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敏感的芷溪
沐桃被他盯著一陣緊張,找不出威脅的話,垂下眼嘟囔,「咬十口。」
稚容笑的胸脯上下直抖,衝著沐桃曖昧的眨眨眼,「你想咬哪裡。」
「咬你的臉。」沐桃賭氣的鼓起臉頰嚷道,將他的妖孽臉啃破相,看他還笑不笑的出來。
「唔,真兇狠。」稚容悶笑著,做出心有餘悸的模樣捂了捂胸口,指著自己的臉頰,挪揄道:「為防真到了那天,你口下沒了輕重,你還是現在先咬出來吧。」
說著,臉向著沐桃那邊貼去,沐桃猝防不及,被他逗得笑彎了眉眼,仰頭躲避他貼過來的臉,然他的手圈著她的腰肢,讓她無法遠離他能觸及的地方,再忍不住,張嘴咬住他的臉頰肉。
稚容痛的一縮眼,「你還真捨得咬。」
沐桃得意的揚了揚眉,鬆開口,「我可是按著你要求咬的,哪有什麼捨得不捨得。」
稚容捂著臉頰,輕輕一笑,會笑就好了,昨天她那模樣,當真讓他擔憂極了,那一滴滴落下的眼淚,就像是落在他的心上,讓他煩躁不已。
「對了……」沐桃突然驚叫一聲,掙了掙稚容的手,待他鬆開,一骨碌爬到床上,從枕頭下摸出姚天雪當時交給她的玉牌。
稚容坐起身,手臂垂在膝蓋上,揚眼看向沐桃,見她從床上翻翻找找,揚起眉梢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本來是想昨天問的,可怎麼也沒料到昨天會發生這種事,沐桃攥緊冷玉,揚眼看向稚容,「你以前見過我嗎……就是以前的桃樂。」
稚容側身躺下,手撐著的頭微微搖晃,「聽人說過,但並未見過。」
「那……那你清不清楚,桃樂是個什麼樣的人。」沐桃換了種方式詢問。
「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又來了興致去問她以前的事情?」稚容楊高眉,看著她吞吞吐吐的模樣,直覺她在王后哪裡遇到什麼麻煩。
「呃……你先回答我嘛。」沐桃嗔了一聲,白了稚容一眼。
稚容垂下眼,捏著下巴,「我先想想。」
「快想,快想。」沐桃雙手對著他扇風,跳下床跪坐到絲被上,睜大眼睛看著稚容。
「你這麼看著我,讓我怎麼想?」稚容無奈的輕歎了一聲,怎麼這性子也沒見沉穩呢?
「哦。」沐桃扁嘴錯開視線,卻忍不住拿眼角勾著他看,只要他表情有所動,便急急的詢問。
最終稚容再也忍無可忍的將沐桃推到門外,「晚上我們再談,你乖乖出去玩你的。」
房門『彭』的一聲在她臉前閉合,沐桃扁著嘴,「有什麼了不起的,問幾遍就生氣。」
懊惱的踢了一腳房門,突然想起昨天被她落下的大美人,眉梢一挑,他難道就是那個內宦所說的大禮?
拉下一頭的黑線,這份禮還真是大,王后除了送男人,就不能送點別的實用點的東西?
沒看見她家的男人已經夠湊一桌麻將的了?
長歎了一聲,幽幽的朝著偏廂走去,人還未到,便扯開嗓子叫道:「大美人!大美人,我來請你吃飯了,大美人!」
任她叫破了喉嚨,院子內依舊沒人給她一點反應,沐桃遲疑的步進院子,換回一身黑色勁裝的芷溪,正坐在屋頂望著一棵樹發呆,輕微到無聲的呼吸,逸靜的仿若和空氣融為一體。
沐桃昂頭看了他一會,見他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反身跑出院子,指喚人搬來梯子架在屋簷上,在侍從愕然的視線下,提起裙擺繫在腰間,靈敏的爬上屋頂,「沒你事了,搬著梯子走吧。」
從那日文洛質問自己過後,她便開始少用武,害怕別人也注意到這一點,讓自己吃不完兜著走。
輕巧的挪到芷溪身側坐下,頑皮的猛然一拍芷溪的肩膀,「大美人!」他卻沒自己意料中的嚇一跳,反而淡淡的錯開臉,仰倒在屋頂上,背對著自己。
沐桃不解的眨眨眼,看著他鋪在身後柔順的長髮,隨手捏住一縷拽了拽,「怎麼不理我啊,難道是生氣昨日我將你丟下?」
芷溪閉上眼,捲翹的仿若扇子一般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粉嫩的唇抿了松,鬆了抿,卻不知該說什麼。
剛才她在院外喚著自己,他不是沒有聽見,甚至在聽見她的聲音,由心的雀躍著,可轉眼間,那份雀躍卻變了味道,變成十分古怪的感覺,胸口有些難受,有些泛酸泛澀,複雜的讓他也說不清。
突然很厭惡自己,也厭惡她闖進自己的世界中,讓他變得這麼討厭。
昨日,他才知道,原來……她已經成親,是有了夫君的人,想質問她既然有了夫,為何又來招惹自己,可在想到王宮中自己與她遇見,她笑盈盈的將他定位為朋友,這些話,卻又難以問出。
朋友?只是朋友?那麼那日的吻又算什麼!
想問她,到底將他當成什麼,可又想起自己初時便下定不會娶妻的決心,這份質問瞬時間卡在喉間,讓他發悶的胸口,更是堵得難受。
現在這種畏首畏尾的他,真的真的很討厭。
「大美人,你在想什麼呢?」
感覺她近在耳畔的聲音,芷溪緩緩揚起眼,正望進她含著笑的清眸之中,這一望,瞬時間愣住,胸口怦怦亂跳,感覺氣血全部湧上臉頰。
芷溪慌亂的閉上眼,坐起身,不敢再看沐桃。
「呃……」沐桃驀然瞪圓了眼睛,指著他的臉頰:「你……你的臉,這是怎麼了?」
沐桃俯身上前,點了點他眼角下的一片淤青,見他吃痛的一縮,「這是不傷心打的?他也真下的去手!」
沐桃憤憤的為芷溪抱不平,見他嘴角也是一片淤青,瞬時間爆發了,「我去找他去。」
芷溪急忙抓住她,觸手的柔軟,讓他心尖一跳,卻不捨鬆開手,由著自己的心將她的手,緊緊握住,微垂下頭,輕言:「不用了,他應該比我更慘。」
昨日的男子,雖然身手敏捷輕功姣好,可拳腳功夫卻不如自己,很難在自己手下討得好處。
「是嗎?」沐桃樂的有牙沒眼,「使勁打,不用給我留面子。」那無賴就是皮癢欠收拾。
「他也是……你的夫?」芷溪抿緊唇,垂下眼,眼瞼微微晃動著。
沐桃擺擺手,「掛名的而已,你不用記得他。」
「掛名。」芷溪極快的揚眼看向沐桃,「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