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就地接生
洞中的聲響驟然停住,沐桃和文洛對視了一眼,從他身前擠出伸直頭,看向石墓。
發現桃樂已經散去了法陣,嘴角抖動的盯著什麼東西。
心下好奇,又伸出幾分順著她視線看去,立刻臉如火燒的縮回了頭,骨碌骨碌轉著。
文洛疑惑,仰身瞥了眼古墓,微微一驚,「那骨兵竟連皮也生出來了。」
沐桃摀住臉,垂開頭,「我們出去看看。」
文洛微挑眉梢,眼中劃過戲色,糗的沐桃,臉又是一紅,捶了他一下,「你瞎想什麼呢,我是看桃樂樣子很怪,所以想靠近聽聽她在說什麼。」
文洛淡笑,眼中的玩味之色不減。
沐桃大惱,咬住下唇羞怒的瞪他,「不看了。」
「那我去看。」他輕笑了聲,閃身出了巨門,獨留慪氣的沐桃,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就是不去。
文洛從一排石雕後,閃閃躲躲的繞到他們身側,伸頭看了那怪物一眼,就一眼,讓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直至一聲輕喚,叫回他的魂,他轉頭,見是沐桃,眼中又蕩出了玩味的光。
沐桃臉一紅,壓低聲音吼道:「你以為我想看吶,我是突然想起了件事,要告訴你。」
文洛抿唇輕笑,見她眼睛瞪來,漠然的別開臉,「何事?」
「你說這一千多年前的墓,是不是都造的一模一樣啊?」沐桃見他不再笑自己,也扯回了正題,疑惑的看向最上方的石床,如果她沒有記錯的,這裡和白羽的墓地,是一模一樣的。
她還記得那可惡的顧彥之就在躺在那石床上,像是一攤軟泥,也不知他們還好不好。
「這不可能,皇室的墓地都是由特殊的工匠去建造,又有專業的人去設計機關……」他笑了笑,沒在說下去。
沐桃卻明他未說完的一斷是什麼,那便是墓地建成的那日,那些工匠和設計機關的人,全都會死。
「其實我也感覺不可能。」沐桃想笑,笑未成形,臉便垮了下去,她真的越來越迷茫了。
「到底怎麼了,從剛才進來,你就古古怪怪的。」他湊到沐桃身邊,撫順了她臉旁的碎發,手落在她肩膀上,眼中閃動著擔憂。
沐桃抿唇笑了笑,「我如果告訴你,在我失蹤的這段時間去了幾百年前,你信不信?」
文洛微愕,目光掃過她的臉,沉吟了許久,點了點頭。
沐桃吁了口氣,徐徐將當時的事道來。
「照你這麼說,那白羽是初代女皇?」文洛一語道出其中的關鍵。
「我去的時候,還沒有鳳國,我真的不知,我現在比誰都亂。」沐桃抱緊了頭,感覺頭都快想炸了。
文洛適時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不通就別想了,總會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沐桃緩緩地垂下了手,看了他一眼,勉強的點了點頭,心裡的疙瘩卻不曾消失過。
「桃樂下來了。」文洛心知她定是還未想開,便轉了她的注意力。
沐桃也隨他所願的抬了頭,向桃樂看去,就見她顫顫巍巍的從石階上緩慢的走下,由她抖動的唇瓣可見,她現在的情緒極度不穩。
沐桃又伸出了幾分的頭,看向立在對面的怪獸,視線高揚,努力不看那不該看的東西。
不過她也沒閒心去注意他光裸的下身了,只因為那張和文洛現在生的一模一樣的臉,「他,你……」
文洛笑了,抓下她的手,「我確定我沒有同胞兄弟,更不是怪物,對此,我比誰都感到奇怪。」
沐桃乾笑了兩聲,突地想起曾經的驚鴻一瞥,驚叫了聲:「對了……」
不等她叫完,文洛忙摀住她的嘴,看向外,好在桃樂正處於恍惚之中,根本沒聽到她的叫聲。
「噓,小聲點,若是將那怪物引來,桃樂就會發現我們。」
沐桃拉下他的手,深吸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我知道他是誰了。」
「是誰?」
「白夜楓。」
文洛眉梢動了動,沐桃很是緊張的抓住了他的手,「真的,我忘了告訴你,我曾在刑台上見過白夜楓,雖是只有一眼,可那人實在生的太俊美,讓人很難忘記,還是白羽告訴我,他是白夜楓。」
沐桃見他眉梢挑了起來,乾咳了兩聲,「總之就是這樣,我誇他不也是在誇你嗎?反正都一樣。」
「不一樣。」文洛瞥了她一眼,不得不說,他們倆想到一塊了,其實他在見到這個傢伙的臉後,也在想,他可能就是桃樂口中的白夜楓,也就是自己的前世。
然後,他發現,接受這一點,倒是不難,只是,有一點,讓他很難接受,他的前身怎麼會變成怪物?
他從不認為把自己弄成怪物,來給愛人守墓是深情的表現,所以也不認為他在前世會這麼想。
就在他思量其間,桃樂已經走到白夜楓的臉前,表情悲傷的抬手,撫摸著他胸前的傷口,「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洞裡的骷髏就是你,你怎麼,怎麼能把自己搞成這樣。」
白夜楓的視線掃過身前的女子,眼中一片茫然,手卻抬了起來,然後毫不猶豫的貫穿了桃樂。
桃樂呼吸一哽,握住他的手,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沐桃驚愕的摀住嘴,幾乎是想也沒想的衝了出去,也顧不上他聽不聽得懂,大叫了一聲住手,「住手。」
文洛驚醒想攔,已經太遲,只得追出去,將沐桃拉回到身後,警惕的看著白夜楓。
白夜楓聞聲轉頭,沒有眼瞳的眼中一片空洞,沉沉死氣,他縮回插入桃樂身體中的手,舔了舔指尖的鮮血,緩慢僵硬的轉身,朝著他們一步一步的走來。
文洛護著沐桃緩步後退,在他即將要貼近的一瞬,終身一躍,踩著雕塑,從他頭頂飛躍了過去,落到桃樂身前,垂目看了她一眼。
沐桃急切的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抓住她手腕切脈,「公主,公主,你還能不能說話。」
桃樂眉心動了動,睜開了開始渙散的眼睛,朝著白夜楓伸出了手,只道了句:「夜楓哥哥……」
身子便軟了下去。
沐桃猛吸了口涼氣,顫顫巍巍的抬手,探了她的脈息,呆滯的看著她胸口化開的鮮血,腦中滾成了一團漿糊,她死了,她死了肚裡即將出生的孩子,該怎麼辦,怎麼辦?
「母體便是死了,孩子一時半刻也斷不了氣。」文洛從腰間摸出了短刀,「我引開白夜楓,你替她剖生。」
沐桃顫顫巍巍的拿起短刀,手還是止不住顫抖著,最後恨刮了自己一個耳光,體內亂竄的寒氣才算壓了下去。
抬目對文洛用力的一點頭。
文洛看她臉上的紅暈,心被刺了下,不再耽誤,赤手迎上了白夜楓。
拳風四起,無論多用力,打在他身上,白夜楓都是不痛不癢,繼續向前走去。
文洛心下一急,俯身掃腿而出,將他絆倒,而後反擰了他的手腕,以身體將他牢牢的壓在了地上,「快點,你真不想讓孩子活了?」
沐桃驚懼的轉開眼,不再注意文洛那邊的情況,扯開了桃樂的衣衫,看著圓滾的肚子,將牙咬緊心一橫,壓下了刀刃。
仍帶了溫氣的血噴湧而出,沐桃手一滑,閉上眼,將手伸了進去,濕滑燙手的東西不住摩擦著她的手背,她的胃裡亦是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