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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55 出擊(十) 文 / 快樂的流浪漢

    255出擊(十)

    兩支騎兵像兩支鋒銳的箭矢,向對方激射而去!瞬間便撞擊在一起,激起滔天的血浪!

    首先是最前排的鋒刃,然後是兩側的側翼,雙方借助猛烈的衝擊速度,深深的殺進了對方的戰陣之中!

    剛一交手,便有士兵慘叫著從馬上墜落,士兵的怒吼,戰馬的嘶鳴,戰刀的交擊,各種聲響交織在一起,響徹大地!數百把戰刀映著耀眼的日光,不斷的舉起、揮落,上面沾染著鮮紅的液體。完整的人體被撕裂、削斷,各種恐怖猙獰的傷口出現在鮮活的**之上!

    聶家軍有四百餘人,陣型密集堅厚,人馬層層疊疊。日軍只有百餘人,只能布成單向橫排,但他們的素養明顯要高上一籌,又已抱必死之心,所以在剛剛開始的交鋒中,並沒有落在下風!

    借助著戰馬的衝擊力量,士兵們深深的殺進了敵人的隊伍中,灌注了全身力量的騎兵刀接連向著敵人揮過去!隨著馬力的消失,雙方的戰士犬牙交錯,戰馬不住的盤旋,戰在了一處。這時,雙方都已沒有了陣型,比的就是戰士們個人的軍事素質和戰鬥的意志!

    川崎揮動手中的戰刀,衝進了敵人的隊伍之中!他手起刀落,把一個敵人砍在了馬下。又抬腿把斜刺衝來的士兵踢下了戰馬。緊接著催動戰馬,繼續向前衝殺!

    突然,左側一把大刀劈頭砍了下來!

    川崎一驚,雙腿一夾,戰馬急衝而出,躲過了大刀!雖然躲了過去,但依然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一刀刀式凌厲,勢出突然,速度極快,充滿了一往無回的慘烈氣勢!如果川崎的反應稍慢半步,必將是身首兩處的結果。

    川崎撥轉馬頭,仔細打量對面的敵人。這人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形魁梧,方方正正的臉龐,濃眉大眼,手中握著一把染滿了鮮血的九環鬼頭大刀!這把刀長有五尺,背厚刃薄,刀柄有一尺長短,刀頭最寬處有半尺左右。整把刀造型凶悍,透著無盡的殺氣!這人將手中刀微微一抖,刀背上九個銅環嘩嘩直響!

    來人正是聶家軍的騎兵連長李建偉!他早已看到川崎驍勇異常,所以才迎了上來。他沒有參加聶家軍的時候,就是家鄉小有名氣的高手,尤其擅使九環鬼頭刀。當上了騎兵連長後,更是用這把刀取代了騎兵的制式佩刀。

    李建偉看了看川崎的肩章,輕蔑的一笑,豎起了小指。

    川崎勃然大怒!雖然此戰必敗,但大日本皇軍的士兵可以戰死,卻決不能被人輕視!他猛的催動戰馬,衝了上去!

    李建偉只用了一個手勢,便輕易的激怒了對手。他看著川崎的戰刀劈下,不慌不忙的舉刀相迎。他的鬼頭刀重達二十多斤,自然希望和敵人只有七八斤重的騎兵刀磕碰。

    川崎卻不敢和他拼刀。雖然日本的戰刀出了名的鋒利,但和對手的沉重的大刀碰撞,只怕立即就會折斷。他收回了戰刀,藉著戰馬衝近的時機,一刀捅向了李建偉的小腹!

    李建偉用刀向外一磕,兩匹馬交錯著衝了過去。李建偉猛的躺倒在馬鞍上,手中刀橫著削向川崎的腰部!

    川崎只覺得身後生風,知道敵人偷襲。他右腳甩脫了馬鐙,只用左腳支撐身體,極快的把身體躲藏在戰馬左側!這一式「鐙裡藏身」用的極其巧妙,躲過了李建偉的大刀!

    相隔十餘米,李建偉和川崎互相打量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的催動戰馬衝了上去!

    兩人一個武功高強,刀法凌厲。一個馬術高超,經驗豐富。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打了個勢均力敵。

    這時,聶家軍借助人數上的優勢,已經完全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戰士們三四個圍住一個,戰刀如同穿花蝴蝶一樣此起彼落,向著鬼子身上招呼。漸漸的,落馬的鬼子越來越多,日軍被圍在一個狹小的區域,沒有了還手之力。

    耳中聽著士兵們傳來的一聲聲慘叫,川崎心神大亂!他偷眼觀察著情況,知道敗亡只在頃刻之間。忍不住大叫道:「刺馬,衝出去!」

    這一分神,李建偉的鬼頭刀迎頭劈落!川崎再想躲避已是不及。他只好雙手握緊戰刀,用盡全力迎了上去!

    「堂啷」一聲,川崎的戰刀被從中砍斷!大刀餘勢不衰,在他的右肩上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川崎眼前一黑,「哎呀」一聲慘叫!李建偉橫刀一削,川崎的一顆大好頭顱飛上了半空,鮮血噴起了三尺多高!

    川崎戰死,但他最後的命令被士兵們忠實的執行了下去。剩餘的二三十個鬼子用刀在馬股上狠狠的一刺,戰馬高聲嘶鳴,拚命的向前衝去!

    戰士們戰刀並舉,如同刀林一樣向鬼子的身上砍去!轉眼間,絕大部分鬼子倒在了紛亂的馬蹄之下。只有三四個負傷的日軍借助戰馬的狂性,衝出了包圍圈!

    李建偉策馬來到了外圍,笑道:「跑了?」

    一個排長拍著騎步槍說道:「跑了三四個,真是不甘心!」

    李建偉搖搖頭:「有什麼不甘心的?他們就是魚餌,能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魚!」他轉過身來叫道:「立刻打掃戰場,部隊轉移!」

    犬養在軍帳中來回走動著。腳步聲焦躁。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右眼一直在跳,跳的他心慌意亂。他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好想要大難臨頭一樣。作為帝國的軍人,他並不迷信,但他相信直覺。多年的戰鬥培養出來的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但問題出在哪裡呢?他想來想去,也只有派出的川崎那一路士兵了。可是敵人只是一路運輸車隊,護送的衛兵也就二百多人,在自己三百騎兵的攻擊下,必然是如湯潑雪,戰則必勝。難道還會出什麼岔子麼?

    正是因為找不到原因,犬養才十分的不安。

    這時,帳外的衛兵突然闖進來,說道:「閣下,川崎的部下回來了!」

    犬養立即高聲叫道:「讓他進來!」

    等人進來的時候,犬養愣住了。這是三名滿身傷痕的士兵,軍裝破破爛爛,全身滿是血跡。他們每個人的身上至少有三四道傷痕,鮮血已經凝固,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犬養猛的上前,拽住了一名士兵的衣領,叫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只有你們幾個回來!川崎少佐呢?」

    那士兵全身顫抖著:「三百名騎兵……全部……玉碎!川崎少佐……為天皇盡忠了!」

    犬養的兩眼立即變得血紅!他猛的把那士兵摔倒在地上。兩手揮舞著叫道:「怎麼會這樣?有多少敵人?」

    那士兵勉力爬了起來,說道:「我們全力行軍,追上了敵人的車隊……」把事情的前後說了出來。

    犬養一言不發的聽著。他的臉色通紅,好像要滴血一樣,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青筋直蹦!那士兵剛剛說道川崎陣亡,犬養就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抽出戰刀,一刀砍掉了桌角!嘶聲高叫道:「聶家軍,聶自強!我一定要你們付出代價!為我的忠誠的戰士償命!」

    他轉身喊道:「全軍集合!立即出發,剿滅敵人的騎兵和車隊!」

    隨著他的叫喊,軍營中的七百餘名士兵立即行動起來!所有人奔向馬廄,牽出自己的戰馬,緊馬鞍,調馬鐙,翻身上馬!時間不長,士兵們排成了整齊的隊伍,站在了營門口。

    犬養來到隊伍面前,看著手下彪悍的士兵,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撥轉馬頭,向著南方的曠野奔去!

    七百餘名士兵緊隨其後!

    只是前行了不到二十分鐘,犬養就看到了那士兵所說的車陣!顯然,敵人向著縣城前進了十幾分鐘的路程!

    犬養在距離車陣一千餘米的距離勒住了戰馬,舉起望遠鏡觀察著對面的敵人。

    剛出發的時候,他是暴走的狀態。但在真正面對敵人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這是作為一個指揮員,特別是騎兵指揮員必備的素質。

    這一次,聶家軍把百十輛大車排成了半圓形,圓形的弧頂向著日軍的方向。每兩輛車之間相隔兩米左右,中間用數道雞蛋粗的繩索連接,斷絕了騎兵從中間穿過的可能性。在車上,依然是機槍林立。正中間是十二挺重機槍,冰冷的槍身上橫插著狹長的彈夾,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犬養的騎兵。在重機槍的兩側,是數十挺輕機槍。機槍手趴在大車上,向著前方瞄準。

    在大車的後面,二百多名士兵手持步槍,嚴密的戒備著。他們用車身作為掩護,身前擺滿了手榴彈,只要騎兵衝進八十米的距離,就要承受至少兩輪的手榴彈攻擊。

    而上一次埋伏的主角——聶家軍的騎兵,卻不見了蹤影。但犬養知道,他們一定是隱藏在視線所不及的某一個地方,當戰鬥進行到關鍵時刻,就會全力殺出,擔任起一錘定音的重責!

    犬養看著對面精心佈置的陣型,忍不住一陣冷笑!作為經驗豐富的指揮員,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綻!

    他揮手叫過一名少佐,說道:「我在這裡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帶領二百人,繞過車陣,從後面發動攻擊!」

    「是,閣下!」那少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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