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生疑
賞忻奇怪的將沐桃看了一眼。
本以為她會出現在桃樂營帳外,是花稚容吩咐的,可現在她卻這麼問,看來是根本毫不知情。
可這細說起來,又有些矛盾,既然不知情,那她又怎麼會出現在桃樂營長外,而且她見著自己,也是僅在初時吃驚了一下,這個花晴當真是處處透著古怪……
這一想,賞忻又做出慣有的吊兒郎當的模樣,將眼皮斜吊起,嬉笑著說道:「在問別人之前,你該先說出自己的原因才夠誠意。」
「是我先問的你,自然該你先回答吧。」沐桃對他的語論直覺好笑。
後者搖了兩下手指,表示沐桃的話說不通,「正是因為你先問的,才更應該先回答,這叫呢以誠待誠。」
「你,你這根本是歪理。」沐桃指著他哭笑不得的說道,對他的無賴脾性徹底沒了言語。
賞忻瞥了她一眼,很是無奈的攤開了手,「在我這的規矩是這樣的,你若感覺我的是歪理,那好,我們誰也不告訴誰。」
「不說是吧。」沐桃遙指他的面龐虛點了兩下,將頭一甩,「門在那邊,不說就給我出去!」
「誰理你,腿長在我身上,你說讓我走我就走,那多沒面子,我還偏偏不走。」賞忻不屑的哧了一聲,乾脆閉上了眼睛,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你,無賴!」沐桃咬牙擠出罵聲。
熟悉的語調,讓賞忻的心霍然大動,下意識的回道:「彼此,彼此。」
眼眸驀然睜開向沐桃看去,恍惚中眼前陌生的容顏,竟和一張嬌媚的小臉相疊。
不過一瞬,他便拍去了腦中的幻影,耐不住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他真是想人想瘋了,才會有這麼瘋狂的幻覺……
沐桃不知他的想法,牙齦緊緊咬著,心道:他真以為自己奈何不了他了!
有本事的就真躺在那繼續裝死,看看她治不治得了這無賴。
想罷,沐桃驀然站起了身。
賞忻聞著悉悉索索的聲響,耐不住睜開一條眼縫,就見她氣沖沖的走到了營帳口,壞心一起,嬉笑著說:「喂,別忘了吹熄燈再走,別人還得睡覺呢……」
沐桃後背一僵,轉過身對他笑的甜美可人,而後深吸了口氣,扯開了嗓子放聲大叫:「啊……」
這可把賞忻嚇的滾下了榻,忙不迭的撲倒沐桃臉前,一把摀住了她的嘴。
後者收聲,洋洋得意的晃了晃頭,拉下他的手,抿唇笑的奸猾,壓低了聲線說:「不怕死的,你就繼續咬著歪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先告訴我為什麼,不然的話,門就在這,您請便……」
賞忻將牙咬了松,鬆了咬,道了句,「算你狠!」扭身便要閃出營帳。
只是,帳外卻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讓他邁出的腿,生生的扭轉了方向,咬牙瞪向了沐桃。
後者又是一陣得意,很是壞心的哎呀了兩聲,而後托起臉頰,做出一副純真無邪的樣子,「這該怎麼辦呢?人就在外面,出去呢就得和他們撞個正著,不出去呢,就得由著我為所欲為,誒,你會不會飛?」
這可把賞忻氣的臉比鍋底都黑了幾分,將頭一扭,緊繃著臉不發一語。
沐桃悶笑了兩聲,「喂,表個態,你告訴我呢,我就去外面幫你瞞一瞞,而且還會禮尚往來回答你的問題,不然我就讓他們進來了。」
賞忻憋著一口氣,很想回給她一句:『做夢』,可帳外卻響起了詢問聲:「花晴姑娘,花晴姑娘你在嗎?發生了什麼事。」
這讓賞忻話風驟然一變,「你贏了。」而後迅速的閃進了屏風後。
沐桃悶笑了一聲,她這還是頭一次見這無賴吃了虧的表情,真真是精彩絕倫。
不過沐桃並沒沉浸在這種情緒中太久,便鑽出了營帳,一見外面站了數十人,頓吃了一驚。
「花晴姑娘……方才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士兵站了出來,支著頭望了望沐桃的身後,很是關切的問道。
沐桃斂去驚愕,做出難為情的樣子將頭低低的垂下,學著芷溪做錯事的語調說:「各位兵大哥,是,是我看著了隻老鼠,一時沒忍住……打擾到你們,真是太抱歉了。」
「只,只是老鼠?」那士兵不確定的再次問道。
沐桃忙點了點頭,愧疚的瞥了那士兵一眼,「真是太抱歉了,讓你們跑這麼一趟。」
那士兵張了張嘴,不怒反笑了起來,「我還當花晴姑娘瞧見了刺客呢,原來是隻老鼠,沒關係,花晴姑娘不必感到抱歉,你一個女兒家看著這些蛇蟲鼠蟻的害怕,也是人之常情,是不是啊,大伙。」
眾人紛紛點頭應著是,又有一人從中打趣道:「是啊,花晴姑娘可別介懷,我們營裡有個大老爺們見著老鼠,比你叫的還響呢。」
「謝謝大家。」沐桃暗噓了口氣,本以為還要多費口舌的安撫一番,卻全沒想到這些當兵的這麼好說話。
只是她不知道是,她前兩日為後勤治傷的事情,早已經在軍營傳的沸沸揚揚,這些許久見不著雌性生物的士兵,更是將沐桃奉為了夢中情人,巴不得來場英雄救美的邂逅。
這也是她的一聲叫,才會有這麼多人來的原因。
「花,花晴姑娘,我抓老鼠挺有一手的,用不用我幫你將老鼠抓了去?」那先說話的士兵,有些靦腆的問道。
沐桃忙搖了搖手,「不用,不用,你們白日夠辛苦的,我怎麼好再麻煩你們,只是老鼠而已,我慢慢習慣就行了。」
「不麻煩的。」人群中有人應聲,「花晴姑娘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大傢伙說是不是!」
「可就不是嘛。」
沐桃嘴角抽跳了兩下,她萬萬沒想到,這群人當真是這麼閒,又這麼熱情,好不容易費盡了口舌,一再保證不用,才將這群人給打發了去。
剛鑽進營帳,迎頭一片陰雲壓來,在沐桃猝防不及之時,被人拽向了屏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