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試探
沐桃徒然一驚,難道知道他有莊園的人十分少?定下心,挑高眉看著錦瑟,「我自然是找別人問的,怎麼,你那莊園寶貝就連讓我知道都不行?」
錦瑟默著,一對陰鬱的眸定定的看著沐桃,但見她眉宇間並無心虛之色,略緩下神,笑笑道:「也不是,這莊園知道的人不再少數,我只是好奇,公主何時開始對我如此關心了。」
沐桃斜揚起眼,「你我將來可是夫妻,難道我不該關心關心你的事?還是說,你嫌我多事,那好,以後我便不再多費心神。」
說完跩臉便走,錦瑟急忙起身攔住沐桃的去路,「怎麼會呢,公主肯為我費心,我是高興都來不及,哪裡會嫌公主多事。」
「是嗎?」沐桃挑了挑眉,錦瑟急忙點頭,「自然是,我可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說完急忙對外叫道「來人,備車。」喜餑餑的轉頭面向沐桃,「既然公主有此興致,我當然該捨命陪君子,別說是莊園,就算是公主想去王宮走上一圈,又有何難!」
沐桃看著他海派的臉,厭惡透了,小人一個,簡直和文洛沒得比,待想完才覺不對,那軟皮蛇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嫌惡的別開臉,拉開門率先走了出去,錦瑟皺眉睨著沐桃的背影,這賤人到底打的什麼注意,只為參觀他的莊園,當他是三歲小孩麼,難道她是在打那樣東西的注意?
看來他的加倍小心才好。
一時側著頭的沐桃注意到他眼中的疑色,果真如大美人所言,這傢伙極為多疑,只怕他已經猜到自己在打那東西的注意,不過他又能拿自己怎麼樣?
昂了昂頭,扭頭對他言:「還等什麼,走罷。」
錦瑟忙斂神,追上沐桃,領著她一路出了城,去到城郊所在的莊園,白瓦紅牆的莊園,進到其中卻是別有洞天,優美的壞境,簡約卻精緻的閣樓,這風格反倒跟溫泉驛館十分相近啊。
錦瑟看著她眼中的驚艷,張狂的昂了昂頭,眉宇間止不住的得意,遙揮著手,「這莊園可是燕國第一巧匠設計出的房屋,父王念我剿匪有功,特地封賞給我。」
沐桃看他不可一視的模樣,不屑的輕『哧』了一聲,若他知道所謂的天下第一巧匠正在他府中,他還張狂的起來嗎?
沐桃默著不接話,扔下得意洋洋的人,逕直沿著卵石道前行,頓時糗的錦瑟眉宇間的得意一僵,抿緊唇,跟在沐桃身後。
見她熟門熟路的摸到前廳,落座在主座,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然又不好表現出不樂意,故作灑脫的喚來下人,「上茶。」
沐桃托著下巴,把玩著自己的衣角,貌似無意的說:「聽娘昨日提到,你有新婚禮物要送與我,我還真是好奇,二皇子得到了什麼稀世珍寶,難不能拿出讓我也鑒賞一番?」
錦瑟臉色一沉,眼中郁色加深,她果真是為了那東西而來。
心中猶豫不定,該不該將東西拿出,畢竟這是現在自己手上唯一的籌碼,而他昨日便看出諾蘭玉莘那女人有意拒婚,若是稍有差池,失了籌碼,他又拿什麼要寫諾蘭玉莘。
可若不依她,她那刁鑽蠻橫的性子,哪裡肯鬆口,弄不好,惹怒了她,就算王妃哪裡妥協,她與自己卻因此生了間隙,不肯為他所用,不是更麻煩?
這一思量,他更是猶豫。
沐桃看出他在猶豫不決,不下猛藥,只怕他還會耽擱下去,倏地站起身,一拍桌沿,「不願意讓我看,那就算了,你以為本宮稀罕你那些東西嗎!」
說完,便一臉怒火的向外走,錦瑟被她的模樣嚇到了,急忙站起身,攔住沐桃,「怎麼會呢,本就是送給公主做為新婚之禮,我又哪裡會捨不得給公主看。」
反手找來心腹侍從,「去,將東西取來給公主過目。」
沐桃緩下臉色,睇給他一個算他識相的眼神,昂著頭坐回到主座,無趣的拄著頭。
不多時,侍從便取來了托盤,捧放到沐桃面前的桌上,「公主,請過目。」
沐桃擺手揮退侍從,裝作聊賴的揭開紅布,驀然一驚,這東西……
看著盤中的東西,沐桃心裡雖驚,面上卻不動絲毫,反而做出一臉嫌惡的樣子,拋開手中的紅巾,「我還以為是什麼寶,原來是這麼個破東西,真是污了本宮的眼。」
這番話沐桃毫不修砌,直直的甩在錦瑟的臉上,錦瑟臉一沉,冷哼一聲,眼中湧出不悅。
空氣瞬時間冷了幾分,沐桃不吃他那套,卻驚壞了屋裡屋外斥候的下人,紛紛跪倒在地。
「跪什麼跪,還不趕緊將污了本宮眼睛的東西拿走。」沐桃裝作慍怒的一拍桌子,說起話來更是無比的蠻橫。
她思量,此時越是裝的不齒這東西,越刁蠻,越符合昨日娘說的,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看不上低劣的東西。
便能將錦瑟的疑心降低。
錦瑟氣的火冒三丈,對沐桃所做之態大為不爽,難道這桃樂不知這東西的重要性?
前來看寶,只是一時好奇?心中的疑卻是降了些許,略緩下臉色,對著跪在地上的人輕聲言:「狗東西,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東西拿走,免得污了公主的眼。」
侍從急忙站起身,匆忙的端起托盤往外走,錦瑟偏頭暗暗觀察著沐桃的表情,見她絲毫沒有不捨之色,疑心又降低了幾分。
沐桃見人走再坐不住,站起身言道:「我有些乏了,要回去休息。」
錦瑟已被沐桃的刁鑽弄的不厭其煩,簡直恨不得用飛的將人送走,欣然的說道:「好,我送你回去。」
沐桃擺了擺手,「不用了,派車送我回去便可。」
錦瑟現在是巴不得離沐桃遠遠的,一聽這,連忙喚來侍從去馬廄,侍從剛走,內院突然傳來一陣叫嚷聲,「有刺客!」
沐桃一驚和錦瑟對視一眼,各自眼中皆有愕色,錦瑟大驚失色的疾步往後院而去,沐桃皺了皺眉,也跟著他走到後院,遙見一群人圍在後院,又加快腳步,便見地上緩緩流出的血漬,順著血漬看上,發現是從方才提取托盤的侍從脖頸中流出,那人已經氣絕,仍舊死死抱著托盤。
錦瑟震怒的轉回頭,「公主真是好深的心機。」
沐桃看著他傷口處斷裂的喉管,胃中翻騰不以,聞他言,忙壓下不適,沉著臉冷眼看著他,「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好深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