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疾步離開搶救室,回到主別墅的路上,他已經感覺到了一股不同於以往的氣氛,明裡暗裡的知道家主失蹤的保鏢,臉上均帶著從心裡產生的憤怒和無能的沮喪。
近百保鏢嚴密監視著主別墅裡馬如龍和馬騰空的安全,居然不知不覺就失蹤了,敵人的強悍和本方的無能徹底凸顯。
李銘臉色沉重憤怒地回到馬騰空剛才所在的房間,四周看了一圈兒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的痕跡,自己的房間也查看了一邊,同樣毫無發現。
「難道還有暗道?要不然他們是怎麼挾持馬騰空出的別墅呢?」李銘低頭吸煙自言自語。但他的第六感察覺到,身後有一人聽到自己的話後有一絲異常。
「銘少爺,估計小姐還在別墅裡,咱們防範這麼嚴密,任何人不會無故失蹤的。你好好找找。」沒事就在主別墅一樓等候,李銘或者馬騰空出門就會一直跟隨在身邊的福叔面無表情地說道。
「嗯,福叔,你們都出去,我靜一下。」沒有自己或者馬騰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主別墅,就算有事進來也不得隨意走動,所以福叔和兩個帶進來的保鏢一直跟在李銘的身後,並沒有四處查看馬騰空的蹤跡。
「是」福叔雙眼神色有些詫異,但只是一閃而逝,李銘雖目光如炬,但此刻他貌似心神大亂,也沒發現福
叔瞬間的反常。
待到福叔帶人退出,李銘嘿嘿一笑,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臥室,拿腳踢了一下一個一人高的櫃子說道:「妮子,出來吧。」
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過後,馬騰空頭髮凌亂地鑽了出來,抱住李銘的脖頸問道「老公,都是你想出這麼個餿主意,在裡面難受死了,他們相信了沒?」
「呵呵,大部分人都相信了,不過我最看不透的那個好像很是詫異,估計他疑惑的是:我沒派人動手啊?小姐怎麼就失蹤了?」
李銘捏著馬騰空的俏臉兒,又抹去了她鼻尖上的汗珠,一臉壞笑著說道。
「老公,你明知道是誰了,咱們為什麼不提前下手除掉他?」
「不行,現在時候不到,條件也不許可,一,他們都有槍,身手也很好,在別墅動手就會引起這裡大亂,第二天就會轟動敬州甚至全國,對咱們的公司影響太大,得不償失。二,他的手下還不知道都有那些人,咱們要想一網打盡就只能等他們主動出手時全部暴露才行,這麼多保鏢他不可能全部收買了,我估計他的手下也就是一二十個,三,解除警戒放鬆警惕,讓他們隱藏在公司裡的傢伙也暴露出來,盡快出手綁架你去別的地方,你放心妮子,只要你不簽把天馬所有資產轉讓的合同,你就會是安全的。他們處心積慮了好幾年,就
是為了這個。」
「可是,我不簽合同他們要是殺了我或者侮辱我怎麼辦?」馬騰空雖說絕頂聰明心思縝密,但畢竟還是個二十歲的大姑娘,也從沒經過這樣危險的事情,還是顯得有些害怕。
「你放心,文叔和小雀已經安排妥當,有人能對付他們了,咱倆只是做個誘餌,關鍵時刻他們會搭救我們的。」
「老公,我聽你的。」馬騰空趴在李銘的肩頭,覺得有男人就是好,這麼大的事兒自己根本無需操心,他已經佈置妥帖,霎時就心安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李銘和馬騰空牽手出去,告訴福叔等一干保鏢,剛才只是虛驚一場,小姐剛才在和他做迷藏鬧著玩,並沒有任何事兒。然後又勉勵了保鏢們一番,去搶救室看了看那個生命依然垂危的嬰兒,冷冷地看了一眼還在傷心兒子的李英,很是不屑地撇著嘴走了出去。
此後幾天,李銘和馬騰空神色如常,除了偶爾去公司看一下之外,就呆在別墅關心那個嬰兒的搶救情況,只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李銘為馬如龍治病時已不是那麼的拚命,他握住馬如龍手的次數卻更多了一些,這點馬騰空沒有看出任何端倪,還以為李銘只是關心哥哥的身體。
讓李銘有些不解的是,宋雷付亮和張偉這些天下班後居然經常來騰龍山莊,和李銘聊天打屁喝
酒胡鬧。李銘怎麼問三人也不說是什麼原因。
後來李銘感覺到,三兄弟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已經知道了自己和馬騰空現在的危險情況,這是在變相地支持自己,不僅很是感動。
嬰兒出生十天的晚飯後,李銘心思重重地給葉希文發了個信息,然後吸著煙想著心思等著馬騰空洗浴後過來陪自己說話睡覺,可是左等右等馬騰空居然沒有了動靜,李銘神色一變,感到大事不好,恐怕這次是真的失蹤了。
迅速急衝進馬騰空的臥室,果然,馬騰空已經不在,沒有換下的衣服,顯然她剛回房間就已經被綁架。
「呵呵,果然是從暗道走的,要不是有人已經告訴了我,老子還真沒有辦法保護馬騰空的周全。」
李銘沒有驚動任何人,神色如常,下樓去搶救室轉了一圈兒,發現福叔和財叔都在,心裡暗籌,這幫傢伙果然主要是防著我,綁架馬騰空的應該是幾個小嘍囉。因為我有四海幫的的後援,估計他們只要能讓馬騰空簽了合同,不是沒有辦法不會動我,文叔派去監視暗道出口的手下應該已經通知他了吧?他怎麼還不給我發信號?
坐在馬騰空的房間抽著煙的李銘度著步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耳塞模樣的東西塞進耳朵,打開按鈕。
「文叔,毒蛇已經出洞,我們怎麼辦?」軍用通話裝
置,無法監聽,這是文叔弄來的新玩意兒,李銘已經閒置了一個多月,今天終於派上用場。
「呵呵,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那幾個小嘍囉由小武帶人跟著呢,馬騰空的安全你不用擔心,小子,按原計劃行動,引出幕後黑手和隱藏在公司的傢伙吧。」耳塞裡傳來文沉穩的嗓音,李銘心下大定。
「好,那我也趕緊失蹤,打亂他們的計劃。」李銘說完,起身走到樓梯口,看了看福叔和幾個保鏢都在一樓喝茶聊天,就轉身去了馬騰空的臥室,關上房門,在自己睡過無數次的那張大床對面的櫃子後摸索了一會兒,就聽『卡噠』一聲輕響,然後那個一人高的櫃子就緩緩移動,露出了一個一米高的洞口,李銘嘿嘿一笑,俯身鑽了進去,扳動開關關了洞口,摸黑向前走去。
「瑪德,我老丈人建造這別墅時就考慮到了遇有特殊情況就先躲避的退路,只是他沒想到自己遇人不淑,這個有三個入口的暗道居然被他一向信任的保鏢給利用起來害他的兒子和女兒了。」
李銘摸黑走著,嘴裡嘀嘀咕咕,雖然馬騰空被綁架,但他並不太害怕,幕後黑手還在別墅,他不相信幾個綁架馬騰空的小嘍囉能做出殺害馬騰空的舉動,何況萬法庫說馬騰空本就命不該絕,而且葉希文也派人一直監視著呢。
暗道沒有絲毫光亮
,估計應該有照明設備,但李銘並不知道,告訴他暗道的那人只說了暗道的位置和開啟方法,沒說照明開關,所幸裡面除了有些潮氣,通風尚好,不致引起窒息。
曲曲折折感覺一路向下走了半個多小時,李銘摔倒三次碰頭兩次,疼的呲牙咧嘴,總算是走到了勁頭,摩挲著找到開門的按鈕,打開出口鑽了出來。
「原來是個小木屋。」關好暗道出口,李銘湊著月光四下打量了一下,覺得這個小木屋應該是馬騰空的父親建造的,名為避暑納涼,也經常派人來打掃衛生,實則僅供突發情況時跑路用,像他那種在八幾年改革開放初期迅速積累了大量財產的暴發戶,如果不干違法的事兒不得罪幾個仇家是不可能的,這也是他預備的後路之一吧。
出了小木屋,李銘四週一看笑了,不得不佩服馬騰空父親的處心積慮。
這個小木屋居然建造在別墅後山三四里外的小樹林裡,可說如果健在這個小山坡上的別墅如果出了事,從這個密道逃跑真正是神不知鬼不覺。
「銘少爺,跟我來。」李銘正在四下亂看,突然聽到人聲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身體凝神看去,只見從一顆大樹後轉出一個人影像他招著手小聲叫道,估計應該是玄武特意留下等著他的,就站起身來。
「他們在哪?馬騰空有事嗎?」
「銘少爺放心,我們堂主帶人跟著呢,我這就帶你去。」朦朧中看去,只見那**約三十多歲,長得身高體壯,舉手投足間就帶著武者的氣勢,應該是玄武堂的高手。
「好,快走,盡快趕上他們。」李銘跟著那人深一腳淺一腳走出小樹林,上了一輛越野吉普,那人也沒有廢話,發動汽車順著山間小路就開了出去。
兩個小時後,在李銘的責問聲中,吉普車下了公路一路顛簸又走了半個小時左右,那人連聲道歉只說堂主就在前面,到了目的地李銘感覺這裡應該是遠離敬州的的大青山裡。心說也好,這種動刀動槍打打殺殺的事兒你麼不想讓人看見,我們恰好也不想讓人知道,這個山溝裡到不失為一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跟著那人下了汽車又走了半天,來到一個山洞,李銘正在疑惑難道是小武已經把馬騰空救出來了?就看見有兩個在馬騰空的別墅見過的保鏢,心說不好,瑪德老子自投羅網了,正想打倒帶自己來的那傢伙轉身就跑,一聲呻吟傳來,馬上就打消了念頭。
「馬騰空在這裡,我怎麼能跑了呢?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和騰空在一起她就不會太害怕了。」李銘打好主意,昂首闊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