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
我們六個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盯著她。
「首先我們要判斷獸軍走哪一條路會對我們有利。」她輕輕的說道。
我們面面相覷,我們是來阻止獸軍的,當然是處於被動的地位,現在聽她的話好像是要掌握主動權,讓獸軍按我們的意願行軍。雖然有點不可理解,但我們都沒說話,決定聽她說下去。
「當然是天峽了,幻湖周圍是一片空曠之地,近戰必然是我們吃虧。如果我們埋伏在峽谷的兩側山嶺之上,那他們肯定會損失慘重!」我說道。
「不錯,那我們就埋伏在天峽的兩側,等他們來送死!」血飄的嘴角一揚。
「可是……公主,我們又怎麼能肯定他們會走天峽這條路呢,如果他們走幻湖那邊,那我們不是平白無故的放過了他們?」季浩說道。
我們另外五個人也用不解的眼神看著她,這同樣也是我們的疑問。
「那就需要把他們逼得走天峽這條路!」血飄又說道。
「可是我們就只有一萬部隊,用什麼去逼他們?」我問道。
「這個就需要計謀了,獸軍的智力不高,我們可以用騙的方式,讓他們以為我們會派大軍守著幻湖那條路,他們必然會另外選擇,天峽就是他們的首選了。」
「獸族中的猴族與狐族智商並不低,是軍隊中的軍師,我們不可忽視他們。」我提醒著血飄。
上次看猴人能夠做那麼深層次的實驗來改造狂獸的體質,智力的確出乎我的意料。
「那又怎麼樣,只要計謀好,再聰明還不是照樣等著被我們騙!」血飄很自信的說道。
現在的女人比男人可要自信多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改變。
「好,把你的計謀說來聽聽!」
「我們可以派出少量的士兵,大概一百人,把幻湖周圍方圓一百里魔族境內的牲畜全部集合起來,至少不下於十萬,然後趕到幻湖那片空曠之地。獸族的軍隊行進之時必然會派前哨探路,到時候我們趁他探路時讓牲畜集體運動起來,那樣的話……就會讓他們誤以為我們派來大軍鎮守,他們自然會另選道路!」
血飄說完後向我笑了笑,有點邀功的味道。
五個騎尉聽完後用敬佩的眼神看著她,似乎不相信這是魔族的第一公主想出來的計策。
我看著她美麗的臉,心裡奇怪著為什麼上天給了她這麼好的皮囊還要給她這麼高的智慧,有薛亦一個還不夠嗎?這對世間其他的女子公平嗎?
「不錯,這不公平!」我說道。
「你說什麼?什麼不公平?」
血飄不明白我為什麼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與她的計劃不相關的話,或許她是在等我的誇獎吧。其他五人也不解的看著我,揣摩著我這句話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獸族將會被我們騙倒,這個世界存在這麼多的不公平……」
「戰場上只有勝敗,沒有公平,這是皇兄告訴我的!」
「陛下不僅是一代明君,而且行事果斷,智謀百出,實在是我族之福啊!」
我發現自己拍馬屁的工夫也練得不錯了,出來。
「那就按你的這個計策,希望能夠達到好的效果。」我說道。
「一定可以,我不相信獸人會有我這麼聰明!」
「……」
血飄這次跟來,好像也很有用。
我們的軍隊行進很快,五天之後,我們就要接近魔獸兩軍的邊境了,算算時日,魔皇也應該快要到了人魔兩族的邊境,戰爭馬上就要爆發。
我突然有點擔心起來,魔族這十多年的休養生息,軍隊的數量倍增,戰鬥力也加強了,人族到底會不會被魔族攻破?
雖然我知道人族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仍不免有點擔心,我擔心月武和薛亦他們,擔心我以前的朋友。
一想到這些,心裡面突然煩躁起來,掀開帳篷走了出去,可能借助夜晚的安靜可以讓我的心裡也安靜下來。
躺在草地上望著月亮,我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平靜下來,反而更加的心煩,以前不去想的事情,現在不得不想了。
我到底應不應該阻擋獸軍?如果我放獸軍進魔族境內,那魔族可能就會從大陸上消失了,人族也就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這對人族來說,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或許以後都碰不到了。
我並不想做這個決定,但偏偏是我,好像魔族的命運全部都掌握在了我的手中,只要我的心中一個意念,魔族或許就會進行著生與死的變換了。
想不到我的權力竟然變得這麼大!
身為一個人族,我本應該毫不猶豫的以人族的利益為先,趁機消滅魔族。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無法這麼堅決。萬卉,血飄,血雲,季浩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魔皇又對我這麼賞識,我又怎麼忍心對他們做這麼殘忍的事。
想不到權力大了,也會帶來很多的麻煩。我現在倒希望我根本就沒來過魔族了,那樣的話我在戰場上肯定是絕對的勇猛,絕不留情!
現在看來,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的臥底,除了報信拯救了人族一命之外,連這件事情也無法決定。
「唉……」我歎了一口氣!
「常將軍也會唉聲歎氣嗎,是不是在擔心獸軍呢?」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背後傳入我的耳裡。
我吃了一驚,剛才想事情想得太入神,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了我,如果對方是敵人的話,那我就危險了。幸好我已經聽出來了,現在這裡有這麼動聽聲音的人,除了詩依,就只要血飄了。
「我是在擔心……如果你受了傷,我應該怎麼向陛下交代。」
血飄走到我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說道:「難道在你的心裡面,我就只是一個累贅嗎?」
「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先說假話。」
「你的毫髮之傷就關係著我的性命之危,所以我必須嚴密的保護你,當然我就只能算你是累贅了。」
她怒目看了我一眼,又說道:「那實話呢?」
「我不想看見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無法讓你上戰場,也算是一個累贅吧!」
雖然還是把她算作累贅,不過她的臉色已經好得多了。
「我可是兩翼的血天使,在現在這軍隊裡面,除了你之外就要數我最強了,為什麼你不讓我上戰場呢?」血飄問道。
「這和你的實力無關。戰場上不同比武,雖然都是武力拚殺,但感覺卻是完全的不同。在戰場上為了保命,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生命將危時所爆發出來的潛力不是平常人可以比擬的。你沒有上過戰場,不知道它的危險,況且這次獸軍中肯定有高級的獸類,我不想你受傷!」
血飄沒說話了,一時沉默。可能她體會到了我的用心,雖然他還是不相信。
她從懷裡取出了一塊晶瑩的玉石,我看了一眼,正是我送給她的璨雲玉。雖然沒有日光的照射顯示不出它的絢麗,但在淡淡的月光下發出了朦朧的瑩光,同樣有另外一種美。
「這璨雲玉好美!」血飄看著它的眼光也變得迷離。
「你的人更美!」我在心裡說道。
「你一直都把它帶在身邊嗎?」我問道。
「是啊,這麼漂亮的玉石,就算看著也是享受啊!」血飄的眼睛還是盯著璨雲玉。
我突然想起來,這璨雲玉我一共送出去了三顆,血飄,萬卉和薛亦一人一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們應該是除了詩依之外對於我重要的女人了,雖然現在這種情感元素我還沒有弄清楚。
抬起頭,我好像又見到了在人獸邊境上薛亦臨手之時,手中捏著的那顆璨雲玉所發出的攝人光芒。
「你願意背叛你的族人嗎?」我問血飄道。
「廢話,當然不會了,我一定會阻止獸軍的,不讓他們踏入我族的境內!」
她可能是認為我問她對於戰爭的決心。
「那你會為了魔族的利益去消滅另外一個種族嗎?」我又問道。
「如果有必要,我會的!」
回答得這麼快,看得出來她比我要堅決得多。
「你會為了我族的利益去傷害自己的朋友嗎?」我繼續問道。
「我的朋友……」她沒說完,可能是在想怎麼辦。
「是很好的朋友!」我補充說道。
「這個……我不知道,我是公主,做什麼都必須要為本族的利益著想,但是傷害我的朋友……我難以決定。」
唉,問了半天什麼結果都沒有,算了!
見我沒說話,她有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有獸人是你的朋友嗎?」
「沒有,這是很單純的假設性問題,我覺得有點無聊,所以才問的。」
「那你真的有點無聊!」
「……」
過了一會兒,我站起身來,對她說道:「很晚了,明天還要繼續趕路,早點休息吧。」
「好,你也早點休息!」
回到帳篷後,我還是無法決定,作為一個男人,真的有點丟臉。
「詩依,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我問著心裡的詩依。
「抵擋獸軍,保護魔族!」詩依今天很乾脆。
「為什麼?那對人族不是沒有好處了嗎?」
「因為我知道你內心的想法啊,哥哥!我知道你是不願意看到魔族被消滅,但是你陷入了本身是人族的尷尬,所以會有意的避開。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不要想太多了,哥哥!」
難道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不錯,主人,上次獸皇把我打得這麼慘,我一定要殺獸人洩恨!而且魔族的女人漂亮得多,所以我們要幫魔族!」
「……」
我當然不會為了這麼白癡的理由決定想法,因為詩依已經告訴了我,按照自己想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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