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森林中的宅院
沐桃極快的跑著,視線無意間掃過一處,急急的撒住腿,又驚又疑的看向方才掃過的地方,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是她現在心情的寫照。
那……那不是……
就見,身側的那處空地,四周的霧氣像是受到阻礙一般,被阻攔在空地外,空地的正中孤零零的生長著一顆通體黝黑,莖葉盤繞的奇草,草葉無花卻詭異的泛出點點螢光。
最為詭異的是,奇草四處竟然無一植被生長,黑黝黝的泥土裸露在外。
沐桃忙拿出紙條與奇草對比,臉色一喜,果真是幽魂草,驚喜的衝上前,剛伸出手,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閃過後,再一看,方纔的地方已經是空空一片。
沐桃極快的轉後看向那處黑影,那黑影卻是一隻通體黝黑的貓,一對黝黑的貓瞳,閃著幽然的綠光,立在她二米遠的地方,歪頭睨著沐桃。
「你……你這只笨貓,把幽魂草交出來!」到嘴的鴨子被貓刁跑,沐桃瞬時間炸了毛,跳起身指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貓,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懂,一陣大叫。
那貓驚得一跳,從喉間發出嗚嗚的示威聲,扭頭便跑。
沐桃哪裡肯放過它,急忙站起身,邊追邊叫,「把幽魂草交出來!」
將尋找援助一事,忘了個乾乾淨淨。
黑貓矯捷的奔走在植被中,厚重的腳墊落地無聲,若不是沐桃過於敏銳的耳朵,還真的很難辨別他所走的方向。
追著追著,眼前豁然一亮,四周的濃霧不知何時竟然淡了下去,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被陽光刺得生疼,沐桃下意識的抬手遮擋,待痛感退去,挪手看去。
發現她追著黑貓不知跑到了什麼地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前的高牆闊院又是什麼。
不及細想,忙四處看了看,已沒了黑貓的影,在一細看,就在高牆下發現了一處隱在草後的狗洞,想必那黑貓就是通過這裡進到院子中。
沐桃略一猶豫,掃開草堆,俯身看向狗洞,略一比劃,慶幸自己的嬌小,在此刻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伏低身穿過狗洞,看著眼前的亭台水榭有一瞬的迷茫,待看到廊停轉角,閃過的黑影,再不及細想,忙疾步追過去,看著黑貓越過窗台跳進一間房中,陰測測的一笑。
加快腳步追進房中,捉到那只惹火她的黑貓。
黑貓瞬間炸了毛,伸出利爪手腳並用的撓著沐桃,留下深深淺淺的紅痕,發出類似嬰孩啼哭的鳴叫。
沐桃被它撓的手背生疼,死抓著它的肚子不肯鬆手,憤憤的罵道:「小野貓,敢跟我搶東西,你不想混了!」
空出一隻手,摸到黑貓勁後,捏住它脖頸的賴皮,提到臉前看著撒潑的黑貓,露出勝利者得笑容。
敢跟她鬥!哼哼。
偏開手,彎下身剛要撿起落在地上的幽魂草,突聞房門被人推開,心臟『彭』的一跳,僵硬的抬起頭,正望進一對明亮的仿若星子的眼中,似容納天地的瞳眸一眼望不到地的深邃。
從瞳底深處湧出不敢置信的光,那人背光站著,陽光從他臉側射出,刺得沐桃眼睛生疼,忙轉開頭避開陽光。
理智回籠的一瞬,驀然想起些什麼,忙彎身去撿地上的幽魂草。
「別碰!」男子出聲不及,沐桃已將地上的幽魂草捏在指間,一絲絲陰寒之氣,極快的順著指尖鑽入肌膚,在血脈中橫衝直撞。
沐桃手一軟,無力的垂下,看著幽魂草從指間滑落,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清晰看見的血管竟泛出烏青之色,鼓掌出的血管似有東西在其中蠕動。
陌生男子疾步上前,抓起沐桃的手,變戲法的摸出一根銀晃晃的細線。
沐桃本欲還手,瞥見男子的舉動,生生壓下衝動。
他雙手極快的將手中銀絲細線,纏綁在沐桃的手臂上,低垂著頭,垂在額前的流海,遮擋著他的臉,看不清劉海下的容貌。
沐桃剛欲歪頭看他的臉,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就見男子極快的轉回身,沐桃疑惑的向門口看去。
一張佈滿猙獰疤痕的臉上,凶光畢露的眼正惡狠狠的瞪著她,「竟然有人闖到這裡,好,極好,來人,抓住這個小丫頭!」
沐桃大驚失色,來不及驚呼,運起內勁伸手打向那面目猙獰的男子,趁他側身之空,閃身出了房間。
前腳還未落下,便覺背後勁風鼓鼓,凌空反應不及,後背像是被一根巨木撞擊,將五臟六腑狠狠的撕扯,壓不住喉間滾動的腥甜,『噗』的吐出鮮血,人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的摔落地面。
猜猜新出場的男人是誰?
沐桃重重的砸落在地,體內五臟像是移了位一般的劇痛,真真感覺到生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強烈的求生欲,讓她蹣跚著爬起身。
面目猙獰的男子,詫異的挑了挑眉,「竟然還有力氣站起身,也罷,就讓老夫解決你的痛苦。」
手臂平伸五指成爪,對著沐桃的後心掏去,男子急忙閃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以內勁震去他的掌風,鬆開手輕言:「義父,不可。」
眼角觸及沐桃搖搖欲墜的身影,眼眸一晃,顧不上和他多說,一把接住倒下的沐桃,執起沐桃的手腕,抬手點了她的幾處大穴,輕笑的啟言:「只是一個女子,義父何須下此重手?」
若是再重幾分,這命,便是他出手也救不活。
「我的兒子竟然生氣了,為了一個小丫頭生氣。讓我猜猜,這丫頭是你的心上人?」男子無比戲謔的開口,臉色陡然一肅,精芒射出,定定的看著他,臉上醜陋的疤痕,因為怒意而蠕動著。
年輕男子垂下眸,輕輕一笑,「義父可知,你口中的小丫頭又是誰?」他沒有回答他的話,淡然的看著那張臉,笑意不減。
「那還真要聽聽,這丫頭的來頭有多大,竟然讓我冷漠的兒子費心費力。」他放緩臉色,眼中的冷意更勝。
男子抬手拂去沐桃嘴角的血漬,揚眼看著自己的義父,「她便是桃樂。」
他驀然瞪圓了眼,眼中的錯愕一閃而過,「便是桃樂又如何,她知道了這裡便該死!」
說著人已暴起,去搶男子懷中的沐桃,男子轉身避過他伸來的手,趁他縮回的一瞬,抬手將夾於指間的銀針擊打向他的臂彎處,縮手後退,「義父該知桃樂對我的重要性,是我所設之局不可或缺的一環,我不許任何人對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