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她到底是誰
「我的。」他淡淡一笑,突地彎下腰,對她幾許曖昧的眨眨眼,「等我回來,我們再繼續。」
沐桃的表情頓時像吃了只蒼蠅,揣在袖中的手緊捏,恨不得甩偏他的臉,「有病。」
文洛握住她的手臂,將人提了回來,「在這睡便可,今夜估計我不會回來,你盡可好好休息。」
「我自己有房間,才不再你這睡,被人看見算什麼。」沐桃鼓著臉頰,氣惱他方纔的調侃。
「乖乖聽話,明日我帶你出去走走。」他輕言哄著。
沐桃挑釁的揚了揚眉,「若我不聽話呢?」
「聽說二皇子明日會來拜見未來岳丈……」文洛答非所問的啟言。
沐桃眼眸一縮,想起二皇子眼中的陰鬱,寒毛瞬間抖了幾下,到了嘴邊的惡言轉為:「聽說你這很好睡,嗯,就這不錯。」
咧嘴悻悻一笑,轉身立馬拉下嘴角,看他順眼,真是自己瞎了眼,明著威脅,暗著要挾,他就不能用點別的,比如說:我很想和你單獨出去走走。
說些好聽的會死人嘛,會嗎,法克!
「桃桃……」
沐桃極快的揚起笑臉轉頭:「還有事嗎?」
他正起神色,靠上前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是誰?」略一頓,「不用急著回答,也不要說,你便是桃樂,我知香秀是你擄走……」
沐桃垂下眼,遮去眼中的慌亂,「你又在胡言亂語,沒空和你瘋。」
他握住她的手臂,強迫她抬頭正視自己,「是不是胡言,你我皆知,若香秀並非你擄走,你又如何知道香秀被人擄去?」
「我……我是……」沐桃找不到借口,慌亂的看著他。
「想說你是聽護衛說起?香秀被人擄走之事,我已對下說是將人放出府外,除我之外,並無人知曉,護衛又如何知道,而我方才也並未言香秀被人擄去,你卻坦然的接口,還有……公主幼時因病,體內經脈脆弱,便是跑動都會暈倒,又怎能習武?」他撫上她越漸越白的臉色,眼中滑過一抹疼惜,很想不再逼她。
可他不得不逼,他必須要知道將會睡在他身側的女子是誰,算是一種執著,若是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又如何坦然相對?
「最後一點,你背後的金鳳,想必不是紋花吧,是胎記對不對。」見她眼眸一陣慌,他和顏一笑,繼續言:「公主背上從不曾有過胎記。」
他不是傻子,對相處幾年桃樂的習性瞭若指掌,對她性子也知個七八分,初見她時便有所疑,礙於毫無證據,完美的調換手法,他無從查起,只得將疑惑吞著,暗中注視她的一切,卻發現她除去整日外出,根本毫無任何異動。
坦落的對待一切,除去對他有著抗拒,對誰皆是一副親和的模樣,與之前更是相差百距。
在府中查不出她的異動,他索性讓人一併在她出府的時候監視,每一日皆有短簽到他手中,對她一切舉動皆知,安流民,戲貪宦,一切一切堆積讓他對她越發好奇,她到底是誰?
這個疑惑更是盤踞在心底多年,慢慢的,那股好奇突地變了味道,等他察覺自己每日去看關於她的短簽,不再只為監視,而轉成一種習慣,她的笑顏,已在自己心中生了根,他卻故意忽視心中的示警。
繼續關注她的一切,多次暗中出手幫助,等他驚覺陷的太深,已無法將那股異樣的情愫拔除,再多的精明在這股情愫之前毫無用處,略一挑動便是鑽心的疼,是不捨,還是不敢,連他也說不出,只能壓抑著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可已成習慣的事,哪裡又戒的了。
他上前一步,將她瑟瑟發抖的身軀納入懷中,再也狠不下心去逼她,「別怕,我會為你瞞著,不會告訴任何人,就當是我們兩人的秘密可好?」
沐桃心裡亂成一團,腦中想著墨玉予以她的警告,這個世界不同原來的世界,是王室權威至上,不許任何人褻瀆的世界,就算她這副肉身屬於桃樂,但靈魂的內息卻並非原本的公主。
以前在術者的鼎盛時期,便有過不少類似的例子,以詭秘的秘術,與王室中人的靈魂交換,將他們天生的王者之氣賦予自己的靈魂之上,妄想以此執政。
哪想被人識穿把戲,活活燒死,眾國更是將所有術者的村莊洗絞,讓鼎盛的術者,因此而落寞下去。
火刑,光是想想已經不寒而慄,揣緊他的衣襟,沐桃不知該不該信他,就在猶豫間,王妃又派人前來催促。
文洛扶正她的身子,「真得走了,只怕王妃再等下去,會親自前來尋人。」垂頭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看著她一步一回頭的走進房中,才斂去笑臉,背起手消失在黑暗中。
一夜輾轉毫無睡意,腦中想著他的話一陣寒,一陣熱,該不該跟他坦率,若他只是為了套自己話,而故意做出的假象呢?
心裡莫名的想要相信他,可理智卻又不許自己坦言,兩邊一直在心裡扯來拽去,直到天都放亮,還未爭辯出個結果。
煩躁的撓著頭髮,一把扯開身上蒙的被,「煩死人了!」
與其在這煩惱,她何不去找稚容商量呢。
沐桃猛然坐起身,想到便做的性子,讓她套上軟靴,連衣服都顧不上穿的衝出房間,正撞上哈欠連連來找文洛的賞忻,觸不及一頭扎進他的胸前,被他撞的後跌倒地,屁股落地,痛的她直咧嘴。
「誒,沒有桃……大清早的你怎麼跟個燒了尾巴的牛似地,到處橫衝直撞。」賞忻揉著胸口垂頭看著坐在地上的沐桃,風涼涼絲毫沒上前扶她一下的意思。
沐桃惱火的抬頭,「怎麼又是你這無賴,遇見你……遇見你我就沒見過好事。」該死的,又是她的屁股遭罪。
賞忻皮皮的一笑,「我不遇見你都沒好事,更別提遇見你了,倒霉,今天還是不去王都賭場一日游了,遇見你怕是會輸到姥姥家。」
沐桃跳著站起身,「這句話還給你,大早上的遇見你,今天根本不宜出門。」抬腳對著他腳背跺去,後者小腿一抬,避開她伸出的腳得意的笑。
視線略一下滑,見她只著著蟬翼,前襟還鬆散開,露出內力銀白小衣,緊貼著滾圓的胸脯,眉梢一樣,吹了個口哨,「看不出,還真看不出。」看不出這沒有桃身材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