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玉珮風波2
「你到現在還不承認。」賞忻皺了皺眉,睨著她,「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你忘了,我前兩年得過癡狂之病,治好了前事都記不得了。」沐桃搬出官方借口,無賴的攤開手,「所以你別指望問我以前的事情,證明我並非桃樂。」
賞忻不屑的『哧』了一聲,眼睛明明白白的閃著『你就繼續裝吧』,把沐桃氣的。
忍了!
「少來,這些話糊弄別人還行,我們以前可是認識的。」賞忻挑高眉梢,「你不記得了?」
沐桃扭開頭,他果然是認錯了人。
「沒錯,你從幼時就是我的夫,當然是認識。」
「我說的是,我進府之前,我們就認識,在鬼霧森林見過。」賞忻壓低聲音,看著沐桃的表情。
沐桃心內一驚,極快的抬起眼看著賞忻,「你幼時去過鬼霧森林?在哪生活!」
他……難道是冥月寒。
因為看見金鳳,所以……才特意救她,放了她。
「沒有,只是趕路的時候路過而已。」賞忻不自在的說完,扭開頭眼神閃爍。
沐桃感覺到賞忻的古怪,直覺他在隱瞞什麼,更加感覺自己的分析沒錯,這麼一想也不是沒可能,不然他怎麼會突然知道她面巾下的容貌並非真的臉,恐怕就是金鳳……
因為他的身份問題,不承認也是有可能的。
一想到兩人之間那啥過,沐桃跟長了毛一般的難受,這也可以解釋的通,為什麼她會莫名的感覺到他不會害自己。
既然他不想承認,她也不想逼他,自覺的跳過這個話題,「你可能是認錯人了,這金鳳是我特地紋上的,為了懷念鳳國。僅憑金鳳,你就斷定我並非桃樂,未免太膚淺了一些,若是被有心人聽去,又要造謠生事了。」
賞忻挑高眉梢,他就這麼不值得她信任,不值得她傾述。
「那真要聽聽,你是從那紋的,如此細膩,尤其還跟我見過的那只一摸一樣。」
沐桃微微一愕,只能將遠在天邊的天巫拉了出來,「當年天巫大人為我紋的,那是秘法,所以才這麼細膩。」
「那神態呢。」賞忻眉毛挑的更高,眼神灼灼的睨著沐桃。
沐桃額頭滑下冷汗,她該死怎麼知道,怎麼知道胎記還有一摸一樣的,她又怎麼知道,連胎記都跟著一塊還陽過來,害的她處處遮攔肩上的金鳳。
賞忻風涼涼的調笑,「說不出來,要不要我幫你想想?」
沐桃差點脫口說好,急急的閉上嘴,眼珠一轉……
沐桃賊賊的笑了,「說不定你認識的人,背上的金鳳也並非胎記,而是天巫給她紋的?」
賞忻『哈哈』一笑,忍不住為她鼓掌喝彩,「厲害,厲害……」
騙鬼呢,以為他三歲小孩,好忽悠嗎。
沐桃尷尬的咳了一聲,「我說的都是事實,也許你可以找天巫問問,說不定就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賞忻翻了翻白眼,瞥了沐桃一眼,歪頭靠在木舟的船板上閉目小歇。
沐桃偷偷揚起眼看向賞忻,見他一臉悠閒的躺在船頭,也不知他想些什麼。
不安的捏了捏手,這事算這麼過去了?
還是一切僅是一個開始?
兩人在木舟中直待到天色暗下,方才回到公主府。
生怕賞忻再追問,找不到借口的沐桃一直提著心,眼見公主府的燙金字,急忙推開賞忻的手,翻身從馬上跳下。
賞忻楊高眉梢,她這是心虛了?
咧嘴笑笑也不說話,只是將沐桃看著。
在他的視線下,沐桃剛落下的心,又吊了起來,「顛了一天,我也累了,想走兩步。」
賞忻別有韻味的『哦』了一聲,而後扯著開韁繩搶先進了府。
沐桃望著他的背影噓出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剛跨進門,墨玉心急火燎的撞了過來,「你可回來了,我在這等了你一天了。」
沐桃拉下她的手,「什麼事,看你急的。」
「西街那邊有人傳信來了。」墨玉壓低聲音,「說是薛大娘找你。」
沐桃止住腳步,詫異的側目,「可說何事了?」
「沒說,但是傳信的人說,薛大娘那很急,尋了你好久了……」
沐桃蹙了蹙眉心,急匆匆的轉身朝馬廄走去。
墨玉追上去,拉住沐桃的手臂,「天色這麼晚了,不如明天再去吧,急也不急在這一時。」
「薛大娘為人好強,若不是有急事,絕對不會這麼急著尋我。」沐桃皺緊眉頭,繼續道:「若不去看看,我這一夜都安不下心。」
這幾月一直抽不出空去西街看看,難不成薛寒又惹了什麼禍。
出了他還能有什麼事,讓薛大娘如此急躁。
「那我先去讓老楊給你備車,你在門口等會吧。」
沐桃點了點頭,侯了一會,便見馬車從暗巷轉了出來,沐桃跨上車,馬車便急速的朝著西街駛去。
馬車駛起的一瞬,賞忻從門口閃身出來,斜靠著門框,垂頭笑了笑。
站在他身旁的言兒抬起頭:「樸公子,小的先行告退,還要跟公子說一聲,免得他掛念。」
「等等。」賞忻伸手攬住言兒的肩膀,將人拉了回來:「你家公子現在何處?」
言兒頗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嘴角抽跳了兩下,額角滑下黑線,「公子正在書房候著。」不動聲色的避開賞忻的手,「樸公子若無事,我先回了。」
賞忻笑笑的揉了揉手,「誒,我正好找你家公子有事,一同去吧。」
「是。」言兒垂頭,在前引路,到了文洛院外,遠遠的看著窗前,看著天際發呆的人,賞忻停住腳,伸臂拽住言兒。
言兒不解的回頭,「樸公子何事吩咐?」
「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你家公子商討。」賞忻見他臉上還有豫色,不耐煩的擺擺手,「我還能吃了你家公子不成,話我會幫你帶到的,下去就是了。」
「言兒告退。」言兒垂下頭,拱手一鞠,退出院子。
賞忻輕步走進院子中,站在正對窗戶的樹下,睨著文洛,後者依舊絲毫沒有發現賞忻的存在,呆看著天。
小半個時辰過去,賞忻已站到雙腳發麻,實在忍不住,重重一咳。
文洛一怔,垂目向賞忻看去,淺淺一笑,「怎麼不進屋,站那不冷?」
「難得陪你吹吹涼風,賞賞月,哪能怕冷。」賞忻抬頭看了看天,『噗』的捂著肚子笑指著天,「今晚月色不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