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為什麼
看她的表情,這個故事,一定不是喜劇,而且還有後續發展,她找自己來,說不定就是為了這個故事。
沐桃也不接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萍姑,等著她緩定情緒。
她並沒有等太久,萍姑便緩過神來,見沐桃一直在旁安靜的看著,頓覺窩心,別看公主平時大刺刺的,卻是粗中有細,與以前大不相同,若不是她從小看著公主長大,也會以為公主換了個人。
「其實,我找公主,是想問問,公主對安公子的事情瞭解的多嗎?」提到自己兒子,萍姑心底一陣失落,她從來不知,自己的兒子,竟然對她有這麼深得恨意。
聞萍姑問起芷溪,沐桃詫異了好一陣,才眨眨眼,道:「還算知道些,萍姑想問什麼。」
心中有些朦朧的感覺,不過還未成型,就讓沐桃給拍飛了,怎麼可能,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她一定又像昨天一樣,想太多了。
「安,安公子……」萍姑本想直接插入正題,不過想了想,又覺太唐突,終是轉了話鋒,「他是怎麼和公主認識的?」
沐桃眨了眨眼,猶豫著該不該說實話,沉吟了一會,對萍姑笑道:「他受傷的時候,我救了他,就這樣認識了。」
她說的婉轉,刻意隱瞞了一半,也不算是欺騙是不是?
哪知引來萍姑極大的反應,她倏地抓住沐桃的手,捏的緊緊的,「他怎麼受的傷,嚴重嗎?有沒有留下後遺症!」
沐桃驚詫的張了張嘴,被萍姑嚇了一跳,還是自我安慰道,不會的,是她想太多了,可真是嗎?
若萍姑和大美人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她幹嘛這麼緊張。
萍姑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反應太大,忙鬆開手,「公主恕罪。」
沐桃將她看了兩眼,輕咳了一聲,「倒不是太嚴重,也沒落下後遺症,不然他哪能到現在還或碰亂跳的。」
說完便看萍姑的表情,見她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心中的最後一點不確定也都消了去。
看來這次她沒想太多,萍姑果真是大美人口中,那個負心的娘,可她當真是芷溪口中說的負心人?
芷溪跟自己差不多年紀,賞忻很明顯比他大上幾歲,如果說,賞忻和芷溪不是一個爹,照賞忻的年紀算,芷溪的爹才是第三者吧,那麼該叫負心娘的,也應該是賞忻吧……
這麼一算,沐桃瞬時風中凌亂,看萍姑的眼神也變得十分曖昧不明,見她視線轉來,沐桃立刻扭開頭,看向別處。
就聽萍姑支支吾吾,聲若蚊叫的問道:「那,公主,對安公子的家事,清楚嗎?」
沐桃不答反問,臉色慢慢肅起:「萍姑為何這麼關心芷溪的事情?或者我該問,當年萍姑到底為了什麼拋下他。」
萍姑擠出的笑容僵住,緩緩淡了下去,復又翹起苦澀的弧度,「我不知道,他的故事是什麼樣,不過我的故事有些長,公主想聽嗎?」
沐桃注意到萍姑眉宇間的愁苦,好似其中有什麼苦衷不能啟齒一般,腦中看過的狗血劇一幕一幕的濾過。
沐桃忙搖搖頭,拍去腦中雜七雜八的想法,一派輕鬆的說道:「我今天有一天的時間,來聽萍姑的故事。」
許是她的輕鬆感染了萍姑,讓她繃緊的神經,跟著鬆弛了下來,微微一笑,這一說,竟用去一下午的時間。
從她如何和芷溪爹相遇,到相愛,再到生下芷溪,再到後來,因為有恩於萍姑的舊主,家裡出了事,她來不及通知丈夫,獨身離家,用了半年的時間,擺脫了追殺的人,再回到家中,已是物是人非。
沐桃不知她話中有幾分真,只知道她說的時候,真的很悲傷,那種如泣如訴的聲音,讓人心中酸的冒泡,不知她是不是刻意不提,她這個故事中,沒有賞忻的過去。
沐桃險些沒忍住去問萍姑,不過當她提到舊主之時,沐桃突然閃現一個很荒謬的想法,賞忻不是萍姑的兒子!
而是她口中的那個舊主家的孩子。
沐桃囧了又囧,又不禁想到,如果是真的呢,那賞忻又知不知道?應該是知道的吧。
萍姑說完她的故事,什麼都沒有說,便先行走了,剩下沐桃一個人,溜溜躂達的就走到了芷溪的院外。
照比別處忙裡忙出的,芷溪這就清靜的多,坐在房頂發呆的芷溪,瞅見沐桃站在門口,狐眼一亮,忙跳下屋頂,歡愉的迎上前,「你來找我?」
沐桃聞聲回神,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的走到他這來,看著他羞答答的美人臉,一陣心虛,咳了一聲扭開頭,「你剛才在幹嘛?」
「發呆。」芷溪很老實的回答。
沐桃輕咳了一聲,「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的回答我。」
芷溪垂下狐眼,輕眨了兩下,「嗯,你問吧。」
沐桃仰起頭望天,醞釀了一下言語,婉轉的問道:「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有天,你娘來尋你,你會怎麼辦?」
芷溪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忽青忽白的來回變,沐桃一見他這副模樣,頓覺頭疼,看來這小野貓的心結,很難解啊。
真傷腦筋。
「你可別跟我說,會殺了她,再怎麼說,她可都是你娘。」
芷溪緩緩吐了一口氣,緩下了臉上的寒意,瞅了沐桃一眼,說的很決絕,「我不會認她的。」
沐桃張了張嘴,瞥了芷溪兩眼,心裡埋怨他,話說的這麼絕,讓她怎麼接啊,真是的。
「陪我走走,我坐了一天,身子都僵了。」沐桃轉開話題,笑著對芷溪伸出手。
芷溪狐眼閃了閃,垂下眼瞼,輕輕回握住沐桃的手,很小聲的說:「懷孕的人最好多休息。」
沐桃嗆了一下,惡狠狠的瞪著他,「你聽誰說的。」
芷溪見她露出凶態,迷茫的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問的院中的麼麼。」
沐桃揉了揉眉心,懊惱的問道:「你沒將這事告訴別人吧。」
芷溪搖了搖頭,臉色沉了幾分,「為什麼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