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賭場一日游上2
文洛腳下一頓,回轉身:「用不著,公主下了禁口令,不許將今天的事告訴王妃。」
「為什麼?」賞忻神色一愕,發生這樣得事,那小惡魔不再旁煽風點火就是好的,怎麼可能會不許別人告訴王妃,她又想搞什麼花樣。
文洛頭也不回得擺擺手,「不知,你可以自己去問公主。」
賞忻擰緊眉頭,轉看了眼沐桃緊閉的房門,神色凝重得離開。
三年後……
晨霧濛濛,初升得暖陽灑落天際,在城西的花街柳巷深處,喧鬧聲不斷從深巷中傳出。
沐桃緊繃著臉,看著身邊垂著頭的少年,「薛寒,是這家嗎?」
薛寒微微抬頭,看了眼印著『賭』字的門簾,門簾之上高掛『樂天賭坊』,忙用力一點頭,「就是這家……」
那日聞鄰家光棍漢喜上眉梢的四處宣揚在賭場大殺四方,他便起了心念,用了傳家的玉牌當本,準備贏上幾許錢,過個安穩年。
誰知,別說贏了,連傳家的玉牌也賠了進去,回家被娘一頓好打,好在沐桃及時出現,幫他躲過一劫,還說要幫他討回公道。
可,當真能行嗎?
「桃桃,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玉牌我在想辦法。」他眼中滿是擔憂,凝著一臉堅決的沐桃。
沐桃黑著臉剜了他一眼,「想辦法,你能想到什麼辦法,我曾經不止一次告訴過你,賭博害人,你還不是因為一時腦熱,將牌子搭了進去?還好我今天來了,不然你非得被你娘打死。」
「是,是,都是我的錯。」薛寒幫賠著笑哄道:「現在我們能回去了吧?」
「為什麼回去?你以為我會輸嗎。」沐桃吊著眼皮,斜視著他,大有他只要敢說是,就會死的很難看的韻味。
薛寒一激靈:「不會,怎麼會呢,我們桃桃姑娘自然是百戰百勝……」
沐桃臉色略緩,白了他一眼,「知道就好,跟我進去。」
握住他的領口,連扯帶拽的步上白理石樓,剛撩開門簾,一張笑的十分猥瑣欠抽的臉映入眼簾,嚇了桃桃一跳,差點一拳將他甩飛。
「你……你幹嘛!」
「別緊張,我是這裡的賭倌賈春,兩位小兄弟是第一次來吧,不知你們想玩些什麼,是在通間玩呢,還是包房玩呢。」
嘴上是這麼客套,眼中卻劃過一道鄙夷,看兩個人穿的衣服,又怎麼可能在包間玩得起。
沐桃微微一愣,發現他眼中的鄙夷,撇嘴冷哼一聲,還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先隨便看看,在做決定。」
扔下賭倌,沐桃拉著薛寒自顧自的進了大廳,就見幾個長板桌邊擠著滿滿的人,讓人連插足的餘地都沒有。
「這是牌九桌……」賭倌笑瞇瞇的說道。
「哦。」沐桃恍然的一點頭,立馬掉頭換了一張桌,賭倌忙追上去,「這個是押字寶。」
沐桃又是一哦,掉頭又換了一張桌,賭倌又疾步追上去為她解說,沐桃再次不感興趣的離開,直換到賭倌神色開始堆滿不耐,解說道口乾舌燥,沐桃才悠哉哉擠進賭大小桌旁,登時氣的賭倌臉色漲青。
沐桃悶聲一笑,拽了拽身側薛寒的衣袖,壓低聲線道:「欸,有錢沒有。」
薛寒摸了摸衣袋,「就一錠。」蹙起眉頭,擔憂的說道:「我們還是走吧,若是這錢也輸了,我娘會將我逐出家門的!」
沐桃一把搶過他的錢,「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
再看到他皺巴巴的包子臉,『哧』的笑出聲,拍了拍他的臉蛋,「安心,天塌下來有你桃桃姐頂著!」
薛寒捂著被她拍過的地方,不滿的嘀咕。「才比我大幾個月而已。」
沐桃眉梢一挑,「你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
沐桃撇了他一眼,凝神看著賭桌,骰盅落定捏銀一彈,穩穩的落在『大』上,薛寒頓時屏住呼吸,手心不住冒汗。
賭倌四處環顧了一番,見無人再下注,高喊道:「買定離手,開!五六六,大!」
「贏了,贏了!」薛寒激動萬分,使勁搖著沐桃的手,直晃的她七葷八素,用力掙開他,「激動什麼,這才剛開始,看我怎麼將你的牌子贏回來!」
沐桃瞇眼一笑,眉宇間洋溢的自信,讓那張特殊處理過的臉,看起來澤澤生輝,薛寒頓時愣了,心房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
沐桃見他不再說話,便將注意力又投注到賭桌上,輾轉間面前的銀兩已堆成小山一般高,同桌的賭徒也是笑得一臉有牙沒眼。
撇嘴哼笑的睨著對面空落落的莊家位,就這一會的功夫,賭倌已經換了四個了,這東家也該出現了吧。
正這麼想著,一道不疾不徐的腳步聲,落定在身後,轉頭凝望,驀然瞪大眼睛,竟然是他!
沐桃一陣心虛,暗暗捏了一把汗,抬手摸了摸臉頰,好在她來之前做過喬裝。
只是,這共邀約怎麼會和這賭坊有關係?還真是冤家路窄。
定定將遙樂瞅著,後者發覺她眼中的敵意,略一挑眉,凝神一看竟覺著她十分眼熟,再一望對那張過於平庸的臉又沒有印象。
皺緊眉頭,身旁跟著的賭倌俯在他耳邊念了幾句,他點點頭擺手撤去賭倌,望著沐桃眉頭舒展:「在下龔遙樂,想邀閣下樓上一敘。」
沐桃彈了彈指甲,一臉傲慢的說:「我在這賭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跟你去樓上?大傢伙說對不對!」
「對。」眾人唯恐遙樂斷了自己的財路,異口同聲的起哄。
遙樂神色一肅,銳利的眼神掃過眾人,人群頓時沒了言語,沐桃卻不吃他那套,手臂撐著桌沿,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哼著不成調的歌,等著謠樂回答。
遙樂一拱手,「聽聞小哥賭技過人,所以想跟你討教一二。」
「你是這裡的賭倌?」
遙樂搖搖頭,沐桃又問:「那是這裡的東家?」
遙樂繼續搖頭,沐桃舒眉一笑,挑釁的說道:「既不是賭倌,又不是東家,我又憑什麼跟你上樓?」
遙樂眉稍一挑,「若是跟我上樓還可以多贏一些,小哥來賭場不就是為了錢嘛,何樂而不為?」
沐桃還是一臉提不起興致的摸樣,吊起眼皮漫不經心的道:「可惜我不缺錢……」
遙樂頓時感到頭疼,這小子一看就是個軟硬不吃的角,來賭場竟然不為錢,哪又圖什麼?
沐桃見他一臉思慮的模樣,撓著頭為他解惑:「這賭場的籌碼你可做得了主?」
「自然能!」遙樂回答的很肯定,讓沐桃大為疑惑,他到底和這賭場有什麼關係?好歹他也是個公主的夫侍,竟居身於賭場這種三教九流的是非地,是軟皮蛇授意的?娘又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