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傢伙夠狠,竟然會一個逃命的人做出這種安排,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機了。
如果敵人實力不夠,就躲不開那四面飛來的箭矢;如果敵人實力夠強,往看上去是唯一生路的地方逃,那裡就只有即將要爆炸的炸藥等著。
不錯的方法!
可是現在面對如此困境的人是我,我又怎麼能允許這種悲慘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可不想把青春和生命毫無聲息的交託在這裡,連屍骨都不讓我留下,太殘忍了一點吧。
雖然和白坤是敵人的立場,但我也不想用自己的死來換取他的張狂,即使這樣做違背了敵人的原則,但我還是要堅持。
如果我和他現在的情景交換,我倒希望他不會像我這麼想。
強迫自己要鎮靜,三年來我已經面對了很多次的生死,每次都是千鈞一髮的時刻,不過我都僥倖逃脫,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在心裡一直這麼對自己說。
不能判定這炸藥能波及的範圍,我只知道它肯定會在我踏上假山的那一刻爆炸,白坤對這時間絕對把握得很好。
離炸藥越遠越好吧,至少生還的可能性要大一點。而要逃出生天,現在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利用我也算是很強大的魔法了。
兵貴神速,用在這裡也很合情理。最快的速度是什麼?
心中一道意念閃過,眨眼間人已經消失在了空中,出現在離假山六七十米遠的地方。這已經是我使用瞬移能夠達到的距離極限了。
「轟隆」一聲巨響,震得我耳根生疼,頭皮發麻。
緊接著一道強勁的熱氣流迎面撲來,我急忙運起了鬥氣支起一個結界,再在裡面用魔法又支一個結界。
連續的爆炸聲傳來,氣流不停的拍擊著我的結界,碎裂的山石毫不留情的砸在了結界之上,我被推得後退了幾步。
過了一會兒,終於平靜了一些,我的命保住了,幸好我會魔法,不然以那炸如此大的爆炸力量,即使我運起所有的鬥氣抵禦都沒有用。
去掉結界後,環視一眼,假山已經不見了,變成了一塊平地。以剛才假山的位置為中心有一個直徑十米的大坑,方圓百米內全都變成了一片廢墟。像是頹廢了幾百年的建築,只留下一些殘垣斷壁。
只有在我身後的建築才沒有被摧毀,這倒是我的功勞,還為這丞相府留下了一點風景。我想這丞相府外肯定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難道他一點都不擔心嗎?不過以他丞相的地位,他似乎不用想這問題。
又一次成功的死裡逃生!我都開始佩服自己了。
為了擋住爆炸,結界已經消耗了我不少的力量,但是我必須馬上逃走,誰知道白坤那個變態還會設計了些什麼陷阱在這裡,如果再來這麼一次,那我可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了。
馬上用勁,向外面跑去。路過一棵大樹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絲聲音從地下面傳來:「白兄這機關果然很恐怖。」
這是葉林的聲音,我馬上停了下來,他們的地下室就在我站的地方下面。
「見笑了,我當年為這個可是費盡了心機,它就是我生命的屏障啊。」白坤的聲音。
「那傢伙肯定死了?」
「你也感覺到了,以這樣的爆炸力,相信這世上幾乎沒有人能夠逃得脫。如果葉老弟是站在上面,就知道那些炸藥的威力了。」
「如果我站在上面,那我現在就沒命再和你說話了。」
「哈哈……」
這傢伙對自己的機關倒是很有自信,不過這東西的殺傷力的確足以給他自信。
「這炸藥的威力如此之大,難道白兄就不怕影響到周圍的人家嗎?」葉林又問道。
「那又如何,我不信有誰還敢來管我的事。」
「但要是神遙那老兒問起來,白兄怎麼辦?」
「這很簡單,就說是有人派刺客來偷襲我,投下了炸藥預謀炸死臣,結果我僥倖逃脫。反正死無對證,我怎麼說都行,他又能拿我如何。」
這白坤……果然是個人才。
白坤頓了頓又說道:「我還可以說我已經認出那刺客是月家或者雲家派來的,藉機栽贓他們一下。」
這白坤……真的是個人才。
「高!白兄的計謀老弟我是領略了,有你這樣的高手輔佐主人,何愁大事不成啊,哈哈……」
「哈哈……」
聽到兩人一起這樣笑,我真想等他們出來馬上就殺掉他們,不過我不能這樣做,他們是找到「主人」的唯一線索,他們可不能死,而且這葉林也很可疑,我需要查探一下。
就讓他們覺得我已經死了吧,解除掉他們的顧慮我更加好行事一些,只要我通知了國王,預防他們陷害忠良,那他們就沒辦法了。
於是我馬上轉身,無聲無息的離開了丞相府。
在他們以為我已經成了飛灰的時候,我卻回到了住處,開始修煉恢復。今夜雖然差點喪命,但是收穫很大,防止了他們壞事的繼續進行。
第二天一早起來,已經恢復很多了,我立刻換好衣服往皇宮行去,現在最緊急的事就是把這個告訴國王,讓他有所防備。這個組織的力量實在太大,而且是內憂,比之外患更加的嚴重。
經過侍衛的通傳得到國王召見,就在我踏進國王房的時候我突然想到,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對國王說。如果國王知道了,肯定會謹防白坤,這會讓白坤起疑。即使國王裝作不知道,但是事關國家存亡,國王必定不能很鎮定,白坤自然察覺得出來,一樣的起疑。
如果白坤他們行動更加的隱秘,那我調查的難度可就大大的增加了,對我們不利。就在我的腳跨進房的那一刻,我已經決定好暫時不告訴國王。
可是我想要到晉月郡去一趟,義父和大哥月武都在那裡,我必須要通知他們有所準備,不能讓他們受到一點傷害。
進了國王的房,我站在國王的面前。
「有什麼事嗎?常玨。」國王問我道。
「臣有個請求,希望可以到邊疆一趟,調查那個組織的事情。」我說道。
「邊疆?在哪裡?為什麼要到邊疆去?」
「我獲知一些線索,所以要去驗證一下,我想要去的是晉月郡。」
「晉月郡……好像你以前就是天朝學院的學生?」
「是的,臣當年正是在天朝學院求學,在畢堅老師門下學習。」
「畢堅是個很強的騎士,當年也為我們國家立下過許多的戰功,所以我才會在他年老之後讓他去天朝學院當校長。他失蹤的消息我也知道,雖然已經兩年了,但國家仍在全力的尋找。」國王的神色也有點黯然。
「我也想知道畢老師現在身在何處,希望這次去能夠得到一些關於畢老師的消息。」
「你的意思……難道畢堅的失蹤和那組織有什麼聯繫嗎?」
「這個只是臣的推測而已,具體還不清楚,我也是抱有希望的態度,主要的目的還是去查那個組織的事情。」
「你確定能調查得出來嗎?」國王問道。
「這個……我也不能確定,只是獲得一點消息而已,但希望總是要大一些。」
「既然如此,那我准許你去。我再給你一塊符,你行事就會方便很多了。」
說完國王從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塊金黃色的東西遞過來,純黃金打造,上面雕有一個『神』字。我不由得有點激動,原來國王給我的就是見符如見國王的寶物「帝國神符」。只要有了這個,我到神武帝國境內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受到任何的阻礙了。
「多謝陛下!」
「嗯,你快去快回,我等你的消息。」
「臣遵旨!」
出了皇宮,我就按照上次的記憶,來到了寒楓的住處。上次來的時候基本上沒有精力,所以記不太清楚,不過這護國**師的住處弘典城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當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坐在一張搖椅上曬著太陽。我這麼辛苦的為國家拚命,差點連命都陪進去,他這個護國**師倒在這麼享受得很爽,不公平。
「你的氣色好像不是很好。」我還沒有走到他就開口說道。
「哪點看得出來,前輩你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我奇怪的問道。
「你氣息不是特別的均勻,這不應該是你這種實力等級的人應該有的現象,昨晚肯定做什麼事操勞過度,或者受了點傷。」
「不錯,我來找前輩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說來聽聽。」
「昨晚我去探查了一番丞相府,所以才受了點傷,不過沒有大礙。」
他的眼睛睜開了,看著我的臉說道:「白坤的家裡機關重重,你現在能這麼安全的站在這裡已經很不錯了。」
「晚輩知道,我也很慶幸能夠撿回一條命,那白坤真的很厲害。」
「探聽到了一些什麼?」寒楓問道。
「我聽到他在和一個叫葉林的人商量怎麼陷害忠良。」
「葉林?」
「對,他是不是葉氏一族中人?」
「葉氏的大公子也叫葉林,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他長得什麼樣子?」
「他穿著夜行裝,我沒看到他的臉。不過這個可能性極大,因為他奉其主子命令,要白坤陷害月家和雲家,離間他們兩家和國家的關係,卻沒有提葉家。」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真的有可能了,連國家支柱的三大世家都有人加入了這個組織,他們的勢力果然不能小覷。看來這次國家的威脅很大啊……」
「晚輩也很擔心這件事情。」
「你還聽到什麼?」
想了想,說道:「還有就是……他們說你現在是他們前進的唯一障礙,他們在等……」
「等我死掉是不是?」
「不錯。」
「哈哈……他們耐心還不錯,不過我的確活不了多久了。其實我早就察覺到國家有暗流在湧動,但這個組織很嚴密,我得不到消息。但我知道只要有我在,他們就不敢亂來,可惜……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前輩……」
「這個我自己很清楚,我的確活不了多久了,活了一百三十多年,也足夠了。」
他難道像爺爺那樣,能預測自己的生死?不過還有光輝戰神,威懾力肯定不會減小,他肯定也會保護神武帝國的。
「你現在準備怎麼做?」寒楓問道。
「晚輩這次要到邊境去一下,因為我義父和義兄都在那邊,我擔心他們。同時我也想去調查一下以前教過我的何畢兩位老師的下落。由於我怕打草驚蛇,暫時還沒有把我得到的消息告訴國王。所以如果白坤要陷害月雲兩家的話,希望前輩從中協調一下,不要讓他們的野心得逞。」
「好,你放心,這沒問題。你去了早點回來,我還有話想給你說。」
「前輩……現在不可以說嗎?」
「等你回來再說,這些事情並不是特別的重要,但我應該讓你知道,你放心,我可以活到你回來。」
「那……晚輩遵命。」
「好,你去吧,記得勤奮修煉,以後神武帝國就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的支撐了。」
「晚輩一定不會忘記前輩教誨,告退!」
出來之後我又去了趟軍營,給年堯和千紫說我暫時有任務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不過他們好像並沒有什麼表情,這支軍隊似乎暫時不需要我。
在自己的住處等到了晚上,我又看到了薛亦,如前幾天一般,她總是在晚飯後的這段時間就來到我的住處。
其實我也想見到她,因為我需要告別一段時間,暫時不能見面了。
她的臉上隱隱浮著笑容,看著她走過來,感覺就像是冬末冰雪融化,初春悄然襲來,不熱不冷,絕對適宜。這種情景能夠讓享受的感覺達到最高的境界,就像是詩依輕輕的依偎在我的懷中陪我看月亮一般。
「你好像有事要對我說?」薛亦直接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反問。
「依靠女人的直覺,和我超常的智商。」
知道她並不是冷酷異常,至少對我不會。
「你臉是不是很好,怎麼了?」薛亦又說道。
「沒什麼,暫時我們不能見面了,國王派給我一個任務,要到邊境去幾天。」
可不想她又跟著我去,所以我就說是國王安排的。
「是嗎?」她臉色黯淡了一點,「什麼時候回來?」
「不會太久,我會盡快回來。」
「會不會有危險?」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感覺就像是妻子在送別即將遠行的丈夫,更奇怪的是我覺得很舒服……
她突然上前兩步,把身體投入我的懷中,口中說道:「我等你回來!」
這麼明顯的情感表白讓我在剎那間有點大腦空白,如遭點擊一般。薛亦她……而我的雙手卻不由自主的環住了她的雙肩,嘴巴也不受控制的說道:「我一定回來!」
為什麼她會和血飄一樣,都說要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