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番急趕,終於和大路人馬彙集到了一塊兒。看見無數的人影在前面晃動,大家的心情一下子方式很多。
人就是這樣,越是看見和自己一般處境的人,心裡就越容易平衡。
走了一段路程,逐漸接近了被劃做入谷考驗的陣法範圍內。在進陣之前,眾人又尋著標誌找到了米魯多等人。
一大路人終於會師,金一二心裡的大石頭一下子落地了,也空出精神來四處打量。
眾人一路行去,走走說說,卻沒遇見任何障礙,金一二心裡奇怪,卻也不動聲色,只是對週遭的情況多了些留意。
可是越接近龍谷,金一二心裡越奇怪。這次來龍谷尋寶的人很多,可是現在四下望去,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了,那麼多人就像是平地裡消失了一般,說不出的古怪。想到這裡,金一二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域,他保持著警戒心,四下注意。
看到金一二如此戒備,眾人覺得很奇怪。
古甾之問道,「老弟,怎麼回事?」
金一二道,「你不覺得人突然少了很多嗎?」
古甾之想了想,點頭道,「我已經發現這個了!從我們進入這個所謂的進谷陣法以後,我就發現了。開始還有很多人跟在我們後面,可是走著走著,大家就不見了。你發現什麼了?」
金一二搖搖頭,道,「就是什麼都沒發現,我才覺得奇怪。」
「會不會是這個陣法有這樣的作用,能夠把人引向不同的空間層面?」凱?歐得司?泰勒語出驚人。
金一二和古甾之對視一眼,他們在對方的眼睛中都看見了一個意思,那就是這確實很有可能。
金一二看著周圍的花花草草,他們雖然都很自然,但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在金一二心裡存在著,怎麼說呢,那感覺就像是,就像是現在他們所看見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不管是用肉眼去看,還是用神識去看,周圍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著的。如果硬要說什麼地方不妥當的話,那就是這裡的一切擺設,包括那些花花草草的生長地點都是有深刻含義的。周圍這些景致很美,美得讓人很容易迷失自我。可是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這一切就顯得有些不對勁。
金一二仔細回憶著混沌天尊的手札,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陣法,有沒有破解之法。可是想來想去,都找不到眉目。混沌天尊的手札上的內容雖然豐富,但這世間包羅萬象,一本小小的手札又怎麼可能記載完全呢?!
金一二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但是毫無疑問的這陣法有些古怪。剛才泰勒說的那些不無道理。因為若說這個陣法裡面包含了無數的虛彌芥子陣法,泰勒的說法就有一定的可行度。但是,這並不代表光有虛彌芥子陣法就可以達到現在這樣的效果,因為空間與時間的重疊光用一個普通的修真陣法是達不到這樣的效果的,所以這陣法中一定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眾人點了點頭,分散開來,想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就在這時候,眾人聽見前面傳來一陣慘叫聲,那叫聲紛繁蕪雜,斷斷續續,一時間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金一二心道,莫是觸到了這陣法的機關?可那些慘叫聲中似乎又夾雜著刀劍相交的聲音,難道是尋寶的人?天吶,這些人昨夜還沒打夠,進到如此危險的地方,也還要廝殺?
古甾之道,「我們過去看看吧?反正現在也沒有也找不到。」
在前面交手的果然是兩路不同的人馬,一路是十八個身著綵衣的蒙面少女。為首的那名女子身姿婀娜,搖曳生姿,纖細的腳尖點著脆弱草葉,幽雅地在人群間穿梭飛落,唯美縹緲的動作讓人情不自禁地聯想到飛天仙女。
她烏黑的長髮端莊地束在發頂,綰成雙鬟,鬟間對插六根蓮花銀朵釵,及腰的紅紗卡在雙鬟之上,華麗地披在身後,同樣的紅紗遮住了她的口鼻,只露出修長秀氣的鳳眼,以及額心的紅色火狀鈿紋。
紅色的輕紗裹著她高挑修長的身軀,整個人好似藏在紅蓮的剔透花蕾之中,她上身並沒有穿什麼襦衫,白緞寶相銀花紋的長裙直接用綴有白色水晶的長帶束在腋下,輕薄如絲羅的畫帛披搭在她光滑細膩的香肩之上,並盤繞於如白玉凝脂的兩臂之間。
環珮叮噹聲零落響起,十七道裊裊婷婷的倩影從那女子身旁一字排開,雲鬢高堆,羅衣飛揚,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引得對面那些陣營中的男子如癡如醉,目光再難以從她們身上移開分毫。
蠶翼似的輕紗,幾乎沒有任何的遮掩效果。那半透明的羅衣掩映之間,冰肌玉膚閃爍生輝,**細腰、粉臂美腿,隱隱約約,又看不分明。也正是因為看不分明,眾人心頭就像有只小手在撩撥一般,越有**想看清楚那薄紗下的模樣,這樣**裸的誘惑,使得對面陣營裡的男子紛紛大流口水,模樣狼狽之極。
見到對面那些男子的表情,眾女盈盈一笑,撥弄起手中的樂器,在美妙悅耳的絲竹聲裡翩翩起舞。樂器帶起淡淡的光華,一照射到眾女子薄薄的紗裙,便在她的四周產生了銀色的光芒,有如給她添加上了銀色的光輝,朦朧中,眾人只感覺眼前彷彿一場至美至幻的春夢,令人再不願醒來。
「喀嚓」一聲悶雷,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瞬間擊在那群女子頭頂上,但是那道驚雷未及落下,便被她們手中樂器突然閃現的光華消弭。
本來曖昧的靡靡之音被此一攪和,樂聲突的尖銳起來,眾人一驚,猛地從迷亂中清醒過來。
對面陣營中一名身著神官服飾的女子蹬蹬後退幾步,衣衫頭髮如遇狂風,隨之飄搖起來,眼中碧綠光華大盛,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她旁邊的女子急忙上前扶住她。
這時候,她身邊那些神色恍然的男子全都回過神來,露出一臉懊悔。
一個身著黃金戰甲的男子喃喃說道,「辛弗蕾聖女,我們……」
「不怪你。哎,是這妖術太厲害了!連身為女子的我,都受到了誘惑。」辛弗蕾聖女的眉頭淺淺撅起,冷風吹蕩著她飄灑的秀髮,沁出她賽過仙子般的絕塵出俗,輕輕蹙起的眉梢間籠罩著一股淡淡的抑鬱,似一汪化不開的濃愁淡怨,如同一朵孤寂的百合,靜靜地在冰雪之巔綻放。
就在這時候,對面那十八個女子的陣形一變,音樂又響了起來,扭肢擺腰,慢慢舞動起來。
「十八天魔舞!」金一二這時候是看出端倪了。
「魔門弟子?!怪不得行事如此乖張!」古甾之也皺皺眉頭,接了上來,「那和她們打的人是誰啊,看上去很像什麼神殿的人!」
「是生命女神神殿的人!」薛格歎了口氣,說道,「沒想到他們也來了!」
「也過是貪圖鳳鑰之徒!」軒轅菪撇撇嘴,說道。
「呵呵……」薛格笑得很尷尬,「我聽說生命女神神殿現在在日不落帝國的處境相當微妙,不知道為了何事,掌權者開始控制他們的信徒,不准他們捐獻聖款,而且神殿所有的土地都被收回。他們最近資金短缺,想必此行也是來碰碰運氣,只是不知道怎麼會跟魔門的人發生衝突。」
金一二看看金妮,但後者搖搖頭,表示對這一情況毫不知情。
就在這時候,魔門的紅衣女子眼睛中閃過一絲不耐,腳尖一點,立在了半空,她手中的琵琶第一次被撥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