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遙樂的危急1
遙樂分神一看,眼中聚出讚賞之色,臨危對敵,卻保有冷靜的頭腦,這丫頭真有膽識,「絕對打得過。」
沐桃抬腳踢飛短劍,雙手握住他關節處,一拉一擰,『咯吧』一聲骨節移位聲,黑衣人悶哼一聲,抬起另只手對著沐桃甩去。
沐桃揚手擋住,反手握住他橫來的手,如法炮製的讓他另一隻手脫臼,而後提起礙事的裙擺,對著他腿上酸筋用力一蹬,黑衣人頓時跪倒在地,沐桃不敢托大,將人用力推到,反手握住他的腿,極大在關節處,讓他瞬時失了行動力。
僅剩兩人見情勢竟然扭轉,對望一眼,分出一人俯身衝向沐桃,遙樂下意識的移身去護,餘下的黑衣人,借此迅速隱遁到黑暗中。
衝向沐桃的黑衣人,不顧自己的身體被見刺中,反手對遙樂擲出短劍,沐桃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的短劍上,全神貫注的準備接著他這一擊,那想他竟然將短劍,擲飛出去,視線下意識的追著短劍,見遙樂避開短劍,剛吁了一口氣。
突見遙樂神情大變,「快躲開!」
驚詫的轉回頭,迎面飛來閃著黝黑冷芒的倒刺飛鏢,沐桃瞳眸一縮,想動身體卻不停使喚的僵在原地,呆看著看似極慢,卻飛的極快的飛鏢,對著自己衝來。
「唔。」
破肉聲的聲響,夾雜著悶哼聲,沐桃被撞的踉蹌著後退,透過他微彎的身軀,看向他身後,平伸著倒下的黑衣人,他胸前還插著一柄貫穿胸脯的劍,大張的眼瞳渙散,徹底變作死一般的沉寂,瞳眸最後射出的一絲光,竟是含著解脫的感覺。
沐桃下意識的抬手環住身前的人,手貼上他背的一瞬,竟是一片溫熱的儒濕感,帶著腥甜的氣味竄入鼻尖,手指微顫的抬手,掌心一片鮮紅。
沐桃握住他的手臂將他扶正,看著他的臉,「你……」
「你……沒事吧。」他勾出明媚的笑意,眼帶擔憂的看著呆住的小臉。
心尖滑過一道熱流,沐桃隱在臘皮下的臉卻瞬間失了血色,「你……閉嘴,我這就去帶你找大夫。」
沐桃惡聲惡氣的聲音,藏不住其中的焦急,將他的手臂橫在自己肩頭,費力的架著他蹣跚而行。
他忍不住輕輕一笑,將身體的重量交給她,鼻尖又嗅到那股擾他心扉,若有似無的幽蘭香氣,腦中開始混混沉沉,「你用的是什麼熏香?」
沐桃側目皺眉看著他的臉,見他眼神開始渙散,心尖一跳,在顧不上他為何問這個問題,「喂,你可別暈,不然我就將你丟在這裡,不管你了。」
「你不會!」他頭依著她單薄的肩膀,輕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蘭香,莫名的肯定,她不會丟下自己,連他也不知道,這份信任是從哪裡來的。
「我會,我怎麼不會,你若暈倒了,我也不用擔心……擔心你責怪我。」沐桃抿了抿唇,又擔憂的看了看他的臉,察覺他眉宇間聚出一股黑氣,呼吸頓時一滯,飛鏢上有毒!
她雖說沒認真跟著師傅學醫,可卻聽師傅講過,中毒之人會在面上顯出異態,正如他現在這副模樣,明明臉色刷白,眉頭間卻聚出一團黑氣向外擴散,不正是中毒的樣子。
怪不得,怪不得他現在這麼虛弱,若僅是流血,也不該會變成這副模樣,沐桃停住腳,將他的手拉下,看向他的後背。
「別看!」他阻攔不急,沐桃已經看清,驀然瞪圓了眼睛。
三條從肩骨橫向腰間的傷口,讓皮肉外翻著,湧出的鮮血已將他米色的衣服侵濕,觸目驚心。
就在左肩頭,插著那柄帶著倒刺的飛刀,與別處不同,那飛刀出湧出的血,皆是烏黑的顏色。
沐桃眼眶發燙看向遙樂,「你……」聲音梗在喉間,上下滾動,卻吐不出一個字。
「別哭,我不疼。」遙樂抬手摸去她的淚珠,費力的揚出笑,「男子漢大丈夫,只是受了些小傷,死不了的。」
說話太急,遙樂捂著嘴咳嗽起來,突覺喉間滾動出腥甜,眼眸一晃,強吞下腥甜,抬頭對沐桃笑笑,「你看,我這不是挺好,別哭了。」
沐桃胡亂的摸了摸臉,「我……我才沒哭,是你自己多事的要救我,結果落下一身傷,我幹嘛要為你哭。」
話是這麼說,扶著他的手卻越發的輕柔,腳下不由加快腳步,現在這種情況,若不趕快醫治,只怕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看著他頻頻垂暈,苦苦支撐的臉,沐桃心裡焦急的責怪自己懶惰,不肯用心學醫,現在只能像只無頭蒼蠅,四處尋找醫館,怕只怕還未找到醫館,這人就不行了。
「喂……」遙樂聲音細微的喚了她一聲,「能不能跟我賭一次。」
沐桃眼眸一晃,抬眼看向他,皺了皺眉,「你還是省省力氣,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
「為什麼這麼討厭賭?」他不氣餒的轉換方式問道。
沐桃深吸一口氣,閉嘴不言,將注意力全集中在街旁掛著錦旗上,遙樂閉上眼,歪頭輕嗅著她身上幽蘭香氣,聲音沙啞的再次說道:「再不跟我說話,我都要睡著了。」
沐桃極快的轉頭,挑高眉梢,使力掰開他的眼皮,「不准睡聽到沒!」
「哪有你這麼霸道的,不和人說話,也不准人睡覺。」他昂頭避開她的手,卻牽動背後的傷口,痛的一咧嘴,昏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了幾分。
沐桃慪不過他,抿了抿唇,垂下眸輕聲問道:「為什麼非要跟我賭,你缺錢?」
「因為你是現在唯一贏過我的人。」他側目眼眸晃動的凝視著沐桃。
沐桃受不了的翻翻眼皮,「輸贏對你就這麼重要?」
遙樂肅下神色,眼眸湧動出堅持的光,「重要!」
「那好,你就努力活著,若你能活下去,我便跟你賭一次,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機會只有一次,若你贏不了,可不能怪我。」沐桃狡獪的笑了笑,眼瞳閃爍,讓他心有執念最好,這樣便能讓他堅持下去。
遙樂聞言,一反虛弱的神態,神采奕奕的直起身指著沐桃,「這可是你說的,不准變卦,不然天涯海角我都找的到你!」
伸手入懷,摸出一根巴掌大的牛皮紙糊成的細棍,沐桃垂目看向他的手,發現這根細棍和當時臭流氓拿出的穿雲梭有異曲同工之處,疑惑的皺緊眉頭,「這是穿雲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