廳,任遠很快見到蘇晨之前隆重介紹的這三位。按任遠看,這三個人顯然是社會讓人羨慕成功人群,臉上自然流露一種接近「功成名就」的自得與自信。
葛川一米八五的樣子,寬背窄腰,一看就是武人的架子;臉上英俊明朗,線條有幾分希臘雕刻中美男子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屬於特容易讓女人心動的類型。
高達身行瘦削一些,一米七左右,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恰到好處地架在鼻樑上,男人知性儒雅的氣質很是濃厚。
最後魯傑,被蘇晨說得很醜的傢伙的確很醜,個頭偏矮,身形偏胖,臉偏大而且還是酒糟鼻,但是,看得出是個直爽的人。
他們三個看到蘇晨都是眼睛一亮,可是再看到任遠,則目現異色,表情不一。
葛川問道:「蘇晨,這位是?」
蘇晨大大方方地介紹道:「任遠,是我男朋友!」
任遠的事雖夠轟動,但畢竟局限司法領域。這三位對蘇晨感興趣,卻對她辦什麼案子從來不感興趣,再說,其中有兩個這段時間正好不怎麼在上海,是以並不知曉任遠是何許人也。蘇晨突然這麼一說,三個人目光頓時如刀片一般投到任遠身上。任遠立刻打了一個哈哈,道:「別聽蘇晨的,我是臨時客串的。」
任遠這麼一說,葛川立刻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心道,這倒符合蘇晨平時捉弄人的風格。
魯傑呵呵一笑,道:「蘇晨,你是怕我們三個不夠,再找一個湊一桌麻將吧?」
蘇晨挖了任遠一眼,跺了一小腳,見對面三個一臉「瞭解」的神態,更是氣惱,當下不管不顧,在任遠臉上飛快地啄了一下,紅著臉揚著頭道:「這下,你們相信了吧!」
三個男人,衣著打扮,氣質非凡,都是讓空姐都看得忘記走道的人物,可是這會子卻齊為一個女人舉動瞬間發呆。他們心道,不管任遠真假,剛才那吻卻是真的,蘇晨臉紅也是真的。在他們目前想來,蘇晨對某個男人做出這番舉動,他們是做夢都沒想到過,印象中,蘇晨對男人的舉動似乎只有摔打,還是摔打。
任遠心頭苦笑,知道這丫頭定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也罷,認了,反正蘇夜不在,自己替蘇夜照顧她也是應該的。既然蘇晨不喜歡眼前這三位,那就讓自己出手把他們打發出局!
高達第一個恢復歸來,顯示出極好的涵養,道:「我們三個,彼此都知道對方,卻從未聽蘇晨你說過,怎麼突然就有男朋友了?」
魯傑也哈哈一笑道:「沒事,有男朋友又怎樣?就算是有老公了,這個世界,愛情來了睡也是擋不住了,任兄,你不介意吧,要怪也怪你們家蘇晨太吸引人太優秀。」
高達搖了搖頭,臉上有些篤定之色,道:「我還是不相信,蘇晨,你一定是跟我們開了個大玩笑。」
三個人的話,不同的語調不同的音質也是不同迫力。
蘇晨目光中立刻爆發出小星星一樣小女孩的光芒,準備做依賴任遠狀。任遠趕緊對蘇晨也對其他三位說道:「其實,我不怎麼待見她,可是她偏要粘著我不放,你們也知道,女追男,這個……」任遠說到這,戛然而止,伴隨微微搖頭的動作。
三男一副將要即將暈厥的樣子,葛川心道,這人比自己還囂張,偏生就看到蘇晨親暱地挽著任遠的手,跳腳大喊道:「登機了!」
不到冬天,就不能瞭解中國幅員遼闊是個什麼概念。
任遠與蘇晨已經葛川他們,搭上飛機兩個小時後就來到海南的海口。
一下機,明媚的陽光,藍天白雲,以及各式各樣繁茂的熱帶植物撲入眼簾,當然,迎面而來的還有海洋溫熱的氣息,這一切都提醒人這裡顯然不同寂冷而忙碌的上海。
鮮明的熱帶氣候往往會給從北國來的遊人一種驚喜,不過,對於這些,任遠並沒有太多感覺。尋常寒暑交替,把世人折騰得夠戧,但於任遠沒任何影響。
下午五點時分,一幢高大的西式別墅,通體純淨的白色,在夕陽下奕奕生輝。大露台上,葛川、高達、魯傑三個人並排臨風站立,各具特色,基本上可以稱得上構成時裝雜誌的封面了。
他們前面就是三亞的亞龍灣,此刻眼前就是遼闊無邊的海洋,海浪彼此追逐,壯觀無比,但是,這三個男人的心神卻被沙灘上蘇晨的歡笑聲牽引。
蘇晨一身泳衣裝,把個完美的身軀展現得淋漓盡致,更有夕陽的光輝盡情灑在她的身上,其跳動的身影美妙靈動至極。高達禁不住歎道:「mygod!」
魯傑呵呵一笑:「不管怎樣,這一趟,值了。」
高達道:「蘇晨對我們幾個,可是向來吝嗇。」
葛川淡淡地吐出一句話:「是因為那個任遠!」
蘇晨現在大膽的泳裝,的確不是穿給他們三個強人看的。
魯傑臉色有些頹喪,道:「這小子,施了什麼魔法,這麼會逗蘇晨笑,呆會我得好好向他請教。」
葛川笑道:「你以為他會教嗎?」
魯傑笑了笑,道:「他會教更好,咱虛心學習;不教,卻也證明他心裡懼了咱們。」
高達不作聲,心裡道,這個魯傑不愧是個外粗內細的傢伙,真相信他是粗獷不羈的人,那不知道錯得有多嚴重。
葛川目光精芒爍爍,這個角度,身旁的兩個自是無法看到,更無從猜測他的心思。
葛川自認為自己是三個人當中最瞭解蘇晨的。蘇晨突然帶上這個任遠出現,遠不是制衡他們三個那麼簡單。葛川看得出,蘇晨內心真有些喜歡這個叫任遠的。這不是男人的直覺,而是男人對自己喜歡女人的瞭解後的一種判斷。葛川心中迅速計量,接下來這幾天就要充分地展現自己。
打擊任遠,襯托自己,悄然犧牲另外兩個自然成為葛川心中所選,但是,恐怕另外兩個心頭也都是這樣想,好在,就目前而言,打擊任遠是他們共同的目標。即便是這些都不得到佳人芳心,葛川還有更厲害的後招。想到這,葛川心裡稍微有些底,臉上恢復了從容不迫的氣質。
沙灘上,任遠穿著個沙灘褲與一身靚麗的蘇晨自然在做運動。
他們在打沙灘排球。蘇晨的歡笑聲往往是因為任遠接不著球而倒地的葫蘆狀而引起的。
兩個人打了一會,進房各自披了一件衣裳,然後並排在細細碎碎的沙灘上走著。
蘇晨微微出了汗,看到任遠卻一滴汗沒出,問道:「打了這麼久,你都不出汗。」
任遠笑了笑,道:「你說是因為什麼。」
蘇晨道:「我知道,你毛孔控制能力很厲害。」
「差不多這個意思,對於修道之人來說,出汗,流鼻涕,打噴嚏都是身漏,可不僅僅說那個才叫漏。」
「哪個啊?」蘇晨忽然紅著臉明知故問起來。
任遠心中悄然一動,可是仙人臉皮厚實,說道:「自然是世間男女歡好後達到極樂時的狀況。」
蘇晨頭微微垂下,倒沒想到這傢伙直接就說了出來。
任遠繼續說道:「蘇晨,像你們練武之人也講究這個的。按道理,剛才的運動量一般人都大汗淋漓的,可是你也只微微出汗,說明身體這方面控制能力也是很好。」
蘇晨點點頭。若是旁人,任遠說這些,定然豎起耳朵來聽,然後仔細探問,但是蘇晨卻不同旁人,一切隨性,女人心思氾濫起來,立刻話題一轉,對任遠道:「你說露台那三個男人要看我們看到什麼時候?」
「保不準人家欣賞落日海景了。」
蘇晨「哼」了一聲。任遠笑道:「當然,主要在欣賞你啊。」
「是嗎?我身材好嗎?」蘇晨忽然跳到任遠面前。
任遠趕緊說道:「非常棒!」
「那為什麼你眼神中沒有色色的味道?」
任遠真有些受不了蘇晨,道:「沒有這些還不好嗎?」
蘇晨搖了搖頭,嗔道:「不好,這人家很沒有自信。」
「你會因為別人而沒有自信?」
「別人是不會,但是你會。我知道,你看我姐姐每天都是色色的。」
任遠苦笑一聲,不再作聲。身邊海水沖到腳邊,伴隨著很舒服的沙沙的聲響。任遠知道,蘇晨的心裡也是浪潮微湧。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起,開始惦記起自己來了。任遠想,大概是去了蘇州之後她的心態發生微妙變化。這一次出來,蘇晨表面是為解決三個追求她的老大男問題,除非把自己從方雅「魔女」解脫出來之外,未必沒有別的想法。
任遠又想,蘇晨發生微妙變化,自己又何嘗不是。現在的蘇晨,越來越有些入人眼,入人心。任遠知道這是自己堅持蛇形修煉的結果,**的變化多少影響心性。
「知道露台上的三個現在在想什麼?」蘇晨忽然問道。
「在想什麼?」任遠微笑著問道。
蘇晨轉過臉,看到落日餘輝灑在任遠臉上有一種金燦燦的感覺,不禁呆了呆。
「你說啊,別賣關子了。」任遠適時說道。
「他們啊,一定在想怎對付你!」
「對付我,不會,那樣在你心裡會落分不少,他們三個都是聰明人,不會這樣去做的。」
蘇晨眼中閃過一絲狡意,道:「那我就要刺激刺激他們了。」說著轉身忽然雙手抱著任遠,飛快在任遠額頭親了親,然後迅速張開雙臂,像快樂的海燕一般往前方奔跑出去。
站在露台上三男,各界的頂極人物,饒是心性沉靜,看到這一幕臉色也不禁變了變。本來是三選一的刺激遊戲,未知結果時最是能激起各自的潛力,但蘇晨帶來的任遠,初看起來有湊局之嫌,但現在看來,蘇晨分明更屬意任遠。若一周荒島生存,這三男依然是孤獨的三男,只瞧著他們這一對親親我我,「戀情」日炙,這不是全為他人做了嫁衣裳?這個刺激,他們可受不了,說出去也徹底栽了!
三男對視一眼,心頭都泛起同仇敵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