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子時有約3
賞忻摸出玉珮在她面前晃了晃,見她伸手欲搶,忙舉高手,「想都別想,這可是我的戰利品。」
沐桃踮起腳伸直手去勾玉珮,急聲嚷道:「死小偷,還我的玉珮。」
賞忻這才注意到,從她身上飄出幽蘭清香,微微一怔,總感覺這香氣好像從哪裡聞過。
就在走神間,沐桃攀著他的手臂,勾到玉珮的繩角,賞忻忙斂神,縮手收回玉珮,向後一躍避開沐桃,立在湖亭外,戲謔的言:「我這也是跟你學的,到手的東西,可沒還去的道理。」
咧嘴一笑,他迅速的閃身進了樹林。
沐桃追了兩步,見他背影與黑夜融合,憤憤的一跺腳,抬手撫過還殘留麻意得嘴唇,指著森林大叫:「混蛋,別再讓我見到你。」
「怎麼樣了!」墨玉見沐桃跑出湖亭,急忙上前,左右環顧了一番,「人跑了?」
「跑了。」沐桃磨了磨牙,「回去吧。」
墨玉見沐桃一臉憋屈,聰明的沒有多問,一路跟著沐桃回到王府……
翌日清早,沐桃被萍姑喚起,吃過早飯,便被王妃攆出了王府,坐在車廂想著諾蘭玉莘方才說的話:「你幼時,娘哄著讓你回家住,你都不樂意,現在眼看都是當娘的人了,怎能還窩在王府……年過你就是大人了,別忘了為娘的幾日前與你說過的話,這可是機會,好好把握。」
把握個屁,她就知道這些話,肯定是老神棍來忽悠人的,還什麼與命格特殊者圓房……
不屑的『哧』了一聲,忽聽車外一陣騷動聲,忙撩開簾子看去,就見路上的行人,紛都衝著城北跑,一臉雀躍之色。
「停車。」沐桃叫了一聲,撩開車簾指著揚塵的道,「他們這是怎麼了?」
車伕不敢怠慢,忙舉手如實的回答:「回公主,他們這是趕著去見第一名憐紫嫣……」
「名憐?」沐桃揚起眼,見車伕一臉古怪之色,皺了皺眉,「名憐又是什麼。」
「這……」車伕不知該如何答,輕咳了一聲,「相傳紫嫣姑娘本是冥國第一美人,因抗拒入宮為妃,遁入花樓只賣藝不賣身,是個奇女子……」
沐桃了悟的『哦』了一聲,看向跑遠的人群,她方纔還在奇怪,怎麼清一色的全是男人,原來是第一美人來了。
她也挺想見見這個第一美人,看看傳言是否屬實。
「老楊,跟著他們。」
老楊轉頭看向沐桃,臉上的表情就像吃了只蒼蠅,「公主您身嬌肉貴的,何必看個憐兒,若是您有個三張兩短的,王妃還不得剝了小的得皮。」
老楊心裡暗道:讓這個小祖宗去了,還不定鬧出什麼亂子,他可沒這膽子陪這小祖宗瘋。
沐桃柳眉一豎,「你是公主,還是我是公主了,我說!去看看。」沐桃加重話,轉手找來護衛,「你們先回公主府,我出去一會。」
「是。」護衛得令,對車隊招招手,繞過沐桃的馬車先行離開。
沐桃好笑的看著老楊膛目結舌的模樣,用力一拍他的肩膀,「等什麼呢,趕緊走。」
「是……」老楊只得調轉馬頭,向城北驅馬而去,心裡不住埋怨:這紫嫣,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和這小祖宗趕在一起進城。
等到了城外,沐桃才發現自己低估了這第一名憐的魅力,裡三層外三層,擠得滿滿的人,簡直比燈會,年會還熱鬧。
沐桃撩開車簾,伸出頭張望著,觸及最前方的黑木馬車,感覺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兩眼,拍拍老楊的肩膀,將黑木馬車一指,「那個是不是穆文洛的馬車?」
老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內陡然一驚,急急的否認,「公主看錯了,那馬車怎麼可能是文公子的。」
話是這麼說,老楊卻支著頭,仔仔細細的將黑木馬車看了個遍,心內又是一驚,還真是文公子的馬車。
雖說這黑木馬車並非只有文公子這一輛,可上面鑿刻出的花紋,卻是獨一無二。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這小祖宗看見文公子。
「公主,我們還是走吧,這裡人多眼雜的,若是讓人看見公主,還不定傳出什麼話呢。」
沐桃瞥了他一眼,又看向黑木馬車,「那憐兒我還沒見到,等見到自然就走。」
老楊額角滑下一滴冷汗,看她不悅的臉色,沒敢在說話,心裡不住念叨:文公子千萬別露頭,文公子千萬別露頭,他還想多活幾年……
然天仿若跟他作對一般,言兒突從車駕上跳下,彎身對著黑木馬車內的人說著什麼。
看著言兒跳下,沐桃驀然睜大眼睛,陰陽怪調的「原來,這人還有如此相似的。」
「只是相似……只是相似。」老楊抬手拭汗,賠著笑臉,心內縮成一個疙瘩。
沐桃『哼』了一聲,反身鑽進馬車裡,自顧自的生氣,怪不得大清早的跑沒了人影,原來是來著看名憐了。
如此,她倒真要見見這憐兒,生的如何勾人。
老楊戰戰兢兢的聲音又從外傳來:「公主,咱們是否回?」
「回什麼回,本公主不是說了,要看名憐,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沐桃撩開簾子怒視老楊,「還是收了穆文洛的好處,你的主子到底是他,還是我!」
老楊『咯登』一跳,驚聲叫道:「奴才不敢!」那模樣就差下跪磕頭,求爺爺告奶奶了。
沐桃摔開簾子,「從現在開始,你一句話也不許說,一句話也不許問,不然,你就給我提著包袱滾蛋!」
老楊立馬閉上嘴,苦皺下臉,等著待會看沐桃撒瘋。
沐桃倒回軟靠上,撩開身側的簾子,又看向黑木馬車,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總算聽見有人大喊,「紫嫣姑娘來了!紫嫣姑娘來了。」
沐桃側目看去,果真在管道上看見幾個模糊的身影,瞥了幾人一眼,又看向黑木馬車。
一隻優美白皙的手,緩緩挑開車簾,隨著露出一襲純白長袖,袖口的黑色鑲邊,以銀線繡出盛開的蘭花。
沐桃臉色登時沉了下去,這件衣服,還是今年新衣,記得上次裁縫來家,問新衣紋繡花紋,她故意讓人繡出本該是女衣紋繡的蘭花。
還真是慎重,連新衣都換上了,他倒是重視的緊。
就在思量間,人已經走出車廂,立在車板上,嘴角掛著風輕雲淡的淺笑,眼中依舊是若有似無的溫柔,同色的絲帶將長髮束在腦後,更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飄逸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