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被發現了1()
被她這一拉,陶陶突然想到件事,掰正鬼差的身子,使勁瞪著她:「這次宿體錯不了了吧。」
「錯不了,就是有一點。」她眼神閃爍著轉開,小聲嘟囔,「想要活命,就得繼續裝傻。」
「什麼!」陶陶震驚的回轉身,「為什麼我要繼續裝傻。」
話剛一出口,身後突然傳來異動,一群官兵護著一輛馬車從城內出來,人未到一個尖細的嗓音先傳了過來,「都給咱家瞪大眼睛,仔細的瞧著,看走了眼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陶陶好奇的瞧向他們,鬼差將她一扯,急聲叮囑,「記著要裝傻。」
還沒來得及還嘴,那尖聲的人又叫上了,「停下,停下,我看著公主了。」
馬車一溜煙的停到陶陶身前的官道上,從上撲下個人,一把抱住陶陶,「哎喲,我的小祖宗,您可把老奴急壞了。」
陶陶還沒整明白眼前的狀況,就被他拉開雙手,剛要不耐煩的甩開,身後的鬼差狠狠一拽她的衣角,她立馬舌頭一伸,擺出一副癡像,向上翻著眼,就是口水說什麼也不肯讓它可下流,那太噁心了。
來人淚花閃閃的細盯著陶陶打量了一陣,一觸及鬼差閃避的視線,立馬繞到她身前,兩指提著她的耳朵尖叫罵:「死丫頭,就知道帶著公主四處瘋,眼看到了城外,還鬧失蹤,公主丟了,殺了你都賠不起!」
陶陶見鬼差吃癟,心裡一陣悶笑,明面上還是一副癡呆樣,可苦了鬼差,呲牙咧嘴的護著耳朵,有氣也發不出來,嘴上討饒:「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來人剛要開口,一道聲音適時的插入,「斐公公,可是尋到公主了?」
聲音溫和悅耳,如同塵封多年的美酒,聞之欲醉讓人心神一蕩。
陶陶歪頭瞧向聲音傳出的地方,才發現不知何時,斐公公的馬車旁又停了一輛黑木雕花的馬車。
聲音便是從馬車內傳出。
斐公公剮了鬼差一眼,悻悻的鬆開手,「回穆公子,公主已經尋到,只是。」斐公公猶豫著,該不該問,心下一狠,抬了頭,「只是,咱們公主怎麼還是癡癡傻傻的,這天巫到底醫沒醫好咱們公主?」
陶陶和鬼差對望了一眼,而後繼續伸著舌頭裝傻。
車內的人沒說話,一時間四周靜悄悄,只餘下風過樹搖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陶陶的錯覺,這些人好像挺怕車內的人,不然他不說話,空氣怎麼會突然變的壓抑起來?
也不知車內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顯赫的人物,難道是宿體的爹?
車簾輕揭,伸出一隻手,骨節分明細緻,五指修長指尖圓潤,與衣袖的黑色裹邊形成強烈對比,突兀的有些刺目。
陶陶心臟猛然一縮,記憶中的人,好像也有一雙這麼漂亮的手,漂亮的彷彿是該擺在展覽廳的文藝品。
「不虧是從小看著公主長大的,斐公公還真是關心公主,不過天巫的話,還是見了王爺王妃後,文洛再行告知斐公公可好?」儒雅俊美的臉,從車簾後伸出,細眉朗目細看之下,比女子還要細緻幾分的容貌,仍帶著少年的青稚。
他站定在車廂前,溫文淺笑,以白緞束起的長髮,隨風搖曳在空中,明明是一臉溫文,卻僅是一個眼神,讓四周的人噤若寒蟬,連斐公公也低下了頭,不敢再問。
這穆公子的眼神,分明在指責他,當差多年,卻還是輕重不分,有的話,又怎麼能在外人面前討論。
這些他也知道,可是,公主是他一手看到大的,可謂是他的心頭肉,這心裡的掛念一上頭,也顧不上人多嘴雜的事。
「王爺王妃,多年不見公主,嘴上不說,心裡可是念得緊,責罰墨玉的事,還是回府等王爺王妃見了公主之後再說,斐公公覺著呢?」
文洛淺笑著等斐公公應了聲,才對陶陶招了招手。
陶陶暗皺了下眉,這少年清亮的眼睛,似能看穿人心一般,讓她極為不舒服,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他看出來,並非原本的公主,眼珠子一轉,她做了個極為賴皮的舉動。
反身將鬼差一抱,也不管丟人不丟人,蹲在地上哀哀嚎叫,死活也不肯將手交給文洛。
周圍的官兵在文洛的視線下,憋笑著轉開臉。
斐公公眼角抽跳瞪了官兵一眼,急忙的去拉陶陶的環在鬼差腿間的小手,怕傷到她也不敢使太大的力,象徵性的掰了掰,一拍大腿,「我的小祖宗快鬆手,先跟穆公子回府見過王爺王妃,再讓墨玉陪你玩成不成。」
墨玉一頭黑線的瞧著她的臉,「斐公公說的有道理,公主先跟穆公子回去嘛。」
陶陶將她大腿內細肉一擰,不著痕跡的剮了她一眼,繼續耍賴的叫:「我不,我就不。」
文洛淺笑著搖搖頭,「算了斐公公,公主既然不願意與墨玉分開,便讓她跟墨玉同車回去,免得王爺王妃等不急,再出來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