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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眾星雲集(上) 第十三章 木糖膠(二) 文 / 蓮井朱夏

    金一二聽到這裡,對那柳生政宗好感又強上幾分,這人的想法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他一直認為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目標,每個人都各司其職的話,這世界上的紛爭就會少上很多。

    太虛道長眼中精光一閃,道,「早就聽聞柳生一族號稱日星劍道第一,貧道久聞其名,卻一直沒緣相見。」口中這樣說著,一面又伸手緩緩抽出腰中寶劍。

    眾人一震,暗想,太虛道長拔劍出鞘,定是要用其成名的「無極劍」與這外人過招。今天可算來著了,能看到當世最為神妙的劍法。

    誰知太虛道長手腕一抖,那柄長劍立時斷裂,碎片紛紛散落於地,每一截竟然不及半寸長短。眾人駭異,都想這長劍即使不是傳說中的「無極劍」,也是經過修真手法淬煉的好法寶,單手震斷已屬不易,而太虛道長不過轉腕之機,竟能令利刃轉眼化為齏粉,更加不可思議,這真元不知道有多深厚。

    金一二看了太虛道長一眼,他不過是快要渡劫之人,跟真正的高手比起來可差遠了。他之所以能夠那麼輕易地震碎那柄劍,是因為他在出手前,就已經在身後那柄拂塵上灌注了七成真元力,加上後來他全力催動,那劍才能碎得那麼徹底,也算是取了巧。

    太虛道長昂然道,「我具當派向來認為刀劍相交非待客之道,貧道當盡禮數,為客人撣塵除灰。」

    言罷從身後拿出拂塵,沉聲道,「施主先請!」

    他這一舉動引得同來的眾人的一片讚賞,「果然是神仙般的人物,說話都這麼有禮,棄劍而用拂塵,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那躲在一旁的兩兄弟似乎也有些驚訝,並不明白太虛道長為什麼會棄自己常用的兵器,而用一把不容易著力的拂塵,可又隱隱覺得事情不該是如此簡單,都撅著眉,睜大眼睛瞧著對方的變化,全然忘記了要開溜之事。

    金一二卻是看明白了,那拂塵是不但可以儲存真元力,而且可柔可剛,尾穗分為九節,節節都有妙用,比起那柄不過是去了雜質的破爛劍可厲害多了。看到這裡,金一二越發覺得那太虛道長太過虛偽,行事實在卑劣,怪不得修行多年都沒有飛昇。

    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柳生政宗皺了皺眉,他捧著隨身配劍,鞠躬道,「新陰流柳生政宗,請具當派前輩高人的賜教。」抬頭望著太虛,卻沒有拔出長劍,就連帶劍鞘緩緩舉起。

    眾人見狀大吃一驚,暗想這日星人也太過托大,居然膽敢如此不敬。一時間噓聲四起,眾說紛紜。那些和尚此時卻是不屑地笑笑,並不糾正已經有破口大罵之勢的道修眾人。

    太虛道長雖然千歲高齡,此時仍不免心頭微怒,雖然明白剛才自己碎劍那手不太光明,又選了比劍更趁手的兵器--九節塵,還博了眾人的讚賞,是有些落於下乘。但是看見對方竟敢如此無禮,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劍鞘都不去,仍然有些不快。轉念又想自己不能失卻一派宗師的氣度,當下擺出修真界常用的起手勢,以其前輩身份禮讓一招。

    但見柳生政宗濃眉微揚,淡然道,「請了!」一瞬間劍出如虹,也無多少變化,挺劍直刺太虛道長雙眉之間,劍勢迅捷,無與倫比。

    說是遲,那時快,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

    太虛道長不怒反笑,真元力聚滿袖口,順勢揮灑而出,真氣激盪,將柳生政宗的長劍盪開。

    柳生政宗面不改色,依舊是一劍刺來,招數簡單直接,暗含風雷之聲。

    太虛左手虛張輕晃,使出一招「力劈華山」,右手拂塵則是一招「風擺荷葉」擊向柳生腰間。這兩招本是武修一脈中最尋常的招數,但太虛道長的修為長上柳生政宗一大截,招數後發先至,雄渾厚重卻又不露半點霸氣。

    柳生政宗招式用老,不待太虛道長的拂塵掃到,半途撤招,後退半步。

    太虛道長乘勢攻擊,右手拂塵還是一招「風擺荷葉」,左手急探雙指,虛點柳生政宗的胸口幾大死穴。

    眾人目眩神迷,從未想過簡單招數竟然有如此威力,感服的同時,似乎隱隱窺見到了上乘武學的境界。轉而看那日星劍客出招,眾人心頭一寒。但見劍路簡捷,不是當頭硬砍,就是直擊橫披,絲毫不見奇妙之處,可是不知為何太虛漸漸後退,大有左右難支之態。

    金一二把兩人的招式看在眼裡,也不由讚道,「載華岳而不重,振江海而不洩,好,好劍法!」

    那兩兄弟更是全然入迷,睜著半迷濛的眼睛,看得如癡如醉,口中還不斷叫好,比起兩派跟隨而來的眾人還要激動。

    太虛道長見自己的招式難以奏效,躍後三尺,道聲,「好劍法!」將拂塵一抖,那拂塵的尾穗隨即延展,長上許多。

    太虛道長在其上貫注真元,瞬間拂塵的尾穗根根直立,與柳生政宗的劍身相觸之間,丁冬之聲不絕於耳。

    柳生政宗也不急著進攻,劍招仍是大開大合之勢,速度也不見加快,和太虛道長的拂塵糾纏在一起。

    如此又是幾個小時,兩人的斗勢仍不明顯。太虛道長的修為長柳生政宗一些,此時真元還未耗盡。而柳生政宗也不知道施了什麼法子,人劍合一,也未現疲態。

    看了一陣,那群和尚逐漸不耐起來,嘲笑道,「還自稱是前輩高人,也不過爾爾!過了這許多時間,連一個晚輩也收拾不了!」

    旁邊有人接道,「就是,就是!我看還不如給我們的柳生兄做跟班,說不定更有前途!」

    道修這邊雖然沒人說話,但是他們的眼神也透露了這點疑惑。一時間,場上的氣氛尷尬起來,太虛道長如脂般嫩白的臉也不由紅了紅。

    太虛道長本來打算利用自己修為高上許多的優勢,拖垮對方。可是沒想到那柳生政宗也不知道煉了什麼邪門工夫,明明真元開始不濟,可氣勢卻一點不弱,把自己的攻擊都擋在外面。

    受不了眾人異樣的目光和對頭們的嘲笑,太虛道長收起拂塵,冷哼一聲,空著的雙手虛抱成球,緩慢地向柳生政宗拍去。他的袖袍膨脹如鼓,真元力全部彙集到雙手之間。

    突然周圍陽光一暗,似乎被其無形的氣魄重壓得暗淡無光。太虛道長仰頭清嘯,飛身撲上,雙手時而拳,時而指,時而爪,招式變幻莫測,手印聯結,全身氣勢排山倒海似的向柳生政宗襲來。

    柳生的目光閃動,大喝一聲挺劍迎擊。卻見劍招忽地大變,劍身伸縮詭異,劍身自動脫鞘而出,矯矯然好似一頭擇人而噬的烏龍一般。此等劍法無跡可循,每招都不遵武修的套路。使到酣處,烏沉沉的長劍氣勢漸盛,周圍眾人手中兵器都嗚嗚微響,似乎在呼應這劍中王者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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