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聯想力很可怕
「花晴姑娘說什麼?」一旁的隨軍很是緊張的問道。
沐桃鬆開了手,摸向了錦軒的脈搏,隨後才看向那道:「你們將軍中了傾日醉……」
他沒料到這花晴竟真的看出了他家主子的病因,捺不住吃了一驚,不過面上卻沒表露分毫。
「傾日醉是什麼?」他小心謹慎的追問,想看看她說不說得出什麼門道來。
他雖不懂醫術,可從言談之中,還是能判斷出,對方是否有兩把刷子,雖然再過些時日,喜羊便能回來,但主子這是中了毒,怕是越拖下去,便會越發的危險。
沐桃看出他的不信任,耐不住翻了翻白眼,他以為這莫錦軒是香餑餑嗎?所有人都惦記著將他給吞了。
「毒谷你聽過吧?」沐桃不答反問道,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聽過。」他點了點頭,毒谷的那位早就在五國傳的沸沸揚揚了。
傳聞那位是醫術高明到,可以醫死人,肉白骨,只是……他的性子,卻實在讓人不好恭維。
什麼懸壺濟世,救死扶傷,跟他全無關係,心情好了,他可以不問任何代價的給人治病,只是,他心情好的時候,簡直是九牛一毛。
所以人都送他外號鬼見愁,比喻這個人便是惡鬼見著了,都得傷腦筋,殺人也不過是舉手間的事情,但凡是他下的毒,絕對是尋常大夫都解不了。
「你是說將軍的毒,是毒谷的那位下的?」他的聲音有些一絲動盪,按那人的秉性,怎麼會插足這些,難道主子在無意間得罪了他?
又或者是眼前的人說謊。
沐桃見他眼中閃過一道疑色,笑了笑也沒多說,轉言說道:「這種毒原本有個名字叫倒頭睡,本來只是一種給傷痛難眠的人使用的輔助藥。
後來呢,毒谷的那位見這方子有趣,便給多加了幾味藥調成了劇毒,中了傾日醉的人面色會顯出異樣的紅潤,就像是喝多了酒一般,不過卻是因為毒入血脈,照成氣血沸騰上湧,所顯出的異樣。」
他一聽沐桃的話,倒像是這麼一回事,在心中細想了一下,問道:「姑娘是怎麼知道,將軍就是中了傾日醉呢?」
沐桃沒吭聲,伸手掰開了錦軒的眼皮,「你來看。」
他狐疑的伸過頭,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發現錦軒的眼睛,像是完全沖了血一般,眼白的地方盡數變得鮮紅。
隨軍大吃了一驚,「這……」
「沒錯,這也是因為氣血上湧的緣故。」沐桃鬆開他的眼皮,轉而捏開了錦軒的嘴,「你聞一下,是不是有一種詭異的香氣?」
隨軍依聲輕嗅了嗅,果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香氣,心下也信了大半,面上也是越發的客氣,「那花晴姑娘可有醫治的辦法?」
「很難,但不是沒有。」沐桃臉上囧了幾分,其實她能說出這毒的名字,也是純屬僥倖,那還得多謝師父給的手札。
手札上,有近千種毒藥的調配和解毒的辦法,在桃樂縣養胎的那段時間,她閒來無聊就翻看一遍那手札,解毒的辦法她是記得,只是卻礙於肚裡的那個,從來沒有試過,她也不敢保證,能不能成功。
「那便麻煩姑娘了。」隨軍一改先前的態度,很是誠懇的彎下了腰,心道:此事牽扯上了鬼谷的那位,怕是就算喜羊來了,也難保能為主子解毒,倒不如找個明白人來。
沐桃點了點頭,手札上的用毒解毒辦法,她倒是記住了,只是卻沒有實踐經驗,所以她也不敢將話說的很滿,只道了句,「我盡量吧,畢竟這毒是毒谷的那位研製的,能不能醫好,我也不敢保證。」
聞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按沐桃說的,準備了幾樣東西,便退出了營帳。
見薛校尉正一臉擔憂的候在帳外,身上穿著還是沾了血的鎧甲,可見他根本連營帳都不曾回過。
「?」
「她說會盡力試試,但不敢保證一定能醫得好。」他原話回道,沉吟了一下,耐不住問道:「薛校尉你是從哪裡聽到,這位花晴姑娘的事情?」
薛校尉愣了下,還是回答說:「是從後營康復的士兵哪裡聽到的,別看這花晴姑娘來的不久,倒是頗得他們的好評,說她人溫柔又有耐心,最重要的還是醫術了得。」
「哦?」隨軍以眼神詢問著薛校尉。
後者笑了笑,眼眸忽閃了下,「那還是兩天前的事情了,不知隨軍還記不記得,後勤押送被突襲的事情?」
「我記得,當時我正和將軍一起。」隨軍點了點頭。
薛校尉繼續道:「那天正是軍醫出事的時候,傷兵營亂成一團,哪還有人去為他們醫治,聽說後勤的那個鄭天凌在傷兵營鬧了一陣,便回了北燕關,就沒了音信,我還在擔心,他們是不是……」
薛校尉欲言又止的閉上了嘴,對於死之一字是滿心的無奈,他從軍開始到現在,也是見過不少兄弟離開這個世界,卻還是無法豁達起來。
隨軍拍了拍他的肩膀,「會好的,只要撐過了這一次,一切都會雨過天晴。」
薛校尉歎了聲,沉重的道:「但願吧,當時我還在想,他們是不是受傷太重,已經離世了,正想著這兩日回來看看,哪想就從回來的士兵哪裡聽著了花晴姑娘將後勤軍全部醫好的事情。」
「你確定是全部醫好了,沒有人傷亡?」隨軍有些驚訝的問道。
那些後勤軍的傷勢,他也瞧見了,很多人的傷口怕是便是醫治也難撐下去。
「對,全部,雖說有些還不能下床,但我曾叫人去瞧過,只除了一個傷勢太重離世。」
隨軍斂去了臉上的驚色,面色深沉的看向了營帳,這個花晴不簡單,先是知道毒谷流出的毒藥,又有這麼高明的醫術,她和毒谷的那位,是不是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