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將計就計
「沒用的東西,你還接他做什麼。」錦瑟抬腳踢向豆子,指著玉,「給我摔了它,狠狠的摔了它!」
豆子痛嚎了一聲,捂著肚子,哀聲叫道:「哎喲,主子爺,您若真摔了這塊玉,婚事就真的沒戲了,留著它至少還有希望啊,主子爺。」
錦瑟深吸一口氣,怒容略緩,「是我低估了諾蘭玉莘疼愛桃樂的程度,想不到,她竟然會因為桃樂受了氣,這麼貿然果斷的拒婚,連這東西的都無法讓她回心轉意,還有老爺子,皇權架空全然沒了以前的霸氣,竟然被一個婦人的威脅,簡直是氣煞我也,只怕王后那賤人,早已樂翻了天。」
「主子爺,您平日的精明呢。」豆子爬起身,諂媚的啟言。
錦瑟眉頭高揚,冷眼將他一睨,「你說什麼?」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主子爺饒命。」豆子雙膝落地,不住的顫抖著。
「看你怕得,我又沒責怪你,方才聽你的意思,可是想到辦法了?」錦瑟偏過身,居高臨下的俯視地上的豆子,眼中的郁色滾滾。
「主子爺,您平日對付女人不是很有一套嘛,就算桃樂再刁鑽,再蠻橫,也是個女人嘛。」
錦瑟『哼』的一聲,「還以為你想出什麼好主意,若是那桃樂肯讓我接近,我還在這生什麼氣,那賤人整日跟穆文洛眉來眼去,在篝火晚宴上更是不知羞恥的勾引錦軒,一對上我,就像個刺蝟,根本讓我無從下手。」
沐桃狠狠的磨了磨牙,暗罵道:『你媽才跟那軟皮蛇眉來眼去,你媽才跟勾引那臭流氓。』簡直是不可理喻的混蛋,講事實扭曲成這樣,他那隻眼睛看見她和文洛眉來眼去了?那隻眼睛看見她勾引臭流氓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氣惱的別開臉,不去看錦瑟那副小人的嘴臉。
「主子爺該高興才對啊。」豆子猥瑣的揉著手,賊眼轉了轉,「您是誰啊,堂堂燕國二皇子,還是最有可能稱王的人,根據小的多年觀察,桃樂這肯定是欲擒故縱之計,故意裝著不喜見主子爺,便是想獲得您全部的注意力。」
「哦?」錦瑟挑了挑眉,陰鬱的眸中,清明了幾分,怒火也稍稍退去,「從何得見?」
「您想啊,那桃樂的三個夫郎比容貌,比家世,那個比的上您,便是豆子都恨不得變成女人,跟著主子爺享福,可那桃樂卻處處針對主子爺,故作清高,除了讓您高看她,還有別的嗎?街上說書的不都是這麼講得,宮中的嬪妃,為了博得王上的注意,故意裝做不喜入宮,與王上對著幹,結果反而得寵了,小的還聽說,當年姚王后,便是這麼得得寵。」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錦瑟軟綿綿的道了句,轉窩進石室的座中,「繼續說。」
「她現在就是抹不開臉,跟主子爺示好,您不如這樣……那樣……」豆子俯到錦瑟耳邊竊竊私語。
賞忻眉頭一揚,忙縮回定在沐桃脖頸上的視線,豎起耳朵去聽,卻只聽到模糊的嘟囔,什麼鳳國,什麼房事。
他聽不清,沐桃卻聽的一清二楚,額頭頓時滑下一頭的黑線,臉色憋的漲青,這主僕倆,一個比一個混賬,也好,到時候他將計就計,一舉將他踹飛,看他還能怎麼辦。
垂下眼,無聲的一陣陰笑,敢算計她,她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豆子最近精明了不少,雖然這點子有違我的身份,不過還算是個好點子,到時候先探探她的口風,再做別的決定,就這麼辦了,去,給我碾磨去。」錦瑟站起身,眉開眼笑的渡出石室。
賞忻聞外沒了聲響,側目看向沐桃,但見她一眼的憤慨,皺了皺眉,「你聽見他們方才說什麼了?」
沐桃急忙斂神,昂頭眨了眨眼,「你沒聽到?」
賞忻老實的搖了搖頭,「那太好了。」沐桃長出了一口氣,見後者高挑起眉頭,忙繼續道:「我也沒聽見。」
賞忻『哧』的別開臉,突想起方纔那點金星,將身側的人拉過,手繞到她頸後,用力拉下衣衫,一條栩栩金鳳,展翅在她的肩頭。
沐桃心尖陡然一抽,驀然瞪圓了眼睛……
裸露在外的肩,親著冰冷的空氣,讓沐桃陡然回神,抬腳將拽著自己衣領的混蛋踢下櫥櫃,拉上衣衫,從搖擺不定的櫥櫃上跳下,狠狠剮了賞忻一眼,轉身便走。
賞忻捂著悶疼的胸口,急忙翻跳起,追上出了石間的人,一把揪住她髮梢,又將人拽了回來,「別走,先告訴我,你背上的金鳳是怎麼回事!」
沐桃陡然一驚,在被他拉回的一瞬,忙扭身搶回自己的頭髮,曲腿對著他的胯下磕去。
賞忻整個人處在震撼中,猝防不及的被她踢中,捂著兄弟痛彎了腰,這一下可要了他的命,整個後腰都在絞。
等雙腿間的劇痛緩下,在抬頭,石間已沒了沐桃的身影,「死丫頭,差點要了我的命。」
咬牙罵完,他又想起方纔所見的金鳳,心頭湧出木然的痛,在顧不上別的,拔腿奔出石間,在街上漫步無目的的尋找那抹嬌小的身影。
是她嗎?可她不是已經死了?在自己的眼前死去……
沐桃氣惱的翻躍出牆,反頭怒視著牆壁,該死的混蛋,下次別再讓她遇見,再讓她遇見就不是一腳的事情了!
剛平息的憤怒,突覺有道視線定在自己身上,轉回頭看向陰暗處,高聳的樹林,一眼望不穿的黑暗,那視線仍舊定在自己身上,沐桃瞬時間頭皮發麻,一陣毛骨竦然。
僵硬步到林中尋馬,卻不想肩膀突地被人一拍,沐桃壓住衝破喉嚨的尖叫,條件反射的轉頭伸拳,卻在看清芷溪那張慘白的臉,瞬時間撒住手,「是你……嚇死我了,你怎麼會在這。」
「我在等你。」芷溪退了兩步,上下凝著她,見她平安出來,長出了一口氣。
沐桃笑了笑,上前揉亂他額前的流海,濃密捲翹的睫毛擦過手腕,絲絲的癢,逗得她笑的更是開心,「好乖,好乖。」
芷溪感覺她柔軟的手,揉著他的額頭,羞澀垂下眼,聞及她後面的話,頓時臉色一沉,拉下她的手,冷硬的說道:「我不是孩子了!」
「我也沒說你是孩子。」沐桃無奈的攤開手,頂多是只任性,又固執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