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兩人的較勁
沐桃惱怒的捏緊拳頭,放聲大吼:「要毒,我也先毒死你,一天不找我麻煩,你就心裡難受。」
兩人俱都喘著粗氣,互不相讓的瞪大眼睛對視,瞪到最後,沐桃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無奈的長歎了一聲,「算我怕了你了。」
說完便將手中捏的小瓷瓶塞到遙樂手中,「毒藥就這麼一瓶,本來是用來除老鼠的,你喜歡就給你了,不過那些可是我和師傅辛苦調配的,絕對不能扔。」
遙樂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聽著她的軟言,垂目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又將信將疑的看了眼沐桃,信了八分,卻有兩分猶豫,一時拿不定主意。
沐桃眉頭一揚,手掐腰凶巴巴的叫道:「不信你就將東西攤開來,我一樣一樣試給你看,讓你看看是不是毒藥!」
遙樂瞥了沐桃一眼,將桌布開在地上。
沐桃牙縫灌進一口涼氣,方才說要親自試藥,不過是一時氣話,沒想到這傢伙……這傢伙竟真讓她試藥給他看。
她真是瞎了眼,錯看了這傢伙。
咬緊下唇,上前摸起藥瓶,扒開瓶塞便要吞給他看。
遙樂急急的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大吼:「你做什麼。」
「做什麼!」沐桃冷冷一笑,比他更大聲的吼回去:「自然是試藥給你這個混蛋看。」
遙樂張了張嘴,還不及說話,就聞沐桃冷颼颼的聲音從耳旁響起:「你這麼厭惡我,我若被毒死了,只怕你高興都來不及!還不鬆手,試完,我還得休息,沒空和你耗著。」
「我沒要你試藥。」遙樂被她冷嘲熱諷激出了火氣,極快的吼了回去,吼完火氣化為深深的無力感,輕聲重複了一次:「我沒要你試藥。」
沐桃察覺他語調中潛藏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微楞了一下,忙搖頭晃去腦中的異樣。
清醒點阮沐桃,別可憐這只白眼狼。
轉開頭,語氣生硬的譏諷:「別裝好人了,我就不信,你攤開桌布,是想自己試藥。」
遙樂抿緊唇,甩開頭去,用吼的說了出來,「我就是要自己試過才能安心。」
沐桃愕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竟說胡話,你就不怕這裡面有毒藥,將你毒死?」
「毒死了活該,就讓我眼瞎,看錯了人。」遙樂賭氣的低喃,反頭深看了沐桃一眼,「我願意試著從新瞭解你,但沒法虛偽的說完全相信你,不介意你過去的惡行。」
沐桃心內一震,抬眼看著他格外認真的表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哧』了一聲小聲的嘀咕:「誰稀罕你讓你瞭解,自以為是。」
心裡卻有一絲她不願承認的撼動,雖然以前的惡行,都是上一個宿體所為,根本與她無關,可能夠化解以前的恩怨,她還是很高興的。
而且,別管這傢伙的脾氣在怎麼壞,這胸襟卻不像他所表現的這麼小,要知道寬恕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遙樂咬牙瞥了沐桃一眼,幾乎是洩憤的仰頭灌下了整瓶的藥,心裡慪氣的想到:是毒藥更好,看看能不能讓被鬼迷了心的他清醒過來,他怎麼會喜歡上這個沒有一點優點的惡丫頭!
等沐桃回神,見遙樂海派的灌下藥,視線掃過蘭花的小瓷瓶,整個臉瞬時青了,指著遙樂的手指直哆嗦,一把搶過了瓷瓶倒了倒,寥寥飄落幾毫藥粉,落在地上。
沐桃眼越睜越大,青筋越鼓越高,甩手將藥瓶摔在地上,扯緊遙樂的前襟,與他臉貼臉的吼叫:「你,你這混蛋故意的是不是,竟然將我的解毒神藥一口氣全吞了,很珍貴的你知不知道,把你賣了都換不來。」
遙樂定看著眼前放大的嬌美小臉,氣血瞬時湧上了頭,慌手慌腳的拉開沐桃的手,轉開了頭,心『突突』狂跳,為掩飾異樣大吼的叫道:「你又沒同我說,我去哪知道。」
「你就不怕是毒藥,毒死你個混小子。」
「我更怕你毒藥不夠份量,毒不死我,讓我對人性側地失望!」
兩個人又開始像兩隻瘋牛一般的噴著氣,大眼對小眼的對視。
沐桃氣的頭皮發麻,絞著衣袖的手鬆了緊,緊了松,待頭熱退下,才覺自己實在太過大驚小怪,在生氣有什麼用,他吃都吃了,讓他在吐出來,她也不能再要。
「跟你生氣,簡直是吃飽撐的。」
「彼此,彼此。」遙樂牙尖嘴利的駁了回去,「你一天不氣我,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沐桃懶得再和他吵,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你試你的藥去吧,別怪我沒警告你,藍色的是內用藥,紅花的是外用的藥,別不小心吃了,毒不死你,也拉死你!」
遙樂側目瞄了沐桃一眼,偷偷的一笑,暗道:刀子嘴豆腐心的惡丫頭。
垂了頭看著桌布上藥瓶,才發現除了手上的綠色小瓶,和參在其中的黑色方盒,餘下的都是藍藍紅紅的瓶子,餘下的兩分不信,瞬時消散了去。
摸起黑色的方盒,暗想:綠色的是毒藥,那黑色的又是什麼?
好一會沒聽見遙樂說話,沐桃狐疑的看向他,瞬時瞪大了眼睛,伸手便去搶黑色的方盒……
遙樂早她一步的打開,看見裡面像漿糊一般的物體,微怔了怔,遲疑的抬手觸到裡面黏糊糊的物體。
沐桃眼角一跳,一把搶回了黑盒,「這是女人用的,你也有興趣試一試?」
遙樂沒被她哄住,見她眼神閃爍一臉心虛之色,忙捻了撚手,粘滑的感覺在指尖化開,那漿糊瞬時在指尖凝固,形成一層蠟皮。
沐桃手心捏了一把汗,小碎步的挪著腳跟後退,心內不住的巴望遙樂千萬別抬頭。
可惜老天沒聽到她的祈禱,遙樂猛然抬頭,定看著沐桃,沉聲道:「你想逃?」
「哪有,我只是覺著房中有些悶。」沐桃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
遙樂眼一瞇,倏地站起身,長臂一伸將人拽了過來,不顧沐桃的意願,挖了黑盒裡面的蠟膏,便往沐桃臉上抹。
沐桃心尖一抽,別開頭雙手並用的推擠遙樂,後者加重手勁,擒住沐桃的手腕,粗魯的將蠟膏塗滿沐桃的臉。
那張嬌美的小臉瞬時變得平庸蠟黃,遙樂看清咬著牙叫道:「我看你再怎麼否認!」
死到臨頭,沐桃索性也不跟他繞彎子,使力掙開他的手,掐著腰吊兒郎當的道:「就是我,你想怎麼著吧,救都救了,你又沒死,別指望我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