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變臉
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什麼叫不要命了?」
方才一時情急,也沒注意握了什麼,現回神感覺掌間柔軟的觸感怔了怔,垂頭瞧去,才發現自己正握著她的腰肢。
本以為會討厭與之肌膚相觸,可現在卻全然沒有自己所預想的厭惡,細膩如綢的觸感就連隔著衣衫都可感覺得到,柔是無骨仿若輕輕一掐,纖弱的腰肢便會折斷,勾的人浮想連連。
腹中聚了一團火,由心底的想要與之更貼進,卻不知該如何去做,對上她含著疑惑的眼,羞色頓時湧上臉頰。
沐桃見他垂下頭默著不答自己的話,一把捏住他的鼻子迫著他抬起臉,「你倒是說話啊。」
芷溪仰頭避開她的手,半垂下眼眸心不在焉的說道:「說什麼?」
「我問你什麼叫不要命了。」
見她又想捏自己的鼻子,芷溪忙別開臉躲避,「你下去試試,就知道了。」
沐桃皺了皺眉,扶著床板剛站起身,寒氣頓時從腳心湧上,膝蓋一麻,跌回到他的身上,撞得鼻尖一酸,眼淚滾滾的低落面頰,「這是……這是怎麼一回事!」
沐桃驚愕的的瞪圓了眼睛。
「不知,剛才便是這樣。」芷溪搖搖頭,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受傷的,是因為那天酒樓的人?」頓了頓,繼續道:「我看那天,你和他鬧得不是很愉快。」
沐桃伸了伸舌頭,「和他無關,這是宿疾,每月月圓便會犯上一次。」心情大好,便沒保留的對他和盤托出,雖然不知這到底怎麼回事,但明擺著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還是多虧了他。
芷溪看見她俏皮的模樣,會心的笑了,眉眼彎彎似一輪新月,又似開在月下的最為潔淨的花,不染世間塵。
沐桃傻傻的看著他的笑容,以前他總是寒著臉,美則美,卻凝著冷艷,讓人不敢上前,現在這一笑,臉上的寒意消散,如雲霧撥散,嶄露芳華天地為之凝彩。
怪不得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美人一笑當真是傾國傾城。
沐桃半響沒說話,芷溪以為她的身體又開始不適,忙抬起頭,就見沐桃正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發呆,心房一跳垂下眼眸,「你看什麼呢。」
沐桃激靈靈的醒回神,竟然看個男子看呆了,真沒矜持,暗罵了自己一生,尷尬的摸著鼻子一咳,「沒什麼,其實你就該多笑笑。」
芷溪的睫毛輕顫了顫,緩緩揚起眼,睨著她一片坦然的眼,未及說話,聞她繼續道:「而且,你笑起來很好看。」眼尖的發現他眼眸一動,隨即變得複雜,怕他突然火了將自己推開,忙解釋道,「那啥,我沒別的意思,這人多笑笑……」
不等沐桃說完,芷溪打斷她的話:「你說真的?」
陶陶眨眨眼,「什麼?」
芷溪半合著眼,從睫毛縫中偷偷睨著沐桃,小小聲的說道:「你說我笑起來……很好看,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沐桃吁了一口氣,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害她緊張的要死。
芷溪揚眼展眉一笑,心中因為她的話而莫名欣喜著。
記得幼時自己是十分喜愛笑的,逢人就笑,直到有天被那人瞧見,狠狠訓斥了一番,害怕那人拋下自己,也因為他的話,他不再對人笑,再後來他為那人辦事,更是甚少有機會笑,直到現在,久到他忘記了如何笑,卻遇到她。
總是無賴的調侃自己,讓他氣惱,卻又拿她無可奈何,讓他莫名欣喜,卻又從心底感到不安。
期待能夠見面,卻又害怕面對她,矛盾的讓人煩躁,想弄清楚心中的異動是何,又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所能承受,放任不理,心裡卻又不甘。
沐桃不知對面人心裡的矛盾,但見他笑的明媚,由心而至讓那對細長的狐眼,顯得越加的惑人,別開臉不敢瞧他,心裡突然不是個滋味,有口沒心的說道:「你還是不要隨隨便便對人笑了。」
芷溪一顫,笑容僵在臉上,寒著聲音說道:「下去。」
沐桃極快的轉回頭,看他陰寒著臉,忙掛討好的笑容:「生氣了?」
「下去。」
沐桃搖搖頭,「你先聽我說完嘛,我也是……」
不等她說完,芷溪用力站起身,沐桃吃了一驚,反射性的伸臂攬住他的脖子,免得自己跌倒,「你這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芷溪拽著她的手臂便要將她拉開,無奈她抱的死死的,雖在氣惱,心裡卻怕傷了她不敢使力,只能寒著臉瞪著她,「放手。」
「不放。」為表自己的決心,沐桃又緊了緊手,開玩笑,她可不想再嘗試那種刺骨般的寒冷。
「你……」芷溪一閉眼,眼前蕩出當年那人怒聲相斥的畫面,「以後不許對別人笑。」
「為什麼啊,爹爹。」芷溪小小的臉上洋著不解,不明白爹爹為什麼看見他對別人笑,會這麼生氣。
「為什麼!」男子抓狂的推倒身前的木桌,瞪大的眼中血絲密佈,看起來猙獰可怖,嚇的芷溪縮了縮,以眼角偷偷看著他,砸壞屋內所有的東西。
「瞧瞧你笑的模樣,難看死了,還是說,你也想學你那『淫』賤的娘,到處勾引人!」男子癲狂的對他大吼,「不准再笑,以後也別叫我爹,我沒你這麼不聽話的兒子!」
芷溪被他瘋癲的模樣嚇壞了,再聽到他不要自己,驀然瞪大眼,抱住男子的腿哭著:「爹爹,溪兒會乖乖聽話,不再對別人笑,求求爹爹,不要拋下溪兒,不要。」
男子用力甩開芷溪小小的身軀,「滾,滾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這張狐媚子的臉。」
芷溪驚顫著醒回神,看著沐桃倔強的臉,心下一狠,反手用力一掙,脫開沐桃手臂,寒著臉便要走。
一離開他的身子,回暖的體溫又開始下降,沐桃心裡一急,忙追上前,從背後抱住他,「別走。」
聽見她可憐兮兮的聲音,芷溪邁出的腿頓時僵住。
終是想起身後的人怪異的舊疾,沒狠下心再次掙開。
「還生氣呢。」沐桃伸出頭,睨著他陰雲密佈的臉,扁了扁嘴,「其實你沒聽全我的話,我不讓你笑吧,也是為了你好。」
芷溪捲翹的睫毛顫了顫,臉色略緩,扭頭看著她的頭頂,「怎麼說?」
「你患有碰不得女人的怪疾對不對?」等他點點頭,沐桃繼續道:「你想吶,你隨隨便便的對別人笑,萬一遇見個沒矜持的女人,將你這樣那樣。」
「哪樣?」芷溪疑惑的眨眨眼,突想起兩人初見時,沐桃啃他的那一幕,俊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