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立威
跟著王妃來的王府中的侍婢還好,見著他了立馬躲了開,不敢說,平日缺了管教屬於玉公主府的侍婢們,膽子就大的多,公然的對著賞忻指指點點,討論的更是了熱烈。
這也就怪不得他出去了幾天,府中會亂成這樣。
文洛在前院尋著了管事,說明了來意。
管事一見是文洛,得知他平日深受王妃的寵愛,照著他的意思,召集來了府中的所有侍婢,侍從。
文洛端坐在中廳階台的凳子之上,而賞忻正翹著二郎腿,歪在凳子上,抓著馬尾玩,眼角卻環顧著一群下人,發現其中低垂著頭,噤若寒蟬的都是些面熟的,而那些面生的,都是疑惑的看著他,不少膽子大的侍婢,更是對他和旁邊的文洛猛拋媚眼,眼中的挑逗之色不言而喻。
再看一旁的文洛,從容自若的好像沒事人一般的,低頭抿茶,將一群人就這麼晾著吹冷風。
直到下面的人耐不住開始竊竊私語,文洛才側目看向一旁的管事,「可都到齊了?」
「回,回公子,人都到齊了。」管事不知該怎麼稱呼他,只知道他是公主的夫,便以公子相稱。
「很好!」文洛突然大力的放下茶杯,一聲巨響驚得一群人心肝一顫,齊齊的抬頭看向他。
「大膽管事,你可知罪!」
管事哪裡想到這把火是衝著自己來的,頓時懵了神,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公,公子,您再說什麼?」
文洛睨著他,雖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溫和模樣,身上卻湧出讓人無法畏懼的氣勢。
管事反應過來了,什麼召集所有的下人,根本都是衝著自己來的,他分明是想制裁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夫郎,也想動玉公主府的人,還真是拿自己太當人看了。
管事眼中蕩出輕蔑的光,妄自尊大的挺直胸:「公子,您說笑了吧,奴才一直盡心盡力服侍玉公主,更是為桃樂公主鞍前馬後,實不知公子所說的罪是何。」
文洛微挑了眉梢看著管事,輕輕一笑,也不吭聲就這麼將他看著。
管事見此更是輕視文洛,以為他不過是自視過高,拿了雞毛當令箭,心中更是得意,「不如讓奴才將公主請來,也好一同聽聽,公子所說罪名是何,可好?」
明著意思是怕他冤枉了自己,暗著卻是警告文洛,讓他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在這個家做主的可是公主,而不是他!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夫郎,還真是妄自尊大。
賞忻吊兒郎當的吹了一聲口哨,唯恐天下不亂的火上澆油:「他比你還橫,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文洛輕笑著看了賞忻一眼,突然轉回眼,饒有興致的看著管事,「哦?管事的權利還真是大呢,公主說請便能請,說見便能見,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公主府易了主,改姓丘了呢,是不是啊丘管事。」
丘管事一驚,猛然睜大眼,「你修要滿嘴胡言,我是怕某些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丘管事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丘管事頓時憋得臉色漲紅。
「我再問你一次,你可知罪?」文洛漠然的睨著他。
丘管事頭上泌出豆大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文洛輕歎了一聲,「也罷,我便告訴丘管事,你到底錯在何處,一則,視家中主上為無物,大嚼言辭,不敬之罪,二則,身處其位卻不謀其政,疏於管教手下,失責之罪,敢問丘管事,不敬失責之罪,又該如何處置?」
丘管事驀然驚覺,「公子,奴才……」
「一直盡心盡力,為公主鞍前馬後,服侍公主,對嗎?」賞忻頑皮的學著他的語氣,笑盈盈的調侃著。
「我也知丘管事是無心之失,可這一堂的人有耳朵的聽著,有眼睛的看著,若我有心偏袒,日後再鬧出這等事情,是該罰呢,還是該饒呢?無規不成方圓,規矩定下,便該遵守,不然何必定下規矩呢。」文洛看向丘管事,輕笑著以詢問的語氣,說出不容違逆的話:「那便委屈丘管事了,來人!」
護衛提著棍仗從後步出,站到文洛身前。
「按規矩,不敬失責之罪,本該杖責一百,不過念在丘管事初犯,那我便擅自做主,給丘管事減去五十。」文洛半瞇著眼,擋去了眼中惡劣的笑意,「五十大板,讓他們好好看著,若有再犯,定不留情!」
文洛鏗鏘的說完,揮手打發了求饒的丘管事。
護衛架起丘管事,托著他拉到人前,按在長凳上,砰砰的落下棍仗。
一干奴僕都惶恐的低下頭,皆都明瞭眼前上面的那位,擺明了是殺雞給猴看,給他們個警告。
賞忻撇撇嘴,真難為這傢伙做了雞,挨著五十大板,竟沒看出來,這人本就打著殺雞給猴看的主意,拿他開刀,若是乖乖的順從了,也頂多是二十個板子,罰他失責。
偏偏這人非要不開眼的跟著他強,結果,多挨了三十個板子,還得罪了人。
「誒,文洛,你怎麼就拿他開刀?」
這府中大小管事數十人,比他權位高的也不是沒有,可他偏偏拿個前院的管事開刀,要說他不是別有居心,可能嗎?
文洛端起茶杯抿了抿,偏頭看著賞忻,眼角蕩著笑意,「你猜呢?」
他的笑容,賞忻怎麼看都是別有深意,他剛才故意示弱,讓丘管事飛到高處,再給他狠狠的一擊,將他打落下來,給予心靈上的震懾。
就算是為了立威,這麼拐著彎的算計一個管事,也不像他能幹的出來的事情啊。
「我可沒你這順風耳的本事,便是後院的野貓生了幾隻貓仔你都能聽的清。」
「給你個提示,是誰處心積慮?」文洛抿唇笑著提點出,讓賞忻瞬時瞪直了眼睛,「你是說……」
他是意公主的人?
文洛略動了動手,藉著茶杯的遮擋輕聲言道:「明白就好,早些日子我就在想,意公主又如何讓她乖乖的去第一行,讓她落入圈套之中?」
文洛沉吟了一下,繼續道:「除非是有人接應,一直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更是在她出府的時候,將她引入圈套之中。」
「怎麼說?」賞忻不解的眨巴著眼。
「她第一次回鳳國,又如何認得鸞銘城的路,這引路的人便是關鍵,但是府中的眼線都讓我困在院子中,讓他們聽到我讓他們聽到的事情,除了羅福那裡,可當時羅福正忙活著幫諾蘭天敏籠絡牙牙,妄圖讓牙牙接近她套取消息,那有功夫注意她那邊的事情,我便猜想還有個隱藏的更深的人,便是羅福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