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刁難1
翌日清晨,獨守了一夜空帳的桃樂再也坐不住出了營帳,只因這一夜文洛都未回來,著實讓她感到很是不安。
只是還未到文洛營帳外,便聽聞到他去了燕玲消息。
而後接連兩日,桃樂都被文洛的各種借口擋在營帳外面,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桃樂更是焦急難安,直覺文洛的轉變,一定和花稚容的來到脫不了干係。
心急之下,她再也按耐不住去找稚容的衝動……
稚容正斜躺在傷兵營中唯一的躺椅上,懶洋洋的瞇著眼睛,悠閒的直讓沐桃好生妒忌了一番。
「喂,你能不能換個地方?」沐桃掐著腰,柳眉上豎的瞪向,跟個二老爺一般的男人。
稚容緩慢的抬起眼皮,懶洋洋的瞥了沐桃一眼,「哼!」
沐桃被他哼的一口氣沒順過來,猛咳了起來,這傢伙竟然哼她!
「你哼什麼哼!」
「哼。」稚容照舊哼給她看,而後閉上眼睛轉開頭,完全無視她氣到漲紅的臉。
沐桃受不了的翻了翻眼,從昨天開始,這二老爺就跟抽了瘋似地陰陽怪氣,現在更好,無論她說什麼,他都用一個回答:哼……
弄的她真想回給他一句:哼你妹!
不過,礙於他二老爺的『淫』威,沐桃也只敢在心裡邪惡一下。
在派放完最後一補血湯藥後,沐桃再忍不住溜躂到稚容的身邊,伸手戳了他一下。
後者卻是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翻轉了身,照舊「哼!」給沐桃看。
「從昨天你就開始陰陽怪氣的,到底怎麼了。」沐桃見他又要哼,忙扯開了嗓子,嬉笑著叫道:「只有女人啊,才會哼哼唧唧的說話,你要是承認你是女人,你就繼續哼給我看!」
這話她特意加大了音量,讓一營帳的傷兵都清清楚楚的聽到,打定主意不讓眼前的人,再繼續哼下去。
稚容頓口結舌的轉回頭,目光忿忿的剜了沐桃一眼,剛想再哼,突覺一屋子的人視線皆都定在了自己身上,忙壓下哼聲,將頭一昂,「很明顯,我這是在生氣。」
沐桃挑了挑眉梢,蹲到椅子旁邊,托著下巴朝著他左看右看,「你氣什麼?」
「你答應我的事情,還記不記得?」稚容挑高的下巴,俯視那張很是迷茫的臉,眼眸一瞇,「你果真不記得了。」
沐桃嘿嘿乾笑了兩聲,「我答應你什麼了?」
這話直讓稚容的臉,紅了白,白了青,又漲成紫色,終是憋不住,又怒哼了一聲,「你想到了再和我說話!」
沐桃剛想要說,突聞帳外傳來了急促而又凌亂的腳步聲。
還以為又是什麼人受傷,沐桃再顧不上理會在這耍脾氣的傢伙,迅速的站起身,迎到了營帳口。
眼前卻是一花,還未看清來人是誰,便被人撞翻在了地上,磕的掌心生疼。
稚容見此哪裡還顧得上鬧情緒,急忙起了身將坐在地上的沐桃扶了起來,「你還好吧。」
沐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事,抬頭向來人看去,一見來的竟是桃樂,心瞬時亂跳了幾下,「公主。」
桃樂正心煩著,看著沐桃更是感覺不順眼極了,臉一沉,冷冰冰的喝道:「你在這杵著幹什麼,礙眼的東西!若是傷到本宮肚子裡的孩兒,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奇了,一個人走路被石頭絆倒了,竟然怪石頭生的不是地方,也不想想,根本是他瞎了眼亂衝亂撞。便是掉了坑裡,又能怪誰?還不是怪他自己,眼睛生的不是地方!」稚容瞇起眼,懶洋洋的嘲諷道。
桃樂聽聞他拐著彎的說自己沒長眼睛,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你!」
稚容緩慢的睜開眼眸,金光從眼瞳之中一閃而過,他扯開了嘴角媚笑著問:「公主有何指教?」
桃樂見此,頓覺皮肉一緊,忙壓下狠話,「我有事要和你談談。」
「沒空!」稚容轉開臉,翻開沐桃的手看了看,半是疼惜,半是責怪的說:「都流血了,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
都和你說了要好好休息,來這當是散心觀光,可你偏偏不聽,在這給人拚死拚活的做義工不說,還得挨著罵,你說你虧不虧?」
稚容將眼皮一吊,斜睨著旁邊乾瞪眼的桃樂,不陰不陽的又說道:「你說,人家身為主人的都不操心這些破爛事,你身為客人的瞎忙活什麼,人家又不知你的情,弄不好,還得說你裝腔作勢呢。」
沐桃對稚容這唱做俱佳的樣子,實在是沒了言語,忍不住悶笑了聲,眼角瞅見桃樂比鍋底還黑的臉色,又覺好笑,可一見她隆起的小腹,笑意頓時化為了不忍,捺不住皺緊了眉心,拽了拽稚容的衣角,「好了,別說了。」
只可惜,桃樂卻完全不領她的情,對她更是越發的看不順眼,目光也是銳利如刀刃一般,恨不得活剮了這個裝好人的賤人。
「你瞧瞧,我就是說兩句,你還嫌,別人罵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嫌了?」稚容不快的哼了一聲,「我倒要將文幕僚給找來評評理了,看看這事啊,是誰的不是!」
稚容特意將文幕僚咬的很重,目光更是意味不明的掃向了桃樂,直讓她心一驚,忙斂去眼中的異光,咬牙賠笑道:「是我不對,我一時心急,沒看到這位姑娘就在門前。」
「唔,公主說什麼呢,我怎麼沒聽見呢?」稚容很是頑皮的眨了眨眼睛,一臉『我沒聽錯吧』,直把桃樂氣的臉色由黑轉紅。
一旁的沐桃,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受不得氣,忙又拽了拽稚容的衣角,後者又是一聲哼,直接無視了沐桃。
無奈,沐桃只得主動上前,「不妨事的,公主現在有孕在身,難免脾氣會比平常人大一些,早聽聞師父說公主身體不是很好,我幫你切切脈,可好?」
桃樂很想告訴她,不用她多管閒事,可一觸及稚容帶著威脅韻味的目光,立刻扯開生硬的笑容,伸出了手,「那便麻煩姑娘了。」
沐桃抿唇輕笑的捏住了桃樂的手腕,「公主言重了。」
在觸到她手腕的時候,沐桃的臉色耐不住凝重了起來,縮回手緊盯著桃樂,「公主最近的情緒波動太大了,以後應該要調解心情,不可大動肝火,不然恐怕會對胎兒造成不良的影響。」
「我知道了!」桃樂深吸了口氣,看向稚容,「有些話,我要和你談談,你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